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閑雜人等
就在小婵一幹人等循聲望向門外時,煙翠緩了口氣,因兩只手勉力撐在奴兒頭側的地面,無法抽出,只能偏過臉,将嘴角的血跡拭在自己肩頭。
煙翠對門外來人并未多加關注,她只在意被自己護在身下的奴兒,卻沒想到竟瞧見奴兒雙眸混沌,一臉茫然,煙翠心頭一緊,顫聲問道:“公主,可有傷到了哪裏?”
聽聞耳畔盛滿憂慮的問話,奴兒的視線慢慢恢複清亮,将頓在煙翠臉側的手緩緩移向煙翠嘴角,輕柔細致的替她擦拭掉将将溢出來的血痕,直至不見新的殷紅,才綻開一抹柔和的笑,之後便将視線轉向自己沾滿血跡的指尖,兀自出神。
煙翠見奴兒如此模樣,心裏一團麻亂,剛要開口,忽覺背後卷過一陣風,回頭查看,只見壓着她的桌子竟已騰空而起,直奔着小婵拍去。
小婵向右一扭身,那桌子擦着她的左肩頭飛過,一下撂倒兩坨反應不及小婵迅速的肥肉疙瘩。
而這廂,煙翠和奴兒已被來人自地上拉起,一左一右護在身側,直視小婵等人的混亂。
三番兩次被人阻攔,小婵很是生氣,原本清秀的面容扭曲成一團,經夜色一襯,頗有幾分青面獠牙的韻味,怨毒的視線掃過奴兒和煙翠後,停駐在‘多管閑事’的人臉上,眼中閃過一抹愕然,随即恢複鎮靜,譏笑出聲:“呦!我當是誰這麽不識好歹,原來是吳華吳大總管,怎麽的,這才幾天功夫,吳大總管就湊齊了九百九十九個會念經的金匠了?”
聞聽此話,煙翠和奴兒不約而同轉頭看向将她二人牢牢鎖在身側的吳華,煙翠沒見過吳華,奴兒對他卻是印象深刻,原本還想着許是王宮太大,吳華太忙,所以這些日子沒見他來,聽了小婵的挑釁才了然,原來這個棺材臉最近出公差去了,怪不得她上蹿下跳挖蛇洞也不見他神出鬼沒的來警告她。
吳華并不理會小婵的冷嘲熱諷,只沉聲道:“挽棠苑乃宮中禁地,閑雜人等不得擅入。”
小婵端出不可一世的架勢,道:“我等受姒夫人差遣,擒拿要犯,豈會是閑雜人等?”
吳華依舊面無表情:“不過是個毀容的舞姬,便是完好的一張臉,也絕無再受晏安王寵幸的可能,公主需個人服侍着,咱家便做主留下了這丫頭,爾等實不必如此咄咄相逼,贻人口實。”
被人戳穿那點龌龊的小心思,小婵惱羞成怒:“呸!你算什麽東西,本姑娘高興喚你一句大總管,不過是擡舉你,你還真當自己是主上了?來人,把這礙眼的死太監給我拖出去。”
小婵已發話,可她身後具是一片死寂,奴兒仿佛看見有兩只老鴉從小婵腦瓜子頂上嘎嘎飛過,不覺莞爾一笑,這一笑,把小婵笑的臉都黑了,到底咆哮出聲:“都想去給這死太監陪葬麽?”
這一嚎還真頂用,立刻就有兩坨肥肉挪上前來,只是那速度叫人等得很不耐煩,吳華撂下奴兒和煙翠迎了過去。
奴兒手搭眉骨,遙望那兩個厚實的肉疙瘩在半空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直直撞上梁柱,搞出好大兩聲響,震出她滿眼小星星,由衷贊嘆:高,實在是高!
吳華的視線冷冷瞥向瑟縮中的小婵,棺材臉無甚變化,一字一句道:“咱家不管你們夫人在這宮中做的那些腌臜事,你們也別來這挽棠苑沒事找事,再有一次,休怪咱家不給你們夫人留臉。”
Advertisement
小婵惡聲威脅,只是底氣明顯不足:“好你個吳華,你等着。”言罷帶着嗷嗷慘叫的壯實嬷嬷灰溜溜的退出了歸寧殿。
對于小婵的威脅,吳華并不在意,再怎麽等,她也未必會再來,挽棠苑是宮內煞氣最重的地方,若無奴兒在此壓着,宮內除他之外,誰敢邁進挽棠苑?
歸寧殿恢複清淨後,吳華的目光攜着一絲凜冽投向奴兒,奴兒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貌似天真無辜。只是吳華并未對奴兒發難,徑直奔着煙翠去了,出手卡住煙翠的下巴,迫她張嘴,随即往她嘴裏丢了顆烏漆抹黑的藥丸子。
奴兒心頭一窒,雙手抓住吳華的袖擺,将眼中的小星星換成一團水霧,可憐兮兮的盯着吳華。
吳華放開了煙翠,由着奴兒抓他的袖擺,面無表情道:“公主既然喜歡這丫頭,咱家便替公主保下她,不過咱家要公主一個承諾。”
奴兒不解的眨眼,吳華從懷中摸出一個青釉的小瓷瓶遞到她面前晃了晃,繼續道:“這裏還有六顆藥丸,此後每天一顆,七天後,這丫頭便可痊愈,只是咱家要公主保證,從今而後,不管挽棠苑外發生了什麽事,公主不可再貿然插手。”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奴兒重重的點過頭,笑得真誠無比,雙手去接吳華遞過來的小瓷瓶。
瓷片剛到手,不待看仔細,便聽見頭上傳來若有似無的一聲嘆息,奴兒心頭一動,霍然擡頭,對上吳華清冷的眼。
吳華的視線明明放在她身上,可奴兒就是覺得他的目光穿過了她,停駐在莫名的一點,丢給她一句:“公主好自為之。”眨眼功夫便閃身到歸寧殿外。
奴兒伸手使勁揉了揉眼睛,随即得出結論:上次她救煙翠那是裝高人,人家吳華才是真隐士。
此後的日子是悠閑自在的——至少對于奴兒和煙翠來說,是難得的逍遙。
煙翠雖然傷得很重,不過有吳華那靈丹妙藥的救治,七天後果真一身輕松。
忙完了郁瓊的婚事,小栾留在挽棠苑的時間多了起來,道聽途說的八卦又有了傳播途徑,再次豐富了奴兒百無聊賴的閑暇時光。
郁瓊好歹曾是孝公最疼愛的嫡公主,許是為了補償她,亦或也有炫耀的成分,總之孝公陪送了極其豐厚的嫁妝,以大虞百年內最隆重的送親隊伍嫁了郁瓊,不過小栾探到,郁瓊出宮的前一天,将自己關在寝殿內,用剪刀将一件綴滿珍寶的喜服剪成了片片布條,夜已過半,守在寝殿外的小宮娥聽見郁瓊還在斷斷續續的啜泣。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