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你是我的小,狼,狗

麝香貓蹭她了,還喵喵叫。

知許非常滿意地拍貓貓的屁屁:“小貍乖,明天抓蛇給你吃哦。”

小貍和小禦,在她心裏其實是一個東西吧?

東禦看着她四處亂抓的小爪子精準地拍向他腰後,額頭上的青筋蹦了兩下:

“裝醉占便宜的姐姐,會被裝進麻袋套走哦。”

“不走。”

知許軟軟地哼了一聲,縮回手,塞進了他的長褲口袋裏,不動了。

東禦:“……”

軟綿綿的熱源緊緊地摁在他的大腿上,以前經過的地獄般的訓練都不及現在難熬。

車進了知家的車庫,他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懷裏的知許已經睡熟了,一只手還揪着他的衣領,嘴巴咬着扣子。

乖巧可憐的小表情。

東禦下車的動作都放到了最輕。

“東禦先生——”

其中一個保镖過來悄然低頭:“知蓉追過來了,要住這裏。”

東禦的眼底掀起猩紅的血色:“那真是,太好了。”

“啊——”

知許睡過了生物鐘,睡過了鬧鐘,還是被一陣震耳欲聾的哭嚎吵醒的。

天亮了?

在家裏。

她在被子裏滾了一圈,眨眨眼睛,夜店,分子式……今天還要開學術研讨會。

知許頂着亂蓬蓬的腦袋下床。

“啊,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又是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

她拍拍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縮回到了被子裏,拿起床頭電話:

“管家,出什麽事了?”

女管家唉聲嘆氣:“知許小姐,是知蓉……要不您還是下來看看吧。”

知蓉的金色卷發被剃了一半。

從頭頂中間一分為二,左半邊是大光頭,右半邊齊肩短發,狗啃的似的。

光頭那半邊的頭皮上還被用口紅畫了一個立體骷髅。

栩栩如生,越看越恐怖。

知蓉都快瘋了,抱着頭,撕心裂肺地又哭又罵,:

“這他媽誰幹的,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啊啊啊……”

她拿起瓷器杯子一通亂摔,稀裏嘩啦,連水晶地燈都被砸了一地。

知許看着崩到腳邊的玻璃渣,問管家:“夜裏有誰進過她的房間?”

女管家沒敢說,但是目光是看向餐桌前的東禦。

不光是她,其他人看着東禦的眼神都帶着厭惡和鄙視。

“知蓉剛才就問過,東禦沒承認。”

女管家皺着眉:“可這個家裏,除了他,誰能畫這麽惡毒的畫?”

知許抿唇,看向了東禦。

他翹着腿喝咖啡,陽光照在後背上,多了一層柔軟的光。

昨天的小鴿子又來了,但是看到滿屋亂飛的東西,撲着翅膀走了。

嘩啦。

碎瓷聲裏,知蓉跳起來大罵東禦:“就是你這個雜種,媽的,老娘弄死你。”

“東禦。”

知許走過去,知蓉被保镖攔住了。

她瞪着眼睛吼:“怎麽,來護着你的小狼狗?什麽清純學霸,就是個……”

“我讓管家阿姨去請發型師了,你接頭發吧,再做個發型會好的。”

知許的聲音還帶着晨起的軟糯,卻帶着平和的力量:“這件事不會外傳。”

知蓉像被戳破了氣球,一下就癟回沙發裏去了。

“姐姐,很厲害呢。”

東禦叼着面包片,靠在窗邊,曲着的長腿晃來晃去,背着光看不清眼神。

知許仰頭,伸手拿走了他的面包片:“你站好。”

小兔子伸爪了,兇死了。

東禦唇角微微揚起,雙手插兜,腿站得筆直,臉卻不安分地貼近:

“姐姐幹嘛,我害怕。”

慵懶肆欲的聲音黏住了她的耳朵,根根分明的纖長睫毛都能數清,太近了。

知許覺得呼吸都困難,微微後仰。

腰被勾住了。

東禦的手在她連衣裙後腰的帶子上撓了一下:“別躲,這麽細,再斷了。”

“你……嚴肅點。”

知許的臉都紅透了,眼睛瞪得圓溜溜:“你的房間和知蓉的挨着,夜裏聽見聲音了嗎?”

東禦把面包搶回來,三兩口吃完,眼神滿滿地嘲弄:“我剃的,怎麽了?”

知許抿唇:“為什麽?”

“看她不爽。”

他哼笑,氣息拂着她的臉,看她又羞又氣的眼神:“你也聽話點,否則下一個就是你。”

一頭漂亮的黑長直變成小禿子,她一定會哭吧?

想到那個場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沒意思。

東禦目光轉冷,起身——

“知蓉昨晚追到洗手間,你們吵架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她的目光很篤定,他沒想到知許竟然觀察得這麽細致。

被追殺了2年,小呆桃也變成聰明桃了?

知許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你罵她了?她罵你了嗎?”

東禦:“把‘了’去掉。”

怪不得。

誰媽媽被罵,都得生氣,可是……

知許回頭看看哭腫了的知蓉,小聲說:“幹嘛剃頭發,你打她一頓也行啊。”

下藥的賬一塊算,可以幫她多打兩拳。

東禦被她氣笑了:“确定?我一拳下去,她可能會死。”

知許:“……”

“還有啊,小公主。”

東禦摸摸她的頭發:“叫你姐姐呢是我高興,不代表你配,所以少管我。”

他笑着也很兇悍。

是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和氣場,似乎是無數血腥浸透的狠厲和決絕,死氣得詭異。

知許才不怕,抓下他的手:“你住我家就是我弟弟,就是要管你,你不服……”

“不服,怎樣?”

東禦掙了兩下,沒掙脫。

小兔子,一杯葡萄汁喝得膽兒肥了!

知許墊着腳去揪他耳朵,兇得頭頂的呆毛都豎起來了:“不服憋着。”

“嘶——”

耳朵被擰了,一陣刺痛。

東禦心頭湧上一股惡氣,扯下她的手卡在指縫之間,用力捏了一下:

“知許,我給你臉了,誰允許你這麽對我的?”

“痛。”

知許倒抽了一口涼氣,疼得眼淚汪汪,啞着聲音抱怨:“東禦,你,你這個小王八蛋。”

東禦沒再動,慢悠悠松了手,又覺得自己賤得慌。

聽她軟糯糯喊一聲,喉嚨都癢。

他不耐煩地皺眉:“打完我還罵,你是我什麽人,我是你什麽人?”

“知蓉不是說了,”知許歪着頭,一字一頓,“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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