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狼煙四起
逃,她豈是不想,但看把守挽棠苑那裏三層外三層的禁衛軍,連只蒼蠅都不準飛過,何況她既不能飛天又不能遁地的,如何逃得出去?
靈光一閃,計上心頭,忙将煙翠拉到桌邊,探出食指蘸水,就着桌面飛快寫下:煙翠,你和小栾一起走吧,他們包圍挽棠苑,只是為我,吳總管收來的那些東西,日後也用不着了,你去多包些,找上領軍,讓他行個方便,他多半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你們。
煙翠看直了眼,老半天才有反應,竟是撲通一聲跪在奴兒眼前,紅着眼眶望她:“公主可還記得當年跟我說過您喜歡我,讓我好起來陪您,我也立誓,今生今世,只要公主不嫌我,我便絕不離開公主,可您現在讓我離開,莫不是嫌我了?”
奴兒一聲嘆息,再書:“又何必留下來,陪我一起死,你還這樣年輕。”
煙翠哽咽:“我若背信,天打雷劈,即便逃離挽棠苑,也是難逃一死,公主何苦要我背個罵名去了?”
煙翠的倔強奴兒早已領教,逼得急了,怕要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以鳴心志,無可奈何,轉而叫煙翠包些奇珍送給小栾,好讓小栾早作打算。
小栾的反應也不在意料之中,從煙翠手中接過沉甸甸的包裹,霎時面如死灰,不言不語,潸然淚下,卻也執意不肯走。
至于冥王,自是百般手段也攆它不走,而那卿心,經多次驅逐後,它竟橫沖直撞向挽棠苑外的禁衛軍,被亂箭傷了翅膀,如此,想攆它走也不能了。
初八夜裏,奴兒無論如何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憑幾上仍擺着赫連翊沒來得及帶走的胡笳,煙翠曾要拿去丢掉,卻被奴兒給攔下,棄它不舍,看它又痛,煙翠只得拿塊絹子将它遮了,揭開絹子,顫手摩挲,那個男人吹它的姿勢,猶在眼前,她仍忘他不掉,可他還能記起她的模樣來麽?更甚者,他是否想得起來,她這個曾與他共度良辰,被囚在挽棠苑裏,名正言順的妻?
在樂理方面,奴兒擁有令人嘆為觀止的悟性,觸類旁通,略經探究便能掌握要領,先是低奏幾遍《逍遙游》,複又吹起充滿異域風情的曲子,瞬時撩撥起煙翠的心弦,深埋的記憶沖決心防,傾瀉而出,淚,無聲橫流,喃喃:“公主,這首曲子,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有個很親很親的人時常哼唱,可我記不起她究竟是誰。”
煙翠的父母,世居河西郡,祖宗八輩都是佃戶人家,可她會跳異域的舞,聽過異域的曲兒,擁有半塊祥瑞雙子佩,詭異的是她竟無兄弟姐妹,更詭異的是,她的後心處被人紋了個‘慕’字,而她九族中,也沒哪個人跟這個字有脫不開的牽連,想來,煙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可她們沒那能力去追根溯源。
煙翠不曉得其中因緣,坐在房頂的吳華卻是心知肚明,奴兒吹的這支曲子,便是圓房前,赫連翊反複吹奏的那曲……
初八的夜,在重重心事中揭過,平日這個時辰,天已大亮,可此時此刻,觸目所及,仍是灰蒙蒙的一片。
奴兒站起身,緩步來到殿門前,稍歇片刻,才伸手推開殿門,凜冽的寒風夾着幾點雪珠子撲面襲來,卷起她及地青絲和單薄襦裙,煙翠豁的起身:“公主。”
奴兒一手搭着門框,一手攏住随風翻飛的長發,回過頭來望着煙翠嫣然一笑。
瞧着奴兒的笑,煙翠愣了一下,随即顫抖道:“公主,您怎的……”被奴兒揮手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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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簡妝素服的奴兒,突然來了興致,讓煙翠将壓在箱底的那套純白宮裝翻出來,她想穿它。
缱绻纏綿時,赫連翊擁她不放,以出淤不染的白蓮喻她,說這種純潔的色最與她般配,襯得她愈發脫塵超俗,是以,他送她純白的舞裙,純白的便服,連她從未穿過的奢華宮裝,也一樣的纖塵不染。
真是好笑,之前他還嘲諷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将那夫妻名分坐實,反倒說她像個仙子了。
銅鏡裏的女子,正當好年華,真真的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可惜沒生出配得上這副好身材的花容月貌。
煙翠站在奴兒身後,幫她理正腰帶,自她肩側探出頭來,望見鏡子中映出的曼妙身姿,真心贊道:“公主這樣穿,真好看。”
奴兒下意識的擡手撫上自己左臉的紫紅印記,目光漸漸黯淡。
煙翠見她如此,斂了笑顏,女為悅己者容,終不忍看下去,縮回了頭,按她在繡墩上坐了,執起角梳将她青絲理順绾髻,用素玉簪定好,突然想起來,雙手搭在奴兒肩頭,附在她耳畔輕聲道:“有支堆紗攢珠簪花,和公主這身衣裳是極般配的,我這就去将它找出來。”
奴兒努力撐出一抹笑,點頭應了。
不曾想煙翠這一去,竟是個把時辰,奴兒不再沉浸于胡思亂想,煙翠不是赫連翊,沒有意外,絕不會丢下她。
豎耳聆聽,風送來了不同以往的喧嚣,出門望去,狼煙四起,是他——回來了?
與此同時,塗脂抹粉,插金戴銀,披上大紅嫁衣的姒黛,環佩叮當,步履從容的穿行過人仰馬翻的虞宮,由侍從擡腳踢開孝公寝殿大門,而後一擁而進。
孝公聽見殿外嘈雜,心煩意亂,喊人又不來,見到姒黛,自是歡喜,努力撐坐起身,殷殷喚道:“快到寡人這來,美人近來都在忙些什麽,寡人召你也不來,不知寡人想你麽,咦——今天為什麽要穿成這樣子?”
姒黛姍姍而來,距孝公一步之遙站定,居高臨下的睥睨他,死到臨頭,還在想她,真是中毒不淺,她就是這樣好心,來給他送解藥了。
柔荑一伸,小莺立刻奉上國玺,姒黛接過,翻來覆去把玩道:“我自是很忙,畢竟這東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接手,哦,你問我為什麽要這樣穿,哎呀,我還真是糊塗,和情郎的大喜之日,怎麽能不和你說一聲呢,畢竟你陪送了我如此豐厚的嫁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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