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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美夢成真

梁風雙手不自覺中緊緊抓住沈頤洲的襯衫, 聲音幾乎被哽咽淹沒,眼淚無法控制:“……我騙過你……”

“我原諒你。”

“沈頤洲……我沒和、我沒和嚴琛再有過任何的關系,”她抓住沈頤洲的襯衫像是抓住他伸來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和他在你之前很早就、就分手了,之後我絕沒有再和他有任何不正當的關系……我那天從戴明善那裏離開後,的确是去了他的房間……但是, 但是我真的沒有和他睡覺……之後也沒有……”

她淚眼輕顫看着沈頤洲。

他連半秒都沒再叫她煎熬:“我相信你。”

梁風泣聲更大:“你為什麽還願意相信我?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相信我了。”

“那你還會騙我嗎?”沈頤洲問她。

梁風拼命地搖頭:“不會, 不會。沈頤洲,我再也不會騙你了。”

“那我就會繼續相信你。”沈頤洲緩聲說道。

梁風徹底崩潰。

她哭得歇斯底裏,Connell不是她的神父,她不會在那裏獲得任何的寬恕。

只有沈頤洲能寬恕她、原諒她、拯救她。

她在這場爆炸中墜落,卻沒有徹底堕入塵土。

而是被他穩穩地接入了懷裏。

痛苦、掙紮、後悔、絕望。那些曾經折磨過梁風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寬恕、得到了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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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哭, 也覺得徹底的解脫。

最後, 終于脫力。

身子完全地站不住了,沈頤洲抱着她重新坐回了原來的沙發上。

整個人無力地側坐在他的腿上,沈頤洲右手環在她的腰後,左手抽了紙巾給她擦了擦還在不斷湧出的眼淚。

梁風用手捂住臉,不想再放任自己的情緒崩潰。

她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一抽一抽, 努力叫自己重新平靜下來。沈頤洲就只安靜地抱着她, 沒再說話。

又過了一小會, 她才漸漸止住了抽泣, 而後睜開眼睛,看向了沈頤洲。

目光依舊是不确定的、怯懦的、不安的。

沈頤洲卻只把她身上披着的外套攏了攏,問她:“冷不冷?”

梁風抿抿幹澀的嘴唇,搖了搖頭。

沈頤洲從旁邊的桌上拿了杯水。

“把水喝掉, 然後今天你可以問我所有的問題。”

梁風心跳砰砰地在胸腔裏碰撞, 她目光只盯着沈頤洲, 連水杯都忘了拿。

“你說……什麽問題都可以嗎?”

沈頤洲眉尾微擡,輕笑了一下。

“知道了,你想我喂你喝水。”

他說着就将梁風更往懷裏靠,而後端着水杯靠去她唇邊。

梁風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握住了水杯,像是還不能這樣心安理得地接受他這樣的親昵。

低頭把一杯水喝完,手指就一直緊緊地握住杯身。

他說她可以問他所有的問題。

所有的問題都可以問嗎?

所有的問題他都會告訴她?

梁風此刻覺得自己又重新走到了那片料峭的懸崖,踏錯一步,或許又是萬丈深淵。

她低頭沉默了很久很久,沈頤洲就不說話,耐心等着她。

良久,梁風終于慢慢地擡起了眼睛。

她聲音低而緩,生怕沈頤洲沒有聽清她的問題:

“你說,你原諒我了……是真的嗎?”

她心髒幾乎要跳出嘴巴,耳後有一根筋在突突作痛。

而沈頤洲只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

“是,這個問題我剛剛回答過你了。”

梁風覺得心髒開始疼痛,身體不自覺蜷縮。

于是更往沈頤洲的懷裏去。

沈頤洲接過她手裏的杯子,左手撫在她赤/裸的小腿上,安撫她。

梁風努力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又緩聲問:

“那你今天的回答,都會是真話嗎?”

沈頤洲似是被這個問題逗笑,他輕聲笑了笑:

“我向你保證,我今天的回答都是真話。”

眼眶在瞬間又濕潤,可梁風不想再哭。她忍住,沉默了好一會,問道:

“你剛剛說,結婚證不是假的……是什麽意思?”

“就是不是假的的意思。”

“……可我們,我們分明沒有——”

“也不是非得本人過去。”沈頤洲臉上拂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她。

梁風嘴唇有些不可置信地張開,可根本無需再多問,她早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

嘴唇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即使知道沈頤洲從來都是手段通天,卻也沒想到他會直接弄了張真的結婚證。

“那你……不害怕你後悔嗎?”梁風輕喃。

“我到現在只後悔過一件事。”沈頤洲臉上的笑意忽然淡去,幾分算舊賬的模樣睨她一眼,聲音冷冷,“就是那年夏天在輕井澤聽信了你那通毫無邏輯、毫無道理的狗屁理論。”

梁風愣在原地,耳後羞愧得燒紅。

如今回想起來,也覺得那通自己給自己找的遮羞布真是可笑至極。

臉頰微微偏了過去,不敢再直視沈頤洲。

沈頤洲見她也“知錯”,偏頭去看她躲開的眼。幾分哂笑:“沒其他問題了?過了今天我可不一定再這樣知無不言了。”

他言語裏隐隐的敲打,叫她此刻別再有任何的退縮。

溫熱的手掌有力地握住她的腳腕,也似提醒她,其實她今天也已無路可逃。

臉頰于是更靠他的肩窩,呼吸幾乎觸碰他脖頸。

梁風環住他,近近地靠在了他的耳邊。

難以啓齒。

她從前從不會去問他的某句情話是否當真。

他說喜歡、說想念、說聽你的。

她都知道是他最最信手拈來、游刃有餘的本領。

當真的人才最最可憐。

于是她從來不問,也從來不信。

可今天他說,所有的回答都是真話。

呼吸随即變得有些急促,覺得胸腔似是氣短。

嘴唇翕動了好幾次,問出的第一句話卻是:“我想……再确認一下,你今天的回答都不會騙我,是嗎?”

沈頤洲聲音淡而幹脆:“是。”

呼吸于是變得更加困難,仿佛沒入溫熱的潮水,身體也跟着發燙。

“……你剛剛,”她聲音似融化的蠟燭,緩慢地滴在沈頤洲的耳旁,“說你不止想過我……”

他沒有笑出聲,但是梁風感覺到了他微微發振動的胸腔。

耳朵紅得能滴血,察覺他偏頭,看向了自己。

說話,氣息就落在她的耳畔。

渾身瞬間酥麻,聽見他說:

“這句也不清楚嗎?那我多說點。”

梁風緊緊地抱住他的脖頸,不敢看他。

聽見沈頤洲慢條斯理地說:

“我不止想過你,一是我不只是過去想過你,我是一直想你。”

“二是,我不只是想你,我還想吻你。”

他說話,也就落下吻。

潮濕而溫熱,将她的耳垂包裹。

渾身上下都開始微微地沸騰,梁風緊咬住嘴唇怕自己發出聲音。

可沈頤洲卻像是食髓知味,漸漸地去了她的脖頸。

他有多久沒吻過她了?

上次從倫敦回來之後就沒有了,而那個吻其實根本也不算。

她不情不願,他也不過淺嘗辄止。

而如今,她重新回到他的懷裏。

他已經忍得太久了。

有什麽障礙?

外套早已滑下去。

他已經等得太久了。

這場鬧劇耗盡了他最後的耐心,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手了。

想給她足夠的時間消化,也想慢慢來,知道自己剛剛吓到了她。

但是沒想到,她的問題實在太多。

一個接一個,都是他早已和她說過的話。

看來他在她那裏的信用值根本也是零。

唇齒在她耳邊、頸/間反複吮吸。

像是享用一道苦苦等候的美食時,總要先悉心地品嘗旁邊的每一道配菜。

而後,才能不緩不急地、毫無顧忌地大口品嘗最美味的主食。

聲音溢出來。

像細碎的小風鈴。

他有多久沒聽到這個聲音了?

柔軟的沙發上,梁風黑色的頭發像海藻一樣散開。明亮的頂燈在她的眼前晃過,沈頤洲吻落下的前一秒,她輕輕喊了他的名字。

“沈頤洲。”

沈頤洲就停下來。

呼吸潮/熱地交錯在一起。

她那雙眼睛裏,沈頤洲沒再看到遲疑、不安與怯懦。

一滴眼淚直直地從她的眼眶裏掉出來。

梁風看着他,輕聲說道:

“我還想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沈頤洲就無聲地看着她。

“……你,”梁風嗓口哽咽,她停頓了片刻,還是緩聲問道:“你這次是認真的嗎?”

沈頤洲閉上雙眼,斷斷續續地笑了起來。

他像是太過的無奈,也像是對她只能束手就擒。

而後,似要叫她這次一定要聽得清清楚楚般,一字一句道:“梁風,我如果不認真,不會和你結婚。”

那樣簡單明了的道理,他一遍一遍地重複說給她聽。

眼眶在瞬間發燙模糊,梁風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

她沒什麽要再問的了,他已給了她全部的答案。

記起那時夏天在輕井澤。

在雨中,在鋼琴上。

也記起那時他們還未分裂,浴缸總叫她皮膚發痛。

更記得那次她把他惹火,腰帶捆住她的手。

他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可她知道他如何也能像一團燃燒的火。

親吻變成撕咬,擁抱變成相嵌。

只記得那盞明亮的頂燈在眼前劃出美麗的軌跡,眼皮緊緊閉上之後,還能感受到它的光亮。

她沒辦法讓他離開。

是他身陷花園,無法自拔。

梁風變得大膽,也變得瘋狂。

她不問這裏到底安不安全,不問外面會不會有人聽見,不問現在是不是合适的時機。

她只知道,他如今站在了她的身邊。

就算這天真的塌下來,他也會穩穩地把她護在懷裏。

于是,愈發不顧一切。

像是要把過去錯過的、遺漏的全都彌補。

直到她雙眼再無力睜開,直到她身體一次次經歷抽/搐後再無力承受。

梁風閉着雙眼,感受到沈頤洲在幫她擦拭身子。她緊緊地拉住沈頤洲的手,聲音細小:

“沈頤洲,你抱住我。”

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裏,在這樣陌生的沙發上。

梁風卻好像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毫無煩惱毫無憂愁地睡過一覺了。

不用去想課上的作業到底什麽時候要交,不用去想明天的兼職到底在哪裏,不用去擔心明年的學費有沒有着落,更不用一遍遍地去想他。

他在做什麽呢?在什麽人的身邊呢?今天開心嗎?有沒有——忘了她。

眼淚無聲地流出來,梁風在夢中小聲地啜泣。

沈頤洲把她輕輕地搖醒。

熟悉的、溫熱的氣息,他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衣服只囫囵套了件上衣,略顯狹窄的沙發上,她幾乎半個身子睡在沈頤洲的身上。

眼淚新舊重疊,她幾分迷茫地從夢中醒來,才慢慢回過神。

“我又做夢了。”她氣息潮濕喃喃道。

沈頤洲低頭去瞧她,沉聲笑了笑。

“又做噩夢了?”

梁風卻搖了搖頭。

她手臂收緊在沈頤洲的身上,臉頰貼住他的肩。

剛剛劇烈的、難以平息的情緒在長久的睡眠之後終于慢慢地緩和了下來。确認他是真的,确認他們是真的。

她口鼻貪婪地在沈頤洲的身前呼吸,而後,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他們一起在沙發上和衣而睡的那一天。她總是回想起那天晚上。

他們有些随意地、松弛地、不拘禮地那樣抱着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叫她有一種他們一起生活了很久的錯覺。

像是一家人,這感覺叫梁風癡迷。

而此刻,沈頤洲重新抱着她睡在這條小小的沙發上。

像是很久很久之前,那個她癡迷的時刻又重新回來了。

梁風眼角不禁又浸潤出柔軟的淚水,她眼睛濕濡地閉上,擡頭輕輕地吻了吻沈頤洲的下颌。

察覺到微微的刺感,可她分明記得他每天晚上都會剃。

鼻頭更酸,她聲音潮濕:“昨天晚上,你在哪裏睡的?”

沈頤洲也就一起阖上雙眼,聲音平淡:“南苑。”

“你故意躲去那裏的。”

他可有可無地應一聲。

“早上呢。”

“這裏。”

“你比我更早到?”

“等了你好幾個小時。”

梁風沉默了幾秒,心裏又酸又澀。

既覺得真是被他耍了個夠嗆,自己還自以為聰明地可以甩掉嚴琛,卻沒想到一切根本就是他早有安排。

可心裏也有隐隐的、難以言說的情緒淌過。

他是為她設的局。

為她設了這麽大一個局。

沈頤洲何等聰明的人,他知道她心裏的那顆炸/彈是什麽,也知道只有她自己和嚴琛才能真正地解脫自己。

所以他索性把他們都逼到絕路,叫那顆炸/彈徹底無處可藏。

那天在拍賣會,她以為那條即将引/燃炸彈的“火線”是嚴琛點燃的,如今看來,其實是沈頤洲。

更加懊悔,只覺得自己從前真像是飛蛾撲火、不自量力。

他若是真的要對付她,她怎麽可能逃得了。

沙發上,梁風安靜了好一會。

沈頤洲低頭去看她,言語裏幾分笑意:“害怕了?”

可梁風只無聲地擡起了頭,看他。

而後,微微借力。

仰頭吻了吻他的唇。

氣息糾纏在一起,她微微撤離。

輕聲說道:“我不害怕,因為我再也不會欺騙你了。”

雙眼望着他,似是還有話要說。

沈頤洲就耐心等着。

情緒在不知不覺中高漲,梁風察覺身體愈發的熱、愈發的燙。似躺在一艘搖搖晃晃的小船上,艱難地維持着平衡。

而聲音卻是很輕的,像是無數個夢境裏,她曾經對他說過的那樣:

“沈頤洲,我還想和你說一句。”

“對不起。”

婚紗店的人早就走光了。

陳婉把梁風送入試衣間的時候,就帶着所有人離開了。

沈頤洲就坐在門口抽煙,直到聽見梁風的叫聲。

如今,新傷添舊傷。

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兩人簡單吃了一些東西就一起上了樓。

小臂、胸前、腰/臀,原本沒傷的地方也添了不少他的“傑作”。

鏡子前,她“傷痕累累”。

沈頤洲從後擁着她,一起踏進溫暖的水裏。

水蒸氣将每一寸空間都氤氲得潮濕而柔軟,吸進肺裏,滋生出缱绻而旖旎的氣息。

皮膚是濕的,頭發是濕的,唇瓣是濕的。

蕩起漣漪的水面之下,一切像是柔軟的夢境。

想起那時,他也是這樣擁着她。

——“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可以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在那邊過。”

——“冬天的時候可以去佛羅倫薩,我在那裏念的高中,有家海鮮餐廳很不錯。”

——“還要給我做條領帶?”

那些“鏡花水月”,那些“黃粱一夢”。

那些她從來不敢奢求的“以後每年”,那些她選擇視而不見的“美麗諾言”。

如今都可當真了嗎?

如今全都是她的了嗎?

眼淚從濕漉漉的臉龐無聲流下,察覺到水下,他輕輕握住了她的左手。

而後,一個圓潤的、堅硬的、卻溫暖的環緩慢地套進了她的無名指。

何須再去睜開眼睛确認,她肩頭簌簌地顫抖了起來。

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她第一次坐上他的車,他送她回家。

何其惶恐、何其慌張。

而後,她自以為聰明、步步靠近,卻愚蠢地陷入他給的“鏡花水月”。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她被自己折磨得遍體淩傷、痛不欲生。

以為自己最終還是要落回到泥濘的塵土裏,卻沒想到他接住了她。

“……沈頤洲……”梁風幾乎再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淚水徹底淹沒她。

沈頤洲輕輕地牽着她的左手浮出水面,一起放在浴缸的邊緣上。

她的手掌疊在他的手背之上,微微張開。兩人的手指就交錯着穿插在一起。

那顆粉色鑽戒的一旁,是他無名指上的銀戒。

明亮的浴室裏,閃爍着夢幻的光。

梁風淚眼模糊地看着他們手上的戒指,那樣那樣的美。

“……沈頤洲……”

卻察覺沈頤洲靠近了她耳側,輕聲喊她名字:

“梁風。”

她心跳懸空。

聽見他說:“今天你問了我那麽多問題,我也問你一個問題。”

而後,沈頤洲輕輕地翻轉了自己的左手,同她交握。

“雖然已經有了結婚證,但我還是想再問問你——”

梁風的心跳在此刻停止。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與沉穩,然而氤氲在潮濕溫暖的氣息中,像是每個字都變得綿長、沉重。而後似雨滴,字字滲入她的心底。

——問她:“梁風,你願意嫁給我嗎?”

梁風一直記得一件事,小時候梁珍喜歡叫她小公主。

很小的時候她還很喜歡,後來有天和梁珍發了很大的脾氣,不準她再叫她小公主。

梁珍問她為什麽。

梁風哭着不肯說。

不肯說學校裏的同學聽到後是如何嘲笑她、諷刺她。

一個二嫁女人的拖油瓶,一個衣服常年是舊款式、買不起新文具的鄉下丫頭,怎麽配得起叫“小公主”。

他們說她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

而後很多年,梁風不再去“做夢”。

她踩在屬于她的泥濘裏,不敢再擡頭看一眼。

直到遇見沈頤洲,

直到遇見沈頤洲。

探手即碎的鏡花水月,他就同她沉入海底。

癡心妄想的黃粱一夢,他也叫她美夢成真。

“願意,願意,我願意。”

她又笑又哭,又哭又笑。

冥冥中響起很久之前聽過的一首歌:

“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害怕悲劇重演。”

而如今,她轉過身子,緊緊地抱住沈頤洲,同他一起沉入這池溫柔的春水。

安靜的漣漪裏,看見波動的光線、色彩與他。

鼓膜沉悶悶的。

聽見他無聲說:

“我愛你。”

梁風輕輕地笑了起來。

想起歌的下半句:

“沒理由相戀可以沒有暗湧。”

“歷史在重演。”

——“我的命中命中。”

——“我的命中命中。”

——“我的命中命中!”

—— 正文完結 ——

作者有話說:

一個是情場浪子,一個是蓄意接近。誰也說不出幾句真話,偏偏愛上了對方。這是個比兩個人沒嘴還要難的愛情故事,因為他們要麽不說話,要說就說假話……但是,千難萬難,愛是最勇敢無畏的!感謝各位讀者朋友的一路陪伴,我們一起見證了沈老板和梁風的每一個跌宕起伏,真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

本章24h紅包!歌詞cr.王菲《暗湧》

接!下!來!(先休息幾天……)我要寫甜死人不償命的番外!!!請各位老板點!餐!我會選些合适的劇情寫進去!

另,圍脖超話裏有抽獎活動,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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