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節

更合自己舅舅眼緣。

另一輛車中,含蕊憂心忡忡道:“聽朝少爺說今日要去拜會舅老爺。我記得朝少爺母家姓鐘,昨日起沖突的那位鐘小姐該不會就是朝少爺的表妹吧?”

紅柳道:“那位鐘小姐自稱父親是金湯府知府,今兒又聽朝少爺說舅舅在金湯府為官,我看八成就是了。”

“那可怎麽辦?”含蕊咬唇看了杜月兒一眼,道:“要不你先去和柏少爺說,那位鐘小姐欺負你,讓他到時候保護你。”

杜月兒不解道:“咱們女孩子之間的事,幹嘛要拉上少爺?昨兒那個鐘小姐不也沒把她爹拉來麽?再說若把少爺拉進來,倒顯得我怕她了。”

說話間,馬車已駛到知府府邸。

一行人被迎入府中。謝季朝的舅舅鐘向明正為女兒的婚事發愁,如今一下子來了三個未婚公子,頓時大喜過望,雖然謝季珅年紀太小還輪不上,但不是還有謝季柏和謝季朝嗎?鐘向明熱情相邀幾人一定要在鐘府多住幾日。

鐘向明忙喚了女兒鐘慧雲來,暗地裏吩咐她收斂性子,一定要和這兩人多親近親近,最好彼此間還能發生點什麽,到時候随便賴上一個負責。只要能把鐘慧雲嫁掉,讓他倒貼嫁妝都成!

到底是自己的爹,鐘慧雲不好當着別人的面忤逆,還是乖乖的和三位表哥表弟見了禮,她模樣嬌豔,若是不知道她性子,第一次見到她的人一般對她印象都不錯。

杜月兒看了鐘慧雲一眼,垂首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站在謝季柏身後。

鐘慧雲自然也看到了她。杜月兒不是謝家的小姐,但能戴極品羊脂玉手镯的女人也不會是一般的丫鬟,不用問,肯定是謝季柏的通房,還是特別受寵的那種。

鐘慧雲和謝季朝是表兄妹,對他真是太熟了,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連帶着對出門還帶着通房的謝季柏印象也不好。她向來自視甚高,只覺得世間男子都是貪花好色的負心薄幸之輩,包括她爹,寧可當一輩子老姑娘也不願意嫁給男人糟蹋。所以不管自己老爹怎麽使眼色,就是不和謝季柏多說一句話,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扮木頭。

鐘向明見女兒不配合,只好自己親自上陣和謝季柏聊天。這越聊,他對謝季柏就越滿意。謝季柏已有舉人功名,謝季朝還只是個秀才。謝季柏是長房嫡子,未來的謝氏族長,謝季朝是三房的嫡子,和族長之位無緣。謝季柏性子沉穩內斂,謝季朝吊兒郎當……

這越對比,他就越發覺得應該舍謝季朝而就謝季柏。雖然鐘家比謝家家世差了些,但畢竟有一層親戚關系在,若是讓他姐姐——謝季朝的娘去說動說動,未必不能成!

謝季朝見自己禍水東引的目的達到了,越發低調的裝透明人。

鐘向明這麽熱情,謝季柏自然也看出謝季朝這個死狐貍的險惡用心,冷冷看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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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似乎被嗆到,謝季柏放下茶杯一陣猛咳。

鐘向明十分關切地替他拍拍背。

謝季柏擺擺手,示意無事,背過身去從袖子裏拿出一方白帕捂住嘴,又咳了幾下,待得他轉過身來,鐘向明卻看到那潔白的方帕上染有一塊殷紅。

鐘向明大驚失色:“賢侄可是身體不适?老夫這就派人去傳大夫!”

“不必!小侄這次出門有大夫跟随。”謝季柏面不改色将白帕放回袖子裏,淡然道:“老毛病了,不用擔心,沒什麽大事。”

鐘向明心想都咳血了還沒什麽大事?騙誰吶!

謝季柏看出他不信,帶着看淡生死的釋然微笑解釋道:“其實我現在身體挺好的,就是偶爾咳點血。”

鐘向明:“……”

謝季朝默默扭頭:擦!謝季柏算你狠!居然裝吐血!

鐘向明先前是沒注意,如今再仔細看謝季柏的臉,蒼白得一點血色也沒有,明顯不健康嘛!再看謝季朝,雖然只是個秀才,可他如今也才二十歲,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考。将來和謝氏族長之位無緣有什麽關系?他爹是一省長官,堂堂二品大員,比他這個知府高多了。至于性子吊兒郎當,都說男人娶了妻後就會改好,所以這也不是問題。最最重要的是,他身體好,女兒嫁過去不用擔心守寡!

鐘向明轉而以熱切的眼光看着謝季朝:“阿朝啊,這次來了舅舅家,就多住一段時間,讓你表妹帶你四處去玩玩。你們表兄妹幾年不見,合該多親近親近,免得生分。”

謝季朝無語:舅舅你這轉變也太快了吧,都不帶猶豫的。

謝季柏怕鐘向明還惦記着他做女婿,晚上故意要杜月兒和他一起睡,做出身體不好還不知節制的樣子,務求讓鐘向明死心。

杜月兒身材日漸豐盈,謝季柏每晚抱着摟着,一雙手難免就開始不安分起來,杜月兒怕他捅自己,于是晚晚拉着他一起讀書轉移注意力。佳人在側,謝季柏哪裏讀得進書,杜月兒又不讓他做,欲望得不到纾解,他氣惱之下只好轉身睡覺。

只是鐘向明死了心,鐘夫人卻還對謝季柏很感興趣。在她看來,男人身體弱,後院的女人就不會多,比那身體好的強多了。她就是吃夠了丈夫身體太好的苦,後院年年迎新人,所以反而希望女兒嫁個身弱的,只要能生下兒子,後半生就有依靠,丈夫早點死也沒關系。

于是特意找了個老嬷嬷去套杜月兒的話,看看謝季柏的身子到底弱到什麽程度。

那嬷嬷心想男人身體弱不弱,看床上的時間就知道了。

于是問杜月兒:“你們每晚那事,大概做多久啊?”

杜月兒一臉懵懂:“何事?”

“就是睡覺前做的事嘛!”老嬷嬷一臉你肯定知道,別裝傻了。

杜月兒還以為她指這幾天睡前讀書的事,恍然大悟道:“哦,那個啊,沒多久,少爺每次都興致缺缺,很快就睡着了。”

老嬷嬷吃了一驚,按理謝季柏今年才二十一,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對那事應該很熱衷才對,怎麽會性致缺缺?

想了想,她又問道:“那……他就沒主動過?”

杜月兒抱怨道:“主動什麽呀。每次都是我主動提出,可他一點也不配合,轉身就睡,還發脾氣不理我。”

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嘛!這老嬷嬷一雙眼睛閱人無數,覺得杜月兒不像騙她,再細細看杜月兒容貌身形,突然發現杜月兒似乎還是處子!

她閱歷豐富,女子是不是處子,她一般從外表神态上就可以判斷出來,不能說完全正确,但也有七、八分把握,再聯系方才杜月兒的話,老嬷嬷很快得出一個結論:謝季柏其實不舉,每晚和杜月兒同房,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她頓時眼帶同情看着杜月兒:小小年紀就要守活寡,太可憐了。

鐘夫人得知“實情”後,也對謝季柏死了心。她雖然覺得男人身體弱點沒關系,但要是弱到生不出孩子那還是算了。

只是這位鐘夫人有些呆傻,不是個機靈的,只要別人一套話,她就什麽都說了。一年後,鐘向明因為政績突出被調往京城,鐘夫人也跟了去。京城的貴婦聽聞她家和謝家還是姻親,想到自家還有未婚的女兒,難免就找她套話問謝府幾位少爺的消息,于是謝家大少爺謝季柏身弱,偶爾咳血,房事不舉(重點)的傳言很快在京城的貴婦圈中傳遍。

謝季柏的爹謝興儒發現,原本炙手可熱的兒子突然間變得乏人問津,就算他主動去求,對方也多是推三阻四。至于一年後回到京城的謝季柏,每次遇見京中那些貴婦,最終都會被她們碜人的眼神逼得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昨晚沒更,有點卡文了…… 閱讀該文章的讀者通常還喜歡以下文章

陷害

鐘向明熱衷于将女兒推銷出去,頻頻制造機會讓鐘慧雲同謝季朝出游,這還不算,總是想盡辦法撮合兩人獨處,甚至有一次,大晚上的還把鐘慧雲趕去找謝季朝借東西,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就是想将女兒的名節毀在謝季朝手中,好趁機逼謝季朝将鐘慧雲娶了。

謝季朝實在被自家舅舅騷擾怕了,走又走不了,只好把含蕊找來,要她時刻跟在自己身邊,這樣鐘向明就沒法讓他跟表妹獨處。

含蕊聽了謝季朝的要求後,問他:“時刻跟着少爺身邊,那晚上睡覺呢?”

謝季朝擺出一副“我是施恩于你”的小人嘴臉:“本少爺允許你睡我的床。”

含蕊轉身就走,什麽人嘛。

謝季朝連忙又将她拉回來,連連作揖讨饒:“好蕊兒,少爺錯了還不成嗎?我在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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