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城門處加強了巡檢,過往的馬車和人員都挨個檢查,但看到平西侯府和董家的馬車,守城官也只是上前打了個招呼,并沒有膽量敢真的上前搜查。
更何況他這些人也清楚,禦鏡門能夜入皇宮,又怎麽會被城門處的關卡難住,真的想要出門只怕城門沒開人都已經會回山了。
因為車上還有阿骁,金桃滿肚子疑惑震驚,也不能多問了,而且江寒月一肚子想要訴說的欲望也只能按下。
兩人一路逗逗孩子看看外面的風光,半個時辰的時間到了董家的莊子。
“你們這莊子離着京城稍微遠了一點,不過這景色真是不錯,悄悄那邊的花海真好看。”
金桃也是第一次過來,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大為震驚,之前只是聽董逸說這裏有不少的果樹,整個春夏都能看到花海,她還只當是一小片,卻沒想到這裏的果樹連綿了兩個山頭。
遠遠望去在一片翠色林中,連綿着兩座粉色山頭尤為醒目。
“過些時候果子熟了,遣人挑些好的送到侯府,你們也嘗嘗鮮。”
京城中的關系還是需要打點的,金桃入京認識的人不多,說得上話的又只有一個江寒月,禮物不在貴賤重在心意,自家莊子上産果子,那就送些果子又好看又不顯得過于讨好。
“果子熟了你不給我嘗嘗我也不和你惱,但你得現在給我些青果子。”
進了莊子下馬車的時候,金桃也看到了莊頭有幾棵開花早的,這會兒枝頭墜着幾顆青杏,只是這會兒的青杏酸澀的很,看着稀罕但摘下來也沒法吃。
江寒月見她古怪的看着自己,她笑了笑,“我嫂子前兩天診出了喜脈,這些日子吃點東西就吐,單單喜歡吃酸果子,可侯府的莊子上沒有果樹,想找幾個青果子着實費勁。”
得知是這個原因,金桃哭笑不得,“那感情好,一會兒我就讓人摘一些,回去的時候你正好帶着。”
阿骁第一次來這裏,看着周圍什麽都好奇,在金桃懷中像只大蟲子似的扭啊扭,有幾次金桃差點沒抱住。
董逸和祝晟落後幾步,雖然在和祝晟探讨學問,但目光卻一直留意着金桃,見此他快走兩步來到了她的身邊。
“我來抱吧。”
不等金桃說什麽,董逸已經将她懷中的侄子抱走了,被高大的七叔抱着,視野也一下開闊很多,阿骁這次也沒有抵觸,反而蹬着小短腿開心的很。
江寒月看了一眼,笑眯眯挽着金桃的手臂。
“董大人可真會疼人,不像祝家的男人們,沒有一個會心疼人的,我那個大伯子在家還好,出門可不會當着外人抱孩子。”
想想這段時間的相處,董逸的确有些事做的很讓人暖心,也能感覺到他的體貼和溫柔,這也是她放下恩怨想要和他和平過日子的原因之一。
江寒月想到金桃也有身孕,好奇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你這有孕比我嫂子早,怎麽看着你倒是好像沒有什麽反應的樣子,臉色也越來越好。”
金桃低頭淺笑,空出來的一只手也輕輕的撫上小腹,記憶是沒了,但有些東西屬于常識她還是記得的,對于自己沒有任何反應也感到有些疑惑,但更多的事慶幸。
她的孩子還沒出生就知道心疼娘親。
“可能是我一直都在吃安胎的藥膳吧,也是夫君讓人準備的。”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小,周圍又那樣的安靜,落後幾步的男人們聽得清楚,祝晟笑着看向董逸。
“鳴遠果然博學,竟然還知這樣的良方,不知鳴遠可否給長嫂也寫一份方子,回去我交給大哥。”
江寒月聽到了轉頭看向董逸,“董大人若是有什麽為難也不必勉強,我們也是看着嫂子整個人都病恹恹的下不來床,吃飯也沒有胃口,看着着實讓人心焦。”
“這有什麽為難的,一會兒進去我就寫幾個,不過這個也不是人人吃了都有明顯改善,效果也是因人而異。”
“那我就代兄長多謝鳴遠了。”
孩子有人帶,江寒月拉着金桃朝着杏花林走,那邊莊上的人已經擺好了茶席,兩人全然不理身後男人,長裙一展占據了整個茶席。
想到馬車上未盡的話題,金桃好奇的看着江寒月,而江寒月也沒有讓她久等。
“昨夜宮裏可亂了,我公爹和大伯子都被叫到宮中,我這才從中得到了一絲消息。”
聞言,金桃對江寒月嘆為觀止,作為二兒媳婦,她竟然敢在公爹和大伯哥那裏八卦的打聽消息,還能全須全尾的坐在這裏。
見她瞪大的小鹿眼,江寒月只當是她因宮中發生的事情驚的,接着往下說。
“昨夜禦花園中,楊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翠蘭被霍闕殺了,聽聞小太監看到的時候,翠蘭一身的血,肚子被人剖開,而霍闕坐在不遠處,正在烤肉,侍衛等人圍上去後才看清,他正在吃着烤熟的肝髒,而火炭上一顆滴血的心髒正在被炙烤。”
聽到宮女被剖開肚子而死時,金桃就被吓得全身發寒,正想端杯熱茶喝下去暖暖,又聽到霍闕吃炭烤人肝,頓時腹中一陣翻湧。
“嘔——”
“哎董夫人你沒事吧?”江寒月還在那邊滔滔不絕的講着,突然看金桃起身跑到一旁樹下嘔吐,吓得趕緊跟了上去。
吐過之後,金桃感覺腹中舒服了很多,見江寒月吓得臉色微變,她趕緊拿起帕子壓了壓嘴角,擺擺手。
“無礙,可能是有孕的原因,聞不得那些點心的味道。”
她這樣說,江寒月也沒有懷疑,畢竟自家嫂子這段時間也是如此。
“那讓人撤下去吧,趕緊喝口梅子水壓壓,剛還說你孕相好,瞧瞧,這一會兒的功夫小臉都白了。”
兩人又回到了茶席,丫鬟們已經将點心撤下去,換了些幹果上來,江寒月也不想再說那些吓人的事情,倒是賞起了周圍的花。
奈何金桃卻有些好奇,“他這樣肆意妄為,難道陛下和楊皇後都管不了?宮中那麽多的守衛抓不到霍闕?”
見她臉色紅潤起來,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氣色,江寒月這才回到座位上。
“禦鏡門霍闕已非常人,他曾于萬千兵馬中,只身一人取下敵人首領的首級,即便是錦衣衛首領都沒有資格入列禦鏡門九閣,那些宮中守衛在霍闕眼中和蝦兵蟹将有何區別。”
“楊皇後這次應該被氣到了吧。”
“那可不是,霍闕殺的不是普通的宮女,那可是楊皇後的心腹,從左相府陪嫁過去的,說是楊皇後身邊的軍師都不為過,這下心腹被殺楊皇後怎麽可能不氣。”
金桃聽完心中既沒有楊皇後吃癟的快感,也沒有對霍闕的畏懼,只有一種說不清的遺憾。
遺憾什麽?遺憾霍闕沒有被抓住?還是遺憾沒有看到楊皇後怒不可遏的嘴臉?她自己也說不清原因。
突然,一聲高昂的鐘聲從遠處飄來,打斷了她心中的思緒,今天站起身看向花林外,隐隐約約看到了一個塔尖。
“那是什麽地方,怎麽都快午時了又敲鐘。”
有道是晨鐘暮鼓,這個時間響起鐘聲略有些怪異。
“哦,那邊啊,那是普濟寺,聽聞普濟寺許願特別的靈驗,還願的時候多捐些香火錢,可以撞鐘祈福,今日是個好日子定是有人去祈福了。”
說完,江寒月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金桃。
“不若下次咱們去普濟寺上香吧,去求個平安符也是好的,總覺得最近京中亂哄哄的。”
“好啊,剛好我也想去寺廟拜拜。”金桃一手覆在小腹上,笑着點頭應下。
作者有話說:
霍闕:“污蔑!妥妥的污蔑,那是沒吃完的烤羊肝!”
金桃:“你偷我家羊肝?”
霍闕:“額……我說我是在你家後廚撿的,你信嗎?”
金桃:“那滴血的心……?”
霍闕望天:“今兒個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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