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争寵手段

醒着的赫連翊,是嚣張而跋扈的,可一旦睡下,卻斯文又溫柔,據此為證,他便時常顧影自憐,長籲短嘆:“孤本純良,奈何亂世淘沙,孤若弱兮便為魚肉,任人之刀俎随意宰割兮,實乃情非得已兮,嗚呼哀哉!”

由此,已升任禦史大夫的化簡,三不五時無語望蒼天:比老朽還酸兮,比吳潛還僞兮,比少叔秉臉皮更厚兮……

那番令人噴飯的插說,自是笑談一樁,可有一點赫連翊卻是堅信的,那便是醉深夢酣的人,往往比醒着的時候,更為真實。

他眼中的奴兒,很傻很天真,不想入了夢,竟是如此冶豔而妖嬈,不過三年時光,連以婀娜著稱于世的姒黛到了她跟前,也要暗淡無光,被比下去了,她還僅是個十六歲的少女罷了,想必加以調教,定是風騷不可限量,啧啧,看那胸、那腰、那腿……他在大風大浪裏揚過帆,小小陰溝,翻不了船的,以手背拭去人中兩旁溫熱的液體——鼻血麽,沒什麽大不了的!

當然,赫連翊有此見地,不完全排除心理作用,畢竟姒黛剛剛往他心口窩子上狠狠的戳了一刀,而他又非自願性節欲多時,就算對旁人來說,看慣了奴兒那張不堪入目的臉,再看她完美無缺的身材,那也是絕對強烈而震撼的視覺沖擊,何況,她今晚的睡姿又這般恣意而妩媚,叫赫連翊如何能不心馳神往?

只是,卻有個十分礙眼的家夥破壞了這完美的一幕,那該剝皮抽筋的黃金蟒,竟盤繞着奴兒的身子,尾巴稍勾繞住奴兒小巧的腳踝,腰腹橫過奴兒的雙腿間,小腦袋貼着奴兒的胳膊,察覺到他的視線,舉高腦袋向床邊看過來,待到瞧清是他,竟又丢過來一抹輕蔑的視線,現出懶得搭理他的神情,重新服帖的枕着奴兒胳膊,纏綿去了——奇恥大辱啊!

赫連翊叫奴兒,奴兒兀自沉酣,那蟒蛇倒是警覺起來,收了方才的散漫,然後,當他的面,卷住錦被一角,将奴兒露在外面的春光,一寸寸遮擋,大功告成後,特特從奴兒腳下鑽進被窩,循着被面下引人浮想聯翩的曲線,徐徐而上,最後從奴兒胸口處探出小腦袋來,以頭頂輕蹭奴兒的下巴尖,明晃晃的跟他示威。

赫連翊眸中迸出戾氣來,丢開搜羅來的吃食,操起烏金折扇就向那黃金蟒逼去,卻在距它咫尺之遙生生頓住——它和奴兒實在太過親近。

最後,赫連翊也只咬牙丢出一句:“你給孤等着!”敗興而去。

事實證明,喜歡往挽棠苑裏鑽的雄性生物,骨子裏的都潛伏着十分活躍的好鬥基因,誰能想象,身為一國之君的赫連翊,竟和一條蟒蛇杠上了,還杠得如此不亦樂乎!

第三個晚上,天将擦黑,赫連翊就抱着個大青酒壇翻入挽棠苑,陰沉着臉,叫奴兒十分惴惴,他卻不發一語,仔細認真的将壇內的酒噴灑在奴兒寝殿的每一個角落。

冥王盤在他蹲過的那根橫梁上,還在用那輕蔑的視線看他忙忙活活,待到酒氣氤氲開來,冥王的表現漸漸不同,赫連翊縱身一躍,攀上橫梁,與冥王對視一陣後,将壇底的酒全灑在了冥王身前,果真逼得冥王連連退縮,赫連翊抛開空壇,哈哈大笑,狂妄道:“雄黃酒,聽說過沒?小樣,跟孤鬥,你還嫩了點。”

聞聽此言,奴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翻了翻白眼,懶得理他,冥王也是十分輕蔑的睨了他兩眼,走了。

蛇蟲怕雄黃,是他專門逮人問的,他确實用了心思,卻撥錯了算盤,忘了原是要和冥王争取侍寝權,有些本末倒置,只當趕走了冥王,便是大獲全勝。

這一夜,他給奴兒灌下好多酒,将她鎖在身側,當然,軟玉在懷,身體比腦子更快做出反應,只是,大大的掃興,奴兒不方便……

結果,一覺天明後,仍置身在隐隐的酒味中,可身邊卻已沒了那馨香的溫柔,赫連翊一躍而起,倒也懶得顧忌會被人發現他的蹤跡,挨着個殿門踢開,終在廊道盡頭的角殿裏找到摟着冥王睡得酣暢淋漓的奴兒,那該死的大蟒見他尋來,還用那猥亵的小腦袋在奴兒胸前蹭來蹭去,沒把他鼻子氣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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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看那冥王不順眼,奴兒就好像越要偏袒它;奴兒越和冥王親熱,赫連翊就越恨不得将它扒皮抽筋炖來吃,特別是還被他給知道,冥王居然是條雄蟒,不管是如何起的争端,赫連翊的目的是越來越明确了——他是不敗的,哪怕,跟個畜生鬥!

什麽叫人至賤則無敵,看看赫連翊就知道了。

為了和冥王争寵,他真做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龌龊,幕僚說美人計十分好用,他不惜犧牲色相,可就算脫光了,那不懂審美的醜八怪對他也是毫無反應,索性投其所好,美人計不行,就用美鳥計。

天頂天的,赫連翊從不漏下,每晚夜半來,天明去,雖他說過不準給旁人知曉他來此,可他這人壓根就跟低調沾不上邊,如何能瞞住七竅玲珑心的煙翠和小栾?

這樣過了半個來月,六月初一這天,赫連翊在挽棠苑耗到日上三竿才離開,這已算是反常,沒想到比這更反常的是,才過了個把時辰,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的提了只蒙着布罩子的鳥籠走進了挽棠苑。

招搖了一陣子,尋見冥王的去處,回過頭來拉着奴兒到冥王盤身的樹下,将鳥籠擱在一邊的石桌上,當着冥王的面,掀起了布罩子,現出籠內困着的那只通體雪白的鳳首鹦鹉。

随後趕來的煙翠和小栾面面相觑,這幾年傍着黎山,大家也都不是沒見識的人,這鹦鹉除了漂亮點,瞧着似乎沒什麽特別,也不知赫連翊得意什麽勁。

那鹦鹉突地見光,調試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偏着小腦袋觀察四周情況,直至對上冥王。

它們兩個小眼瞪小眼,足有半盞茶功夫,就在小栾悄悄靠向煙翠,盤算着悄聲問問,這一蟒一鳥是不是打算對視到天荒地老時,那鹦鹉突然出聲嚷嚷起來:“來人,把這貨扒皮抽筋,洗了炒炒,給孤下酒。”

那昂揚的聲調,那嚣張的口吻,那倨傲的神情,像極了赫連翊。

小栾撲通一聲跌倒在地,煙翠亦嗆咳起來,奴兒瞪圓眼睛盯着那鳥,只有赫連翊得意洋洋的搖扇子,慢條斯理道:“此乃卿心,是孤親自調教的,名字也是孤取的,女兒家,還是要養些雅致的寵物來玩,才愈顯矜貴。”說完,別有用心的拿眼梢子瞟了冥王一眼。

奴兒坐在石桌邊,雙手撐腮,擡眼望了回天,暗道:就算你這厮不介紹,大家夥也知道這鳥是從哪兒學壞的。

打這以後,橫行挽棠苑的冥王,多了顆夠不着的眼中釘,有事沒事的,它就趴在卿心的鳥籠下曬太陽打盹,看似悠哉靜谧,相處甚歡,可連煙翠和小栾都知道,這冥王定又在琢磨着: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将卿心偷出來,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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