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小盛莊主
靈狐死?
全族滅?
頓時,寒風凜冽,冰封心肺。仙兒死了?幻醫族沒了?這怎麽可能呢?就算阿奴武功不濟,楚心姥姥這樣的高人卻是世間難有的,族中十長老都如楚心姥姥一般,且幻醫族擅輕功、醫術,又怎麽可能這般輕易就被滅族了呢?
這讓我怎麽相信?
十日後。
洛陽十裏臺。
古琴袅袅,煙芒如雲,粉色幕帳挂滿亭臺,一個約二十七八的俊朗公子颀長而立,望向南面的水江波。此時,正值下午,霞光落滿水面,煙波浩瀚,仿佛一副如仙如夢的美麗畫卷。
侍女端了一盤酒菜置于石桌上,道:“公子,您要的酒菜來了。”
“知道了。”男子淡淡答道,依舊眺望萬裏水波。一聲輕笑從另外一邊傳來,就見一個身穿紅紗白衣的女子款款站起。琴臺上,鳳尾琴弦微微撥動,發出淡淡的顫音。女子道:“怎麽,飯菜不合胃口?”
“不是。”
“那麽,你變心了,此處留你不下?”男子笑道:“我的心從始至終都未離開,又何來變心之說?”女子身上一股風塵之氣,笑意連連,嬌笑道:“男人啊,總這麽狠心,你就不能對我好點?”
“我對你不好麽?”男子深情地望向女子。
“若你對我好,就将我娶回家。”女子忽地躍起,撲進了男子懷中,将頭靠在男子胸前,撒嬌道。男子把玩着女子的幾根秀發,淡淡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瞳鳶,這似乎不是你的風格。”
“難道,看着心愛的男人對別的女人露出有趣的表情而保持無動于衷,才是我瞳鳶的風格麽?”那叫瞳鳶的女子嗔怒道。“愛吃醋的女人不好。”男子稍稍點了點女子鼻尖。
“怎就不好,就許男子三妻四妾,不許女子争風吃醋了,這是何道理!”男子輕笑,“愛吃醋的女子老的快。”他指了指女子的眼角,道:“看吧,又有魚眼紋了。”“啊!”瞳鳶一聲尖叫,怨道:“你個死沒良心的。一天到晚的風流債,趕都趕不走。不然我怎會為你黯然神傷,以至于老了這麽多。”她喃喃道:“我要趕快去抹點潤膚膏,再睡個美美的美容覺,這段時間,休要打擾我,愛去誰家床上去誰床上!”說罷,衣衫輕拂,消失在布幔之後。
男子單手背後,神色一頓,了然道:“姑娘,躲了這麽久,該累了吧。剛好這邊有酒有菜,不知可否坐下,與小生小酌片刻,以敘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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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臺一側微微響動,我擡步走了出來,望向那人。此刻,男子已經就坐,他倒滿兩只翡翠酒杯,将其中之一推至對面,示意我坐下,兩只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拱了拱手,道:“在下——”
男子忽地打斷,眯着眼道:“慢着,且讓小生猜猜。”他四下打量了我一番,沉思片刻,道:“內力充盈,炯炯有神,乃上乘武功心法;躲藏之時,龜息入定,常人無法堪破;被人發現,卻不顯慌亂,定非偷窺小生美色的小娘子們。那麽——”
他忽地一掌拍在桌上,酒杯頓時飛起,酒水似要灑到我衣衫上。就在此時,我兩指一伸,将酒杯生生穩到桌上。
啪!啪!啪!
三聲掌聲。
男子道:“好功夫,敢問姑娘與‘碧海邪鶴’江仙鶴是何關系?”我頓時一怔,料不到他會忽然問起。男子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悠悠籲出一口氣,道:“江湖盛傳,五年之前,陰冥宮前任宮主江仙鶴于行隐寺的‘六字玲珑陣’中逃出,歸隐無名之地,且收了一名女徒弟。”他忽地挨近我道:“而那女徒弟,難不成就是姑娘你?”
他剛說完,人影一閃,瞬間就坐回原地,飲了一杯酒,嘴角輕揚,露出痞痞的笑容,道:“名動姑娘,不知在下說得對,還是不對?”
我頓時怔住,江湖皆道,洛陽小盛莊莊主邱森乃江湖百曉生,江湖之事,無所不曉,無所不知。而小盛莊少莊主邱非更得其爺爺真傳,通曉武林大小事情,為人風流不羁,痞笑無常。今日得見,頓覺傳言非虛。
邱非見我半天不應,又飲了一杯酒道:“姑娘若不說話,便是默認了哦。”他起手夾了一根竹筍送至我前面的青花瓷碗中,道:“姑娘一路奔波,多吃些菜,邱某最憐香惜玉,要是讓女兒家餓着肚子說話,邱某還不得心疼死了。”
我道:“邱公子無須這樣,名動今日來此是有一事相求。”
“哦?話說只要來十裏臺的,都說有事相求,不知姑娘可知我小盛莊的規矩。”邱非不急不慢道。
江湖人俱知,若想求得自己要的消息,須得為小盛莊做一件事情,不管此事是力所能及,還是超出預計。我答道:“自是知曉。不知邱少莊主需要在下做什麽?”邱非打量了半響,略有失望,道:“原本我以為能被江仙鶴看中的人,怎麽都該有着傾城之貌,卻不想姑娘僅僅蒲柳之姿,清秀七分,美貌不足。可惜啊可惜。”
他用一根銀筷敲着碗沿,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我見他半天似說非說、欲語還休,眼裏精光一現,便了然于胸,道:“邱公子但說無妨。”
“名動姑娘真是爽快,邱某好長時間都未遇着與姑娘一般的率性女子。”邱非眼帶笑意,施禮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請。”
邱非又飲盡一杯酒,深吸一口氣,問道:“姑娘可知墨玉如煙嗎?”
我一聽那名字,頓覺不凡,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曾知曉,莫不是什麽罕見之物?”邱非道:“罕見之物倒是談不上,卻也不可小觑。江湖有言,東貴妃、西如煙皆是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兩人所佩戴的‘貴妃玉’、‘墨如煙’均是美容養顏的上品玉器。尤是‘墨如煙’,全名道‘墨玉如煙’,有着駐顏不衰的奇特功效,非是貴妃玉所能比的。而邱某托姑娘之事便與這‘墨玉如煙’有所幹系。”
“公子是要名動将那‘墨玉如煙’帶回來?”
邱非忽地展開一柄折扇,喜道:“聰明,正是此意。”
“那麽敢問公子,此玉如今在哪?”
邱非身形一頓,喃喃道:“西北荒漠,廖族宮殿。”
我微微一震,心道:西北荒漠?廖族!洛陽距西北荒漠不下萬裏,路途遙遠,非得半年時間之多。而幻醫族之事甚為蹊跷,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又哪來那麽多時間到廖族那裏去!再者,玄朝皇帝年幼,江山異姓把持,廖族與玄朝之間戰争慘烈,戍邊嚴查,兩國不通,更是難上加難。
“怎麽?有困難麽?”邱非悠然道。我面容一淡,道:“只要我帶回‘墨玉如煙’,你便告訴我想知道的?”邱非道:“正是如此。”
“好,在下這便告辭,待找回‘墨玉如煙’再來打擾公子。”我起身準備離開。“慢。”邱非忽地站起,問道:“你這麽着急離開,不怕我騙了你?”
“人在江湖,信字第一,小盛莊能得天下武林盛待,必然不會失信他人。”“那如果我要你死呢?”我微微一怔,頓失言語。過了半響,道:“我若死了,就失去了價值,想必邱公子也不會做這等虧本買賣吧。”
邱非贊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我倒是好奇得緊,究竟什麽事值得你如此跋山涉水,不顧性命。”我微微搖頭,心道:竟也有他猜不到的事嗎?
邱非似是知曉我心聲,道:“邱非非神,不過區區一人爾。今日晚了,姑娘先且在十裏臺住下,順便再交代姑娘一些東西。”說完便吩咐一旁的侍女,“帶名動姑娘到月心閣歇息。”
那侍女走到我跟前,道:“姑娘,還請這邊走。”我并未反駁,依着侍女往一邊小路上行去。身後邱非緩緩地伸了伸腰,慨嘆道:“哎呀,可困死小生了。”他邊嘆邊走,停在十裏臺上眺望江河。
戌時已近,天色将黑,河面波光粼粼,遠處的花船燈火通明,色彩斑斓。江河深處隐隐傳來若有若無的古筝聲,撩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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