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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大蕩山壁立萬仞,蒼松翠竹風姿挺拔,一泓飛瀑自白雲間噴薄而出,似一條飛舞的白練落入半山腰的明潭中,沿着山腰蜿蜒的走勢形成了一個半月形的湖泊。
清澈的碧水繞過灰瓦白牆的村莊,在丘陵郁郁蔥蔥的梯田上分成數支細流,淌進山腳的漢王河之中。
村東距飛瀑只有幾裏遠的地方,有一座新建的房子,同樣是灰瓦白牆的樣式,卻比其他房子要高大氣派的多。一圈青青的竹籬笆圍攏了寬敞的庭院,剛好把一棵百年銀杏樹和一片野生竹林圈進了自家院子。
樹下的躺椅上躺着一個身材壯碩的獵戶,他眼簾輕垂,神情舒緩,令剛毅的五官柔和了不少,臉上青黑的胡茬卻給這一張年輕的面容平添幾分滄桑的味道。
木門吱呀一響,輕盈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隐約聞到淡淡的香氣,他緩緩睜開眼,看向站在面前的姑娘。
她的一張小臉兒極為精致,明眸水潤,紅唇嬌豔,肌膚瑩白如玉、吹彈可破,身上穿着他的衣服太大了,袖口和褲腿都挽起了不少,露出纖細的皓腕和優美的腳踝。
這麽美的姑娘,哪個男人不喜歡?尤其是看到自己穿過的衣裳,包裹住她玲珑的嬌軀……他深吸一口氣,壓住熱血沸騰的情緒。
林婉音看着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剛剛在屋裏沐浴時已經想過了,既然這男人沒有趁機強上,證明是個憨厚老實的,那就要哄住了他,盡量拖延時間,等大哥找到自己,或是熟悉了周邊環境之後再逃跑。
“大叔,謝謝你救我。”姑娘笑起來特別好看,看的他口幹舌燥,便伸手從旁邊的矮幾上拿起紫砂壺,對着壺嘴喝了一口涼茶,可是這一聲大叔,卻讓他把剛剛喝進嘴裏的茶水毫無保留的噴了出來。
“噗!”獵戶噴了茶,體溫沒能降下去,雙眸中便有了幾簇跳躍的小火苗,毫不客氣的說道:“奶奶個熊滴,早晨老子答應救你的時候,咱們就說好了,你說樂意給俺當娘子的,現在叫大叔是什麽意思?”
獵戶放下茶壺,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就算是幾天沒刮胡子吧,就能成大叔了?
林婉音輕巧地退後兩步,低頭瞧瞧身上有沒有被他的茶水噴到,還下意識地用白嫩小手拂過長衫,似乎忘記了這不是自己的衣裳,沒必要如此愛惜。
“我是答應你了呀,可是……可是我年紀還小,才十三歲,不能現在就給你當娘子,你能不能先把我當童養媳養兩年啊?”林婉音說起話來輕輕柔柔的,聲音特別好聽,面對這樣一個姑娘,讓人有火都發不出來。
獵戶星眸微眯,又把她上下打量了兩遍,說道:“十三?十三能長這麽高嗎?而且這身段兒……怎麽瞧也是個能生孩子的女人了,別以為老子傻。”
林婉音低頭瞧瞧,有點小郁悶,以前覺得自己身段好,還偷着樂呢。現在倒黴了,穿着這麽寬大的衣服都遮不住前凸後翹的模樣。唉!好身段兒害死人呀!
默默地在心底哀嚎了兩句,林婉音輕聲道:“我爹娘總喜歡給我算實歲,要是按照虛歲算的話,就是十四了。而且呀,我是正月的生辰,只要再過半年我就及笄了,你就讓我當半年童養媳成不?”
獵戶冷眼瞧着她,見她輕靈的眸光中閃動着幾分狡黠,瑩白的貝齒咬着紅唇,透出幾分忐忑,幾分哀求。
“奶奶個熊滴,老子當時就說過了,家裏什麽都不缺,就缺個娘子,你現在要當什麽童養媳,不就是不想跟老子圓房嗎?還糊弄人,惹急了老子,現在就把你辦了。”
林婉音心尖有點抖,這大獵戶太壯實了,高大魁梧、體格健壯,如果他要玩兒硬的,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既然不能硬碰,那就只能示弱了,示弱也是一種本領。
“我娘說了,女人太早成親不好,傷了身子就生不出孩子了。你人這麽好,我想給你生兒育女呀,就半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卻誤會我,我覺得很委屈。”嬌俏的姑娘垂下頭去,委屈噠噠的撅着小嘴,我見猶憐。
獵戶幽幽的眸光緊緊鎖在她身上,半晌之後,默默嘆了口氣:“罷了,老子男子漢大丈夫,不稀罕欺負你。就按你說的辦吧,過了年再圓房。”
垂頭扮委屈的姑娘歡喜地擡起頭來,水潤的秋波裏恢複了光彩,臉上也滿是春風绻倦的笑意:“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獵戶輕哂:“老子懶得跟你計較。”
得了承諾的林婉音一下子輕松了,她轉過身去看向高高的大蕩山,青山綠水,懸泉飛瀑:“哎呀!你家原來這麽美啊,簡直是世外桃源,這山間美景,比大戶人家的後花園好看多了。”
獵戶重新躺回躺椅上,悠哉地搖晃着,凝視她纖細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幾不可查的笑意。“剛才帶你回來的時候不就見過了?剛才眼瞎?”
林婉音心情好,就不跟他計較話裏的揶揄了,美滋滋地說道:“剛才心情不一樣,沒注意。咱們好像還路過了一大片梯田吧,也很美的。真沒想到你家會是這樣的,你們村叫什麽村啊?”
“還說你家,這是咱們家,咱家住明水灣。”
“哦,對,咱們家。咱們家的風景真好,我喜歡。明水灣,很好很貼切啊。”林婉音腳步輕快地走到翠竹邊,想伸手折下一根竹枝,扯了好幾下都沒能扯下來。她放棄了跟竹枝較勁,轉身去籬笆邊上看風景,手邊卻忽然出現了剛才的竹枝。
回眸一瞧,竟是躺椅上的大獵戶不知何時起身過來了,手裏輕松地搖晃着剛才她折不斷的那根竹枝。
林婉音也沒客氣,接過來輕拍着竹籬笆玩耍,耳邊傳來他低沉好聽的聲音:“你叫什麽名字,那些被響馬帶走的是你什麽人?”
這個問題,剛才沐浴的時候她也想過了,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也不能說的太假。畢竟青州太守林彥被劫不是個小事,可能很快就會傳開。
“我叫素琴,是個小丫鬟,我家老爺原是青州太守,最近被罷了官,本是要回老家去的。誰知半路碰到響馬,就被抓走了。”林婉音說的十分順溜,并沒有臨時說謊的樣子。
獵戶挑挑眉:“素琴……小丫鬟,你是負責做哪樣活兒的丫鬟?”
“我是伺候小姐的丫鬟呀,我家大小姐待我可好了,嗯,大小姐是世上最好的人,一定會有好報的。”林婉音毫不吝啬對大小姐的誇獎。
“噗!”這次嘴裏沒有茶,獵戶只是笑噴了。
“你笑什麽,我說的是真的。”林婉音回過頭來,瞪着水靈靈的杏眼。
獵戶毫不客氣地抓起她瑩白細嫩的小手:“太守府裏的丫鬟都是當小姐養的?手這麽嫩,一看就沒幹過活兒,你當老子傻?”
第一次被男人溫熱的大手握住手腕,林婉音有點失神,心裏不由自主地跳快了幾下,臉上也浮起兩朵紅雲。她趕忙掙脫開,慌亂地說道:“你不懂,大戶人家的丫鬟分很多種,陪着小姐的丫鬟就是半個主子,只是陪着小姐賞花讀書,不用做什麽活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在她嬌俏的小臉上流連,心中不禁暗嘆:真好看呀,是不是不應該答應她明年圓房,這麽久,能堅持住麽。
林婉音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當他不信,就補充道:“真的,我什麽都不會幹,連做飯都不會。”
“那老子養你幹嘛,當花看呀?”獵戶擡手揉了一把她的頭頂。濕漉漉的長發柔順地垂着,給她清麗的臉龐平添幾分妩媚,惹的他想跟她親昵一點。
林婉音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飛快地跑開幾步,撅着小嘴把他揉亂的頭發捋順,嬌聲埋怨:“幹嘛摸我頭,你洗手了嗎,人家剛洗幹淨的頭發。哼!大老粗。”
又被人嫌棄了,獵戶氣的呼呼出粗氣:“大老粗怎麽了,要不是老子又大又粗,能把你救回來?老子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氣,要不是俺用虎皮換了你,你早就被帶到響馬窩裏當壓寨夫人了。”
“我是很感激你呀,也答應給你做娘子了,可是你能不能講究點啊,別這麽髒兮兮地。”
“奶奶個熊滴,真嬌氣!現在嫌棄老子髒了,剛才騎馬帶你回來的時候,你窩在老子懷裏蹭來蹭去的,蹭了一身臭汗,那會兒你怎麽不跳下馬去。”獵戶滿臉不悅。
這次,林婉音真的有點委屈,抿着唇,黯然地垂下眼簾:“我不是嫌棄你髒,就是讓你吃穿上幹淨一點,這是好習慣。剛才出了一身汗,你也去沐浴更衣吧,不然身上多難受。”
獵戶默默瞧着她,心中一窒,有點受不了她這般模樣,就轉身進門,拿了一套幹淨的衣裳出來。臉上一本正經地說道:“老子想怎樣就怎樣,才不聽你的呢。現在老子想去明潭凫水了,你在家做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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