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要跟我談戀愛嗎?”◎

半年前, 喻陽無意間從一個偵探朋友得知盛憬言在找人,他曉得盛驚瀾跟盛憬言向來不對付,便把這事兒說給盛驚瀾當笑話聽。

溫瓷那張臉的确讓人過目難忘, 且她的氣質非常好辨認, 所以在盛菲菲手機上看到溫瓷的照片時, 喻陽才會那麽驚訝。

難怪, 盛驚瀾從未主動追求過任何人,偏偏在南城耗上三個月。

再則,盛驚瀾有錢卻不輕易給人砸錢, 但這次從古董室拿走不少價值不菲的東西送給溫瓷。

如今還把人給弄到景城來了……

這擺明是跟盛憬言作對。

盛憬言得不到誓不罷休,盛驚瀾滿身反骨,這兄弟倆從小鬥到大, 真不知道這次誰能抱得美人歸。

倒是可憐那位溫小姐被卷入這場争奪中。

當初那張照片是他給盛驚瀾看的,現在看到溫瓷, 喻陽不免有些愧疚, 對她更是客氣。

盛驚瀾帶溫瓷在工作室轉了一圈,溫瓷的目光在那些精美的古董珍寶上挪不開眼。

盛驚瀾站在中央欣賞她沉迷的眼神:“喜歡?”

溫瓷贊道:“好看。”

盛老板闊氣揮手:“喜歡就拿走。”

溫瓷撲哧一笑:“我又不是來搬東西的。”

等她轉到面前, 盛驚瀾伸手一拽, 将人攬入懷, 低聲咬耳朵:“可我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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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溫瓷最無力的就是他毫無節制的親近, 在這充滿歷史的藏寶閣,溫瓷耳朵發熱, 輕輕推他, 轉移話題:“你不是看畫嗎?”

盛驚瀾順勢答道:“嗯, 光顧着看美人了。”

溫瓷嗔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他笑了聲, 換成攬腰姿勢:“走吧, 陪我去看畫。”

博物館送來的古畫是一副流傳千年的山水圖, 當真跡攤開在眼前,溫瓷不由得驚嘆:“好漂亮。”

即使實物受到損害,上面的顏色依舊鮮豔,可見原著之精妙。

溫瓷彎下腰,仔細欣賞:“這裏面疊了四層顏色吧?”

盛驚瀾側過頭,問:“你也懂?”

“你忘了麽,我們繡制一副作品之前,也要畫圖樣的。”雖然溫茹玉不讓她出去宣揚,但棋琴書畫之類的愛好,溫瓷從小就開始學。

溫瓷喜歡刺繡,在繪畫上面下的功夫比其他愛好更多些。

她看向盛驚瀾,故作随意說了句:“我以前還來景城參加過繪畫集訓營。”

盛驚瀾瞥眸看向桌面的古畫,語調悠揚:“那個啊~”

欣賞完古畫,盛驚瀾去顏料放置區看了一眼,心中已有計量:“缺了種顏料。”

“現在買?”

“是要買,不過,之後再說,下午帶你去個好地方。”

離開工作室後,盛驚瀾先帶她去了家中式餐廳,溫瓷才算是真正吃上景城口味的菜品。

味道比南城那邊重些,勝在店裏廚師技術高,呈上桌的食物色香味俱全,也算美味。

下午要去的地方才是真正的目的地,盛驚瀾故意吊她胃口,問幾次都不肯說,直到下車,溫瓷看見店名才知,這是家私人旗袍定制店。

“誰要買旗袍嗎?”溫瓷擡頭看着門上木制的牌匾問到。

盛驚瀾攬在她肩頭的手故意捏了捏:“溫卿卿,你是在明知故問嗎?”

“我有很多呀,不用買新的。”她也不知道盛驚瀾什麽愛好,隔三差五就喜歡送東西,每樣價格都不便宜。

“你那小箱子能裝幾件?”盛驚瀾攬着她踏進門檻,“你在家裏能享受的,到我這裏自然也不能缺。”

在南城時,他幾乎沒見溫瓷穿過重樣的衣服,這次過來沒帶多少,得添上。

這家旗袍定制店的裝修風格古色古香,有種回到南城的感覺,在盛驚瀾的堅定的态度下,溫瓷站在那裏讓裁縫量體裁衣。

布料、裝飾,這些東西是溫瓷擅長的,她挑了一塊杏色花紋布料,問盛驚瀾:“這個怎麽樣?”

盛驚瀾瞅了一眼,說:“再挑挑。”

這塊布料清淡雅致,不好嗎?

溫瓷抱着疑惑又選了一塊,盛驚瀾依然說:“再挑。”

溫瓷疑惑蹙眉,接着又挑了兩個顏色,盛驚瀾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讓她“再挑”“再挑”。

終于,溫瓷拎着布料失了耐心:“盛老板,你眼光這麽高的嗎?”

盛驚瀾神定氣清地看過去,問:“挑夠了?”

“我都選了七、八個色了!”再挑下去,旗袍店老板都快坐不住了吧。

“行,那就把剛才的七、八個色各做一套。”盛驚瀾故意學她數數,一副得逞的語氣。

“啊……”溫瓷萬萬沒想到他打的是這個主意,忽然為自己剛才的暴脾氣感到心虛,把手裏的布料放回原位,“不用那麽多,太浪費了。”

“我家寶貝當然要每天穿新衣服。”盛驚瀾跟店老板使了個顏色,老板精準地取走溫瓷選過的所有布料。

事成定局,溫瓷跟老板商讨細節,一套接着一套設計草圖勾勒出來,連老板都忍不住感嘆:“溫小姐,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

“男朋友……”溫瓷默念着這三字,一時不知怎接話。

盛驚瀾從來沒跟她認真表過白,也算男女朋友嗎?可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跟男女朋友似乎沒什麽不一樣,這算是心照不宣的默認嗎?

沒有戀愛經驗的溫小姐陷入迷茫。

恰好老板接到一通電話,沒顧上她的回答。

沒過一會兒,接完電話回來的老板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有個客人要來取成品,溫小姐稍等一下,請先到前廳喝杯茶吧。”

“好。”在這些事情上,溫瓷向來随和。

跟老板去休息廳時,經過客廳那道門,溫瓷瞥見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到了休息廳,發現之前出去打電話的盛驚瀾就在裏面,靠近了,能聞到身上的煙草味,溫瓷眉頭一蹙:“你抽了多少?”

盛驚瀾把煙灰缸往後面挪開:“沒。”

溫瓷粗粗掃了一眼,裏面起碼兩三根煙頭,不由得提醒一句:“少抽煙。”

“行。”他答得簡單且随意,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盛驚瀾站在窗口,斜倚着身子,看向她問:“讨論完了?”

溫瓷搖頭:“外邊有個客人來取成品,要等會兒。”

盛驚瀾認出那人:“蕭文琛。”

溫瓷擡眸:“你認識?”

他随意聳肩:“還行吧,是盛家平時會打交道的。”

溫瓷懂了,一個圈子裏的利益往來,人情關系。

取衣服并沒有耽擱太久,老板很快就來請溫瓷回去繼續商讨。

溫瓷随口聊起:“你們這家店生意很好诶。”

“還可以。”老板也沒謙虛,就拿現成的舉例,“蕭先生是我們這的老顧客了,每次都親自來給女兒定制旗袍。”

“給女兒定制旗袍?”

“是啊,我們開店至今少說也有十來年了吧,從十幾歲到二十幾歲,他可真是位好父親。”

好父親麽。

父親這個角色在溫瓷的意識裏,一直都是虛幻的,她從出生就沒見過父親,中途溫茹玉接觸過幾個男人,也都不了了之。

記得蘇禾苗剛來溫家那會兒,時常跟父母打視頻,蘇父和蘇母總是一個唱紅臉一個扮白臉,那時她也忍不住想,如果她也有爸爸,會不會在媽媽旁邊幫她說話呢。

可惜她運氣不好,永遠也無法體會被父親保護的感覺。

“這幾套旗袍工期多久?”

“正常來說需要十五天到一個月,不過盛先生提前跟我們溝通過,我們将安排三位繡娘同時進行制作,在一到兩周內分批次給您送去。”

“好。”所謂溝通,肯定是加錢。

定制旗袍的事情終于談妥。

盛驚瀾又提起晚餐安排:“晚上在外面吃還是回公館?”

“在家吃。”公館聘請的廚師技藝不比五星級大廚低,關鍵是,那裏有合她口味的南城菜式。

晚上,溫瓷按照約定跟外婆發消息報平安,祖孫倆聊了幾句,宋蘭芝發來一張名片,說是之前有人登門拜訪,沒趕上時候。

聽程叔說那人氣度不凡,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名片交給溫瓷。

溫瓷點開照片,首先看到上面的名字——盛憬言。

這麽巧,又姓盛?

正想着,盛驚瀾走了過來,瞧她盯着屏幕一副奇怪的表情,好奇問:“在看什麽?”

溫瓷毫無防備地交代:“外婆說之前有人找我,說欣賞我的繡作,并且留下了名片。”

盛驚瀾笑:“誰啊這麽有眼光?”

溫瓷舉起手機:“巧了,跟你一個姓。”

看清上面的名字,盛驚瀾眼底笑容淡去,操着跟平常無異的語氣:“寶貝,你最近應該撇開工作,享受生活。”

溫瓷猶豫:“可人家都找上門了,還是聯系一下比較好吧。”

盛驚瀾不着痕跡岔開她的思路:“不急于一時,想不想去寧城玩兩天?”

“嗯?怎麽突然又要去寧城?”

“修複古畫缺顏料,需要采購,不過我們可以親自去拿,順便帶你玩玩。”盛驚瀾抛出誘餌,“國畫顏料的代表性傳承人,不想親眼見見嗎?”

溫瓷對各類非遺文化都感興趣,盛驚瀾放出的誘餌,她根本無法拒絕。

許多人并不知道,研制國畫顏料的技藝也屬于非物質文化遺産,而他們這次要去寧城找的人,正是國畫顏料大師——聞明遠。

聞明遠專研顏料多年,經由他出手的顏料被國內外相關機構争相購買。

溫瓷在跟随老師認識顏料時聽過這個名字,但她主專業并非國畫,即使需要顏料,也沒想過直接上門。

但她……就喜歡盛驚瀾這種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

第二天,兩人就從景城出發去寧城,下飛機後入住顏料實體店附近的酒店。

溫瓷還在手機上搜索地址的時候,盛驚瀾直接關掉導航:“跟我走。”

“你認得路?”

“你是第一次來,我又不是。”他一副得意的樣子。

聞明遠開辦的顏料實體店叫做“畫錦堂”,店內四周的玻璃壁櫃上全都擺放着各色顏料,像跌進絢麗多彩的世界,入目皆是色彩。

“你們好,請問需要什麽顏料?”前臺服務十分熱情。

盛驚瀾開門見山:“我們來找聞老師,我是盛驚瀾。”

溫瓷靜靜看着他上來就報大名的操作。

“啊,是盛先生。”沒想到前臺還真認識,并為他們指路,“聞老師在裏面的工作間,請跟我來。”

事情發展的每一步都出乎溫瓷的意料,在通行的走廊上,她悄悄扯盛驚瀾的衣袖:“這也是可以直接進的嗎?”

沒有預約就算了,報個名字就能去工作的地方,這大師也太随便了。

“有我在,當然能。”

“……”真的很看不慣他這幅嘚瑟的模樣,可跟在他身邊就不用動腦,随時随地都會發生驚喜,并且去哪兒都暢通無阻,是真的爽。

前臺将他們送到門口,溫聲道:“溫老師,他們人到了。”

溫瓷一眼望去,站在桌板前的老師傅戴着眼鏡,氣質儒雅。

“進來吧。”聞明遠已過中年,發間生出白發,模樣卻很精神。

待兩人走近,聞明遠仔仔細細将他們打量一遍,別具深意的說了句:“不錯。”

溫瓷忽然意識到什麽,小聲問盛驚瀾:“你們之前認識嗎?”

卻是聞明遠回答的她:“認識啊,前兩年這小子跑我這兒來待了兩個月。”

原來如此,那盛驚瀾的行為跟聞明遠的反應都說得通了。

來之前以為對方是個沉穩嚴肅的大師,沒想到聞明遠本人性格随和,甚至還愛跟他們開玩笑。

昨天盛驚瀾就打電話聯系過他,聞明遠提議跟前臺交代過:“你們要的顏料已經備齊了,沒事可以在這玩玩。”

盛驚瀾輕快道:“謝了。”

“你要道謝,不如過來幫我磨石頭。”聞大師對他的态度一點也不客氣。

聞明遠最近正在調制新的顏色,桌面擺着各色石頭,一塊塊的,有些看起來跟寶石一樣漂亮。

感受到老師傅平易近人的性格,溫瓷放開了些,對制作顏料的過程充滿好奇。

聞明遠也不吝啬分享:“制作顏料可不是研磨成粉這麽簡單,首先要篩掉石頭裏面的雜質,經過幾百個小時的碾磨,反複提煉,才能做出最好的顏料。”

“這顆是什麽?”她指着一塊不規則、表面粗粝的白色石塊。

“砗磲。”聞明遠告訴她,“你看古畫上那些經久不變的白色顏料,就是用砗磲制成的,可惜現在被禁止開采,我這裏的存庫也不多咯。”

砗磲是深海巨貝,為了防止過度開采,前幾年下了禁令,現在能夠買到的基本都是存貨,十分珍惜。

制作顏料過程之慢,單是篩選雜質一個步驟就耗時許久,溫瓷想到外面那麽多顏料,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工序:“這麽多的顏料,都是人工制作嗎?”

“會使用機器,不過那些機器也需手動操作,而非全程自動化。”聞明遠說,“手工制作的東西是無論多精妙的機器都比不了的。”

“是,我也這麽認為。”同為手工藝人,溫瓷對此深深感到共鳴。

中途,聞明遠出去接了個電話,溫瓷坐到盛驚瀾旁邊,“你怎麽連做顏料都會。”

“打個下手罷了。”這事兒他沒胡吹,“真要做出那些精品顏料,沒點功夫是不行的。”

溫瓷附和點頭:“難得見你謙虛。”

“寶貝,我向來實事求是。”盛驚瀾在她耳邊笑,像羽毛撓癢癢。

聞明遠回來見兩人交頭接耳,站在後面咳嗽兩聲:“有人聯系我,說在山上挖到了紅色的原料礦石,我得去瞧瞧。”

聞明遠看了盛驚瀾一眼,問:“要跟我去看看嗎?”

溫瓷愣住。

這位國畫顏料大師怎麽一來就邀請他們去山上挖礦……

瞧見溫瓷的眼神,聞明遠點了點盛驚瀾,說:“他以前跟我去過。”

那次他剛好也要出去找石頭,盛驚瀾主動提出跟随,一老一少帶着榔頭就去了深山老林。他們并不是在礦石裏随意采礦,途中艱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當時他差點一跟頭栽下去,的虧盛驚瀾拉住他。

一老一少的忘年交情就這麽結下了。

在聞遠明看來,這個年輕人很有意思,看似不着調,做事卻很有耐心。關鍵時刻能承擔責任,沒有被現實磨光棱角,還透着有股少年氣。

“聞老,這事兒我得考慮下,什麽時候走?”

“那山上距離咱這兒不遠,明天就走。”

“行,晚點給您答複。”

時間差不多了,兩人帶着顏料離開畫錦堂。

“你前幾年不是在國外嗎?為什麽會在這邊待兩個月。”

“只是他們以為罷了。”那些人知道他出國就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一直待在國外,事實上,從那時開始,他就輾轉于各地,修複文物或是實地考古,“總之除了課業時間,我可能會出現在任何地方。”

随着接觸時間增多,溫瓷對盛驚瀾的好奇心不減反增:“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盛驚瀾歪頭挨近,親昵道:“寶貝想知道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哼。”就目前而來,她根本沒想到這些,盛驚瀾卻都經歷過。

原以為自己接觸過的愛好已經夠廣泛,現在對比起來,盛驚瀾的生活才是千姿百态,別有風趣。

人,不應該局限于自己生活的圈子。

想到聞明遠的同行邀約,溫瓷有些心動:“所以,你這次要不要跟聞老師一起去呀?”

溫瓷眼睛一轉,盛驚瀾就讀懂她的想法,故作遲疑道:“這事兒得考慮考慮。”

溫瓷不解:“考慮什麽?”

他故意吊人胃口:“考慮要不要滿足溫小姐的好奇心。”

溫瓷連忙抱住他胳膊,脆生生地回答:“要!”

她已經表明态度,盛驚瀾偏不肯正面答應,從畫錦堂到酒店,一路上都在拉扯。

回到酒店,溫瓷率先去了衛生間。

盛驚瀾剛放下手中的顏料盒,就聽見溫瓷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盛驚瀾看到屏幕上的號碼,臉上總是挂着的那抹不正經笑容急速消失。

這串數字跟昨晚溫瓷收到的名片相重合,他垂頭低喃道:“真是陰魂不散吶。”

那通電話的主人極有耐心,許久未挂,盛驚瀾拿起手機走到衛生間外:“寶貝,你手機在響。”

“誰打的?”溫瓷的聲音傳出來。

盛驚瀾如實告知:“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那你先幫我接一下。”溫瓷賦予他百分信任。

“好啊。”他勾唇一笑,在電話接通的第二秒,直接挂斷。

再打,再挂,如此兩三次,盛憬言盯着手機,眉頭皺起。

之前特意前往南城撲了個空,得知溫瓷出門旅游且不明确歸期的時候,他只好留下名片,并從玲珑閣獲取溫瓷的工作聯系號碼。

三天過去,溫瓷沒有聯系他,他打算主動出擊,卻被連挂三回。

難道是休假期間不接工作電話?

似乎只有這個理由比較合适。

酒店裏,溫瓷恰好在問盛驚瀾:“什麽電話?”

男人随口道:“推銷電話,挂了。”

溫瓷:“哦。”

盛驚瀾跟聞明遠發了條消息,朝溫瓷招手:“明天跟聞老去山裏挖礦。”

“好诶!”溫瓷喜笑顏開。

盛驚瀾低頭就能看見那張國色天香的臉,柳葉眉、杏眼明媚,不施粉黛也足以讓人驚豔。

否則,盛憬言又怎麽對她念念不忘。

盛驚瀾擡起她下巴,低頭靠近,卻故意誘她主動:“親我。”

溫瓷短暫地害羞了幾秒,閉上眼睛吻上去。她實在不是什麽聰明學生,經過多次教學還是如此笨拙,只敢伸出一點點去試探。

但她天生具有令人上瘾的能力,僅一點,就能勾動對方內心的火。盛驚瀾沒耐心跟她玩試探游戲,瞬間化為主動方,扣着她後腦,強勢進攻。

他的氣息很強烈,力道也比平時重些,有那麽片刻,溫瓷睜開眼,卻見他也睜着眼,眼裏不見平時的笑意。

再想看清時,盛驚瀾已經不允許。

他有足夠的手段讓她沉迷。

盛驚瀾隔着旗袍在她腰後摩挲,嗓音低啞:“為什麽這麽多年不談戀愛?”

溫瓷被親得迷迷糊糊,倚在他懷裏,小聲嘟囔:“沒遇到喜歡的……”

他聽清了,接着又問:“現在呢?”

溫瓷支支吾吾不肯回答,盛驚瀾故意在腰間捏了一把。

那一瞬間的感覺,溫瓷渾身都軟了,“喜歡……你。”

經過這一陣子相處,她已經無法逃避對盛驚瀾的感情。

盛驚瀾滿意地笑,指尖挑開脖頸間那顆珍珠盤扣,低頭蠱惑:“那麽,要跟我談戀愛嗎?”

作者有話說:

這章埋了起碼三個伏筆

感謝寶貝們的評論,讓我充滿碼字動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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