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盯上,十分慌張,步子邁得飛快想将他甩了。黎啓銘最喜歡玩這種貓戲耗子的游戲,帶着兩個惡奴不緊不慢地跟着。見那女子在前邊樹叢處拐了一道彎,他正準備追上,兩個擡着香案的小道士卻正好從另一邊的偏殿中走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黎啓銘霸道慣了,要追的女人跑沒影了,路卻還被人擋着,他怒從心起,惡狠狠地将前邊的小道士一推,小道士頓時立足不穩跌倒在地,擡着的香案缺了一邊傾斜而下,上面擺放着的香爐蠟燭等物品統統砸在地上。

“你幹嘛推人!”那兩名道士将黎啓銘圍住,兩個惡奴見主子被圍,立刻上前解救,沒說上兩句話就和對方打起來。黎啓銘只顧着追女人,丢下手下和道士糾纏,自己先跑了。

轉過樹叢,那女人已經不見蹤影。黎啓銘罵了聲娘,沿着青石板鋪就的道路前行,前方有間朱漆青磚的後殿,黎啓銘上前查看,透過镂空的朱紅門窗,看到那紅衣女子正對着裏面供奉的道君像參拜。

黎啓銘大喜,這後殿內空無一人——除了那個女子。莫不是道君也要保佑他在這裏心想事成?黎啓銘決定辦完事後一定要給這間道觀添香油錢!

他迫不及待地推開殿門,一個猛撲抱住女子的腰身,淫‖笑道:“美人,讓少爺香一個!”說着,翹起豬嘴就要往女子的玉容上印!

女子花容失色,尖叫一聲,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喝道:“放肆!你是何人!”

黎啓銘被這一掌打得眼冒金星,等他回神定睛一看,發現這女人雙眉英挺如劍,鳳眸含威染霜,根本不是先前那個雙目顧盼生情的小騷‖貨,只是衣服相似而已。

他長這麽大從沒被女人打過,一時氣昏了頭,也沒細想,下意識就推了對方一把,“臭婊‖子!爺肯抱你那是你的福氣!”

女子被他推得跌坐在地,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暴喝:“放肆,竟敢對安樂郡主無理,給我拿下!”

黎啓銘傻眼:這女人竟是安樂郡主?再細看她的衣着,雖然也是一身款式相近的紅衣,衣領袖口處卻用金線繡着皇室才能用的花紋!

那群侍衛真恨不得立刻就将這登徒子千刀萬剮了!番臺大人的公子謝季朝也來此處上香,謝季朝和他們關系不錯,碰到了閑聊了兩句。那貨精于吃喝玩樂,最近剛弄到一冊西洋來的春宮畫,上面的女子描畫得栩栩如生,他們一時好奇沒忍住誘惑,被謝季朝拉到人少處觀看,沒想到就這麽會功夫,就有登徒子敢上門調戲郡主!他們回去後一定會挨板子的!一群人怒火中燒,沖上前将黎啓銘按倒就打,沒兩下突然聞到一股騷臭味,衆侍衛一看,發現這孬種竟然失禁了!

……

謝興怡不緊不慢地喝了半盞茶,兩指有節奏地在花梨木座椅上敲擊。黎綱見他半天不表态,情急之下跪在謝興怡身前,“求大人救救小兒!”

謝興怡似吓了一跳,忙道:“黎參議這是作什麽?快起來,起來說話。”話雖如此,他卻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根本沒有扶對方起來的意思。黎綱這個老貨仗着自己是地頭蛇,自他上任起,就沒少刁難過他,各項政令不但不配合施行,還盡給他添堵。他巴不得這老貨此刻在地上多跪跪,又怎麽會主動扶他起來?

黎綱重重地一頭叩在地上,涕淚直下:“求大人救小兒這一次,老夫就這麽一個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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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興怡慢悠悠道:“黎參議一片愛子之心本官可以理解,只是令郎這次惹得禍實在是……”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難辦啊。”

黎綱也知道那個逆子這次惹得禍太大,他調戲什麽女人不好,居然去調戲安樂郡主!冒犯皇族那是死罪!特別安樂郡主還是靖王的獨女,靖王是當今皇帝唯一留下的弟弟。當年皇帝登基,幾乎殺死了所有的兄弟,只有靖王因為年幼沒有威脅才被留了下來,但還是将靖王趕出京城。後來靖王膝下只有一個女兒,皇帝才對他真的放心了。

近年來皇帝年紀大了,開始珍惜親情,對靖王和安樂郡主多有恩寵,安樂郡主雖不是公主,卻和公主一樣尊貴。他黎氏雖是地方大族,但講白了就是一個土豪,和謝氏這種真正的貴族根本不能比,別說上靖王府求情了,他連靖王的面都見不到。思來想去,只有求謝興怡才能救自己兒子。

黎綱又重重對謝興怡磕了幾個頭:“老夫從前不識好歹,對大人多有得罪,求大人海涵。從今以後,黎氏一族唯大人馬首是瞻,一切聽從大人安排。這次募捐,我黎氏願意連同陳氏,郭氏,馬氏三族,拿出所有存糧救濟災民。只求大人救我兒一命!”

……

杜月兒蹦蹦跳跳走在前邊,謝季柏、謝季朝和謝季珅三人帶着一隊運糧的隊伍跟着後面,一行人到了南區,謝季柏命人将糧食分發下去。

杜月兒又蹦蹦跳跳跑回他身邊:“少爺,靖王不是很生氣嗎?怎麽又肯放過黎小狗了。”

謝季柏笑笑:“那是因為安樂郡主心地善良,聽聞只要饒黎小狗一命,黎氏就肯拿出存糧救濟災民,特意去求靖王放了他。”

謝季珅向來比較有正義心,哼了一聲,道:“雖然如此,我還是覺得太便宜了那個混蛋。”

謝季朝則笑眯眯補充道:“所以靖王爺雖然饒了黎小狗的命,卻讓他以後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杜月兒好奇:“為什麽做不成男人?”

謝季柏對謝季朝一腳踹過去:“滾,禽獸!教壞小孩子!”

謝季朝立刻反唇相譏:“你連小孩都不放過,你更禽獸!”

謝季珅還是純潔正太一枚,默默帶着杜月兒走開幾步:“走吧,咱們離那兩個禽獸遠點。”

謝季柏和謝季朝同時怒斥道:“謝季珅,你這個叛徒!”

一枚蹴鞠滾到他們身前,謝季珅彎腰撿起,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跑到他面前,“哥哥,我們人數不夠,一起來玩嗎?”

謝季珅看那個男孩後面還跟着一群更小的孩子,每個人臉上都是髒兮兮的,一雙雙眼睛卻很明亮。他含笑應允,又轉頭向謝季柏和謝季朝叫道:“你們也來啊,平日都不運動,小心體虛!”

謝季朝最聽不得別人說他“虛”,謝季柏則要在杜月兒面前證明自己其實很強壯,所以兩人雖惱恨謝季珅出言不遜,卻還是選擇加入踢球。

接下來分隊伍,也不知怎麽分的,最後謝季珅和謝季朝一隊,他們身後的人少,但那幾個孩子年齡相對都大些。謝季柏則帶着人數更多,年齡卻更小的孩子一隊。

謝季朝搖搖頭:一個病弱的公子加一隊小包子,結果不用比都知道。

謝季柏見身後那群包子還沒比就先怯弱了,于是轉身給他們鼓舞士氣:“不用怕,我們人多,圍都圍死他們!”

小包子們面面相觑。

謝季柏使出殺手锏:“贏了我請你們吃糖,吃點心。”

所有包子眼前一亮。

謝季柏突然覺得這群包子好可愛——和杜月兒一樣好騙。他站在日光下,手上拿了一個蹴鞠,含笑面對一群孩子,振臂一呼:“大家有沒有信心?”

衆包子們歡呼雀躍,齊齊應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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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洩

晴空萬裏,飛鳥在天際翺翔,碧波蕩漾的運河上大大小小的船只來往行駛,大多是運送貨物的貨船,少數客船夾雜在其中。

杜月兒站在甲板上,削了一個蘋果遞給謝季柏,“少爺,咱們乘船到滄州要幾日?”

謝季柏接過蘋果,咬了一口:“半個月既可。”

在津州住了一段時間,按照原定計劃,謝季柏又帶了杜月兒前往涯州。雖然從陸地上走,也可以到達涯州,但坐船從運河南下速度更快。于是幾人商議片刻,便一致同意先乘船到滄州,再轉乘馬車去涯州。除了正太謝季珅。

杜月兒看了看站在不遠處,臉色十分不好的謝季珅一眼,“珅少爺從上船起好像就很不開心呢。”

謝季柏順着杜月兒的視線看過去,只見謝季珅板着一張俊臉,靠在船舷邊。他正想對杜月兒說不用管他,卻見到謝季朝鬼鬼祟祟地走到謝季珅身後,突然在他耳邊大喝一聲:“啊——!!!”

謝季珅被吓了一跳,腿軟跌坐在地上。見是謝季朝,頓時惱怒異常:“你幹嘛!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謝季朝一把摟過謝季珅的脖子,賤笑道:“我說你很奇怪啊,從上船起就一直板着臉。”

“關你什麽事!”謝季珅白他一眼,這人真是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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