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端起,舀一勺軟糯清香的粥,到唇邊輕輕吹涼一些,再喂到姜恪嘴裏,宛若一個小妻子般溫順柔婉。
一碗粥很快用盡,華婉擰了帕子,為她擦去唇邊的粥漬,又為她把手擦了擦,方柔聲問她:“芷黛呢?”怎麽會讓堂堂王爺拖着病軀自己用早膳?
“我讓她去辦事了。”姜恪答完,雙眼便盯着華婉,仿佛看不夠一般,眼睛一眨都不眨,華婉卻很是氣惱:“你怎麽将芷黛派出去了?若是你的傷口有個好歹,該如何是好?”這園子裏知曉王爺身份的只有她和芷黛,而她又不通醫術。
姜恪忙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我已經好了,不會有事,況且還有你在,”她笑着,滿目深情,“若不是你,恐怕,我已經死了。”
“你!”華婉伸手捂住她的嘴,怒道:“不許亂說話!”這事之後,她對這個差點就成了真的字很是忌諱,哪能讓姜恪在胡亂說話。
姜恪眼裏閃過笑意,伸出舌頭,細細的舔起華婉的手心來。就如觸電般,一股電流自手心流向四肢百骸,華婉微微一顫,貝齒輕輕咬住了下唇,忙将手縮回來,姜恪愈發得意,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仿佛無比回味。
“你!”華婉紅透了臉,不知如何去說她,只能僞作若無其事的将裝了碟盞小茶盤端開,又把東側的窗打開,前幾日姜恪昏迷不醒,身子又是高熱不斷,不能吹風,房裏便滿是湯藥的苦澀渾濁氣息,此時便可通通風,散散藥味與病氣,她又取了小小的木匙,舀了三匙百合香,放進鎏金異獸紋銅爐內,用香火一引,爐中便散出若有似無的淡煙,氤氲的四下飄散開來,還帶着百合香清雅的香氣。
姜恪含着淺淺的笑,看着華婉忙前忙後,直到手邊能做的事皆都做盡了,她才回到床邊,強作鎮定道:“這樣可舒服些?”
姜恪點點頭:“是舒服許多。”長久悶在病沉沉的屋子裏,沒病也給憋出病來,這般通風之後,的确要好許多。她聽說華婉不眠不休的守了她四日四夜,只恨此□子不便,不能将她抱進懷裏好好疼惜。
“阿婉,你坐下。”姜恪撐着右肩,坐起來一些,只這麽小小一動,傷口處便是真真痛楚襲來,華婉忙坐下,扶着她的肩膀,嗔怒道:“不要動了,撕裂了傷口可沒人給你換藥。”
“有你在,我怕什麽呢?”姜恪玩笑般望着華婉,忽而收起笑意,面色沉靜正經起來,正聲道:“阿婉,你知道我是女子了吧?”
她醒了,這件事便必然會提到,華婉早有準備,平靜地點頭。
“那……”姜恪本想問她可否接受不是男子的她,話未出口,又覺好笑,阿婉的态度已表明了一切,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問這毫無懸念的問題?姜恪轉開話頭,靜靜的說起她的身份來由:“你當能猜到,那時境況危機,若我不當成皇孫來養,皇祖必然要廢了先帝太子之位,子嗣不興,社稷不穩,此乃必然之事,何況父皇還有許多兄弟虎視眈眈。我被當做男兒養大,自小學的便是帝王之術,皇兄身體孱弱,我必然是要盡心輔佐的。我三歲上書房,四歲習武,父皇将責任托在我身上,我別無他路可走,只能承擔下來。原本,就這樣過去,等皇兄有了子嗣,等他長大,我便放下朝政,暢游山水之間,再不還朝。可,我遇到了你,阿婉,大相國寺外,我救下了你,是我此生做過最正确之事。每見你一次,我便多挂心一分,直到回京後,你的身影始終缭繞心頭,揮之不去,趕之不走。我就曉得,我放不下你了。”
“阿婉,非我有心瞞你,那時你有別的抉擇,我怕坦白一切你終究不能理解,亦不能與我相伴。你能接受,我不曉得多高興。”姜恪胸口隐隐起伏,神色間頗為激動,華婉嘆息一聲,溫聲道:“只要你是你,我便別無他選。”
只要你是你,我就只能愛你,無關性別,無關生死。姜恪動情的凝視她,顫聲道:“我絕不辜負你。”本以為千難萬難之事,便這般輕巧的化解,姜恪滿心柔情,盡是想要愛護她,呵護她,疼惜她的心情
☆、54第五十四回
Advertisement
豫王遇刺,陳留王身亡,二人皆是皇上肱骨之臣,此事一出,掀起軒然大波,皇帝下令徹查誰是幕後指使之人。當日刺客皆都伏法,只從他們身上搜出了耀承軍的令牌,誰都能看出,這令牌出現的巧妙,不像是證據,倒像是栽贓嫁禍的,又像是幕後之人故布疑雲,但不論如何,矛頭已然指向承憲郡王李谙。內閣商議多日,承憲郡王駐守邊陲要地,不可輕易離開,且單憑一塊令牌難以說明事由,不如派欽差往宣同走一趟,代天子問詢。皇帝允。
只是,未等欽差出發,承憲郡王便使八百裏加急呈上奏折,他先向皇帝請罪,言明自己未能約束好下屬,而後再彈劾趙王,私通耀承軍副指揮使楊克江,插手耀承軍內部軍務,私自調派軍士行刺親王。
承憲郡王乃是皇太後親侄,又是二品封疆大吏,戍守九邊,其位高權重,所言之事,自然不能不當回事。情況急轉直下,皇帝令欽差暫留京城,又命都察院向趙王問詢。
近幾日,薄園門前馬車不斷,貴爵宗親聽聞豫王殿下在此養傷,皆都派了府中大管事送來人參鹿茸等珍貴藥材,順便求見豫王,探問安康?可惜豫王殿下以靜養為由,拒絕了所有人的探訪。由是,外頭無人知曉王爺傷勢,都憑着猜想推測,胡亂議論。或曰王爺傷勢慘重,将不久于人世,或曰王爺文韬武略,受傷不過掩人耳目,本尊已往宣同查探,說什麽的都有,酒樓中的說書先生眉飛色舞,比手畫腳的,說的活靈活現,仿佛親眼所見。
而豫王本尊,則安逸的靠着細繡海棠花墨藍大迎枕上,無所事事的玩着王妃白嫩的手指。
“先把藥喝了。”華婉抽回手,端着藥碗過來,姜恪細長的柳眉狠狠一耷,苦着臉道:“怎麽還有?不是說了,我已好了許多。”再不怕苦的人,将這苦澀難聞的湯藥按着每日三餐往肚裏灌也是受不了,王爺忍了多日,終于不肯再用了。
華婉嘆息,好聲勸道:“這藥是補血凝氣的,你那日流了這麽多血,自然是要補回來的。”她舀了勺到唇邊親自試了溫度,道:“恰好,喝了吧。”王爺轉開頭,不滿的揮揮手:“不要,我身子好着呢,跟芷黛說,別再寫什麽勞什子藥方了。我不喝。”
華婉也不惱,柔聲道:“良藥苦口,怎能憑自己一心一想?喝了,我就給你念書可好?”姜恪勉強答應,懶洋洋的張開口,要華婉親自來喂。她是傷者她最大,華婉從來知道姜恪身上總有純稚的孩子氣卻總是壓抑着,這樣難得的任性妄為讓她很是喜愛,王爺長日繃着弦過日子,打出生起便受重重束縛,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行将踏錯便是萬劫不複,她能放開心,松懈一下,想做什麽便做什麽,華婉自是要由着她的。
一碗湯藥,一勺一勺的,很快就喂完了,姜恪略微赧然,她何嘗這般像個蹒跚學步的孩子似的要人哄着用藥過,華婉從書架上選了本《博物通志》來,這書裏說的是這世上種種似是而非之物,言語诙趣而不死板,所記之物亦是聳人聽聞的傳說神話,此時拿來解悶恰好。姜恪看着華婉坐到近旁,而後一雙纖纖素手翻開書,她低聲道:“你若有事,就去忙吧,不必陪着我。”
華婉愕然,擡頭看到姜恪柔軟圓潤的耳垂紅彤彤的直到耳根,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見姜恪偏開頭,神色懊惱,忙忍住笑,哄嬰孩般語調柔軟神色溫柔道:“妾身不忙,王爺便準許妾身留下罷。”
與她話語不搭調的是,她的眼中含着明顯的笑意,顯得嬌俏調皮,完全便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姜恪又氣又惱,最後咧開嘴,笑了起來,趁着華婉不注意,突然撲了上來,将華婉拉進懷裏。華婉大驚,驚愕的睜大了眼睛,還未反應過來整個身子便撲在了姜恪的身上,她忙掙紮出來,神色大變,一面查看姜恪的傷口,一面氣急敗壞道:“你怎麽這樣不愛惜自己!有沒有碰到?痛不痛?”
姜恪龇龇牙,縮着腦袋心虛道:“一時便忘了,沒有碰到呢。”華婉不理她,就要出門去尋芷黛來,被姜恪緊緊的抓住手臂,“不疼的,真的,你別擔心。”
華婉的身子因緊張而僵直着,看着姜恪小心翼翼的賠笑着,良久,在心中嘆了口氣,或許,王爺根本就不明白在那一刻,她鮮血淋淋的倒在她懷中,她的心中是多麽的驚恐害怕,她怎麽知道在她生死未蔔之時,她心如死灰,甚至想就這樣随她去了,她又怎麽知道她昏迷不醒,她坐在床頭日夜陪伴,不敢走開一步,她更不知道在她醒來那一刻,仿佛千鈞之石從胸口墜落的激蕩與洶湧而來的歡喜。
她不知道她身子的安康對她而言是多麽重要,因為她不曾經歷過。
姜恪斂下張揚的雙眉,一雙媚行煙視的桃花眼水盈盈的,可憐而無辜,讨好着道歉:“阿婉,以後不這樣了,原諒我,嗯?”
她只會這樣油嘴滑舌的避重就輕。将來呢?還有多少次驚心動魄?她還要為她擔憂多少次?華婉垂下眼睛,勉強的笑,她是王爺,是皇上唯一的胞弟,那詭谲的局勢如何避得開?
“姜恪。”華婉坐下,俯□子,把頭柔緩的靠到她右邊沒有受傷的胸口,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發。
“以後都不會這樣了,你別怕。”姜恪輕聲道。
華婉不語,有些事,身不由己,豈是說不會就不會的,許久,一句恍惚而堅持的話傳入姜恪耳中:“姜恪,放下這一切,我們離開吧。”
華婉可以感覺到,她說了這句話,王爺的身子猛地一僵,她撫摸她發絲的手重重的頓了一下,華婉揪心的屏住呼吸,等她給她一個允諾。一會兒,王爺的身子漸又柔軟下來,雙手繞到她的背後,輕輕的環着。
“等到這一切都結束,等姜氏皇族後繼有人,不管你要去哪,我都陪你去,可好?”
這已是最大的寬限了,可到那時,她們可能全身而退?王爺又是否安好?華婉閉上眼,凄楚的彎起嘴角,道:“好。”有些事避無可避,她明白,何況憑照王爺坦蕩要強的性子,這個時候,叫她如何舍下這繁華,而陪她避走細水長流?到了一定時候,她會離開,她的身份注定了她無法永掌朝政,她會在一切塵埃落定,手握至高無上的皇權之時,灑然離去,而絕非此刻,如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般黯然的逃走。
只有互相懂得的人,才可永久相守。華婉懂姜恪,于是她不為難她,即便萬般不願依然道一聲“好”,姜恪懂得華婉,她知曉她的不甘願,卻是萬般無奈,只能俯身在她耳邊,低低道一句“對不起”。
承憲郡王自然不能在短短數日便收得趙王勾結他耀承軍內部的證據,然,憑他在耀承軍中的權勢,編造幾段似是而非的端倪卻非難事,他目的在于将趙王拉扯進來,取得更多時日。經他添柴加火,這場刺殺,已不是只要尋一個幕後主使便能幹脆了事的了。
姜恪看着慎遲送來的邸報,滿意的點了點頭,承憲郡王果然沒叫她失望。草長莺飛仲春時,姹紫嫣紅,柳絮紛紛。薄園本是她送于華婉消夏避暑,沐浴溫泉之用,景色自然不流俗衆。在床上躺了一月,她已能站起身,獨自走上一段小小的路,此時她正躺在院中一顆杏花樹下,暖氣潛催次第春,梅花已謝杏花新,細雨輕拂,偏偏杏花零散而落,落在姜恪的身上、發間,她眯起眼,視線朦胧,而滿庭山杏花,繁花似錦絢麗燦爛。
杏花,是輕愁淡喜之花。惆悵空寂,凄楚悲涼驀然溢滿姜恪心間,手中的邸報滑落到茵茵綠草之上。承憲郡王是皇姐愛重的人,自然,不是庸俗之輩。
“王爺。”耳邊傳來女子輕柔而細膩的聲音。凄迷紛亂的心忽然安定下來,她擡起頭,視線穿過飄飛的杏花,笑着道:“你怎麽來了?”榮安長公主還有月餘便要生産,華婉極是喜愛孩子,此時便開始思慮等孩子滿月送什麽禮物才好,此下應當和菲絮到薄園的庫房裏翻找才是,怎麽這個時候便來了。
“看遍了,還是要等回府後再仔細想想。”華婉頗為憂慮,撿起地上的邸報,放到一邊的矮幾上,而後到了盞茶,放到姜恪手中,鼓起胖嘟嘟的兩頰,抱怨道:“怎麽你一點也不心急,那可是你的嫡親外甥呢。”
姜恪淡淡一笑,抿了口茶,将茶盞放到一邊,牽起華婉細白的小手到嘴邊疼愛的親吻,說:“你決定便可。”
要如何說,這孩子,他的母親并不期望他降生?
見她并不熱衷,華婉便也不多問了,在一旁坐了一會兒,長安匆忙進來,行了一禮,連額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擦便道:“王爺,皇上來了。”
皇上來了?姜恪與華婉對視一眼,二人相攜起身,前去迎接。
☆、55第五十五回
滿地花陰風弄影,一亭山色月窺人。
入夜,銀光灑照,碧樹弄影。
華婉在書房外徘徊一陣,吩咐菲絮到廚房煮碗小米粥來,自己敲了敲門,直到裏面傳來一聲“進”,方推門進去。
白天,皇帝忽然駕臨薄園,姜恪與華婉見禮之後,皇帝便暗示華婉退下,命姜恪與他到書房說話。書房中似有激烈争論,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皇帝方起駕離去,之後,王爺便一直在書房中不曾出來。
華婉推開門,房裏只點了兩盞油燈,姜恪瘦弱的身影倒映在身後的百寶閣上,顯得尤為憔悴薄弱。
見進來的是華婉,她将視線緩緩轉向她,眼中似有迷茫,繼而便恢複如常的敏銳有神,出聲問道:“阿婉,你可想有個孩子?”
有個孩子?華婉愣,自從知曉王爺是女兒身後,她便不曾想過這個問題,王爺又為何提起這事?姜恪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樣子,不禁苦笑,伸手摟住她柔軟的腰肢,将頭埋進她的小腹裏,低聲說道:“宮中有嫔妃懷孕四月,禦醫已斷定這胎必是帝子,阿婉,皇上的意思是,你從此刻起,僞作身孕,到了分娩之時,這孩子便抱到王府,當做咱們的親子撫養。”
“這,這……”未免太過荒唐,華婉驚異不已,低頭去看姜恪,只看到一顆黑溜溜的腦袋,姜恪環着她的腰身,雙手收緊,這是一種極為脆弱與不設防的姿勢。
“可是覺得荒唐?為了這皇位,犧牲的人太多了。”姜恪聲音冷淡,緊靠着她,收取一些溫暖。華婉默然,如此這般,那生下孩子的嫔妃必然是活不成了,她宮裏伺候的宮女內監,還有為她養胎的禦醫,一概要喪命。
一将功成萬骨枯,如是而已。
而姜恪,是沒有這麽多的同情心去給予那些不相幹的人的,那麽,她是想到了什麽?華婉溫柔的撫摸她的後背,姜恪譏嘲的笑了笑,認真的問:“你可答應?”
“嗯~”華婉沒理由不答應,那個孩子有一部分與姜恪相同的血脈,也是她們的至親,她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能養一個從小在身邊,也能彌補她心中的缺憾了。姜恪擡起頭,壞壞的笑:“那,我們就做些能懷上孩子的事吧。”
“可,不,你……”這情景是否太過跳躍,華婉詫異無比,輕輕推開姜恪後退了小步,姜恪失去了可依仗的溫暖懷抱,擡起頭眨了眨眼,誘人的桃花眼中飽含幽怨,水淋淋的,她可憐兮兮的道:“阿婉,你可是不願意?”
“不,不是。”華婉下意識的否認,她見不得姜恪這傷心可憐的模樣,可一說完臉頰又騰地燒了起來,她都說了些什麽?
姜恪悶聲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亮晶晶的光芒,一副得逞了的樣子,她站起身,牽起華婉的手,往隔間走去。華婉抿了抿唇,斂下雙眼,乖順的跟在姜恪的身後。隔間是姜恪休憩之處,點着清雅舒緩的梨花香,使人松緩舒服,內中一張大大的床榻上鋪着舒适的綿衾薄被。
那如常的情景在華婉眼中,如流星劃過天際般讓她心中一震,望而卻步:“恪,我們……你的傷,還沒好……”她嬌嫩的小手輕輕的捏了捏姜恪的手心,紅着臉低着頭,無比柔順而嬌羞。姜恪心中某處軟的如一灘春水,一種想要疼愛她、擁有她、霸占她的心情鋪天蓋地的湧來。
“我的傷沒事,阿婉,給我,好不好?我想要~”姜恪回過身,低下頭,輕柔的吻她,像羽毛滑落在她的心間,癢癢的。她也渴望被她擁有,她們是全天下最該做這樣的事的人,華婉擡起頭,雙眼迷離,微微張口小口,任姜恪予取予求。
姜恪接收到她的默許,更是興奮起來。吻,如膠似漆,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姜恪緊緊的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與她相許相融。
衣衫一件件除盡,身體交纏着,倒在床上。那嬌小脆弱的身軀,就在她的身、下順從的接受她給予的一切。姜恪心跳如鼓擂,雙手小心翼翼的撫摸上那美得動人心魄的嬌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貪婪的看着。
“不要看。”一只香香的小手捂上姜恪的眼睛,華婉窘迫的羞紅了臉,她的目光太過赤、裸,帶着濃烈的欲、望與渴求。滿目美景忽然不見了,姜恪有些不滿,輕輕拉下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而後放到枕邊。
“你好美。”姜恪癡迷的道,一手覆上那粉嫩高聳的雪峰,時輕時重的揉捏疼愛,一面吻上另一邊孤獨聳立的雪峰,輕輕的舔、弄,吮吸,那紅豆般的一點在她的口中、指尖漸漸變硬腫脹。
華婉何曾受過這般對待?陌生的感覺讓她害怕又期待,她咬着下唇,雙手抓緊下面的被單,感受着姜恪要她感受的美好。
堅硬的牙齒忽然咬了那枚嬌豔的紅豆,齒間的摩擦與忽如其來的刺痛,讓華婉不由的輕、叫了一聲:“疼。”姜恪卻舍不得放開,口齒不清的說了聲:“寶貝。。。”手下的力道愈加重了一些,兩人身體來回的磨蹭,激起一陣陣洶湧的快、感,喘息漸漸粗重起來。
姜恪終于放過已經腫脹不堪的雪峰,雙唇貼上了她的嘴唇,研磨相吻,雙手在她的身上不斷的揉捏撫摸,直到那神秘的聖地。
“嗯~”華婉低吟一聲,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雙眼睜大,帶着擔憂與害怕,姜恪的手停下了,不敢亂動,她擡起頭,在華婉的額上輕柔的吻了一下,溫柔的撫摸她的後背道:“阿婉,別怕。”華婉羞澀的抱緊了身上之人,遲疑而嬌羞道:“會疼,你輕一點……”
她說完忙轉開頭去,這樣羞人的話再也說不下去。姜恪極溫柔的安撫她:“我會輕一些,別怕。”華婉小小的分開雙腿,便閉了眼,不敢去看姜恪。
得到了佳人的準許,下面那只手便開始作怪起來,嬌媚的花核含苞待放,嬌豔欲滴。
“啊~”在最初的疼痛之後,便是如潮水般漫漫而至的快樂,華婉咬緊了下唇,而抵不住婉轉的呻、吟一聲聲的從齒間漏出。這是她麽?身、下漲漲的,敏感的随着手指的進出帶來無盡的歡愉,她像一艘小舟,在水上蕩漾,為了不沉下去,她只能緊緊的抱住姜恪,一遍遍的呼喚她的名字。姜恪迷戀而沉醉的親吻啃噬她的脖頸,揉捏她的雪峰,她的喘息一聲聲粗重急促,沉迷其中。
她的身體,這麽美,冰清玉潔,姜恪快速的進出,不斷的刺激那最為敏感的一處,□又一次陣陣收緊,露水紛湧而出,華婉嬌喘着搖着頭,低聲抽泣:“不要了,恪~夠了,不要了~”
“再來一次吧,寶貝,再來一次~”姜恪食髓知味,深深迷戀上華婉的身子。華婉捏起粉拳不斷的捶着她同樣赤、裸的脊背,委屈道:“你太壞了!不要,以後都不要!”
哪有人這樣的,輕是輕了,也做足了前戲,身子被破開的那一刻,她并沒有感覺到多大的痛苦,一陣尖銳的,酸疼的痛楚過後便是輕柔而至的快樂,可是,這副才十九歲剛長成的嬌嫩身子哪裏承受的住在第一次便沒完沒了的要個不停?
華婉越發生氣,張開嘴沖着姜恪光裸的肩膀便狠狠咬了下去。
“嘶——”姜恪倒吸一口冷氣,卻沒有阻止她,只是緩緩的撫摸她的背,安撫着她。華婉松口,吻了吻被咬出深深的一圈可愛的牙印。姜恪一使勁,便讓兩人的位子換了換,讓華婉嬌小柔弱的身子趴在了她的身上。華婉掙紮着,要拿薄被蓋住她們的身子,姜恪嘆息,一伸長臂,輕輕松松的便勾到了适才被踢到床沿的薄被,把華婉和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
“姜恪,為什麽你如此熟稔,是不是從前做過許多次這樣的事?”華婉像只小小的兔子,軟軟的趴在姜恪的身上,幽聲道。她的手勢,她的動作,她知道如何讓她的身子敏感,如何能讓她最為興奮,她熟練好似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
姜恪一怔,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小腦袋瓜裏都想些什麽呢?你倒是說說,我是從何處熟稔的?”
這倒也是,華婉暗笑自己多心,王爺身份怎能讓他人知曉?又如何與旁人做這事?這便是關心則亂吧,華婉貼在姜恪的胸口聽她有力沉穩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充滿了活力,她由衷的感覺到一種名為牽挂的羁絆。她悶悶道:“以前沒有,以後也不許。”
姜恪不禁失笑,怎麽被吃了,膽子反倒大起來了。她低頭吻着華婉的發絲,寵溺道:“橫豎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就這麽過一輩子吧。”
華婉滿足的輕笑,撫上那道猙獰的傷口,愛惜的吻了吻,在心中重複道,就這麽過一輩子吧。
☆、56第五十六回
第二日,皇太後派了禦醫來查看豫王傷勢,見豫王妃恰面色蒼黃,禦醫順道請脈,竟診出是四個月的滑脈,豫王欣喜非常,立即派人與禦醫一同回京,将此事禀報皇太後與皇上。皇太後對這第一個孫輩的出世自然萬分期盼,賞賜無數珍奇藥材,将薄園的小藥房堆得滿滿的。
豫王爺初嘗情、事便沉迷其中,難以自拔,華婉義正言辭的拒絕,她現下正是孕期,兩人最好分房睡來掩人耳目。不過,這個提議明顯是不會納入王爺的考慮範疇的,華婉日防夜防也防不住王爺變作采花小賊時不時地将她按在床上小食一頓。
“不要了……嗯,別……”華婉嬌喘連連,水漣漣的雙眸因陣陣情、動嬌媚無比。姜恪擡起身子,滿足的笑了笑,垂首含住她可愛圓潤的耳垂,輕輕地舔舐吮咬,華婉低呼一聲,不由地抱住了身上為非作歹之人,呼吸因着身、下快速的進出而驟然停止數息。
姜恪明白她是丢開了,一手輕輕地撫摸她的後背,等她享受過劇烈快樂之後的餘韻,方仔細的親吻她的雙唇,她的身子。
華婉輕輕的籲了口氣,将頭埋在她的肩胛裏不好意思出來。
姜恪悶聲笑了起來,壞壞的湊到她耳邊,聲音溫柔似水:“寶貝,可想再來一回?”華婉身子一繃,連連搖頭,嬌聲罵道:“你怎還不滿意?不許了,接下去十日都不許。”姜恪雙眉一耷,哀嚎一聲,右手小小動了一下,凄慘道:“這可不行,小王定會節制些,愛妃原諒則個?”
“你!”華婉又氣又急,身、下某處仍留着某人作怪的手指,她急聲道:“你快出去!”姜恪讷讷稱是,不甘不願的将手緩緩抽了出來,手指劃過□,帶了豐足的快感,讓華婉忍不住低吟了一聲。她憤恨的瞪着滿臉無辜的姜恪,經過幾次之後這人手法愈加純熟,加上她本就比她有力量,每每興起,便随意擺弄她的身子,就如擺弄一個小小的布娃娃那樣簡單,簡直稱得上出神入化。
明明只有這樣幾次,為何她就适應的如此快,難不成,床、事上還有天賦異禀之說?華婉憤憤不平的穿上小衣,堅決不去搭理蠢蠢欲動的某人。
數日後,準備回京,王妃為王爺收拾書房之時,看到一本包了唐詩三百首封皮的磨鏡七十二式,才知道,原來,不是天賦異禀,而是勤能補拙,做過預習工作的總要多占些便宜→_→。
華婉默默的翻看幾頁後,底氣不足的想,她是否可以考慮反……攻?
姜恪傷勢大好,自然不能再耽擱政事。二人回京後,便又重複從前那般的日子,不能時刻想見便能見到,不能一張眼便能看到她,不能什麽事也不做只坐在一處各自捧了一本書來消磨時光,華婉稍有些不習慣,幸而,她目前要專心“養胎”,注意力很快便轉移開去。她原本就不是将整顆心系于一人的女人,即便再深愛,她也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這日晚膳,姜恪急匆匆的趕回來,見華婉安然的坐在房裏,神色自然安逸的在紙上塗塗寫寫,算着賬目,因着數日忙亂而警促的心驟然松懈,如絲綢滑過般柔順熨帖。華婉擱下筆,擡頭看見她,自然而然的笑着道:“今日回來早了,我讓廚房多加幾個菜。”為了配合懷孕之說,她的小腹微微的隆起,瞧着就是近五個月身孕的模樣,加之安谧而舒緩的日子,華婉整個人身上透出一種嬌柔安靜的魅力。姜恪怔怔的望着她,仿佛她真的為她懷了一個孩子,仿佛她們就這樣過了一輩子,她眼前這女子是如此的體貼聰穎,是如此的溫柔俏麗,她屬于她,她是她心愛的女子。
姜恪的心中湧起一股漫天漫地的感動,她走上前,輕輕執起華婉的手,放到唇邊,真摯的吻了一下,道:“不必了,随便些,家常些便好。”
華婉低頭笑了笑,她明白她的意思,家常些,別顧着那套繁瑣的禮儀,她們是最親密相依的兩人:“那,王爺今晚還出去麽?”姜恪搖頭,擡起她小巧的下颔,趁她不防備,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雙眸深深的望着她,道:“不出去,陪着你,就我們倆。”
華婉滿意的擡起手,雙手環在她的頸後,她總覺得,王爺與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并不一樣,她是最為高貴的皇子,親王,她因從小便高高在上的身份而自矜自驕,她對一切都有一種具能掌控的信心,她對百姓可憐憫卻不願深入的接觸,他們身份不等,她本身便是無上高貴的天潢貴胄。然而,在對待妻子愛人之時,她卻是懷着最為純真的心,華婉感覺得到,王爺對她,毫無保留。她愛着她,她對她表現出一種在這個時代極為格格不入的平等,她從未要求華婉像這個時代的其他妻子對丈夫的順從與敬畏,她們更像現代的一對尋常伴侶,相互依持,相互給予溫暖,相互愛慕敬重。
這,很不可思議。
姜恪蹙起眉,有些擔憂的望着深深陷入思考的華婉,道:“你怎麽了?”
華婉回過神,更緊的環繞她,從未有過的依戀道:“沒有,只是在想,嗯,晚上做些什麽。”姜恪雙眼瞬間亮起,笑眯眯道:“是該做些什麽,好些日子沒做了,你定是想我了!”
華婉惱怒的拍她的背,不依道:“不許曲解我的話。”姜恪呵呵的笑,神色柔和的如一只剛吃飽了嫩草在草原的天空下餍足休憩的小白兔,卻又一副堅持一意孤行不更改的模樣。
華婉嗔了她一眼,撫摸了下她耳旁整齊的鬓發,然後站起身,到外頭去幫着擺膳。
原本該是親密溫馨帶點點孩童不宜的夜晚并沒有出現。晚膳剛過,平安滿面驚惶的小跑進屋,禀報了一個讓姜恪與華婉皆都色變的消息——榮安長公主受驚早産了!
姜恪大驚,猛地從椅上站起,怒問:“何事驚擾了公主養胎?”平安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秀氣臉龐因緊張而有些僵硬,生色顫顫:“輔國公府來人并未說明,只道請王爺速去府上。”
榮安長公主受驚早産,這事定然瞞不住的,輔國公府便幹脆自己将事由捅出來,也算端正了态度。姜恪哂笑,面容肅然地走出兩步,在門檻處轉頭對華婉語速極快道:“你早些歇着,不必等我。”說罷,便要拔腿而去,華婉皺了皺眉,怕到時狀況混亂,忙上前兩步,拉住她的衣袖,堅決道:“我随你同去。”
姜恪心急,覺得并無不妥,便很快的“嗯”了一聲,反手拉住華婉微涼的小手,一面吩咐人立即備車,一面往外走去。
輔國公府已亂成一團。丫鬟小厮進進出出,俱都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