17 心疼小迷糊
懷裏的人緊閉着雙眼,身體在抽動,嘴裏還在胡言亂語。
厲寒用結實的身體禁锢着他,不能讓人動彈,蒼白的嘴唇顫抖着。
像是做了一個醒不來的噩夢。
夢裏,過往的一切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在他眼前一一閃過。
繼父的辱罵,動不動就拳腳相加,小小的少年臉上全都是傷。
可他不敢告訴任何人,這傷是怎麽來的,因為那個像魔鬼一樣的男人會打死他。
在夏福八歲時,父親跑了,因為家裏太窮,他承擔不起家庭的重擔。
母親改嫁給了夏海,也就是夏藍的親生父親,他和夏藍是繼姐弟的關系。
可是母親也跑了,在哪個夜晚,他躺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裏。
可第二天他剛睜開眼睛就發現母親不見了。
夏海暴怒,對他拳打腳踢,“那個賤人跑了,碼的居然還留下了你這個賠錢貨。”
自此他一直生活在繼父和夏藍的謾罵聲中,為了擺脫他們,他不惜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
夏福不斷往他懷裏擠,似乎是有些害怕,厲寒側身摟着人。
不住的親吻着他的臉頰,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或許會好受一點。
“夏福。別怕,有我在呢,別怕!”
男人輕撫着他的後背,睡夢中的夏福似乎感受到了那久違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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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慢慢的鎮靜下來。
安安靜靜的躺在厲寒懷裏。
兩具滾燙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一直睡到了晚上,懷裏的人,徹底的熟睡了過去。
也沒有再說胡話,厲寒擡手在他額頭摸了下,沒有之前燙了。
應該在慢慢退熱。
厲寒想要起身去樓下,可剛起身就發現,夏福柔軟白皙的手正緊握着他的大手。
如果現在抽出來,可能會将人驚醒,沒辦法,厲寒又躺在了他旁邊。
側頭看着夏福肉肉的臉頰,眉眼間充滿了可愛,他目光炙熱。
緩緩湊上前,在夏福的眉眼上落下一個親吻,小心翼翼的,都不敢大喘氣。
直到往後推一點,才知道呼吸,厲寒為數不多的惡劣因子開始發芽。
擡手在那肉肉的臉頰前戳了戳,戳出了一個坑,等松手,又會快速反彈。
彈彈的軟肉,手感非常好。
男人又湊近了些,輕輕咬了下,那一團肉肉,又忍不住親吻了幾下,玩兒的不亦樂乎。
将腦袋埋在夏福的頸窩裏,呼吸着他的味道,甜膩膩的西瓜味兒。
真想吃了他!
厲寒擡手輕輕的拿掉了他的手,掀開被子放了進去,又撫順了他額前的碎發。
讓它們不至于紮到熟睡的人。
做完這一切,厲寒才悄悄翻身下床。
一樓客廳裏,許叔和衆多傭人都沒有睡,時刻等着自家先生吩咐。
就連那個司機都沒有走,不過幸虧許叔給了他換了衣服,不然的話。
等到明天,他還在不在都不一定。
見到自家先生下樓,許叔連忙迎了上去。
衆人開始忙碌起來。傭人拿着姜湯,放在餐桌上,還有做好的晚飯。
厲寒掐着眉心,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疼,應該是今天淋雨之後忙着照顧夏福。
沒有及時吃藥的緣故。
他拿起姜湯,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此時沒有多少味覺的口腔。
微微擰了下眉。
扭頭看到司機還在,厲寒才道:“許叔去給小楊準備一間房,今天太晚了,明天回去吧。對了等明天去處理一下罰單,回公司後,我會給你補償的。”
這待遇小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裏感動的淚流滿面,這老板真是菩薩。
處理好一切,厲寒讓衆人回去休息,他一個獨自在客廳坐了一會兒。
又上樓回了卧室。
關掉了房間裏所有的燈,只留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整個房間裏既溫馨又溫暖。
他坐在床邊,看着床上的夏福,滿眼都是心疼。
“韓江說你受到了刺激,是因為什麽呢?夏福!我看不透你,也猜不透你。”
他們從結婚到現在,從來沒有一天過的像一對正常夫妻,他們是認識的人。
是上司下屬,卻連朋友都不是。
厲寒翻身上床,身邊人的衣服被汗浸濕了,但是他現在不敢給人換衣服床單。
怕第二次邪風入體,病的更嚴重。
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将夏福的腦袋輕輕擡起,放在自己胳膊上。
伸手關掉了燈。
懷裏的人小小的一只,軟軟的像一只玩偶。
第二天清晨。
噼裏啪啦的雨聲吵醒了熟睡的夏福,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腦子裏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
自己這是活着還是死了?
就在他打量房間時,扭頭看到了身側躺着的男人,厲寒眼下一片青色。
似乎是沒有睡好。
夏福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又開始發熱了,嘴裏不斷的說着胡話。
這個男人照顧了他一晚上,中途他醒來過一次,厲寒正坐在床邊。
給他喂了一口水。
他虛弱的擡起手,輕撫着男人眼下的青色,心中酸酸甜甜的。
鼻尖泛酸。
這個男人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感動自己嗎?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夏福喃喃自語着,突然放在男人臉上的手被一只大手緊緊包裹住。
身側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堅定不移的看着他。
眼中帶着些許笑意。
“你想知道嘛?”
夏福突然懵了,眼中的淚花被生生的吓了回去,本來煽情的一刻。
他現在卻徹底的沒了心思,楞楞的不知所措。
然而沒有得到答案的厲寒卻沒有繼續逼問他,而是慢慢湊近他。
将人捂在被子裏,只留下一顆小腦袋,夏福定定的看着剛睡醒的男人。
下巴上有着青色的短胡茬,為棱角分明的臉頰增添了幾分性感。
“咳!不想!”夏福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
男人壓在他身上,隔着一層被子,卻沒有将全部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手臂撐在他肩膀兩側,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厲寒的心情似乎很好,眼角有着明顯的笑意。
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夏福非常想側頭不去看他,但那深邃的眼眸。
高挺的鼻梁,粉嫩的薄唇。
沒有一處不吸引着他的目光,他好想仰天長嘆一聲,這個男人真帥。
夏福無意識的吞了下不存在的口水,鮮紅濕潤的舌尖在幹澀的唇瓣上舔了下。
眼睜睜看着男人目光變的深邃,幽幽的眼底像是無底洞,吸引着人。
随着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夏福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可肆意跳動的心髒卻讓他痛苦不堪。
直到那人濕潤的唇瓣觸碰到了自己的嘴唇,他腦子裏像是在放煙花一樣。
那一根根緊繃的弦噼裏啪啦的,全部斷掉了。
夏福緩緩閉上了眼睛,這種觸感,似乎又回到了一切的起點。
上一世他們親密無間,像一對恩愛夫妻。
而現在就連最簡單的親吻也不過是意亂情迷下的沖動。
三分鐘後,夏福臉憋的通紅,開始推搡身上的人,厲寒看到他憋氣憋成這個樣子。
不由得沒忍住笑出了聲。
“怎麽不懂換氣?憋着了?”
夏福狠不得一巴掌呼死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自己是個雛,還在哪裏說風涼話。
他擡手推開了男人,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自顧自的下床想去洗澡。
卻被厲寒一把抓住了手腕,夏福不明所以的扭頭看向他。
男人上前,從他身後摟上他的腰,腦袋埋在他的頸窩。
溫熱的呼吸撒在脖頸上,有些癢,他縮了縮脖子。
“怎…怎麽了?”
“夏福!無論有什麽事兒,我都在你身後,我是你的丈夫,請試着相信我。”
他從來沒有聽到過,厲寒會這樣說,語氣中滿是無奈。
想到昨天的事兒,這人應該是在說這個。
他抿了下唇,擡手拍拍大狗狗的頭,第一次拍厲總的頭,這手感也不賴嘛!
“謝謝你!等我洗澡出來給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好嘛?”
厲寒聞言,慢慢的松了手,夏福起身進了浴室,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他微微有些妥協,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沉浸在厲寒的溫柔鄉裏。
他開始左右搖晃,開始抛棄那些令他煩躁的念頭,不論以後如何。
現在的厲寒他是可以相信的,不是嗎?
夏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從他重生的那一刻開始,從他選擇生下孩子開始。
他的天平都在偏向厲寒。
他扯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臉瞬間皺成了包子,這味道真是能熏死一頭牛。
真不知道那人是怎麽抱着自己安穩入睡的。
夏福揉了揉炸起來的頭發,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流撒在皮膚上。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幹旱地裏的野草,終于喝到了雨水。
浴室外,厲寒收拾好一切,換掉了床單,上前斜椅在浴室門口。
雙手抱胸,眼中閃過一絲趣味兒。
“小福?”
正在往身上打泡泡的夏福聽到了他的聲音,動作一愣,又随即往門口貼了貼。
“嗯…怎麽了?”
“我們不要分房睡了,好不好?你一個人現在也不太方便,萬一寶寶有什麽閃失怎麽辦?”
厲寒利用寶寶來談判,他知道夏福的性格,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他應該會答應自己。
夏福繼續打着泡沫,沒有回話,其實厲寒說的也很對,畢竟現在月份大了。
不比以前,可又搬回來,這個口夏福是怎麽都不想開。
這算是怎麽事兒嘛!
難道自己的一世英名注定保不下去了?
門口的厲寒還在等他的答案,裏面久久不出聲。
他擡手輕輕拍了拍門道:“夏福?還在嗎?”
裏面依舊沒有動靜,正當他要采取強硬措施時,浴室門被打開了。
咔嚓一聲,夏福就裹着浴袍站在了他面前。
“唔…行吧!不…不過,這只是為了孩子啊!”
厲寒無奈笑笑,這人為什麽總把自己像防賊一的防?是自己長着一張不懷好意的臉嗎?
夏福下身裹着浴巾,小腹肉眼可見的微微隆起,厲寒一低頭就看到了那個顯眼的肚子。
這麽久了,自己似乎還從來沒有好好看過孩子。
他伸手想去撫摸一下,可夏福卻被吓的連連後退,眼看着就要撞上浴室門。
厲寒手疾眼快的一把将人攬了過來。
“小心一點,你怕什麽?我又不吃人!”
夏福有些尴尬的抓了抓頭發,感受到腰側結實的手臂,仿佛一只手都能将自己擡起來。
他耳尖發紅,其實他很想說,是你确實不吃人,但是你太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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