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看着坐在床邊的人,金桃又惱又羞,也不知他來了多久,有沒有看到剛才洗澡的樣子。
看着他戲谑的笑容,金桃氣的眼眶都紅了,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根本就不是掌櫃的新衣,掌櫃的豐腴婀娜,又怎麽穿得下這樣瘦的衣服。
這分明就是霍闕早就安排好的。
她氣的摔了手裏的面碗,朝着門口走去,她現在不想看到這個令人厭惡的人。
“娘子,行色匆匆這是要去哪裏?”
“呸,別叫我娘子。”金桃漲紅着臉啐了他一口。
也不用多問了,金桃可以确定,霍闕看穿了自己,但她想不明白自己是什麽時候暴露的,她想起這兩個月的相處,現在無法面對這個人,只想趕緊逃。
看着房門越來越近,金桃激動的手都發抖,一把拉開房門的那一刻,她好像再一次看到了一絲絲逃離的希望。
霍闕長腿一邁,攔住了想要跑路的金桃,後背倚靠在門框上,輕輕搖着手裏的折扇。
他淺笑道:“娘子這是要去哪裏呀?”
金桃紅着臉,咬唇後退一步,“誰是你娘子?!快讓開別擋我回家的路。”
董逸折扇一展,擋在了金桃的身前,臉上笑意不改,“娘子這可真是始亂終棄,前些日子還要我負責,今天就嫌我擋路了?”
金桃:“……”
看着人擋住了門口,金桃氣紅了眼眶,上前一步躲過折扇給他撕了一個稀爛,霍闕眼瞧着人要被自己逗哭了,心頭一緊收斂了玩世不恭的笑。
“金桃,有什麽氣回去你可以沖着我來,但現在你最好聽我把話說完。”
突然語氣嚴肅沉穩起來,好像又變成了董府中的董逸,金桃稍一愣神的功夫,人就被霍闕半抱半推的按在了椅子上,身後的房門咚的一聲關上。
關門聲喚回了金桃的神思,擰眉又要站起身,可剛要動就被霍闕按住。
他那正經的神色不過維持了幾個呼吸,轉而得逞似的似笑非笑看着金桃。
“小桃兒……就不想知道關于太子妃的遺願?”
聽到這話,金桃安靜了下來,臉上的怒氣消散眼中只有懊悔和悲憤。
“她,她說了什麽?當日我想去金陵霍家,找大儒過來救她,可,可後來……都怪我沒用,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說着,金桃突然哽咽了起來。
霍闕坐在了她的對面,拎着桌上的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一雙勾人的狐貍眼微微眯起。
“其實當日,她讓你出府幫她去霍家送信求救,只是诳你離開京城的幌子,事實已經無法扭轉,她自知必有一死,在你走後第二日,錦衣衛就闖進了太子府。”
金桃安靜的聽着,眼睛裏空洞像是在想着什麽,大滴大滴連成線的淚珠無聲的落下,顆顆砸在了董逸的心上。
“她最後放不下的唯有你和她腹中的孩子,她說早知今日當初途中不如死了,也不會拖累你失去雙親,所以她絕不會再讓你為她涉險,還有……阿骁其實是她的孩子。”
已經哭到顫抖的人,聞言像是被使了定身法,眼淚也收住了,只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霍闕。
見人呆呆傻傻的,霍闕沒有忍住起身坐在了她的身邊,将人攬在懷中拿出帕子輕輕給她擦着臉。
“當時太過緊急,太子妃被賜白绫,所以在她的要求下……我幫她剖腹取子,也算是給她一個痛快,自此我以中毒昏迷為由,帶着阿骁隐出京城。”
看着他的含笑的眸子,金桃的心終于在震驚中平複下來,她不敢想象太子妃讓日取子的場面,但那個孩子是她用命換來的。
“金桃,和我回去好嗎?我們一起照顧阿骁,一起……替他們報仇。”
哭到有些紅腫的眼睛,淚汪汪的看着霍闕,許久才點點頭。
“好。”
他從未擔心她真的執意離開,金桃看着很有主意,可很好說話也聽勸,所以只要将利害關系說清楚,自己再好好哄哄,總是能哄回去的。
兩人商量好後,霍闕讓人重新端了一盆水上來,他親自打濕帕子服侍金桃擦臉,等她塗完香脂都收拾好了,才緩緩下樓。
望着坐在馬車車轅上的陳虎,金桃一愣,“他也是你的人?”
跟在她身後的霍闕笑了,“不然我怎麽放心你自己一個人走這麽遠。”
聞言金桃狐疑的轉頭看向身後的掌櫃的,女掌櫃依舊笑的風情萬種,金桃在她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多餘的神情。
可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可一時她又想不出來哪裏不對。
兩人上了馬車,天色已經徹底黑透,金桃趕了一日的路雖然有些累,現在卻不困,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你是怎麽發現我恢複記憶的?”
她想了很久,不記得自己哪裏出了纰漏,他是怎麽發現的。
車裏有些昏暗,金桃沒有看清霍闕的神情,于是微微湊近瞪大眼睛去觀察對方,卻猝不及防對上他含笑的眸子。
兩人的呼出氣息互相交換,意識到自己一時不妨靠的太近,她趕緊往後退。
奈何霍闕動作比她更快,一手掌在她的後腦勺,迫使她無路可退。
“真的想知道?告訴你我會有什麽好處嗎?”霍闕促狹的笑着,似乎很滿意看着她慢慢漲紅的臉。
突如其來的靠近,周圍的空氣都暧昧的讓人臉紅,金桃有些不适的掙紮一下,奈何沒有甩開他的手掌,反而被他另一只手鉗住了下巴尖。
“既然娘子都問出來了,為夫自然不能不說,那我吃點虧讨點小報酬就行。”
話音落下,金桃感覺到對方的溫度萦繞在自己身邊,緊接着唇上一熱,被狠狠地吸碾了一下才松開。
“因為現在除了禦鏡門的人和陛下,活着的人只有你知道董逸就是霍闕。”
他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但金桃知道了自己錯在了什麽地方,是在她剛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
只是霍闕只說了其一,卻沒有說最後确定的時候,是她清醒後看自己的眼神,失憶前的金桃看他,目光中總帶着挑釁的味道,即便是擔心他也沒有對他溫柔過。
人已經退開了,金桃依舊僵硬着身子不曾動,心裏心情有些複雜,她想要怒斥霍闕的無禮,可她心裏卻沒有怒火,她想不再計較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可她心又不甘。
憑什麽啊?!他騙了自己那麽久,現在還想繼續占自己便宜,金桃突然開始生自己的氣,為什麽就不能硬氣一點吶。
但她好像真的不讨厭霍闕的靠近,也不讨厭他的……接觸。
複雜的情緒在心中糾結,金桃越想越委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像是一直忍着卻又忍不住,霍闕耳目明銳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含笑的眸子陡然冷了下來。
“哭什麽?”
“你欺負人,還不讓人哭了?!”
原本正不知怎麽發火,這會兒他一問金桃心中的火氣就上來了。
聞言馬車裏沉靜了一瞬,只有馬蹄聲和車輪壓過砂石的聲音,許久,久到金桃以為霍闕已經睡着了。
“雖然董逸的身份是假的,但在京城中你已經是我的妻,這個陛下也是知道的,當初入宮之前我有提醒過你,人前只要承認了你我的關系,就再難改。”
對于霍闕或許沒有多少影響,但金桃卻是以真實身份示人,女子的名聲總是很脆弱,受不得一點诟病。
“但我們是假的,戶籍上也是假的,根本就沒有董逸這個人。”
她暫收淚雨,一臉忐忑的看着霍闕,心中卻像是冰火兩重天,一邊揣着說不清的期待,一邊卻有着無限的恐懼。
“可我這個人是真的,你和我同床共枕生活了兩個月,金桃,你……除了我還想嫁給誰?”
這話過于霸道無理了,金桃心怦怦怦的跳的像是離弦的箭,快得她都怕自己會受不住暈過去。
此刻她卻不是一個人,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同樣緊張的抓緊了寬大的袖子。
長久沒有聽到金桃的聲音,霍闕有些拿不準,他從來不是君子,他只是個瘋子,自從跟着外祖父入了禦鏡門,他做事從來都是随心而為。
但……唯有眼前的這個人,他不想用那些瘋狂的手段掠取,他想要她心甘情願留下。
“之前你可以說你失去記憶,我騙你留在了身邊,那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從這裏到京城,是你最後的機會,只要你确定離開,随時叫停馬車,從此世上再無‘金桃’,我會說你滑胎後抑郁而亡。”
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好說話,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總是肆意霸道的,喜歡的就收入囊中,喜歡的人就去逗弄,不喜歡的從來不會委屈自己迎合。
後來她知道這個人是太子妃的堂弟,她總是避着他,雖然霍夫人總說兩家親如一家,可她從來沒有真的當真,她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霍家嫡子不是她能招惹的。
在她什麽都不知道時候,霍闕好像和霍家鬧翻了,那一年見他雨中狼狽的沖出霍家大門後,再也沒有見過他,直到入京在太子府見到已經長大他。
他太耀眼,即便是站在人群中,她也總是能第一眼看到他,後來他繼承了禦鏡門,臉上多了一張面具,自此他很少來太子府,那個面具也再也沒有摘下來過。
她以為他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不會有任何的交際,當日他将自己拒在門外之時,明知他素來冷心冷情,但她的心還是失望極了。
思緒亂飛了許久,久到馬車緩緩的停下了,外面的天色依舊漆黑一片。
“想好了嗎?已經到了城門,過了這道門,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霍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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