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沈延生站在浴室裏,處境非常尴尬。
浴室是飯店的浴室,因為檔次不低,所以裝潢擺設都非常漂亮。整塊整塊的大理石磚牆把這四方的屋子包裹成一片雪白的處所,白牆中間,嵌着一面明晃晃的大鏡子。鏡子是橢圓形的,外面由一層盤花似的金邊包裹,看起來十分高級。然而就是在這高級的鏡面內,卻映着一張胡子拉碴的男人臉。
趙寶栓坐在椅子上,見沈延生半天不動,便催促似的把頭臉往對方懷裏湊了湊。
“刮臉,你不會?”
沈延生心煩意亂的用肥皂在手裏打着泡沫,往後退了一小步說:“別離我這麽近!”
趙寶栓道:“怎麽,我還能吃了你?”說着,他拿起手裏的長西褲,對着沈延生晃了晃,“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嚣張的語氣和模樣,沈延生氣不打一處來。
原來就是在剛才,這個大胡子從巷子裏把他捆了過來,捆到這不知道名字的飯店裏,逼着他給自己刮胡子剃頭。
沈延生是個少爺,又不是随街可見的剃頭挑子,哪裏會這些手藝,再說了,就算他會一點,憑什麽就得來這裏幹這伺候人的活呢?簡直荒謬!
站在大胡子身邊,沈少爺氣得臉都有些紅了,理由不光是自己讓人當下人使了,更重要的是他目前的情形——上半身襯衣馬甲風度翩翩,下半身卻是光着。雪白的襯衣底下,只留了個褲衩,褲衩下伸出兩條筆直的白腿,左右各踩住一只拖鞋。對着趙寶栓,他是個衣冠不整的模樣。
羞赧之極,沈延生扯了扯襯衣下擺,低聲說道:“冷。”
趙寶栓低下頭,看看那兩條又白又直的腿,再看看衣服底下若隐若現的屁股,一本正經的說:“……要不,我抱着你?”
沈少爺翻了個白眼。
胡亂的把滿手泡沫揉到對方臉上,他下手非常狠,恨不能就此掐死對方,一了百了。打完泡沫,扭身從鏡前的大理石臺子上拿起刮臉用的剃刀,他打開刀刃對着趙寶栓說:“你就不怕我一時手滑抹了你的脖子?”
趙寶栓半仰着臉龇牙道:“那你最好全脫光了,省的到時候讓我濺得一身血,都沒幹淨衣服出去。”
沈延生“啧”了一聲,真覺得自己應該先堵上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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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嘴賤人也賤,不要臉的纏起人來就像一條陰涼惡毒的長蟒。越纏越緊,越繞越密,雖不至于即刻斃命,卻讓人頭痛萬分的拔不出腳。
毫不客氣的用手心狠狠的拍了對方的腦門,他把人整張臉都往後壓了壓。然後故意遮着趙寶栓的兩只眼睛,把冷飕飕的刀背貼到了他揚起的脖子上。
“真不怕?”刀背順着喉結來回刮,沈延生輕聲細語的又問了一遍。
屋子裏有這麽一小段的沉默,沉默到一點聲音都沒有。然而片刻安靜之後,沈延生便聽到了一股嗤嗤的笑——這是趙寶栓在笑。
努力壓着急促的笑意,他先是從鼻子裏發出陣陣抽氣,然後才慢慢的從喉嚨裏放出笑聲。他笑得很輕蔑,仿佛是在嘲笑沈延生班門弄斧的恐吓。
這讓沈少爺覺得很不舒服。
随着那些起伏的笑聲,後面繞來只粗糙有勁的大手,動作利落的掐緊被馬甲勒出來的細腰,然後維持着視線被人遮擋的狀态,趙寶栓已經把人抓到了自己跟前,好整以暇的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反問道:“怕什麽?怕死?”
沈延生原本站得不是很實,這一下力道,差點把他整個人都拉進去,兩條光腿抵住趙寶栓的膝蓋,他半伏在這土匪頭子身上,遮擋眼睛的手滑出去,撐住人一側肩膀。
驟然之間減短了距離,他俯視,趙寶栓仰視,兩個人的視線對到一起,他看見對方眼裏那神采奕奕的光。不得不說,如果只看眼睛,這眼睛還是帶着幾分惑人的味道,堅毅、果敢,從裏向外的透着一種十全的驕傲與自信。
這是趙寶栓的眼睛。
沈延生愣愣的望着對方,似乎有些來不及回神掙紮,恍惚的空檔,他聽到這個滿臉泡沫的男人開口說道:“人死diao朝天,你這是想看看我的寶貝?”說着,趙寶栓把手摁到了自己褲腰帶上,對着沈延生一挺胯,“現在看麽?你要想看我就脫了!”
沈少爺臉上一頓紅一頓白,最後盯着對方說了兩個字:“無恥!”
他沒轍,對待這樣的無賴,真是沒轍!
頭痛不已的時候,底下的趙寶栓卻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把一只手挪到了他的頭上,摸摸整齊油亮的分頭,這個無恥之徒用一種商榷的口吻對着他說道:“我看你這頭發就理得很好看,我也要個跟你這一樣的,行不行?”
沈延生伏在他身上沒動彈,光是垂下眼皮睨了他一會兒,沉聲吐出一個字:“行。”
這之後浴室倒是安靜了許多,兩人也不鬥嘴了,也不互相試探了,單只有剃刀呼呼剪子咔擦。趙寶栓雙手擺在兩邊膝蓋上,是個正襟危坐的姿勢。擡起兩只眼睛注視着自己面前的剃頭師傅,他嘴角緊抿一言不發。
臨時客串的師傅細皮嫩肉相貌堂堂,一雙手和腿一樣的白,馬甲下細條條的腰他摟過好幾次,是薄薄一撚。這麽好的一個人,從頭至尾的精致漂亮,怎麽就不肯跟着自己呢?
情不自禁的,他嘴一張,唱歌似的咕哝出一句“寶貝兒”。沈延生沒聽出他說的什麽,當然也就沒搭理他。如此,趙寶栓倒還像是找到了一種自娛自樂的趣味,口裏野調無腔的跑起小山歌,從起初的含含糊糊,發展到後來的驢叫狗吠,最終是把沈師傅惹惱了。
一巴掌捂住趙寶栓的嘴,他罩着人頭臉一把搡出去,同時說道:“行了,去照照你的狗德行。”
趙寶栓滿心歡喜的站起來,往近湊到鏡子跟前,笑容滿面的端詳自己的新造型。粗粝的指頭在那毛叢叢的頭發裏挑了兩下,他忽然覺出有些不對頭,這哪兒是拿剪子剪出來的,簡直就是狗啃的一樣。
扭頭看沈延生,對方正半供着腰扯他手裏的西服褲子。趙寶栓不高興了,指着自己說:“我不是說了要跟你一樣的頭麽,你這是怎麽理的?”
沈延生哄道:“你那還沒上發油,上了發油就跟我這一樣了。”
土匪頭子半信半疑,沈延生趁熱打鐵:“那我可以走了麽?”
“走?走哪兒去?”
沈少爺傻了:“我得回家啊?!”
趙寶栓橫道:“我說了讓你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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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在白堡坡的時候,沈延生覺得趙寶栓這個人粗是粗一點,糙是糙一點,但偶爾還是講道理,是個豪爽的漢子。然而現在他才發現,說一個土匪講道理,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半邊胳膊墊住腦袋,他側身躺在床上,是個愛搭不理的神氣,而煩惱的根源此時正在他身後研究一本圖刊。圖刊上有許多美男照,美女照,趙寶栓翻來覆去的看,一邊看嘴裏還咕咕囔囔的作評價。
他是個愛美的人,而且比起沈延生這樣天生麗質難自棄的,他更注重形象上的後天改造。此時徹底抛棄了毛臉大漢的形象,他已經脫胎換骨的清理出了一個新樣貌,雖然發型依舊是個敗筆。來回鼓搗頭上的沈氏狗啃頭,他終于還是覺得不大對勁。
“哎,沈延生,你這手藝不對吧。”
舉起手裏的畫刊,他還沒把對照的頁面翻出去,旁邊的沈師傅已經不耐煩的翻身過來面對了他。
雙眉緊蹙,沈少爺實在是很不耐煩,伸出只手往趙寶栓頭上薅了一把,他換了個姿勢坐起來的同時,把對方也從床上揪了起來。
“土包子,發油沒見過?”一邊說,他做示範似的用手指往兩邊分那叢剪壞的亂毛。趙寶栓的頭發又濃又黑,茂盛得跟野草一樣,而且發質偏硬,怎麽壓都壓不服。心煩意亂的時候,他兩只手一齊向後,包住那不服軟的頭發,一把捋成個後倒的大背頭。
然而這一下動作,卻讓他有了意外的新發現——趙寶栓的額頭四方飽滿,此時整個露出來頓時顯得整張臉都立體好看了不少。
大胡子,居然還人模狗樣的!暗暗在心裏罵了一句,他嫌棄似的推開了對方,然後問道:“你來羅雲幹什麽?”
折騰了一晚上,終于問到正題,掀起半邊被褥蓋住自己,沈延生努力的讓自己平心靜氣。趙寶栓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颌,十分随性的冒出幾個字:“來找你。”
未等人做出反應,他忽然大獸似的從床上撲騰起來,隔着被褥撲到沈延生身上,居高臨下的鉗制了對方的動作:“小子,想沒想我?”
沈延生雙目圓睜,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又犯瘋病了?”
趙寶栓嘴角一勾,沒了滿頭滿臉的胡子倒也顯出幾分風流,雖然這風流在沈少爺眼裏并不構成姿色,不過也能把他從先前那個粗漢的類別裏分出來,劃入翩翩公子的行列。
俯首看着底下這位白白淨淨的,趙寶栓心裏半明半昧,實在有些理不出頭緒。因着那場狗血翻天的洞房花燭,他潛意識裏是覺得自己要對對方負責。可怎麽負責,沈延生又不是大閨女,既不需要他娶,又不稀罕名分,人自己心裏頭有想法腳底下有出路,實在不用對他有半分依附。
強留不能,他也舍不得眼睜睜的看着人走。正是這樣兩難的時候,他忽然心生狹促,兩只手溜着邊的鑽進底下的被褥裏,照着人屁股大腿一通胡抓亂摸。
沈延生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驚詫之餘竟是慌亂之極的喘了兩嗓子。因為人半躺着,所以那聲音疊在喉嚨裏發不完全,加上點鼻音,聽起來就跟發情一樣。
趙寶栓一聽,嘿嘿的嘲笑道:“怎麽,春天到了你也要發騷?”
沈延生臉一紅,想起最近這段時間的小騷動,便有些不大高興,他一個體面人,最忌諱這些事情被人拿來當玩笑講。掙紮着坐起來,他伸出兩只去推對方,而趙寶栓看他反應如此可愛,便忍不住要繼續拿捏他。攥住伸來的兩條胳膊,他整個人向前一撲直接擁過去,借着身體的重量把沈延生壓回床面上。底下床墊子嘎吱嘎吱作響,蕩蕩漾漾的一瞬間,壓得沈少爺幾乎有些恍惚。
趙寶栓體格健壯,站着的時候像堵牆,一旦壓下來更是沉甸甸的罩得他透不過氣。憋紅了一張臉,沈延生抽出拳頭擲向對方,擲得毫無目的,也全無章法,只想把人從自己身上弄下去。拳頭一個接着一個往外砸,所到之處也都是血肉之軀,可身上的人卻巋然不動。
驟然出手,是趙寶栓掐住他兩道腕子,硬擰着摁到腦袋邊,看他把十個指頭都攥成了硬邦邦的拳頭。
不過拳頭這種東西趙寶栓是不會怕的,他有的是力氣,又何須對這種力氣的産物有所避諱。沈延生悶聲不響的瞪着他,他也一言不發的予以回敬,一場嘻嘻哈哈的玩笑,不知道什麽時候漸漸成了力量上的角逐。當然,他是勝利者。
俯身把副口鼻貼到人頸側,他嗅到對方身上複雜的香味,像男人,又像女人。這并不稀奇,因為今天晚上,他就是在燈光閃爍的舞池裏見的這位小少爺,當時,他正摟着個女人在跳舞。
鼻尖頂進頸窩,那一處的皮膚連着脈動,是火熱而滾燙的,趙寶栓雙眼微閉,心下忽然慢慢的湧起一股狠勁,這狠勁一點點的累積增長,最後對着沈延生,他壓低了聲音,呓語似的說道:“你跑不了。”
而底下受到威脅的對象此時正仰面朝天的望着頭頂花紋交錯的天花板,停止了掙紮,他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懼色。怕前怕後,他怕的東西太多了,多到幾乎要限制住自己的行為與步調。這是他不喜歡的。
調整好呼吸,沈少爺毫不客氣作出回應:“我後悔了。”
“嗯?”
“後悔沒殺了你。”
趙寶栓默了默,仿佛是從對方口中聽到了什麽好笑不過的段子,轉過臉來目不轉睛的盯住沈延生。
“還記得我說的話麽?”
等到房間裏熄了燈,這場暗波湧動的戰争也拉開了帷幕。沈延生躺在床上,身上壓着趙寶栓。兩個人面對面,幾乎要在黑暗中鼻尖相抵氣息相交。只是在這個過程中,趙寶栓的态度始終是笑嘻嘻的,充滿了輕薄的意味,借着體格上的優勢控制住對方,他也不真刀真槍的幹,而是游戲似的隔着單薄的被褥不斷地揉搓對方。一只手從腰摸到腿,再從腿摸到腰,摸得胡亂粗魯毫無章法。
沈延生咬牙屏息的忍,忍到最後竟是憋出了一身熱汗。心裏惱得幾乎要冒火,他卯足了勁從對方的桎梏裏抽出一只手,因為房間裏黑,加上他心裏又急又慌,匆忙間胡亂的伸出手去,竟是一巴掌裹住了趙寶栓的下巴。
這下巴是他剛刮過的,摸起來光溜溜的十分平滑,而就是在那平滑的地方卻忽然伸出了一道軟熱濕潤的舌頭。舌頭靈活,濕淋淋的擠開指間狹窄的縫隙,夾在兩枚手指之間一進一出的滑動。這明顯的亵意讓沈延生又驚又羞,只覺得指根裏掠過一層酥.癢,便猝不及防的發出了一聲呢喃。
驚恐之餘,他手一松要躲,但是躲不開,趙寶栓攥住了他一把手指,并且齊齊的送到自己嘴邊囫囵的印了幾個吻。
沈延生沒受過這樣的待遇,有誰會去親吻一個男人的指尖呢?除非是女人。可他不是女人,趙寶栓也不是,于是這樣肉麻的舉動就顯得極具諷刺。
憤怒之下,愈漸劇烈的呼吸讓他清楚明白的嗅到到對方身上的味道,是一種煙葉與汗味的混合,淡淡的,還帶着點肥皂清新的甜。
“趙寶栓!”推推擠擠的聲音好不容易從嗓子眼裏冒出來,幾乎有些沙啞。
就在這個時候,趙寶栓忽然用手掐住了他褲裆裏的東西。隔着被褥,所以這一下握得并不是很實,但沈延生卻頭皮發麻的頓時收了聲。屏住呼吸,他渾身緊張,害怕對方又想出什麽下流的法子來禍害自己。而趙寶栓抓住了他卻沒有動,單單只是當個物件握着,握了一會兒,那山倒似的重壓忽然從他身上卸了下去。
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身邊的床墊子陷下去一塊,是躺倒的趙寶栓。失去了之前游刃有餘的模樣,這個男人躺在黑暗中一言不發,簡直像瞬時睡着了一樣。
沈延生繃着神經聽了一會兒動靜,然後慢慢的翻身過去背對了對方。縮手縮腳的把自己蜷成一團,他看起來很平靜,可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的滋味百般。
自從來了羅雲以後,他鮮少有心思去管一管自己褲裆裏的那點事情,所以剛才趙寶栓握住他那一下,他才發覺自己居然是硬的。這就好像大白天的讓人扒光了衣服拉出去游街,簡直羞得他無地自容。
褲裆裏熱烘烘的東西剛了起了興致,倔頭倔腦的維持着半硬的狀态,又羞又惱的沈少爺把兩只手擺到胸前,燥熱難耐的同時又覺得十分委屈,可他想不出自己這委屈究竟從何而來。
這麽幹巴巴的躺了一會兒,他悉悉索索的在黑咕隆咚的房間裏坐起來,摸索着擰開床頭的燈。準備下床的時候,他無意間往身旁瞥了一眼,而這一眼差點驚出他一身冷汗。
趙寶栓竟是沒有睡!非但沒睡,還睜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沈延生氣息一緊,差點沒從床上滾下去,匆忙間,他根本來不及端起清高倨傲的少爺架子,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臉,怕剛才好不容易才憋回去的兩眶眼淚讓人看出端倪。
“……我要回去了。”默不作聲的在昏暗的燈光裏咽了記口水,他扭頭就要下地。趙寶栓悶頭悶腦的憋了一會兒,忽然伸出只手,力道極大的把人攔腰拎了回來。
沈延生掰着他粗壯的胳膊不解的回過頭:“幹什麽,臉我也給你刮了,頭發也理了……發油……發油你自己琢磨琢磨用就是,反正不會醜到哪裏去。”
趙寶栓不理他,長長的胳膊壓着人胸口伸出去,又把床頭的一小片光明給切斷了。重歸黑暗,沈延生心裏的不安再次迅速擴大,雖然前面還嘴硬的揚言要殺了對方,但畢竟從力量對抗上來說,他必輸無疑。
就在他手忙腳亂的開始掙紮的時候,趙寶栓像一道蓋頂黑雲似的朝他罩了過來。這一次沒有了被褥的阻隔,兩個人的身體和四肢幾乎是直接的纏繞到了一處。沈延生只在身上穿了個襯衣,底下兩條腿是個全光的狀态,而趙寶栓不用說,鼓着一身厚實的腱子肉,渾身上下只有一件褲衩遮羞。
摁住沈延生的一雙手,他粗糙的手指順着衣擺往下摸,摸進沈延生的褲子裏,當即就攥住了底下飽滿結實的屁股。而沈延生在他身下不斷的扭動着身體,憤怒的羞恥中忍不住大聲發出呵斥:“趙寶栓!你……你給我睜大狗眼看仔細了!!我是……我是男的!!男的!跟你一樣底下帶把!養不出孩子也下不了蛋!”
一句話越說越長,他漸漸失了氣勢,到最後猛的從喉嚨裏倒吸一口涼氣,是趙寶栓在褲裆裏捉住了他的性.器。
土匪頭子的手很粗糙,指腹虎口全覆着繭層,抓住他一握一揉,當即就從那指端下溢出了源源的快感。沈延生憋得滿臉通紅,止不住發出喘息的同時,簡直有些難受又難熬,難受是因為他遇到了對方的羞辱,而難熬卻是在這甜蜜刺激的快樂之下他的身體實在是有些把持不住。恍恍惚惚的時候,他感到自己大腿上一熱,便濕乎乎的貼上來一柄器具。
那東西沉甸甸的灌着分量,壓在他大腿一側的軟肉上,是個飽滿多汁的狀态。此時斯摩着兩人之間疊壓而進的恥毛一下下的往上戳他,幾乎記記都能頂到他兩粒發顫的卵丸。沈少爺躺在底下慌得頭皮發麻,只覺得自己那塊地方濕漉漉的陣陣發癢,撓又撓不得,碰又碰不着,因為那一下兩下的全是快感,電流似的沿着皮膚經脈四下擴散,末了又順着腰腹重新聚攏,直撅撅的頂進他半硬半軟的東西裏,撐得一顆頂端果實一樣的濕潤泛紅。
正是呼吸發緊的時候,趴在他身上的趙寶栓忽然動作了一下,堅實的腹肌向下一挺竟是牢牢的壓住了他那支硬挺的家夥。驟然而來的力道随着不斷加深的接觸擠壓揉搓,刺激得他腹下陣陣騷動,沒折騰兩下立馬就渾身顫抖着射了出來。
身上一濕,沈少爺的眼眶也跟着濕了,嘴裏嗚嗚咽咽的發出低吟,腦子裏卻還是欲浪翻湧的不清醒。抱怨似的攀住身上的男人,他似乎忘了身份,不停的用手砸,用嘴咬,憤怒得像只鐵了心要傷人的小兔子。
趙寶栓在黑暗中重新捉住了他一雙手,摁下這具不肯安分的身體,他把熾熱的口鼻按向人頸間。淺淺的一口咬,重重的一記舔,最後是循着對方溜尖的漂亮下巴一口叼住了兩片嘴唇。
猛艹大幹的時候,親小嘴是湊趣的表現,然而現在并不是真的幹,所以這口唇相接的樂趣便成了重頭戲之一。沈延生胡亂的扭着腦袋不肯配合,舌頭更是小蛇似的到處亂竄,趙寶栓嘬不住他也含不住他,索性騰出雙手來裹住他一顆左右亂擺的腦袋,強迫着對方張開嘴接納自己,這吻簡直不能更深。
沈延生動也不能動,兩條重獲自由的胳膊垂到趙寶栓的後背上,使了狠勁撓對方。因為下巴被人控制着所以他連牙齒都合不攏。嘴不能閉,再加上裏頭一根舌頭翻江倒海似鬧,粘稠的唾液便一點點的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溢,濕乎乎的打濕臉頰和喉嚨,處于上位的趙寶栓也像玩膩了似的轉移了陣地。
一口叼住他喉間起伏的喉結,這不要臉的土匪頭子仿佛找到新趣味,細細的品嘗着上面淡薄的汗味,同時裹在臉頰上的兩只手向下移,一邊一個捉住了他襯衣下的乳.尖。沈延生用力的掰住對方的肩膀想把人推開,但他力氣不夠,只能眼睜睜的由着對方繼續折騰自己。
兩個人都是呼哧呼哧的連吸帶喘,一時之間也省卻了語言上的交流。沈延生剛舒服過一回,腦子裏渾渾噩噩的欲浪未消,稍加撩撥便又情動似的從鼻子裏發出了斷續的低吟。那聲音聽起來細細的十分可愛同他平常惡聲惡氣的模樣大相徑庭。趙寶栓聽得耳根發軟,底下鼓槌似的東西卻越漲越大。
這場作亂似的的歡好來的疾風驟雨一般混亂,他也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好像有這麽一刻半刻的工夫失去了控制,才鬧到了如今這樣的局面。不過趙當家的有點既來之則安之,便宜到嘴邊不占不是他的風格。所以把人壓在底下狠揉猛搓他也沒有細想。
從被褥裏挖起沈延生的兩條腿,那歪歪扭扭的褲衩已經濕了,直撅撅的炮筒子夾進兩片臀肉中間,他并沒有直接深入的意思。只是摸着黑的攥住沈延生的屁股,然後使着狠勁的往自己那一處火熱堅硬的東西上擠。屁股是軟屁股,嘟嘟的敲着肉,頂住細膩光滑的皮膚來回摩擦,趙寶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也是爽到了一定程度。及至那支粗大的家夥終于在他腹下沉沉的顫了幾下,一股子暖呼呼的熱流也洩在了沈延生的後腰屁股上。
沈少爺尖叫一聲,是有些萬念俱灰的意思,然而身上又熱又粘,亂得他腔子裏一顆心也砰砰亂跳,仿佛一個被人欺負慘了的孩子,沒頭沒腦的一時找不到報仇的法子。
心神俱亂,他蜷在床上一時要哭,一時要羞,簡直要在黑暗中跳下床去大叫大鬧一場。但是趙寶栓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一條胳膊牢牢的鎖住他,擺成個前胸貼後背的姿勢,然後威脅似的說道:“老實睡覺,不然我真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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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鎖的挺瘋狂的,所以我也不怎麽敢寫,用詞什麽的各種千注意萬小心,雖然只是肉渣,并沒有真的做。可能看起來會有點突兀,但是老少爺們等了這十幾萬字,起碼得有點小福利,= = 這算福利麽,好麽姑且算一咪咪小福小利。這章本來只有4000字,改到現在7000加,而且是下午的時候臨時增加的,所以語句不通啊什麽的姑娘們不要嫌棄囧。還有,對于啪啪啪的進度我真的是哭得屁滾尿流了。等他們兩情相悅的時候相信會有好的啪啪啪內容吧,畢竟這個要講求雙方配合,你開心我開心~才能大家都開心嘛~~~~
明天周一,又是被工作輪到精盡人亡的好日子啊,想起來就好興奮啊有木有!!!抖M什麽的已經徹底沒藥救了!!!所以明天休息,撿節操去,大家周二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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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