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別墅式的房車,除了生活區域和睡眠區域雙艙分開以外,睡眠區也是可以升艙頂的。
奚言摁動牆上的升艙按鈕,雙床自動打開。
她仰起腦袋直到看到上床在他們腦袋上方完全撐開才收回視線,她又側了下腦袋看向許澤南:“看上面。”
房車就是許澤南選的。
他也不能不知道這輛房車是有兩張床的。
他問她這話,自有他的深意。
他仍靠在門邊,雙手環胸,手腕上一塊方形的智能手表貼着他清瘦的腕骨。他霧眼稍眯,聲音清沉:“我的意思是,我跟誰睡?”
“……”
這還用問嗎?他總不能是跟她睡吧?
奚言看了眼兒子,自覺充當起父子二人之間溝通的橋梁:“泡泡,你今晚想跟爸爸睡覺嗎?”
不等泡泡回答,許澤南就向泡泡投過去視線。
他似乎一點兒也不為自己今晚睡覺的地方還沒有着落感到發愁,一點兒也沒有求人收留的那種卑微,他甚至還好心提醒了兒子:“今天夜裏不下雨,也不打雷。”
泡泡原本是和妹妹坐在床上聽媽媽讀故事書的,聽到自己被問話後,他眨了下眼,才面無表情地回答他們:“泡泡沒有想。”
片刻後——
泡泡身體往後一仰,躺了下來,他扯起他的專用被子蓋在身上。
宇航員圖案的被子被他緩慢向上拖動着,直到蓋住臉,他裹着小被子往床的裏側一滾動,滾到最裏面去了,而他左邊空出來的位置剛好可以睡下一個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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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面向牆側躺,他瘦薄的肩背弓起來,他背對着他們,聲線顯得稚嫩:“但是,泡泡可以跟你睡。”
“想清楚了?”
“嗯。”
……
既然泡泡同意了,許澤南睡覺的問題也就很自然的解決了,奚言抱着床單和被子爬上去鋪床。
許澤南接替了她,給孩子們讀睡前故事書。
故事書是亞洲某國家的兒童讀物,講的是撒謊的孩子在滿月時分和狗互換了身體的故事。
許澤南覺得這故事荒唐極了,但兩個孩子好像聽得津津有味,連泡泡都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在思考。
難得見兒子是這種表情,許澤南就順便問了他一下,“泡泡,在想什麽?”
泡泡隔了半分鐘左右才回答了他:“我在想,錢小陽和好奇,是不是也互換過身體?”
顯然是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許澤南一時語塞。
說不是吧,就好像否定了這個故事裏的幻想元素。
說是吧,又好像挺對不起錢總裁的。
小繁以為爸爸沒聽明白哥哥的話,還用自己的思維幫助解讀了一下:“哥哥的意思就是,現在的錢小陽其實是好奇,現在的好奇其實是錢小陽,是嗎?”
泡泡:“我不知道。”
小繁緊接着眨了下眼,借用了哥哥的口頭禪:“哇哦。”
她的邏輯自成一套體系:“難怪好奇不吃棒棒奶酪,錢小陽也不吃棒棒奶酪,好奇吃巧克力,錢小陽也吃巧克力。”
“難怪錢小陽的口味和他家狗的口味一樣,原來,他們在滿月的時候,互換過身體呀!”
許澤南:“……”
許澤南心裏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不知道錢總裁今晚是跟誰睡的??
奚言鋪好床,問兩個孩子,誰想睡上面的床?小繁學着媽媽問哥哥,誰想睡上面的床?
泡泡就讓妹妹先選。
小繁想了想說,那就她和媽媽睡上面的床,爸爸和哥哥睡下面的床吧。
泡泡回答可以。
小繁就挾着她的小被子,肢體靈活地爬了上去。
奚言給女兒理好被子,踩着上下床的連接橫杆下來,許澤南讓她先去洗澡,而他繼續給孩子們讀故事書。
奚言沒矯情,回他一聲,好。
她就關掉了整個睡眠區上方的照明燈,只留了穿衣鏡前的一盞昏黃的夜燈,抱着衣服去衛生間洗澡了。
許澤南坐在夜燈下給孩子們讀書。
他還沒讀完故事,但兩個孩子已經睡着了,他們的呼吸聲清淺均勻。
許澤南放輕聲音喊了下兩個孩子的名字。
“小繁?”
“泡泡?”
沒有回應。
郊外的夜,空蕩又寂靜。
許澤南有點兒輕微的強迫症,不說把手裏這一本故事讀完,但他還是把剛才那一章節讀完了,才站起身。
奚言還沒有回來。
許澤南擡手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
她是還沒洗完澡嗎?
許澤南這麽想着,就推開了連接生活區和休息區的那道門。
因為幹濕分離,所以衛生間是在生活區的。
他想去确認一下她是否還安好。
只是,他剛拉開門,就被門外剛好推門進來的奚言填了個滿懷。她剛洗過澡,身上帶着濕漉漉的櫻桃果香,包裹住他此刻鼻腔能聞到的所有氣息。
顯然是沒想到,和她出來度假的第一個晚上,就會遇到這樣的情況,許澤南愣在了原地。
他甚至身體僵着沒動,因為拉門動作還沒來得及收起的手臂就這樣屈在她身後,但他也沒有觸碰她。
夜靜悄悄的。
連孩子們呼吸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直到,貼在他胸膛上的人,她兩手撐着他的胸肌扶了一把,她身體站直了站穩了,才往後退了一步,和他稍微隔開一些距離。
似乎是連這種時候,她潛意識裏也沒忘了要占他便宜,摸一摸他的胸肌。
并且她,先發制人。
“你怎麽突然開門啊?”
許澤南這才收回手臂垂在身側,擡起眼打量着她。
她洗過澡了,穿套單薄的棉質睡衣,長袖長褲的保守款,只有雪白的頸在昏黃的小夜燈下變得迷離惝恍。
“你洗了很久。”他終于開口,神色不明。
“我洗澡本來就很慢的。”
“我知道。”
許澤南說完這句,奚言突然就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他當然知道了。
在她沉默的這片刻時間裏,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從前他們同居時候的生活場景。
她那時候洗澡也很慢,剛開始,他還保持着正人君子的模樣,在浴室外面敲門确認她的狀态,問她,她還好嗎?
但後來,他就不再敲門了。
他學會了開門。
……
奚言不知道許澤南是不是跟她一樣,也想起了那點兒讓人臉紅心跳的過去,但她聽見他說“他知道”的時候,聲音低沉,帶了點兒勾人的鈎子,就像窗外那棵樹,張牙舞爪的樹枝到處胡亂伸展,攀到枝頭就鈎着月亮不讓她走,也鈎着人的衣角不讓走。
奚言就暫時忘記了要離開,她還站在原地。
許澤南看她發呆,再聯想聯想她走神的語境,就知道她是想到哪裏去了。
“奚言。”
奚言擡起頭:“嗯?”
随後,她看見許澤南那雙郁色的霧眼微沉,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坦然的上下打量了她一陣。
他的聲音更低了:“你裏面穿沒穿?”
“?”
他語出驚人,奚言一把抱住胸前。
她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說:“孩子還在呢。”
許澤南覺得她這模樣好笑,就讓人忍不住逗過她一次以後,還想再繼續逗逗她:“孩子睡了。”
“他們會被動靜吵醒的。”
許澤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卻明知故問:“會被什麽動靜吵醒?”
奚言:“……”
意識到被他戲弄了以後,奚言深深觑他一眼。
然後,她也想起來了,今時并非往日裏情侶之間的那些小情/趣,她今天裏面其實是穿了的,還穿得可保守了,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他就是故意的。
奚言木着張臉,丢下句話,“你快洗澡去吧”,就側身從他身側擠了進來。
兩個人擦身的時候,衣服布料發出摩挲的聲音。
奚言垂在身側的手被他的褲子布料靜電了一下,心頭似乎也被電流麻了一下。
她在他身後站定,想了想,又凝起神,面無表情地推着他的背,把他推了出去。
“你今晚就在外面睡沙發吧。”
“不許進來。”
許澤南聽到門在他身後被關上。
奚言的語氣兇歸兇,卻沒有任何殺傷力。
他的嘴角忍不住翹起個明顯的弧度。
她都不舍得兇他了?
那他才不在外面睡沙發。
第二天。
許澤南是被胸口的一記重擊踹醒的。
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入室搶劫的低概率事件,他猛地睜開眼睛,直到看到了兒子睡着睡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橫在床上睡了,瘦長的腿就大喇喇地壓在了他的胸口。
許澤南快要氣笑了。
上一回,他和兒子睡的時候,兒子一整夜都沒翻過身,一整夜都保持着晚上睡覺時的姿勢。
就讓他誤以為兒子是像他,睡相很好。
看來,是他對兒子還不夠了解。
許澤南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也沒管兒子壓在他胸口的腿。
壓就壓了,他并沒個所謂。
但因為生物鐘的原因,他也沒再睡着,手臂墊在頸下,就這樣閉着眼睛,直到天徹底亮了。
他感覺到胸口一輕。
泡泡似乎是醒了,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的腿。
又緩慢地挪動自己的身體,向右90度旋轉,直到恢複了昨天晚上他剛睡下時的姿勢才停下來。
許澤南聽到兒子似乎是舒了一口氣。
小朋友小心翼翼的,居然是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掩蓋掉自己的行為。
壓就壓了,有什麽關系?
他并不會責備他,他為什麽要小心翼翼地挪開?
許澤南腿伸過去,勾着泡泡的腿重新壓在他身上,用只有他和泡泡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給你壓。”
泡泡小小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許澤南抽出原本墊在自己腦後的手臂,墊到兒子腦後去了,他墊在兒子腦後的手臂屈起,從側面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安撫他:“放松,別怕。”
泡泡就沒有抽開壓在他身上的腿。
但因為泡泡這會兒是和他同側睡的,所以他的腿只能壓在他腿上。
過了好一會兒,許澤南明顯感覺到泡泡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了下來。
“睡吧,兒子。”
“嗯。”
許澤南重新閉上眼睛。
父子二人又睡了一覺。
直到小繁的聲音在腦袋上方響起:“媽媽,小繁醒了。”
許澤南才又醒了。
難得的一個回籠覺讓他意外産生了一點兒懶惰之意。緊接着,他聽到奚言并沒有睡醒的聲音:“嗯,媽媽也醒了。”
她沒睡醒時,說話有輕微的鼻音。
“再讓媽媽睡五分鐘,媽媽就起床。”
“好呀,媽媽。那你就再睡五分鐘吧。”
……
三個人都睜着眼睛,在等這五分鐘慢慢過去。
漫長而又短暫的五分鐘過去了。
許澤南碰了碰兒子,幾乎是用氣音在和兒子說話:“五分鐘到了,喊你媽媽起床啊。”
泡泡也用氣音回答他:“你怎麽不去喊?”
許澤南:“我不敢。”
泡泡:“誰不是?”
突然,一顆腦袋沿着床邊垂了下來。
沒看清是誰的腦袋,父子二人同步動作,身體往裏一縮,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直到小繁的聲音又在腦袋上方響起來。
“是我呀,爸爸,哥哥。”她也是用的氣音:“你們也醒了呀?”
兩個人這才看清了是小繁趴在上鋪往下看,她腦袋沿着床邊倒着懸挂出一截,松散開的頭發垂下來。
頭發有她兩個腦袋那麽長。
真的會讓人兩眼一抹黑。
“……”
确定了不是什麽靈異事件,兩個人這才又同步往外挪了挪身體,挪了挪腦袋。
許澤南又用氣音和兩個孩子說:“媽媽有起床氣,我們再讓她睡五分鐘。”
“知道啦,爸爸。”
“知道了。”
……
五分鐘又五分鐘。
直到半個小時過去了。
也沒有人去喊奚言起床。
還好,奚言她自己醒了。
奚言總算是睡足了,她利索地掀開被子,踩着連接上下床的橫杆下來。
許澤南先看見她纖秀的腳踝,再看見她筆直的腿,盈盈一握的細腰,和她給他的一個眼神。
不需要她開口,許澤南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讓他起床。
許澤南拍了拍旁邊和他一樣睜着眼睛的兒子:“起床了,兒子。”
睡在下鋪的兩個人,就同步坐了起來。
掀開被子以後,四個人都起床了。
奚言疊好被子收納進櫃子,許澤南按鈕一摁,床就自動收合了起來。
為了培養孩子們注重隐私的意識,四個人輪流在休息區的車廂裏換衣服。
孩子們換完衣服以後,就去生活區自己刷牙洗臉,解決各自的生理需求了。
他們是可以實現簡單的生活自理的。
等奚言換完衣服出來,許澤南還穿着昨晚的棉質睡衣杵在門邊,他睡衣扣子扣得整整齊齊,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都扣起來了,看上去保守極了。
他穿這麽嚴實幹什麽?
奚言就沒忍住,丢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誰知他坦然地接受了她的嫌棄,并以德報怨地眼尾一揚:“我裏面沒穿。”
奚言聯想起了他昨晚問她的話。
以及他現在突然冒出的這句話。
一句遲來的自問自答。
你裏面穿沒穿?
我裏面沒穿。
奚言臉一熱,匆匆提起了步子。
吃過早飯後,大家在群裏發了定位。
他們抵達迳州的第一站,是帶孩子們去古鎮上走走,感受一下迳州濃厚而獨特的文化底蘊。
給孩子拍一些寫真,放進成長冊,留作紀念。
奚言這才想起來,她忘記給孩子們換上具有氛圍感的漢服了,但她其實也不只是給孩子們準備了漢服。
迳州古城,這并不是座人造的古鎮,它的建築是從康熙年間真真切切的歷史遺留下來的,青石板小巷、拱形石橋,都已經有了五百餘年的歷史。
奚言想給孩子們拍好看的照片。
許澤南當然配合她。
奚言想和他說,她其實也準備了他和她的漢服,她幾次張口,想要問他,要不要和她一起穿漢服?
但最終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作罷了。
畢竟他有公司的同事在本次親子游之列,還是盡量照顧到他平時在公司裏不茍言笑的商務形象吧。
于是,沒有覺察到奚言有這方面意圖的許澤南進駕駛艙開車去了,奚言也默默的在車上給孩子們換衣服。
房車停在迳州古鎮的停車場上時,奚言也已經給孩子換好了漢服,兩個孩子的漢服都是同色系的青藍色調。
小繁穿的是對襟盤扣款式,緞面上有精致的刺繡,奚言給她盤了頭發,插上發簪步搖。
泡泡穿的是斜襟寬袖的款式,原本他額間再佩戴一條抹額,手持把玉扇,那種古代的翩翩公子風采就出來了。
可惜了,他不肯。
他扯掉了奚言連哄帶騙給他繞在腦門上的抹額,自己戴上了他的棒球帽,又換掉了奚言給他準備的玉扇,只是拎着他的一架飛機合金模型在手裏。
奚言:“……”
氛圍感一下子去了大半。
許澤南倒是眼前一亮,看得很是新奇。
他站在房車下面,把女兒抱下來時,忍不住笑着發問:“這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孩子呀。”小繁咯咯地笑起來,肉叽叽的小臉上擠出嘴角兩顆淺淺的梨窩,聲音奶呼呼的:“是你的骨肉呀,爸爸。”
骨肉。
她用了這個詞語,可愛至極。
顯然沒想到她的詞彙儲備裏會有這個詞,許澤南愣了愣,随後笑了起來。
小機靈鬼。
她都是哪裏學來的詞句?
還用得這麽精準,這麽深得他心。
許澤南覺得他一顆心都快被女兒揉碎了萌化了。一聲骨肉,讓他這輩子都心甘情願做為女兒做牛做馬,做一輩子的女兒奴。
“對,小繁寶寶是爸爸的骨肉。”他笑着把她放平在地面上,忍不住又誇道:“我的骨肉也太好看了吧。”
他的語氣是很輕很溫柔的,極盡了男人對自己女兒與生俱來的寵溺。
“你也不嫌肉麻。”
奚言戲谑的聲音響起,許澤南循聲看向她,嘴角還挂着未收起的笑意。
聽到奚言的話以後,他似乎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他撓了撓眼皮下方的皮膚,扯開話題:“泡泡呢?”
泡泡穿着和妹妹同款的古裝漢服,面無表情地站在艙門前。沒等泡泡自己踩着腳踏下來,許澤南就長手一擡,把他抱了下來。
看到兒子這個造型後,他又忍不住調侃。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穿着古裝捏着小飛機,小小的心裏卻裝着大大的航天夢,這個肯定也是我的骨肉了。”
“嗯。”難得見他話這麽多,奚言心情也不錯,她笑晏晏地告訴他:“你兒子不肯戴抹額,也不肯持玉扇。”
她攤了攤手:“我也沒辦法,所以你只能看到這樣的陌上公子了。”
“沒事。”許澤南看着自己的兩個孩子,越看越覺得喜歡得不行:“怎麽樣打扮都一樣可愛。”
過了一會兒,其他人也分別下車了。
錢小陽飛魚服和飛魚帽,是錦衣衛的扮相。
黑披風一甩,揚起青石板路上滿城塵土飛揚。
為了應景,他手裏的木劍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換成了錦衣衛的專用佩刀——繡春刀。
但他們一家三口,也只有小朋友穿了古裝。
在看到錢瓦爾和他太太各自穿着的日常服飾,奚言吸了口氣,還好她沒提議讓許澤南跟她一起穿漢服。
他們真夫妻都沒有刻意穿同款漢服。
她和許澤南要是穿了同款漢服,不是要惹人家笑話嗎?她和許澤南這種關系,在場的人又不是不知情?
熱戀中的小情侶倒是穿了情侶漢服。
奚言怎麽也沒想到段韓一個個性炫酷的朋克搖滾男孩,他居然會願意配合林周穿了甜膩的漢服。
就挺令人不可思議的。
嗯,也令人有點兒羨慕。
檢票通過以後,幾個孩子被街邊賣小萌寵的商販吸引過去了眼球。
一群人便都陪着孩子們往那邊走。
和林周撞上肩了,奚言忍不住向她取經:“你是怎麽做到的?”
“什麽?”
奚言誠實道:“就……你是怎麽說服你的朋克小男友陪你穿漢服的?”
林周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還打趣她:“哦,你想讓小繁爸爸跟你一起穿情侶漢服啊?”
“別亂猜。”奚言一本正經地解釋:“我不是想和他穿情侶漢服,我只是想讓泡泡把抹額系上,把玉扇持在手裏。”
她又強調了一遍,她沒有想和許澤南穿情侶漢服的那層意思。
林周才不聽她扯這麽多有的沒的。
“大家姐妹一場,我這點兒馭夫秘籍別人說不得,奚老師你,我還能藏着揶着不成?”
她勾了勾手,示意奚言耳朵過來點兒。
奚言嘴上說着她不是要馭夫,她真的只是想給兒子拍套完整的古裝扮相的照片做紀念而已。
但她說歸說,她的耳朵還是貼了過來。
然後,奚言就聽見林周說——
很簡單。
“晚上你聽他的,白天他自然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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