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初吻呢,都要搶啊
屋裏臺燈亮着。
兩臺電腦上程序滾動,在演算什麽。
知許就睡在淺淺的屏幕熒光裏。
兩只手抱在一起,側趴在桌子上,臉被擠得嘟嘟出軟軟一團奶膘。
東禦的眼神發暗,一瞬間就想起她在酒吧裏打奶嗝。
暧昧的光線,粉嫩欲滴的嘴唇,嘴角沾着奶,眼神單純稚嫩地望着他。
心髒裏有只小兔子,蹦來蹦去。
東禦覺得心跳快不是自己的了。
“知許。”
他無意識地低喃。
知許沉沉地睡着,翹翹的鼻尖微動,被打擾到了。
“姐姐……”
東禦的聲音越來越啞,越欲。
他低下頭,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寶貝兒……”
像是為了呼應他,她的一根發絲被帶起來,輕飄飄地拂過他的嘴唇和臉。
被親了?
東禦的喉結急促地滾動着,過了半天才低笑一聲:“怎麽這樣呢,我都沒同意。”
初吻呢,都要搶啊。
知許還在睡,大概是被吵到了,嘴巴輕輕鼓了鼓,腦袋一轉,埋進了手臂裏。
“呆呆的。”
東禦伸出手,對着她地上的影子,輕輕捏了一下。
他的手影和她的背影糾纏,像是打開了緊閉惡魔的大門,裏面的怪獸嘶嚎而出。
東禦控制不住了。
他聽了聽自己的心跳,然後俯身,勾住了知許的膝窩,輕輕一撥——
軟乎乎的小姑娘就靠進了他的懷裏。
粉紅的耳朵貼着他的心髒。
烏黑濃密的黑發順着他的手臂鋪展開來,小瀑布一樣,一走一晃,滿滿的甜香。
“你就是小甜桃成了精吧?”
東禦把她抱了滿懷,蹭了蹭她的發頂。
再吹一口氣撩撥她扇子似的眼睫毛,怎麽都不肯放過。
沉睡的知許被打擾到,臉向他懷裏使勁埋,還捂住了耳朵。
小兔子成了豎起尖刺的小刺猬。
東禦垂眸,最終還是把她放到了床上,蓋進毛茸茸的毯子。
感應燈暗了下來,把他們的影子融在一起。
東禦屈膝,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一擡頭就能看見知許,揪着他的袖口,睡得很安穩。
傻乎乎的。
早晚被狼叼走吃了。
他的呼吸裏都流露着毫無底線的寵溺笑意,看了一會,轉頭,目光頓住。
書桌底下,有束花。
原嘉陽送她的,藍繡球。
還真的帶回來了。
東禦舔了舔牙,連花帶包裝一塊拎過來。
緊接着,他把花一片片撕得粉碎,然後丢進垃圾桶,掀開打火機付之一炬。
殘破的花瓣慢慢被火苗舔過,發黑,成為焦粉,最後被吞噬。
一點兒也不剩。
“呵——”
東禦看着那火光,眼神血腥森冷,慢慢地,溢出邪詭的笑意。
知許做了個夢。
夢裏有人在做燒烤,就是火太大了,把肉串烤得焦黑焦黑的,像炭。
她皺着鼻子聞了聞,噫,好難聞的味道。
伸手呼扇了幾下,醒了。
視線漸漸清晰起來,感官也恢複了,不是做夢,是真的有焦糊味。
噌。
知許坐了起來。
怎麽睡着了,電腦燒了?
她一轉頭,就看見了一雙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眼睛:“!”
他支着下巴看她,還笑,一副被取悅到的樣子。
東!禦!
他不是在公寓酒店?
“你怎麽在這呀,”知許茫然無措地四下張望,拍拍迷糊的腦袋,“還在做夢麽?”
下一瞬,手腕上傳來有力的溫熱感。
她被抓住了,然後被摁回了毯子裏。
上方,就是東禦那張極具侵略性的臉,又妖又野,頑劣難馴。
“夢裏都有我啊,姐姐。”
東禦把她的手摁在枕頭上,唇角微微勾起:“所以我來看你了,感動麽?”
知許:“……”
她扭扭手腕:“放手啦,我又不是小孩子那麽好騙,你幹嘛從窗戶裏翻進來呀?”
回來之後就一直忙,根本沒打開窗戶,鎖扣是扣住的。
現在雖然扣住,但是扣了一半,她有強迫症,肯定不會這麽做。
被發現了。
東禦壓低了身體,盯着她的眼睛:“因為要,偷情啊。”
“你……”
雖然知道他沒有好話說,但是知許還是覺得臉不由自主地發熱。
“別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
她的目光躲閃着,臉往旁邊側側。
他的氣場太強了,只是離得近一點,呼吸就要被搶走。
東禦低聲地笑,胸腔都在震,順着她的手腕往上握:“可把你厲害的,想揍我啊。”
知許猛地轉過頭,兇巴巴地瞪:“怎樣?”
“揍揍揍,”東禦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抽,“使點勁兒,小奶貓似的。”
“你走開。”
知許不高興,撅着嘴抽手踢腿,把他的折騰得一團亂,自己的頭發也揉了。
“祖宗,好了好了。”
東禦由着她,卻不知道她這麽能鬧,發脾氣的小奶貓卻比平時活潑很多:
“告訴你,告訴你。”
他眼睛裏的笑都盛滿了,剛要開口,臉色就是一變。
知許立馬不高興了:“幹嘛又不說唔……”
她的嘴巴被東禦捂住。
“噓。”
東禦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示意她仔細聽。
知許一下瞪大了眼睛,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
很快,“叩叩”兩下敲門聲。
緊接着響起了薛馥的聲音:“囡囡,你睡了嗎?”
知許猛地掙紮起來:“唔……”
可東禦不許她動,輕易地就制住了她的手和腳,全部裹進了懷裏。
她用力搖頭了。
可是男孩的力氣太大,她就像被狼咬住脖子的兔子,只能在他懷裏瑟瑟發抖。
太委屈了。
眼睛濕漉漉的紅着。
裏面好像還有意味不明的哀求。
東禦的氣息一瞬間就亂了。
外面的薛馥敲門聲更大了:“囡囡,你房間裏有燈光,睡着了怎麽不關燈?”
“囡囡,你開開門,讓媽媽看看你。”
薛馥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懷疑和急切。
可是知許還被東禦從身後攬着,根本無法逃走。
她動手,手指被捏住;動腳,被膝蓋壓制,只能張嘴咬人。
東禦不嫌疼,還哄着她再咬:“一口就解恨了麽,乖寶貝兒?”
“唔……”
知許瞪他。
就耽誤這麽一會,外面就亂了,薛馥叫人:“快,把門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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