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圓滿

一句“報告批準”幾乎要了傅書濯的命, 他用盡全部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将人拆/吃入腹的沖動。

柔軟的運動布料脫落在腳踝,裴炀手挂在傅書濯肩上,渾身是汗。傅書濯堪堪放過他通紅的唇, 低笑:“沒有紙巾怎麽辦?”

“呃……”裴炀繃緊了腳趾,“衣…衣服。”

傅書濯故意問:“用衣服擦?”

裴炀:“嗯……”

傅書濯摟住他腰, 俯身撿起地上的短袖上衣,雖然都是汗液, 但不難聞。

他觀察着裴炀狀态, 雖然有些迷失,但應該清醒地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麽。

他一邊清理一邊問:“晚上想吃什麽?”

裴炀有些愣神:“都可以。”

傅書濯給他換上來時的衣服:“去石居怎麽樣?程耀店裏出了新品菜。”

裴炀眼神重新聚焦:“好。”

傅書濯看他這樣心口有些發緊, 怕他又在糾結‘四角戀’的事。

可沒想到,裴炀低了會兒腦袋, 突然悶聲問:“你不用幫忙嗎?”

傅書濯一愣,随後笑了:“不用。”

能哄着裴炀被他碰已經是進步了, 一蹴而就可能會适得其反。反正沒關系,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傅書濯吻了吻裴炀耳垂:“等下次……”

裴炀一抖,用手推他:“這次你沒報告——”

“好吧,那我補個。”傅書濯認真地好像真在上報什麽工作:“報告裴總,我想吻你, 耳朵。”

裴炀抿着唇, 半晌沒說出話。

不批準也沒用,反正傅書濯已經吻過了。

混蛋。

出更衣室的時候裴炀腿還有點軟, 這種場合對他刺激還是太大了。他骨子裏還是留着保守的部分, 在過去和先生一起的十幾年裏, 他好像很少在卧室以外的地方跟先生親熱。

他就這麽背叛了自己過去十多年的感情。

裴炀并沒有想象中的悲傷, 只是背德感在一點點升起, 叫他顫栗。

可同時, 他的大腦卻很安心,沒有太多起伏,就好像本該這樣,他對傅書濯動心就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沒什麽大不了。

裴炀有些迷茫,如果換個人呢?

……無法接受,絕對不可以。

那為什麽,偏偏是傅書濯呢?

這對此刻的裴炀是無解的題,迷茫與悵然幾乎要将他的心燃爆,而身體順從地選擇了最安心的相處方式。

他想要傅書濯的吻,傅書濯的親昵,他會覺得安心。

耳邊傳來詢問:“走得了嗎?”

裴炀耳朵一點點漲紅,只是被纾/解,又不是真做了,何至于走不了。

“別碰我。”裴炀抿唇,“我自己走。”

傅書濯無奈放開,确定裴炀沒有太多心理的反逆不适才松了口氣。

會員結賬時,前臺微笑詢問:“您二位的運動服這次是要帶走嗎?”

裴炀瞬間又回想到剛剛更衣室的荒唐,臉上也浮起了薄紅。

傅書濯輕笑:“我們帶回去洗,也準備換套運動裝。”

前臺:“好的,那我給您幫您疊進袋子裏。”

裴炀連忙拒絕:“不用,袋子給我們就行了,趕時間。”

只有他和傅書濯知道,團在一起的衣服裏裹了什麽……幸好味道不重。

去石居他們也坐的地鐵,現在是晚高峰,打車能堵死。

裴炀一路都緊繃拘束,別人多看一眼手提袋他覺得被聞到了什麽:“是不是味道太大了?”

傅書濯忍笑:“不至于。”

地鐵上的人愈來愈多,裴炀和傅書濯起來給一對老人讓座。

他們又恢複了早上過來時的姿勢——裴炀靠着門邊扶手,傅書濯将他護在身前。

裴炀攥着他衣角:“衣服拿近點。”

傅書濯好笑得緊:“現在怕了?剛剛弄的時候不是很享受?”

“……”裴炀張了張嘴,确實無可反駁。紅暈都開始往他的脖子蔓延,眼尾還殘留歡/愉的餘暈。

傅書濯捏捏他的手:“安心,不會有人發現。”

裴炀惴惴不安:“要不扔掉吧?”

傅書濯算給他聽:“我們當時買的情侶款,一套二千二,兩套四千四。”

裴炀有些肉疼地看了看,十分掙紮,半晌還是沒舍得錢:“那還是帶回去洗吧。”

下車時,裴炀難得主動抓住傅書濯的手,生怕人來人往地把袋子撞倒,看見衣服裏面的不明液/體。

好不容易來到石居,程耀已經提前給他們留了位置:“今天想吃什麽?”

傅書濯笑:“新品菜。”

程耀:“行,那我給你倆配一桌。”

程耀無法控制地看了眼裴炀,看起來一切正常。

如果不是上次裴炀出走買醉的事,他根本沒不會看出裴炀是個阿爾茨海默症患者。

程耀也算看着這倆人從少年走到如今的沉穩模樣,從最初的一無所有、青澀感情到如今事業有成、老夫老夫。

可最後迎來命運如此苛責,确實叫人嘆惋唏噓。

他有些心疼,心疼裴炀年紀輕輕就要迷失前路,也心疼傅書濯頂着煎熬還要故作輕松。

“聽說你倆要出去旅游?”

傅書濯擡眸:“也不算,出去轉轉。”

程耀在圍兜上擦擦手,也笑:“你知道現在媒體怎麽說你倆的嗎?笑稱你倆是‘史上最早退休的企業家,年僅三十四歲’。”

“早退休早享受。”

“卓揚”在業內名氣算很大了,他倆從最高職位上退下的消息外面不可能一點風聲沒有。

傅書濯不在乎別人怎麽想,他和裴炀沒有後代,發展事業一方面是為了彼此更好的生活,一方面不想人生碌碌無為。

可如果沒有彼此,那一切拼搏都毫無意義。

傅書濯能為裴炀去拼事業,也能為放棄現有的一切。反之,也是一樣的道理。

裴炀安靜聽着,有一些沒一下地咬着果汁吸管。

程耀聽說他們明天就走,有些驚訝:“這麽快?”

傅書濯點頭:“過段時間就回來。”

“那你……”程耀有些憂慮,他看了眼不知所以然的裴炀,到底沒說什麽。

程耀走後,裴炀緩慢地眨眨眼:“明天怎麽走?”

傅書濯托着下颌:“明天可能要辛苦一點,坐完飛機還要轉乘其它交通工具。”

裴炀愣了愣,不知道傅書濯到底要帶他去哪兒。

不過沒關系,去哪兒都可以。

回去路上,傅書濯從路邊老太太手裏買了一支玫瑰,卻一直沒送出手。

裴炀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問:“灼灼都走了,你買花做什麽?”

“插花瓶裏。”傅書濯沒忍住笑,貓兒咬鈎了。

“我們明天就走,等回來都爛了。”裴炀撇嘴。

“那送給我們裴總。”傅書濯說。

“我才不要。”裴炀冷笑,他才不要當被最後考慮的那位。

“那我求求裴總,收下我特地為你買的花。”傅書濯用花蕊蹭裴炀的耳朵,只見他耳垂一顫,還越來越紅,一點不經逗。

裴炀不堪其擾,勉為其難奪過花:“你好好說話!”

傅書濯明知故問:“裴總有喜歡我一點了嗎?”

“誰會喜歡混蛋?”裴炀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啊,還結婚了呢。”傅書濯走在他身後,看着背影也覺得滿足。

“明天就離。”

“小黑屋手铐鐵鏈伺候。”

他們邊鬧邊往家的方向去,傅書濯心裏難得放松片刻。他忽而覺得這樣也挺好,像極了他們剛談戀愛時的黏糊模樣。

小貓總是口是心非,純情又害臊,摸摸耳朵,揉揉尾巴,讓他老老實實地軟在你懷裏——就像今天在更衣間時一樣。

回到家傅書濯就先去了書房,他還有點事要處理。首先,他向國內阿爾茨海默症專研醫療團隊捐助了一大筆資金,也是他個人婚內可挪動的所有存款。

醫療團隊負責人也知道他先生裴炀的病情,正在盡一切努力進行攻克。

盡管突破性的研究希望渺茫,但傅書濯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萬一呢。

雖然他永遠不會松開裴炀的手,可他仍然想要一個正常的愛人。

他希望裴炀能記得他,愛他,希望他永遠健康平安,能夠與他白首看夕陽,而不是毫無生活自理能力,失去尊嚴與人格。

更甚者是死亡。

盡管阿爾茲海默症本身不致死,可因為身體機能在慢慢退化,最後很可能會患各種各樣的并發症,心肺衰竭感染等等。

傅書濯想要的是白頭到老,而不是短促的美好。

傅書濯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時光冊。

裏面有很多照片與日記,是他跟裴炀在一起的十七年共同留下的回憶,裏面有他們看過的山與海,感受過的風與雨。

過去确診的一年裏,裴炀在很多照片旁都貼了便簽——都是他想在徹底糊塗前,能再陪傅書濯一起重溫的遺憾。

例如兩年前他們去爬山卻沒能看到的日出,潛水時一直沒能碰到和鯨魚合照留念的機會——再比如大學時候,他們都念念不舍的夜市小炒,想再去吃一次。

裴炀把這個時光冊藏了起來,寫滿了大大小小的遺憾。

他以為傅書濯不知道,可實際上傅書濯每天都會看他新增的便簽。

傅書濯本想等離職後就帶裴炀補上這些缺失,可沒想到卻等來了裴炀的“失憶”。

但沒關系,從明天開始圓滿也不晚。

他安靜摩挲了很久,直到他估摸裴炀應該洗完澡了,才去到主卧,卻發現裴炀還是回來的那套衣服,根本還沒洗漱。

“怎麽不……”傅書濯突然失聲,他猛得想起自己白天說過晚上要幫裴炀洗頭發的事。

他問:“在等我洗頭發?”

裴炀答非所問,別扭地說:“我剛剛把運動服洗了。”

傅書濯很懂順毛撸:“明白,所以是還沒來得及洗漱,不是特意等我給你洗頭發。”

裴炀倔強:“才沒有特意等你。”

傅書濯:“嗯嗯,沒有,我懂。”

裴炀:“……”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