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12.
“所以你被流放了?”歇洛克問。
“你真可愛。”吉姆不耐煩地擺擺手,仿佛在拒絕一個毫無根據的構想:“到現在他們還以為她只是被誘拐了呢。但我的父親一眼就看出那是我幹的,他震怒非常,認為我該分清哪些可以由着性子胡來而哪些不行。”
“那麽你在這兒是逾矩的後果?”歇洛克說。
“哦要是你想繼續聽,最好別插話。”吉姆不高興地瞥了他一眼:“沒錯——我是說我溜走的那部分。在小巷子裏溜達,制造幾起消滅蠢蛋的事故确實挺棒的,但當你發現白癡們總是驚人地相似之後就沒那麽好玩兒了。你不會以為我就是為了這個撇下葡萄園和馬車的吧?”
“事實上,”他慢慢地說:“我有幾位兄弟,除了一位先天不足,其他的都狡猾又聰明,個個都觊觎着我父親名字前那一長串頭銜。所幸那個例外的笨蛋在我消失後沒多久就因為飲酒過量把自己溺死在了浴缸裏——他該感到慶幸,換作我會讓他的肺裏充滿馬尿而非熱水。而我足足花了三年,才讓剩下幾位相親相愛的兄弟們消失在繼承人名單中。咻,大工程啊。”
“你殺了他們?”
“唔,不算威爾士監獄裏的那位——是的。”吉姆悠閑地解釋:“嘿,我不得不炸掉一節開往阿爾卑斯的列車,才讓他們徹底相信我死在了逃亡的途中。所以扯平了,對吧?”
“我是否可以猜測,”歇洛克說:“你會對近期某個‘M’打頭的家族所發生的不幸事件作出回應?”
“哦,那位罹患重病的公爵?真不幸,沒有子嗣接手家政想必是一團糟。”他快活地說:“Daddy’s home now.”
歇洛克沒說話。
“幹嘛,你被我吓壞了嗎?”想哭着鼻子回家去了嗎?”吉姆懶懶地笑了。
“不。”歇洛克冷靜地說。
吉姆直起身子,仔細端詳着他的表情,當他眨眼,睫毛掃過了歇洛克的下颔:“是的,你被吓壞了。我是個貨真價實的殺人犯,滿臉微笑地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如果只是這樣,你還能關住我,用你機靈地腦袋掌控我。可現在我權力加身,和你平起平坐。我能把屍體藏在加長轎車的座椅下,提着刀子也沒人敢不彎下腰為我拉門。現在你沒辦法了,事實刺痛了你的原則。”
“不。”歇洛克厲聲說。
“這可不像把我的臉刻在石膏上的小甜心。”吉姆皺着眉頭:“咱們在草坪上滾來滾去那會兒你可沒這麽不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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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歇洛克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咆哮。
“唉,承認吧。”吉姆狠狠地說:“張開那張可愛的小嘴,承認你他媽的害怕了。”
這句話還沒落地,他倆的嘴唇就急沖沖的撞在了一起,變着角度撕咬碾磨,最後呼吸耗盡,氣喘籲籲地分開瞪視着彼此。
“Fuck you Sherlock。”吉姆暴躁地說。
然後他們幾乎是立刻又接吻了,邊吻邊兇惡而有效率地剝去歇洛克的上衣和褲子。他們像兩團運行方向相反的暴風,在軌道的交點處相遇——整個過程不帶一點溫柔的試探,讓吉姆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于是他爬上歇洛克的腰,坐在他胯上,離那雙憤怒的灰色眼睛不能更近。真是奇景,那對瞳仁淺得像冰,卻因欲望或別的什麽熊熊燃燒着。他用舌尖去夠它們,歇洛克迅速閉上眼,因此他只能觸到眼睑。雖然遺憾,不過足夠了,只是這樣他也能完全感受到它們有多燙。
他把自己楔在歇洛克的身上,咬牙切齒地搖晃着。歇洛克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指緩緩爬上他的肩膀。吉姆譏諷地看着他扼住自己的脖子,汗水從額頭滲出來,順着鬓角流向下巴。
“現在你又是法官了。”吉姆聲音沙啞地貼近歇洛克的耳朵:“來啊。我殺了那個愚蠢的大個子,殺了那個軟弱的小妞。我殺了我的兄弟們,還有其他人,數目數也數不清,不管他們是否也想殺了我。你他媽的倒是快動手啊歇洛克,否則我保證這會繼續的。”
作為回答,歇洛克拱起腰兇狠地頂進了他的深處。
這場忽然發生的性并沒有持續很久,但當吉姆從歇洛克胸口滾下去,仰面躺在他身邊時,兩人都疲憊得連彎彎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敲門聲忽然響了,吉姆翻了個身,可那聲音很有耐心地持續了下去。
于是他嘆了口氣,從床上站了起來,在跨越歇洛克的身體時打了個趔趄。他眯起眼,發現後者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你這小壞蛋。”吉姆彎下腰,惡意地在他臀上擰了一把。他撩起歇洛克身上的床單,在胯上繞了一圈:“松手,”他無奈地說:“我總得把那個敲門的家夥打發走。”
歇洛克緊緊盯着他,放開了抓着他的那支手。吉姆邁過他,光着腳下了床,走進客廳。歇洛克聽見開門的聲音。
他等了一會兒,吉姆卻再也沒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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