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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撲通。”
急遽的心跳,艱澀的呼吸,喻欽在黑暗中睜着眼,緊張感幾乎要将他覆滅。
手指無意識緊攥領口,寬大的睡衣掐住脖子,在白嫩的頸部留下紅痕。
口中幹澀,他已經維持這樣的動作近兩個小時,身旁摟住他的人呼吸平穩,早就睡着了。
終于,喻欽松開攥着衣領的手,長長呼出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
他的手緩緩前伸,貼上近在咫尺的胸膛。
那胸膛不似自己單薄柔軟,它堅硬、熾熱,底下的心跳沉穩有力。
這副胸膛,自他出生起,便在每個夜晚圍住他的身體,傳遞溫暖與安穩。而那兩只蓄滿力量的手臂環住他的時候,兩具身體貼合,契合得那麽完美,好像天生就該融為一體。
是啊。喻欽想,我們天生就該融為一體。
這句話仿佛給了他無盡的勇氣,猶豫了兩個小時都不敢做出的僭越的舉動,終于——
喻欽顫抖着閉上眼,像靠近一個從未肖想的夢,靠近抱住他的這個人,靠近他的唇。
父親的唇。
身體細密地抖起來,心髒促動得快要堵住呼吸,喻欽眼皮發漲,連腿間都開始瘙癢,絞動着泌出汁液。
溫熱的嘴唇相觸、覆蓋,感知到屬于喻铎川的溫度,喻欽的眼淚幾乎是瞬間滾落而下。
人總是貪得無厭。喻欽發誓,在接吻之前,他只想過輕輕碰一下,一下就好。
可就在雙唇緊貼的那一秒,他像一個久病的毒瘾患者,只嘗到一點點味道,靈魂便開始顫栗,身體瘋狂叫嚣,神經質地重複,不夠,不夠。
他的鼻間溢出一聲呻吟,用力貼住父親的下唇,男人薄情的唇瓣淌着熱,幾乎要将他的心給燙傷。
他吸着,舔着,輕咬着,嘗了好久都不肯停,壓抑太久,只能靠這一小塊軟肉救贖。
腿間的水噴得厲害,內褲已經濕透,小小的陰蒂動情,未經撫弄便挺立起來,蹭着布料,卻難以攀上頂點。
喻欽嗚咽一聲,委屈地與男人的唇暫時分開,他擡頭借着微弱月光描摹喻铎川的臉,在心裏說了一句對不起。
而後将手伸進被窩,撥開濕透的內褲,撫慰貪婪的陰蒂。
喻欽敏感地喘息一聲,仰起下巴,重新吻上了喻铎川。
他在黑夜無恥地親吻着自己的父親自慰,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味纏繞着他,像欲望的催情劑,燒得他越來越熱、越來越癡。
他們是父子。卻在此刻親密無間,唇齒糾纏。
無恥的念頭野草般瘋長,喻欽興奮得像要在下一秒死去,神經突突跳動,手指揪着自己的陰蒂快速揉弄,他有一瞬間甚至希望自己的淫水能更多一點,多到從腿間滴到男人的大腿,讓他也染上自己的味道。
意外突然發生了。
可能是喻欽太忘我,咬痛了男人的唇,喻铎川皺了皺眉,身體從側卧翻動為平躺。
糾纏的嘴唇在他的動作中分離。
喻欽在那一剎那從沉淪欲望的嬌獸變成一只驚弓之鳥,手指還捏着自己濕滑的陰蒂,卻害怕到連呼吸都屏住。
他小心翼翼擡眼看去。
身側的男人呼吸平穩,眼皮閉合,還在沉睡之中。
幸好。
緊繃的神經松弛,喻欽的身體驟然陷入一陣洶湧的痙攣,他猝不及防,失控地呻吟出聲,手臂支撐不住摔在床上,陰蒂隔着布料,狠狠擦過男人的大腿,引發又一次更加洶湧的潮噴。
——剛剛喻铎川翻身時,下巴慣性地擡了一下。
就像是回應了他一樣。
淫水瘋狂地噴出來,陰唇翕張,喻欽張開嘴,于寂靜的黑夜放蕩地叫床,用腿間畸形的器官摩擦父親肌肉贲張的大腿,腿根因為極致的快感而抽搐。
他在潮吹的最後,貼在男人的胸膛,說出他永遠不會聽到的話。
“爸爸,喻铎川……愛你,我好愛你。”
黑夜重新歸于寂靜,喻欽不願下床清洗,夾着一屁股淫水,縮進男人懷裏沉沉睡去。
“叮鈴鈴鈴——”
七點,鬧鐘準時響起。
喻欽罕見的沒有賴床,揉了揉眼睛便坐起身,從衣櫃裏找出新內褲走進浴室。
他沖了個澡,換上校服,慢吞吞走到洗漱臺前洗漱。牙刷上有喻铎川為他擠好的牙膏,喻欽拿起屬于自己的白羊漱口杯,一旁的黑羊漱口杯內壁還殘留着水珠,顯然是不久前被人使用過。
喻铎川有晨跑的習慣,總是比他早起一個小時,輕手輕腳換上運動服去別墅外跑步。
喻欽輕輕垂下眼——他已經能想象出接下來的十分鐘将發生的所有事情。
下樓,他會看到在餐桌前,正邊吃早餐邊用平板閱讀新聞的喻铎川。
聽到他下樓的動靜,喻铎川會擡起頭,冷冽的臉沒有表情,純黑色的眼瞳卻在晨光中沉靜又溫柔。
他會對自己說:“欽欽,來吃早餐。”
喻欽心想,今天或許會有一點不一樣。
他昨天親了那樣久,父親的唇會被吻腫嗎?冷淡的唇色會不會泛起暧昧的紅,像是他留下的烙印。
女穴又一次湧上濕意,喻欽紅着臉夾緊腿,加快了洗漱的速度。他迫不及待想見到喻铎川了。
溫水撲上臉,用毛巾擦幹,喻欽踩着毛絨拖鞋沖出房門。
門被拉開時帶起一陣風,他“噔噔噔”跑下樓,拖鞋上幼稚的羊角下樓時一下下晃。
他的腳步停在最後一階臺階,舉目望向餐桌,笑容卻一下子凝固在臉上。
餐桌上擺着一人份的早餐,豆漿冒着熱氣,而原本應該坐着喻铎川的位置空蕩蕩。
窗簾的白紗安靜垂落,外面下了雪,一層層落在窗沿。
喻欽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出卧室時房門帶起的那陣風延遲地扇了過來,扇得他頭暈目眩。
喻铎川呢?
為什麽不在?
……為什麽?
難道…難道昨天。
喻欽呼吸一窒,握在欄杆上的手發起抖來。
他像是魚缸中被一下子抽幹了水分的錦鯉,漂亮的臉蛋褪去神采,手指神經質抽動,如同魚類瀕死的打挺。
廚房門被推開,保姆看到喻欽呆愣地站在樓梯上,溫聲道:“少爺,來吃早餐吧。”
她見喻欽表情不對,連忙補充:“喻先生臨時有事,要出差,過幾天才能回來。”
喻欽一愣,隔了好幾秒終于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一顆心倏地落回胸腔。他的臉上浮起誇張的笑容,邁出略僵的腿,在餐桌前坐下。
他端起豆漿喝了一口,眼尾上揚,卻還是發出抱怨的聲音:
“他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呀?”喻欽嘟囔着,尾音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讨厭死了。”
他吃完早餐,收拾好書包去上學。司機早早便等在門口,喻欽打了個招呼後,趴在駕駛座的靠背問:“喬叔,你知道爸爸去哪裏出差了嗎?”
喬叔一僵,想起早上喻铎川吩咐的話,只說:“我也不清楚,先生沒有跟我提起。”
喻欽說了聲好吧,縮回後座給喻铎川發語音:“爸爸,你去哪兒了?怎麽突然出差?跟誰去的?幾天回來?”
“出差也不告訴我,壞爸爸!臭爸爸!”
他噘着嘴等了十分鐘,喻铎川沒回。
應該還在飛機上,他想。
沒一會,轎車在學校門口停下,喬叔撐着傘給他開門,三月的寒風兜頭吹過來,喻欽被冷得一抖,連忙裹緊了外套,下巴窩進厚厚的圍巾中。
他接過喬叔手中的傘柄,道了聲謝,快步朝教學樓走去。
在路上喻欽又掏出手機,按住語音鍵,聲音裹挾着風雪聲:“我好冷啊……爸爸,你不在,都沒人提醒我帶暖手寶了。”
他又說:“你快點回來,快點回來嘛,我冷。”
他知道喻铎川一時半會回複不了自己,但還是不厭其煩地分享自己的情緒,無賴地撒嬌,像以前的每一天一樣。
走到教室,喻欽看着屏幕上一連串的綠色氣泡,心滿意足地收起了手機。
他将書包挂在桌子側邊,同桌比他到的早,正在埋頭整理桌子。
同桌叫徐正陽,愛打球,一身腱子肉,看起來兇巴巴的,但人特別好,每天給喻欽打水帶零食。
徐正陽看到喻欽坐下,眼睛一下子亮了,掃了眼喻欽被風吹得通紅的手,連忙把自己桌邊裝着熱水的水杯塞給他。
“怎麽今天沒帶暖手寶?手指都凍紅了。”
喻欽接過水杯,沒多解釋,朝徐正陽一笑:“謝謝啦。”
徐正陽愣了愣,撓撓後腦勺:“沒、沒事。”
教室裏裝了中央空調,開着暖氣,喻欽沒一會就暖和了,将水杯還給了徐正陽。
高三的課表上下午各四節課,喻欽心裏記挂着喻铎川,時不時看一眼手機,微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垂着頭,看着滿屏的綠色氣泡,連聽課的心情也沒有了。
飛機怎麽要坐這麽久?不會是出國了吧?
喻欽的手指從袖子裏伸出一個指尖,點開手機導航,比着兩國的距離,越看越難受。
怎麽會這麽遠啊。
低落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中午,喻欽坐在食堂上等徐正陽給他打飯,雙手握着手機,盯着和喻铎川的對話框,想着昨晚還跟男人溫存,吻了他的唇,一大早起來就不見了人影,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委屈。
他按下語音鍵,趁喻铎川現在聽不見,肆意傾訴自己的情緒。
“爸…铎川……我好想你,我想你啊……你理理我好不好。”
原本只是撒嬌,說到最後,竟然忍不住帶了點哭腔。
他眼眶發酸,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抹掉眼淚,伸手撤回這條消息。
還沒按下“撤回”鍵,下方出現的新消息将氣泡頂了上去。
铎川:三天後回。
喻欽一愣,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他迅速退出微信,點開通訊錄給喻铎川打電話,聽筒貼上耳廓,電話撥過去的短短時間,連怎麽撒嬌耍性子都想好了。
“嘟。”
電話接通。
喻欽嘴一扁,拖着聲音說:“爸爸——你——”
你去哪兒了呀。你怎麽那麽久才回我消息。你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要出差。你能不能再快點回來。
他有太多想說的了,可他沒機會。
喻铎川直接打斷了他。
男人的聲音冷淡平靜,語氣不容反駁。
“忙,有事發信息。”
挂斷了。
手機機械地重複忙音,喻欽舉着手機,宛若靜止,維持着這個姿勢僵在那裏。
徐正陽端着兩個盤子走過來,笑容燦爛:“猜猜今天中午有什麽?你超愛的紅燒排骨!”
喻欽恍若未聞,只有睫毛在輕微地顫。
徐正陽這才發現不對勁,将飯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伸出手在喻欽眼前搖了搖:“小欽?喻欽?你怎麽了?”
就在徐正陽想要碰一碰喻欽的手臂,喻欽突然跳起來,纖細白皙的脖子因為怒火漲得通紅,他将手機狠狠砸在地上,尖聲道:“滾!!滾!!”
手機被手機殼包裹着,并未摔得四分五裂,只有幾塊碎掉的玻璃飛濺開。
機身在地上滾動幾圈,露出背面。透明手機殼裏夾着一張照片,喻欽抱着喻铎川的脖子,正在親他的側臉。
食堂衆人側目,喻欽的眼淚滾滾而下,他轉身沖了出去,只身跑進茫茫雪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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