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章節

多麽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想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就穿什麽顏色。商人可以穿絲綢,百姓也可以上身穿男裝,下身穿女裝,就算不穿都沒關系。不再有嚴格的階級之分。農民離村,進縣城做工,不需要驗戶籍,想在這裏住多久,就住多久。說話寫字不用避諱,就算你當街說皇帝吃/屎,也沒人來抓你,完全的言論自由!”

“人與人之間,本無貴賤之分,朝廷卻硬性地将民衆分了階層,士農工商。我雖然無法改變全國,但我卻可以改變我治下的這一地百姓。這裏遠離皇權,這裏沒有士大夫,這裏農工商不分先後貴賤,齊頭并進!”

他放低聲音,用極度煽情的語氣說道:“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即便我什麽也不做,這裏民風淳樸,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老有所養,幼有所依。人人相親,人人平等,天下為公!”

一陣帶着鹹腥濕氣的海風吹過,帶來不遠處的喝罵之音:“幹!你個龜兒子!趁老子不在偷翻老子的春宮畫,還把口水滴到上面!”

對面七八十歲的白頭老翁拄着拐杖當街對罵:“龜兒子你罵誰呢!老子白生了你個不孝子,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你溺死在便盆裏!”

街尾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有人偷雞!抓小偷,抓小偷啊!那是我家唯一下蛋的雞!”

有別地逃來的亡命之徒,與當地的流氓惡霸在當街對打,乒乒乓乓之聲好不熱鬧,真是雞毛與狗毛齊飛,刀光共劍影一色。

緊接着小孩的哭聲連着老妪的喝罵聲:“哭哭哭!哭死你個賠錢貨!再哭就把你賣給街尾的賴利頭做童養媳!”

那小孩更是嚎啕大哭:“我不要賣給賴利頭做媳婦,我要賣給對門的王麻子做媳婦,他家的燒餅好吃。”

冷風吹過,謝興言還保持着方才的指點江山之姿。

謝季柏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一滴冷汗從額上滑落,謝興言幹笑兩聲:“總有那麽幾個覺悟不高的刁民。”

謝季柏搖搖頭,冷淡地從他身邊走過。這都是什麽人啊真是!

他剛走進縣衙內,杜月兒就高高興興跑過來:“少爺,少爺,我又抓到一個小偷,這裏的小偷真多!”

謝季柏冷冷地注視杜月兒手中的小偷一眼,轉而對杜月兒笑道:“這東西髒,快扔了吧。”那語氣就如同家長寵溺地對自己的小孩說:乖啊,別用手抓蟑螂,你看它多髒吶!

杜月兒剛把手中的小偷放開,馬上就有衙役上前将小偷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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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什麽東西?”謝季柏問。

“一只雞。”

“歸還失物。杖背三十。”

簡單的判了案,謝季柏拉着杜月兒去洗手,也不管後面幾個衙役争着搶着練習打板子。

至他來起,便将衙役全召了回來,又額外招了些當地青壯補充,自掏腰包發了銀錢,從此以後衆衙役就以他馬首是瞻。

謝季柏的爹是刑部尚書,他于律法最是熟悉不過,暫代刑名師爺,謝季朝暫代錢谷師爺。此外兩人還要兼職縣丞,主簿,典史。謝季珅,流光和杜月兒一人做了一套衙役服,整日裏帶着一幫衙役到大街上抓賊,維持治安。

謝興言雖然挂了一個知縣的名頭,但從師爺到衙役都是謝季柏的人,所以這定海縣,其實是歸謝季柏管。

定海這裏以前沒人查戶籍,有不少被通緝的亡命之徒逃亡到此處,有的就留在當地,有的逃出海。留在當地的這些人帶刀挂劍,衙役們不是對手,好在謝季珅,流光,杜月兒三人武力值高,再加上一個編外人員元承弼,合稱四大名捕。沒幾天時間,就抓了不少作奸犯科的通緝犯,全關進大牢裏。

準确的說,縣令其實是沒有權力直接判死刑的。但縣令可以将案卷定論,再呈報上級,由上面宣判,一般只要證據确鑿,都能判死刑。所以謝季柏這段日子以來忙着判案,沒有文書,案卷自己寫,寫完派人送出去,呈報上級,等到上面宣判下來,就可以秋後處斬。

不知不覺間,年關将近,又是一年要過去了。

謝季柏拉着杜月兒洗了手,又給她擦了臉,在她的小鼻子上輕刮了一下:“整日在外面野,一點女孩樣都沒有。”

杜月兒額上跑出了微汗,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定海這裏雖然窮,她呆着卻比以前住過的那些地方要快樂的多。天地是那樣的寬廣,不用拘于深宅後院,守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也沒有深閨怨婦來跟你耍心機,想說什麽說什麽,不用帶着面具說着言不由衷的場面話。

她在這裏活得很是快活。

定海民風彪悍,女人敢拿菜刀追着老公砍,鄰裏有糾紛那是全家出動打群架,上到杵着拐棍的耄耋老翁,下到拿着打鳥彈弓的三歲小兒,火拼前皆紅着眼喊一句:幹死那龜兒子!

多麽神奇的一片土地!

如此的生機勃勃。

杜月兒拉着謝季柏的手嬌嗔道:“少爺我們在這裏住久點吧!”

謝季柏默默滴汗:從前是圈養,如今是放養,這心啊,如今是越養越野了。真是學好三年,學壞兩天半……古人誠不欺我也!

杜月兒見他不應,又貼到他身上撒嬌。溫香暖玉在懷,謝季柏的心思又有點蠢蠢欲動起來。杜月兒如今穿着捕快的衣服,紅色将她的膚色襯得更加嬌豔,寬寬的腰帶将腰身緊緊束住,更顯得胸部高聳,柳腰纖細,臀線圓翹。

謝季柏一雙狼爪子在她身上蹭啊蹭,沒多久就把人給蹭上了床。

杜月兒見目地還沒達到,脫了衣服卻死活不肯讓他做,謝季柏欲/火攻心之下,什麽不平等條約都乖乖簽下。心願達成,杜月兒開心地送上香吻一枚。

然而……

半盞茶後……

“怎麽又是我在下面!!!”

作者有話要說:朋友的文:別樣庶女,別樣人生。基調歡脫,涉及經商、宅鬥! 閱讀該文章的讀者通常還喜歡以下文章

燒烤

杜月兒覺得最近定海縣內都透着一股沸騰的民怨。

無他,只因最近定海縣衙開始向民衆征稅。于是定海縣百姓開始懷念從前那個瘋瘋癫癫不管事的縣太爺了。

本來麽,至謝興言上任起,定海縣就一直處于無政府主義狀态,經濟生産全都是自發自覺,百分百純自然。雖然強盜小偷多了些,但勝在自由,想幹嘛就幹嘛。如今強盜小偷被清空了,卻開始征稅,一時間民衆心中百味陳雜,真不知這是幸還是不幸。

其實大齊的稅一直很低,比如在農村,每畝地才征銀五分,折成稻谷也就六七斤左右。

但人麽,都有個慣性,比如某個東西,一直都是免費使用的,可有一天你突然告訴他,這東西要收錢啦,哪怕錢并不多,誰都可以承受的起,卻還是有五成人會離開不再用,有三成人開始罵,要求繼續免費使用,只有兩成人會乖乖掏錢。

從前謝興言從不管征稅,按理他這樣的官員是得被革職查辦的,但朝廷卻睜一眼閉一眼。一則,大齊每年的稅賦,只要能收齊百分之八十,就已是非常了不起的事,皇帝都該偷笑了。二則,把謝興言革職了,不還得派個人過去當縣令嗎?可有人願意去嗎?

得了,收不上稅就收不吧,反正每年總有那麽些個窮地方交不齊,定海也只不過比它們更突出點——完全沒繳,咱齊國地大物博,不差那一點。

所以謝興言還繼續在定海當他的光杆縣令。

但謝季柏就不一樣了。他這個人,往好處講,那是有決心有毅力。往差處講,那就是一頭犟脾氣牛!一旦決定要做的事,那是誰也阻止不了,撞了南牆也不回頭,非把牆撞穿不可。

好在他還不會把事情做絕,有錢的繳錢,沒錢的象征性繳點,實在繳不出,那就去做幾天活抵資。但就是這般,定海的上空還是彌漫着一股怨氣,可見刁民難纏。

“少爺,你最近還是別出縣衙了。”杜月兒建議道。

“為何?”

“我怕有人趁你落單時打你悶棍。”

“……”

謝季柏将杜月兒攬到身前,“那整日悶在縣衙裏,總得給我找點事做吧?”說着,一雙狼爪子又開始在杜月兒的腰間蹭啊蹭,謝季柏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已經很努力耕耘了,杜月兒的肚子怎麽還是這麽平坦,一點動靜都沒有。莫非是姿勢不對的緣故?果然還是應該他在上面……

杜月兒咯咯一笑避開:“少爺別鬧,有人來啦!”

謝季柏停下手,沒過多久,謝季朝打着噴嚏走過來。

“怎麽病了?”謝季柏問。

“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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