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将流滿腿根的淫水擦去,喻欽重新穿好衣服,軟着腿走出了客房。

他打開門,看到不遠處沙發上坐着的男人時,吓得差點尖叫。

剛剛高潮過的穴濕噠噠的,行走間還存留着被外物抽插過的觸感。

何況,在喻欽眼裏,他不是在自慰,而是被父親摟着親着幹了穴。

喻欽扶住牆,才堪堪讓自己發軟的雙腿站住。房間的隔音雖然好,可他情熱時的叫聲實在放浪,他壓根不敢想喻铎川到底聽去了多少。

“爸爸……”

喻欽嗫嚅着,心驚膽戰地去看男人的臉。

喻铎川雙腿交疊靠坐在沙發上,冷硬的踝骨與裁剪合身的西褲在光影切割下形成完美的線條組合,他逆着光,臉上的表情被陰影遮去。

喻欽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眼眶酸脹發熱,極度的恐懼攫住了他,要是喻铎川聽到了……要是……那他怎麽辦?

喻铎川稍稍傾身,光照亮了他的臉。

“考完試了?”

他雙眼淡然,聲音如常。

見他的神情裏沒有自己猜想的驚詫或者震怒,喻欽狠狠松了口氣。

“考、考完了。”

“好。”男人的眉頭動了動,沒再說什麽。沒有問喻欽為什麽會從自己的房間出來,也沒有問他手裏拿着的是誰的衣服。

看着喻铎川威嚴的坐姿,那股子居高臨下的氣場令喻欽的穴又開始淌水,他躲開喻铎川的視線,飛快往樓上跑:

“那個,我……我先上去休息!”

他甚至沒等喻铎川回應,毛絨拖鞋在樓梯踩出“踏踏”的響聲,上面的小羊角胡亂地跳。

喻铎川冷眼看着兒子慌張逃走的背影,直到卧室門被重新關上,盯着黑洞洞的門板半晌,收回了目光。

空蕩的客廳變得靜悄悄的,淺淡的日光攀附在男人深色的西服上,陰影面又是昏暗、陰冷的,像是将他切割成了分裂的兩半。

喻铎川靠回沙發,視線落在未關嚴的客房門。

良久,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放下了交疊的雙腿。

沒有了動作的掩飾,西褲中間赫然撐起一個恐怖的弧度。

他站起身,回到了房間。

掀開被子,床單上有幾團顯眼的水漬,散發着淫水的騷味。

喻铎川垂下目光,毫不意外地盯着那團痕跡。

他的兒子太淫蕩,逼裏噴出來的水濺在上面,擦都擦不幹淨。

幾秒鐘的寂靜後,喻铎川緩緩俯下身,垂着的眼睫分毫不動。

鼻尖貼上濕潤處時,他像脫下羊皮的猛獸,動作一下子變得迅猛,伸出舌頭狂熱而興奮地舔舐,仿佛在吸食什麽瘾藥。

“生孩子……”

低暗沙啞的聲音升起,男人低低笑起來:“浪成這樣,不怕爸爸把你操到流産?”

他喟嘆一聲,陰莖在西褲中射出濃稠灼熱的一包精液。

成績果然在考試結束的第二天便統計完畢,班上下發了成績單,喻欽拿到後,從下往上找自己的名字,名次比上一次又低了些。

他緊緊抿着唇,将成績單塞進桌洞,無言望向窗外的銀杏。

他對成績沒有要求,喻铎川也是。可馬上就是家長會,這個在二本線岌岌可危的分數,恐怕會給父親丢臉吧。

喻欽想到這裏,又忍不住反問自己,喻铎川在乎嗎?

他連兒子這段時間對他避如蛇蠍的異常都視而不見,這些事他又怎麽會在乎。

喻欽掐着掌心忍過心口一陣疼痛,翻出卷子繼續埋頭寫起來。

他看到鉛字密麻的試卷就想吐的症狀又嚴重了些,可如果不做題,他就沒有事情可做,腦袋一放空,又會被胡思亂想占據。

只能寫,不停地寫。

接下來的兩天,喻欽與喻铎川依然是沒有說過一句話,所有出門、回家的時間被喻欽刻意錯開,手機不聯系,喻铎川也不需要喻欽通知他參加家長會,收到家長群的通知後,在星期五的下午按時抵達了學校。

喬叔停好車,繞到後座拉開車門,西褲熨帖的長腿從車內邁出,喻铎川穿着鉛灰色的新西裝,頭發全部梳了上去,皮鞋锃亮,面容冷峻,引得一衆側目。

喻欽的教室在三樓,喻铎川一路目不斜視地上樓,走廊上擠滿了互相攀談的家長,以及與父母聊天的學生。

離教室後門還差幾步時,他稍仰頭,再一次理了理領口與領帶。

皮鞋踩過暗色的地磚,大開的後門洩出一方陽光照在鞋面,定住。

喻铎川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背影。

最近升溫,喻欽脫下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襯衫,微伏在桌面,後背漂亮的蝴蝶骨像白紗下翩飛的蝶翼,印出一點模糊的痕跡。

襯衫收進了褲腰,而一手就能摟完全的細腰稍稍側轉,偏向了同桌的那邊。

化學試卷攤開在兩個課桌之間,垂下來一小半,喻欽粉潤的指甲指着一道題,淡粉色的嘴唇啓合。

徐正陽右手握着筆,肌肉分明的左手袖子拉了起來,搭在大腿上,與喻欽蜷在膝蓋的手之間,只差了十公分。

喻铎川冷眼看着,日光在眉眼落下陰影。他倏地邁開步子,皮鞋上的光一晃,挪到了腳後跟。他往前門的方向走去,身影映在教室的玻璃窗上。

他走了五步,直到走到喻欽餘光能看見的地方,站定。

隔着玻璃,喻铎川望向喻欽的位置。

他知道,他乖巧天真的兒子,目光永遠會落在自己身上。只要他出現在視線範圍,不出三秒,小孩便像嗅到胡蘿蔔的兔子,擡起明亮的眼睛望過來,然後雀躍地蹦跳着到達他的身邊。

喻欽一直很愛他,一直只看得到他。

喻铎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右手插進口袋,在心裏默數。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三十秒……一分鐘。

他的眼睛迎着光,神情卻在一分一秒的倒數中變得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冰冷,像烏雲緩緩聚攏的天,即将刮起駭人的風暴。

世界都寂靜下來,身邊人聲風聲碎裂,光影扭曲,只留下眼前兩個身影。

金色的日光将他們的頭發鑲上溫柔的輪廓,照得眼中水光脈脈,而後握着筆的那只手突然擡起,展開,在喻欽的頭上輕輕揉了揉。

風穿堂而過,他們對視,臉上都浮起淺淺笑意。

多美好的畫面。

就在這時,喻欽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擡起頭,一下子對上窗外喻铎川的眼。

他愣了一下,眼中的笑意如春雪消融,一眨眼便沒了影。

喻铎川旁觀着他的變化,一動不動,隔了層玻璃的臉像展櫃中精美無感的雕塑,靜止地凝視着喻欽。

兩分十二秒。

他最聽話最黏人的兒子,用了兩分十二秒,才察覺到父親的到來。

然後用一秒收回了臉上的笑。

喻铎川的目光一寸寸冰封,任由喻欽的表情在他長久的凝視中變得慌亂,從教室跑到他面前,捏着衣角像犯錯的孩子低着頭。

不對。喻铎川在心裏冷笑。不是“像”,他就是犯錯了。

犯錯的小孩就該得到懲罰。

“爸爸……”喻欽小心翼翼開口。

喻铎川打斷他:“這次考得怎麽樣?”

“啊?”他緊張地看了男人一眼,猶豫了許久,才報了個數字,“考得不太好……”

“是不太好。”那雙眼冷冷俯視着喻欽,“又退步了。”

“成績越來越差,你自己沒有找過原因嗎?”

男人跟以往安慰他不要太在意分數的樣子大相徑庭,聲音似嘲似諷,好像詫異于居然會有考這麽低的學生。

喻欽的眼眶瞬間紅了:“我……”

“不要用這種表情看着我。”喻铎川移開目光,平視遠處的空氣,“我看到教室兩側有單獨一排的同學,我會向班主任反映,把你換過去。”

說完又加了一句:“你學習不好,就不要再讓同桌幹擾你了。”

喻欽紅着眼擡起頭:“……爸爸?沒有!徐正陽沒有幹擾我,他還給我……”

喻铎川恍若未聞,徑直從他身邊繞過,帶起一道凜冽的風。

喻欽呆愣在原地,眼眶積蓄的液體落在衣領,過了許久,才将心裏的疼痛壓下去。

家長會不久後便開始,學生們有些自行回家,有些在走廊等待結束跟家長一起離開。

喻欽被喻铎川刺得難受又生氣,不樂意像以前那樣扒在玻璃上偷看父親,在走廊另一邊的窗臺盯着銀杏發呆。

徐正陽站在他旁邊,喻欽枕着手臂看着他:“徐正陽……”

“嗯?”徐正陽也彎下腰,枕着手臂與喻欽臉對臉。

“我爸爸要把我調到單排坐……我之後就不能跟你同桌啦。”

徐正陽眉毛一下子豎了起來:“為什麽?”

喻欽難過地垂下眼:“他說我成績不好。”

他小聲喃喃:“明明以前都不這樣的……”

徐正陽說:“成績不好怎麽了?而且你跟我坐我還能教你呢。”

“我跟他說了呀,”喻欽看着銀杏,“他不理我。”

徐正陽一愣,憤然道:“你爸什麽意思?大男子主義?”他拍拍喻欽的肩,“沒事,小欽,我明天也跟班主任說,到時候我換到你後面。”

喻欽驚訝地看向徐正陽,他怎麽沒想到這個方法。

徐正陽朝他得意一笑,喻欽終于得到點安慰,也跟着笑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笑鬧着連時間都忘了,直到走廊重新喧鬧起來。

喻欽轉過頭,發現教室的門早已重新打開,喻铎川就站在不遠處,正靜靜望着他。

喻欽直起身,莫名有些緊張:“……爸爸,我、我還要留下來自習,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男人的目光涼涼從他們身上掃過,一語未發,轉身大步離開。

喻欽和徐正陽都愣了,直到喻铎川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徐正陽才緩緩吐出一句:“……操。”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喻欽:“你爸平常就這麽對你的?”

喻欽搖頭又點頭,眼中已經有了眼淚:“我不知道他最近是怎麽了……”

他哽咽着:“我總是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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