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很甜,你

“你笑什麽, 你別笑。”喻希皺眉,很正經的樣子,“這牌子的糖我從小就很喜歡吃的, 真的, 這麽多年了味道都沒變過。”

裴渡收回手,指尖捏着那顆被糖紙包裹成蝴蝶結的小硬糖,“我沒吃過。”

“真的假的?”

喻希看他像是看外星人一樣, “我以前小的時候, 還沒換牙之前太喜歡吃了,晚上睡覺還偷摸着吃來着, 把一口牙都給吃壞了。”

“我爸媽那時候就一顆也不讓我吃了, 我那時候為了能吃上一顆糖,稱得上鬥智鬥勇了。睡之前不是要檢查我手心嗎, 我就用發卡把糖固定到睡衣裏面,貼着肚皮。”

喻希現在自己轉述都覺得莫名的沙雕,“那個糖紙很硬的,太紮人了, 我動作幅度都不敢大了,恨不得茍着腰走。結果,好不容易可以吃了, 再拿出來發現都化了,好在不影響吃。”

那句好在不影響吃, 像是峰回路轉後松了好大口氣。

裴渡看着她把小時候的黑歷史說完,唇邊一直帶着淺淺的弧度,“你臉上蹭到口紅了。”

“真的啊?”

這就好比吵架時發現牙齒上黏了塊辣椒一樣尴尬,她笑意頓時變成尴尬,下意識就要去看鏡子。

“你過來, 我幫你擦。”裴渡說着抽了張紙巾。

喻希信以為真的把臉遞過去。

沒等到紙巾,等來的是一個吻。

喻希眼睛睜大,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裴渡得逞了。

但這一次挺意外的是,沒有第一次那麽激烈跟兇猛,動作很慢也很溫柔。

知道唇齒被敲開,水果糖的味道蔓延開,先從舌尖一直蔓延到舌根,她的身體也從緊繃變得柔軟,擡着手,自然的挂在了他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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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用心的在享受這個吻。

裴渡吻的很慢,兩個人半斤八兩,都表現的青澀的像是第一次談戀愛一樣。

她挺喜歡這種感覺,慶幸跟第一次不一樣,否則她真的要對接吻産生ptsd了。

一個吻結束,裴渡的手掌還掌着她的臉。

喻希被他目光看的不太自然,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我就說這糖很好吃。”

“很甜。”

“那當然。”

“你。”

就一個字,用不到一秒鐘。

喻希剛才都白掩飾了,擡手捂了下臉,跟裴渡比,她就是個弟弟。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下次見。”她允許自己為自己的菜默哀了一分鐘,幹脆利落的推開車門下車,仿佛慢一點就得被裴渡給撈過去一樣。

一直到上公寓,喻希都沒回頭。

直到解了鎖,她開燈直接去了陽臺,即使知道這麽高的樓層,弄一輛卡車過來,也迷你的像是玩具一樣,還是趴着欄杆看了好一會。

她看到裴渡的車開走,直到駛出她的視線範圍。

“既然那麽舍不得,為什麽不直接邀請他上樓坐坐呢?”秦昭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喻希成功被吓到,捂着心髒的位置,“你在怎麽都不說一聲?”

“我想說來着,但你得給我機會啊,你進門就直接往這邊沖了,我都還沒來得及開口。”

好像是這樣。

喻希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今天怎麽想到在我這睡了?”

“慶祝你第一天上班,順帶,把我的筋鬥雲借給你。”秦昭還帶了個小蛋糕,像模像樣的放上了蠟燭,她過去把蠟燭給點上。

“為什麽把筋鬥雲借給我?”喻希放下包在她旁邊坐下。

筋鬥雲是秦昭代步工具,小電驢。

秦昭看着她就像是看着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樣,“難道你想擠地鐵去上班,我可是負責任的跟你講,人貼人是一點也不過分。”

啊。

喻希想起來了,喻宵說了讓她不要搞特殊,開車去公司是絕對不可以的。

“那筋鬥雲借給我了,你怎麽辦?”

“咱們新工作室的位置離我住的地方挺近的,我步行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早上晚上走一走,就當是鍛煉了。”秦昭下巴點了點,“吹蠟燭。”

“我的昭昭寶貝可真好。”喻希嘻嘻一笑,像模像樣的許願吹蠟燭。

她閉着眼,其實啥願也沒許,因為沒有一個成真過。

喻希第一次騎小電驢,她會騎自行車,所以上手也很快。

她查了地圖,從她家騎過去,也就十五分鐘的路程。

帶上頭盔,車往前騎的時候感覺還挺拉風,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拉風。

一直到公司,她又摸索着停好車,摘下頭盔後扒拉下頭盔進寫字樓。

她來的算早,其他人都卡着點。

最晚的永遠是部長,沒有第二個人選。

安安坐下來将椅子往桌子前劃,開電腦時,眼睛還沒怎麽睜開,“完蛋了,我每天都很困,希希你來的好早。”

如果早的定義是上班規定時間五分鐘前,那她的确來算早的。

喻希:“你離的比較遠,可以理解。”

“一說到這個我就好羨慕,我也好想每天再多睡半個小時。”安安推了推眼鏡,埋頭工作去了。

喻希無所事事,浏覽網頁,看看小說什麽的倒也挺能打發時間。

安安中途起身,問:“受不了了,我去沖杯咖啡,要給你帶不?”

“好,謝啦。”

“客氣了。”

隔幾分鐘,安安捧着兩杯咖啡回來,激動道:“我看到一好看的帥哥诶,正好朝着我們這邊走來了。”

“哪裏?”

一提到帥哥,剛才還頹靡的同事,瞬間精神起來。

“馬上就過來了,真的很帥啊,而且那麽年輕,霸總裏的男主角!”安安過來将咖啡遞給了喻希,自己則轉過了椅子,等待着人走過來。

喻希對帥哥不怎麽感興趣,畢竟她已經有了顏值頂尖的裴渡,其他男人就顯得很一般了。

但因為無聊,也跟着觀望。

等看到唐澤宴那一刻,喻希胃裏翻滾,差一點沒吐出來。

就他?

霸總文裏的男主角,他也配?

“唐澤宴,唐家的二兒子。”琴姐到底是老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唐家,就是差一點跟我們公司老總侄女結婚的那一家?”另一個人員工跟着接過話。

琴姐點頭,“是啊,不過以前一直都負責海外,好像也是最近才被調回來的,兩家合作密切,以後應該都會經常見到。”

“還是富二代啊,難怪這麽有氣質,真的越看越好看。”安安在旁邊犯花癡。

“臉是沒的說了,唐家小一輩裏長得最好看的了。”

“……”

喻希無動于衷,“但是他是個出軌的渣男。”

安安驚呆了,“真的嗎?”

“不是都已經澄清了嗎,都說了是早已經分手了才談的戀愛,不算出軌。”

喻希心底冷笑,“渣男什麽時候會承認自己是渣男了。”

琴姐接過話,“都沒結婚,算哪門子出軌,而且我也聽說老總侄女挺驕橫的,大家都是被寵着長大的,哪裏能容得下她的脾氣?”

她驕橫?

喻希轉過去看琴姐,“再怎麽驕橫也不是他出軌的理由,受不了就分呗。”

琴姐擰眉,看她的目光像是看小孩一樣,“老幺你怎麽這麽生氣,前面我們提到其他人也沒看你這麽積極發言過。”

喻希只能自個兒悶着生氣,“就是有過類似經歷,有感而發。”

在他們瞎扯時,唐澤宴為首的其他人也跟着走過來了,琴姐使了個眼色,他們這邊也跟着收斂了一點。

喻希轉過椅子,眼不見心不煩。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唐總,以後兩邊有很多工作往來,會常見到的,大家先打個招呼認識一下。”跟唐澤宴一起并肩的人,已經開始介紹起來。

其他人轉過去站起來,拍了下掌,打了個招呼。

喻希知道自己不轉過去,表現的太另類,轉過椅子,有些敷衍拍了下,連嘴都懶得張開。

唐澤宴毫不遮掩的看着她。

喻希就當沒看見,低着頭,把玩着指甲。

“唐總對我們公司環境還不太熟悉,我還有其他的事,就麻煩我們同事帶唐總到處轉一轉了。”

琴姐已經擡起頭,有預感要點自己。

論在公司待的時間,她是最長的,肯定也是最熟悉情況的。

然而下一秒,念到的卻不是她的名字,“喻希,就麻煩你了。”

連帶着琴姐在內都挺意外的。

喻希笑的假假的,“我也是新來的,才第二天,對公司也不熟悉,恐怕不能勝任了。”

“是啊,喻希自己都可能迷路了,哪裏還能指望着帶唐總熟悉,要不然還是我……”琴姐話還沒說完,就被直接打斷了。

“沒關系,就是到處轉一轉,正好一起熟悉。”唐澤宴視線始終落在喻希的臉上。

喻希笑容發僵,一句話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還是讓琴姐吧,我還有工作。”

“剛來第二天就這麽忙的嗎,看來公司裏競争挺激烈的。”話音還沒落,唐澤宴就接過話。

冷嘲熱諷個屁啊。

她肺都快氣炸了,唐澤宴是腦子抽了,不停的在她眼前刷存在感。

在喻希不知道上面多幾級的上司發話了,“行了,喻希,你把手上的事放一放,先帶唐總熟悉一下情況。”

喻希:“……好的。”

唐澤宴:“麻煩喻小姐了,我在外面等你。”

喻希沒回她,轉過來時,其他同事都看着自己,尤其是琴姐,那嫉妒兩個字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

她手撐着桌子,皺眉,“我就說了他是個渣男吧,吃這碗裏的看着鍋裏的,這個狗東西又開始惦記上了我的美貌!”

其他人說這句話,多少可能是自我調侃。

但有喻希那張臉,以及她現在挺生氣的語氣,都證明她不是。

但根本無法反駁。

安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至少不是中年油膩年。”

“那我可以當場表演一個原地辭職。”喻希微笑,毫不誇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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