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風雲突變
上面除了兩枚血指印,和姒黛平時見到的壓根沒啥不同。
高桑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便使人傳來他的心腹太監狐丘,此人年紀雖不大,見識卻不少,據他自己提交的簡歷稱:其待過寺廟,混過江湖,大街上打過把式,軍營裏吹過號角。普遍認同他是目前虞宮裏除了隐者神鼈吳某人外最有學問的太監,入宮不過半年,就從禦膳房裏的小雜役一路飙升為高桑跟前的大紅人,成功塑造了新時代太監勵志典範的光輝形象。
只是有學問的狐丘也沒搞懂這幅輿圖的門道,這兩地既未置軍事要塞,又沒有大族當道,實在沒有什麽值得防範的地方。
姒黛轉喜為怒,将輿圖扔到狐丘腳下,厲聲道:“那賤婢愈發出息了,三番五次含糊其辭,總算來句清楚的,讓本宮大費周章,就得了這麽幅破圖,明天陛下過問,本宮當如何交代?”
正對着姒黛的狐丘眼珠子轉了轉,抽空偷瞄了一眼高桑,即便有了對策也不吭聲。
高桑見狀上前幾步,擠開狐丘,寬慰道:“夫人莫要憂心,萬不可傷了身子,陛下現今在意的,莫過于夫人安好,至于旁的,還不全憑着夫人高興。”
姒黛雖聽着高桑的奉承,視線卻是繞過他,将狐丘上下打量一番,她知道這個人,卻從沒在意過,此刻他的沉默反倒勾起了她的興趣,此人生得不很出衆,膚色稍暗,淡眉細目,單看樣貌,比起令她深惡痛絕的赫連琮——就是那位被她和赫連翊合夥搞死的正宗晏國世子,兼她的第一個男人都不如,可不知怎地,聽狐丘言談,再看他舉止,莫名的令她覺得舒心,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其實她并不擔心孝公追究,想必這個狐丘也明白,沒有新的依傍前,不搶自己靠山的風頭,這個狐丘,挺有趣,姒黛緩緩勾起嘴角。
見姒黛的反應,狐丘垂了眼皮,遮住眸中閃過的一絲光芒。
心情稍好後,姒黛對此次行動做了個籠統的總結,要讓大家再一次見識她的賞罰分明,那個識時務的守門侍衛,提攜個侍衛長什麽的當當,至于令她火大的賤婢,吩咐高桑一定要去好好‘關照關照’其最在意的下賤娘。
此後,任世子皓絞盡腦汁也沒能邁出自己的寝宮半步,他的埙曲漸漸透出哀婉。
七月二十六和二十七接連兩天,孝公先後接到兩封快馬急報,分別是河陽地震和揚州水患,因來勢兇猛,死傷不計其數。
八月十四,各地方郡守上報災民累計近三十萬,孝公倚靠着王座的扶手,沉默不語,良久。世子皓拼死沖出寝宮,力勸孝公開倉濟民,被高桑押回。
注:好巧不巧,同一時間,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寒士少叔秉,游走在毗鄰虞國東北方的幾個諸侯國間,憑一根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以晉國為首的五國合縱,義正言辭的檄告天下:虞公荒淫無道,又私縱妖姬出塔,觸天怒惹人怨,晉公替天行道,鏟奸除惡……
這其中只有晉國為侯爵國,許、冀、江、韓四個皆為子爵國,合五國之地不及虞國版圖六分之一,僅籌兵三十萬。
對于三十萬難民,孝公無動于衷,可聽聞有人組織了三十萬官兵來攻打他,卻叫孝公慌了心神,忙召三公九卿共商對策,竟分三派,一則主戰,一則勸降,還有牆頭草若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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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是戰是降仍無定論,五國聯軍已破東太行要塞,災後爆發瘟疫,難民人數持續增多,雖下诏開倉濟民,卻是虎頭蛇尾,供不應求,民心不穩,四下流竄,時有騷亂發生,孝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八月二十二,鎮北将軍慕伯恭久候王命不至,急調二十五萬官兵抗敵。
注:慕伯恭是個剛直過份的倔老頭子,年輕的時候那是相當的彪悍,東征西讨忙得不亦樂乎,給孝公他爹幽公立下汗馬功勞,若論帶兵打仗,整個虞國沒有他的對手;可周旋官場,一個小郡尉都能玩死他,十三年前,幽公以鎖妖塔鎮守大虞龍脈,大虞局勢穩定,随後丢給倔老頭兩大摞參他的折子,卸了他的百萬兵權後降為鎮北将軍,名為戍邊,實為外放,雖頂着鎮北将軍的名頭,其實才給他十五萬的兵權,且這十五萬也都是些老将殘卒,其中居然還包括他國俘兵降将,而他的心腹舊部也都被論功行賞,分派到大虞各地方去了。
雖虞王族姬氏待他涼薄,可他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啊!五國聯軍一起誓,他就琢磨着跟老部下借兵抗敵,可人還沒到齊,倔老頭就腦溢血了,不過軍中私傳,大将軍是被人謀害,具體細節,官方發言人保持沉默中。
慕伯恭享年七十八,雖然他很能活,卻是個子孫福淺的人,四個兒子死了三,獨留一個病癱子。
當然,這癱子也是早年随父出征時,戰場上被打壞了的,好在身為長子,年歲夠到,出征前成了親,他半死不活那會兒,他夫人給他養了個兒子,取名耕臣。
慕耕臣現年三十又八,娶妻揚州書香門第洛氏長女洛紅蕖,育有一對龍鳳胎,二九年華,長子慕玉陽天生體弱,死去活來不止三兩次,隔個一年半載就要準備一回後事,連寺廟裏超度亡魂的衆和尚都跟着肉疼。次女慕玉蟾不滿周歲時就丢了,慕家苦尋多年,至今仍無結果,生死難料。
綜上所述,官民意見難得高度統一:慕伯恭乃天煞孤星耳!
慕伯恭死了,其孫慕耕臣臨危受命,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不過他沒他爺爺的霸氣,軟弱可欺,喪事還沒辦完,許多貪生之輩便尋到各種開脫的借口,腳底抹油了,慕耕臣時常望着空曠的校場,無語問蒼天。
八月三十,孝公獲悉慕伯恭身故和戍邊将士臨陣脫逃的消息,當庭哽咽難言,是夜,下诏:遣使議和。
九月十五,晉公宣稱:除非虞公奉上國玺以表議和誠意,其餘免談。孝公震怒,不允,姒夫人為孝公解憂,進言:“晏國與大虞乃姻親,晏安侯赫連翊骁勇善戰,陛下何不善用之?”孝公以為妙極,遂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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