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寒潭拜師
“昕月!”阿奴一臉驚慌就要拉我,卻什麽也沒拉住,眨眼功夫,兩人同時跌入崖底。“阿奴!”我一聲叫喊,整個人發抖,眼睛睜不開來,就聽耳邊風聲呼呼,速度極快,如此下去肯定就摔死了,卻沒聽到阿奴半點聲音,這下心裏越發慌了。
“哇哈哈!女娃娃,這次還學不學武功呢?”一個蒼老而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身子一頓,下落的速度竟緩了下來。睜開眼,就見周圍寒霧缭繞,崖壁偶爾伸出些枝丫因顫動發出嘩嘩聲,哪有什麽人啊!我覺得自己有些顫抖,結巴道:“你,你是誰啊?!”
“女娃娃記性太差,我你都記不住了嗎?難怪會被人說根骨太差!”
那聲調一高,好似在訓斥我。我腦袋一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是誰,這聲音明明是第一次聽到的啊。“哼!你不是說自己是學不了武的麽?在我江某人的調`教下,往後我可要瞧瞧到底是真是假。”
“江某人?”我稍微一頓,這名字怎麽聽着有些熟悉呢?驀地,我渾身震住,驚道:“你是?江仙鶴?”一個灰影自寒霧中剝離出來,但見其單手背後,華發飄飄,渾身上下自成一股氣勢,好似放眼天下,睥睨江湖。
想到眼前這華發橫生的老者是陰冥宮前任宮主,武藝高強,人稱“碧海邪鶴”,邪氣凜然,我就不寒而栗,指着他顫巍巍道:“你,你不是早就走了麽?”江仙鶴笑道:“原本老子是走遠的了,可走到半途忽地想到還未收徒弟呢,于是就回來找女娃娃你了。”
我趕忙拒絕:“江前輩,哦不,江爺爺,我真的不适合學武。”後面那句“就是想學武也不會學你那邪門歪道的武功”被我硬生生咽下,要被那江仙鶴聽到,還不知會成什麽樣子?再者,陰冥宮乃武林邪派,稱邪魔之徒,我要與其有所關系,武林正派人士還不對我刀劍相向,殺之而後快?
我林昕月只是一個翰林家的小姑娘,不懂什麽武林江湖。而父親更是教導過,文以治世,武可亂世;以武治武,下乘也;以文治武,中乘也;而以文治文,乃大乘。
想當年三國鼎立,戰火焚燒,諸葛孔明草船借箭、大唱空城,無不展示文韬之芒。我是要報仇,可如今不是報一人之仇,而是報千千萬萬人之仇。玄朝名存實亡,戰亂紛紛,齊肩王把持朝政,令百姓食不果腹。天下不乏能人之輩,武藝高強,膽識過人,卻也未曾将之殺死,使天下合而為一。
江仙鶴微微眯起了眼,嘴邊挂着淡淡笑意,很是邪乎,只聽他道:“如此,你是不願拜在我江仙鶴門下了?”就在他說完那句話,呼啦一下,原本停頓的身體迅速往下墜去,比之前還要劇烈,頭發散亂,甚至寒霧籠罩之處,異常冰冷,仿佛身處冰山雪地之中。
“媽呀!”我驚惶失措,喊道:“江前輩!江大俠!江爺爺!你救我一救,昕月就小命一條,折騰不了啊!”江仙鶴忽地出現在我眼前,道:“那你是學還是不學呢?”我心道:先答應了吧,答應了吧,小命要緊。卻不想喘氣不過,半天說不出話,可急死我了。
江仙鶴見我捂着嘴巴不說話,以為我不同意,冷哼一聲,道:“哼!我江仙鶴縱橫武林百十多載,殺的人比牛馬還多,小娃娃還是想好了再說,以免禍從口出。”我猛地一顫,心道:這可如何是好?
“怎麽樣?想好了沒有?”江仙鶴似乎有些不耐煩。
我小心翼翼問道:“你沒有什麽仇家吧?”江仙鶴道:“江湖之人自是仇家遍布,何況像我這樣叱詫風雲的人物!”我頓時沉默無語,心道:要是那些仇家找他尋不了仇,找上我這學藝不精的可要怎麽辦?
江仙鶴眉毛一挑,似是知曉了我心中想法,又冷笑了一聲,道:“小娃娃,你以為我江仙鶴‘碧海邪鶴’的名聲是吃素的?”我頓時覺得不對勁,既然他是一個叱詫風雲的人物,又為何死巴巴地收我為徒?想着想着竟連自己墜崖都給忘了,突然一下,崖壁上伸出兩個枯枝來,我整個人撞了上去,腰部一疼,還未停歇,嘎吱一響,枯枝就斷了,我立馬如石頭般朝下墜去。
噗通!
Advertisement
身體一寒,全然冰涼,仿佛墜入冰窟一般。就見整個人被水湮沒,水面寒氣凜冽,冷風過境,四肢瞬間就沒了知覺。我凍得嘴唇發紫,面色蒼白,顫抖着聲音道:“江,江前輩,救,救我!”眼前忽地一晃,江仙鶴悠哉地站在岸邊,他邪笑道:“救你可以,只是要不要當我徒弟呢?”
片刻,我就凍得說不出話,想點頭卻也難以完成,只是愣愣地盯着江仙鶴,一臉希冀,盼望他拉我上去。然而江仙鶴衣袂飄飛,神情灑脫。就在我以為他不會施與援手時,腦海忽地澄明,密密麻麻的小楷在腦裏肆意飛舞,仿佛那脫離缰繩的野馬,馳騁在廣闊無邊的綠色草原上,英姿飒飒,威武雄風。
耳畔響起江仙鶴聲音:“乖娃娃,閉目冥想!”頃刻,我就閉上了眼睛,頓覺前額如火燒過,異常燥熱,如螞蟻噬咬,酸酸麻麻,也似置身火海,灼燙激烈。耳邊響起“滋滋滋”的聲音,冰水似乎都開始變熱,翻滾起來。
“熱!熱!”我迷迷糊糊叫嚷起來,渾身冒火似地。過了會,感覺身體像被煮熟了一般,燙的我一個蹦達,跳了起來。
“哎喲!燙死我了,燙死我了!”我不停地跺着腳。
“哈哈哈!”江仙鶴忽地仰天大笑,豪情萬丈。我低頭一看,自己不知何時跳到了岸上,渾身冒着熱氣,手掌到手臂的膚色均呈粉色。面上有些燦燦,我出聲道:“有,有什麽好笑的?”
卻不想,江仙鶴笑着笑着,一臉落寂,白霧朦胧,竟似有些悲壯。
“喂,你,你怎麽了?”我小聲詢問,有些害怕。江仙鶴忽地轉頭,目光如炬,厲聲喝道:“怎麽,忘記了?你該叫我什麽?”“師,師父。”我磕磕絆絆回道。江仙鶴微微颔首,上下打量我一番,似乎很是滿意,道:“嗯,不錯,不錯。”
身上的熱氣散了,全身濕漉漉的,一陣冷風吹來,我不由打了個寒顫。江仙鶴看我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是柔和,道:“你很冷了?”
我點了點頭,道:“冷得厲害。”他衣袖一揮,一堆枯枝聚成一團,瞬間燃起,火光映紅了他的半張臉,他沖我喊道:“坐過來吧。”我依着他的話小心地挪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一時火光四溢,溫暖如春。
“你很怕我?”他撥着篝火突然問道。我連連搖頭,嘴裏哼哼。江仙鶴忽地笑了,道:“你怕我是應該的,原本我是要殺了你的,又怎麽可能教你武功呢?”
我驀地擡頭,有些後怕。我知道一開始,他對我和景岩都沒安什麽好心,縱使後面說要教我武功,也是為了讓我學會武功心法,有了內力,好在混沌空間裏以念力像控制景岩一般控制了我,而不辱沒了他“碧海邪鶴”的名聲。
可如今,卻為何硬要教我武功呢?
江仙鶴沉默一會,扭頭問道:“對了,女娃娃你叫什麽?”
“林昕月。”
江仙鶴一聽,先點了點頭,再搖了搖頭,道:“不好,不好。”我心道:此名乃我父親起的,他一個胸有筆墨的文人學士,怎麽可能起的不好,便不将江老頭的話放在心上。
江仙鶴仰望蒼穹,此時寒霧缭繞應是什麽都看不清楚,也不知在瞧些什麽,就見他眉毛一皺一舒後,出聲道:“老朽賜你個名字。”“什麽?!”我一下驚跳起來,卻因長時間坐地,血脈阻塞,腿腳酸麻,“嗵”的一聲跪在了江仙鶴面前。
“師父賜名天經地義,你感恩戴德便是。我江仙鶴門下亦正亦邪,逍遙自在,沒什麽門規禮教,你無須行此大禮。”我頓時就無語凝噎,他竟以為我因有了新名而太過高興。我緊張兮兮地望向他,問道:“敢問師父,是何名字?”江仙鶴緩緩站起,此時火焰舞動,閃亮耀目,他低沉而清晰地聲音傳了過來:
“名動。從此之後,江湖中只有名動,沒有林昕月!”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