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

“阿綱！”

“沢田殿下！”

“由于煙霧什麽都看不見。”

“不，有誰在、cola！”

“——Xanxus！”

“怎麽會……”

“當然的結果、”斯誇羅一聲冷冷的嗤笑。

……

奧黛爾閉着眼皺了皺眉，啊啊，吵死了，睡也睡不過去，但這樣很累啊。

不過在這種時刻能大搖大擺打瞌睡的也只有自己了吧。

“不要急、”黑西裝的小嬰兒依然冷靜從容，黑得不見底的雙眸中閃爍着璨然的光芒，“看他的手。”

“啊、那是……”

“Xanxus的手、”

“凍起來了！”

“這個現象、這個現象是……難道、和那個時候一樣！”

嘛、別人一驚一乍也就算了，自家上司居然開始不淡定起來了呢，看來有好戲值得一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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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斯誇羅略顯驚慌的聲音，奧黛爾悄悄抿了抿嘴角，眼簾緩緩擡起。

還未散盡的煙霧中，缭繞包裹着對峙的兩個人，都難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雙手，表情相近的迷茫和不确定、而觀戰席這裏卻先一步反應過來，揭曉了初代彭格列開創的絕招、死氣的零地點突破——為了封印死氣火炎而存在的招式。

奧黛爾蜷起雙腿抱住，把下巴擱在膝蓋上，仰起臉懶散地望着大屏幕。

啊啊，有點意思。

最有意思的是體育館裏，原本貝爾大人瑪蒙大人挾持人質得到指環，形勢一邊倒，而那個晴守一拳将整個場館轟垮了，一片廢墟，緊接着大屏幕上就雪花一片了，毫無疑問攝像頭已經無奈報廢了。

果然說到底，沢田綱吉身邊都是一群怪物啊。

不知第幾次在心裏這樣感慨，奧黛爾自動開始腦補沢田綱吉帶領一大幫子面目醜陋的外星生物乘坐UFO占領地球然後站在五角大樓頂端仰天長嘯的情景……

夠了。她額角抽搐。現在雖然不管自己的事，但也不是沒邊沒際肖想童話的時候。

不過比起外星人占領地球的什麽的、倒不如想想弄成把學校這幅德行，雲雀恭彌會是什麽反應，那個在迪諾口中愛校如命的風紀委員長、恐怕會拎起拐子把怪物們咬殺得半死不活、然後飛起一腳踹出銀河系吧。

那場面……夠了、所以說腦補還是到此為止吧。

主要戰場這邊，沢田綱吉靠死氣零地點突破封鎖Xanxus攻擊，戰勢徹底扭轉。

“為了抑制黑手黨對力量的無止境追求、阻止他們互相殘殺，初代發明了這個絕招，他也是預想到了遲早會遇到這樣的局面吧。”

這大概、就是彭格列的意志吧。

奧黛爾的身子蜷縮得緊了一些，她更加肯定自己的觀點——瓦利安贏不了、真的贏不了。

随着彭格列之血代代相傳的意志、只要有這股血脈、就會有這種意志，相反的、不具備這種意志的、也一定會被血脈拒絕、會被彭格列拒絕。彭格列古老而精深的奧義，并不僅僅只靠強大來維系的、存在于血液中的羁絆，是從初代那裏傳承的意志。

沒有理由懷疑、沢田綱吉才是最最适合、并注定要繼承彭格列十代目之位的那一個，無人可以比拟。

“死氣的零地點突破是怎樣的絕招，你應該很清楚吧。

“那傷痕、不正是你、

“曾經遭遇死氣零地點突破全身凍結的證據嗎。”

少年維持着沉靜的面容，凜然的語線敘說着猙獰的事實，觀衆席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少年一字一句宣告他的勝利，卻不見得一點喜悅，澄淨的雙眸裏不帶任何功利性的雜質，如同一望見底包容萬物的蒼穹：“你的雙拳無法再使用火炎了，你已經敗了，Xanxus。”

Xanxus不以為意地狂笑，雙手的火炎沖破堅冰的阻隔重新燃起：“哼、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這種程度的東西！”

嘛，Boss大人，還在掙紮啊。

“沒用的Xanxus，如果你還是執意再戰，就不只是九代目留下的那些傷痕那麽簡單了。”

少年絲毫不畏懼的言語在此驚顫了在場的人們。

“九代目？！”

“那麽Xanxus是被九代目的零地點突破改給……”

Xanxus的失控暴走也已不能挽回什麽了，在少年的一拳下毫無還手之力。

要結束了。少年額前橙黃色的火炎熄滅，橙紅色的鋒芒從瞳孔裏退去，顯露出原本柔和卻內在堅韌的棕色，伸出雙手的同時，毛線手套形态轉換：

“接招吧。零地點突破首段。”

“住手！”

斯誇羅的吼聲也無法改變得了的事實、Xanxus再度全身冰封。

“這樣、就無法在融化了。”少年握着完整的大空戒指，無聲稱王。

“無法融化……”有人困惑不已。

“死氣冰封，是火炎負狀态的超壓縮能量，一旦被封閉在裏面，就什麽也做不了了。”黑西裝的小嬰兒的眼神無比沉穩，“光也好、熱也好、都無法抗衡的負狀态的力量。”

“那麽、這場戰鬥……”

小嬰兒難得露出微笑，肯定了巴吉爾的話：“啊，沒錯、是阿綱贏了。”

“太、太好了！”

衆人理所當然地興奮，不過身邊的怪異讓奧黛爾困惑地聞聲擡頭，不算特別意外地對上斯誇羅咬牙切齒的臉色，不是單純的憤怒、不甘心、更多的是一份悔恨和遺憾。

“Xanxus進入冷凍假死狀态了嗎？”迷彩服的嬰兒扭頭問道。

“啊。恐怕會和搖籃事件之後那八年一直沉睡一樣。”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就能說通了。”除了迷彩服的小嬰兒和斯誇羅，包括奧黛爾在內，沒有人能理解。

“那麽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斯誇羅、八年前的搖籃事件。”迪諾望向沉默着的斯誇羅，“到底發生了什麽。”

“和你們想的一樣，他被九代目凍結了。”

沉緩的嗓音，撣去厚厚的一層灰塵，一點點解開包裹在禁忌上的神秘面紗，向人們揭露疑團叢生之下，最後的謎底。

一段久遠的往事，遍布醜陋恐怖的傷痕，麻木到淩遲放血都不再産生絲毫的痛感。奧黛爾從頭到尾默默地聽着，如同聽一個無所相關的平白無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