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穿成陰鸷大佬的金絲雀15

陸辰逸作為眼下最炙手可熱的影帝,  這樣落魄狼狽,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

網友很快意識到,這位不速之客是紀喬真偶遇的那位朋友。

對于這位身量修颀氣質出衆的俊美男人,  他們态度驟轉,  好感度直降為負。

這場意外突如其來,  更是遠超粉絲們的心理預期,  他們恨不能下一刻就出現在陸辰逸身邊,為他沖鋒陷陣。

但現實中他們束手無策,  只能在彈幕上的義憤填膺:“和他剛!”

陸辰逸卻不敢和郁斯年剛,  他懵了數秒有餘,  愠氣來不及騰起,  氣焰就被郁斯年的眼刀削去三分。

對方面部的輪廓線條透出與生俱來的凜冽尊貴,仿佛是個天生的上位者,  本能的畏懼讓他退縮。

陸辰逸佯作淡定地理了理褶皺的衣衫,  剛要站起,又被郁斯年一個精準利落的動作制服在地。

紀喬真同樣震驚,來不及邁開半步,  就見郁斯年揪着陸辰逸的衣領,貼着他的耳廓低聲說了什麽。

商圈都知道郁斯年警告的份量,若是得罪了他,  家破人亡都是輕的。

陸辰逸雖不知郁斯年的身份,聽完他說的話,面容也變得煞白無比。

跟在紀喬真身邊的還是之前的那批工作人員,  輕車熟路地轉走鏡頭,收了音。

若不這樣操作,陸辰逸男友力爆表的形象會在今天毀于一旦,娛樂新聞的頭條也會被這一幕刷版。

郁斯年剛才已經收斂沒下狠手,  眼見攝像頭一撤,更重的拳頭落向陸辰逸腹部,一拳接一拳,眼神是瘆人的冷。

陸辰逸有苦難言,比起身體的痛苦,更盛的是無邊懼意帶來的精神折磨,不消多時便落荒而逃。

待他消失,郁斯年用随身攜帶的濕紙巾反複拭淨手背。

他的氣場是暴戾的,擦拭動作卻不顯急躁粗暴,反而透出一絲詭谲的慢條斯理。

工作人員不似紀喬真見慣了郁斯年的潔癖,只覺得眼前的男人比想象中更可怖,全部呆愣在原地。

确保了雙手的潔淨,郁斯年走到紀喬真身

邊,蹲下身子,修長的指尖扣住他的腳踝。

觸碰到的肌膚微涼,卻仿佛将他指尖燙傷。

郁斯年眸中蘊着化不開的濃墨,凝滞片刻,喊工作人員拿來消毒和包紮工具。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動作很快,遞給他的時候,小心避開了投向紀喬真的視線。

郁斯年很少照顧人,之前給紀喬真包紮手差點沒包紮成木乃伊。

這次也一樣,即使想小心翼翼,心中的妒火也讓他動作極度不穩。

最後非但沒将尖銳物取出,反而嵌得更深。

紀喬真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誰能想到郁斯年會進行反向操作,本來不會包紮還要強硬包紮。

突然而至的劇痛讓他沒來得及克制,低低啊了一聲,表情也出現了裂痕。

這不啊則已一啊驚人,郁斯年再次被他點了火。

集中注意力處理完,鉗着他的後腦失控般吻咬下去。強迫他張開唇,霸道而深。

紀喬真被掠奪走胸腔的空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驚怔不已,趁着間隙輕喘道:“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哪裏?這檔綜藝是直播的,嗚……!”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更用力地禁锢住。

郁斯年等不及帶紀喬真回去,把所有情緒都揉進了吻裏,更用力地抵開他的齒關。

紀喬真雙眸逐漸覆了層晶瑩的水光,下意識向後回避,頸線拉長,像在引頸受戮。

郁斯年高大的身形完整地籠住了他,不給他人窺見的餘地。

鎖在懷裏吻還不夠,最後掐着他的腰,快把他按在地上,仿佛要就地生吞活剝。

餘光撞見這一幕的工作人員面紅耳赤,更低地垂下頭去。

本來紀喬真就是個過分漂亮的少年,讓所有靠近他的人被奪走神魂,努力抑制才能不産生非分之想。

現在……到底該不該攔着郁斯年?

理智告訴他們肯定的答案,可自從上次郁斯年出現導致錄制中斷,節目組就加派了安保人員,也劃了警戒線,正是所謂的清場。

明明無關人員都進不來,郁斯年是如何進來的?

看他衣衫

淩亂,難不成是靠武力解決?

工作人員凍了個哆嗦,許久才偷偷翻出手機,向上反饋。

一吻過後,郁斯年依然沒能餍足,掐着紀喬真的腰,嗓音低到危險:“剛剛都看見了?你要是喜歡上他人,或是讓他人喜歡上你……”

“我會讓你們都付出代價。”

紀喬真眼角輕輕一揚,唇色豔麗到矚目:“這就是你用一天的時間總結出來的?”

郁斯年警告的聲線像是發了狠:“別人能做到的我未必不能做到,你何必開這樣的玩笑?跟我回去,回去再跟你清算。”

紀喬真嗔笑:“別人能做到的你都能做到?最簡單的——如果我說我想擁有自己的事業,你同意嗎?”

郁斯年臉色不太好看:“郁氏遠比你想象中龐大,你不需要靠自己掙錢。”

紀喬真:“但這是我想做的,你給我的和我靠能力賺取的也不一樣。”

郁斯年:“有什麽不一樣?”

紀喬真:“完成它會給我帶來快樂,否則則痛苦。”

郁斯年:“回郁宅畫,我幫你投去參賽,至于這檔綜藝,我不同意你繼續參加。就算是事業,也不需要在這麽多人面前完成。”

紀喬真:“可如果這是我的意願,你沒有權利替我做決定。我不僅要參加完這檔綜藝,還要結識新朋友。我會很喜歡他們,他們也會喜歡我。”

郁斯年:“無權?紀喬真,你以為我在和你商量?”

紀喬真:“有什麽權?郁先生,你以為你強迫我回去,我會喜歡你?”

郁斯年:“你……”

紀喬真:“你霸道,自私,控制欲強……我從來不是你的附屬物,我也需要自由,身為獨立個體,本該擁有的自由。”

郁斯年再次鉗住紀喬真的下颌,指腹揉着他水紅的唇角,嗤笑了聲:“你在威脅我?”

一瞬間,他給紀喬真的所有叛逆行為都找到了理由。

原來他不是因為難言之隐離開,也不是移情別戀,而是通過極端方式威脅他給他自由。

——一旦出現可以解釋通紀喬真态度巨變的理由,他都會拒絕相

信紀喬真不再愛他。

紀喬真眼神銳利而清亮:“我在你身上沒有所圖,如何談得上威脅?談起威脅的手段,又哪裏比得上郁先生您?”

郁斯年卻沒有聽進去,他憎惡一切形式的背叛和威脅,愠火席卷上胸腔——

暴戾而兇狠地在他唇上咬出血珠。

餘下三名嘉賓即使隔着遙遠距離,也能猜出事情大致始末。

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高情商讓他們不約而同沒有向陸辰逸過問太多,只表達了身為同行者兼友人的關切。

陸辰逸換了身熨帖的襯衫,哪怕五髒六腑如同被蹂碾過,面上也不似有恙。

不知道郁斯年是不是料定了這點,每一拳都落在恰好有衣物遮擋的地方。

大家心照不宣,錄制繼續進行。

饒是如此,網上掀起的軒然大波依然沒有平息的征兆。

陸辰逸團隊主動發聲明撇清和紀喬真的關系,解釋說這是陸辰逸和他人的個人恩怨,希望網友們尊重隐私,不要深究。

陸辰逸龐大的粉絲群體表示不信,認為陸辰逸是被人威脅,對方不道歉不算完。

黑子們則認為陸辰逸心虛,能得罪人對他動手,卻不敢交代出事出緣由,可見私底下做錯了虧心事,人品存在問題。

紀喬真想了很久,最後選擇沉默。

他也有費解的地方,比如為什麽随行攝影師都發現不了他的異常,遠處的陸辰逸卻能發現。

就算當時陸辰逸舉着攝像機,他的表情都應該極其輕微才對——

陸辰逸是影帝,他亦然,他很少有表情完全失控的時刻。

還有随行的工作人員,為何其中之一正好備有消毒工具?

即使有這個巧合,直覺也告訴他,其中可能存在蹊跷。

只是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網友們查不出郁斯年的身份,怒火轉移,連着節目組一起被口誅筆伐。

他們不知道是《旅行》是宋氏的綜藝,才沒有給宋氏造成影響。

宋硯聽聞消息的一刻,簽字的筆尖在合同上重重劃了一道。

他當即聯系上紀喬真,語氣中流露

出一絲罕見的焦灼:“你還好嗎?”

紀喬真:“宋總我沒事,不用擔心,倒是你們……”

宋硯:“這次确實是節目組的疏忽,安保人員人數過少,讓郁斯年有機可乘,得以用非常方式進到節目組。”

紀喬真:“什麽非常方式?”

宋硯:“暴力手段。”

紀喬真:“……”

難怪他恍惚間在郁斯年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原來不是他的錯覺。

宋硯:“節目組已經安頓好了受傷人員,你不用愧疚,你也是受害者。好好錄節目,其他都交給我。”

說完匆匆挂了電話,他着急去加固節目組的安防。

紀喬真想郁斯年氣性高傲,一旦認定他是在威脅,恐怕消氣之前,驕傲和尊嚴都不允許他在他面前出現。

可就在他們都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

一行人在海邊游玩之時,海面上一輛摩托艇劈開浪潮,疾馳而來——

紀喬真躲閃不及,一個失重被郁斯年劫上摩托艇!

他坐在前,郁斯年在後,把他整個攏在自己胸前,以一個駭人的速度向遠離海岸的方向馳騁而去!

當衆人驚愕地擡起頭來,只能看見被掀起的巨大浪花和摩托艇漸行漸遠的背影。

“郁斯年你做什麽?!”

變故發生得太過猝不及防,顯然郁斯年又選擇了一條非常規路線。

紀喬真閉眼許久才勉強适應這極速切換的起起伏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面色有些蒼白。

“你不要低估這個節目的熱度,你可以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威脅那些工作人員,逼迫他們放你進來,但你不可能在鏡頭之下把我帶走。那麽多雙眼睛盯着,你可能會迎來網絡暴力。雖然我知道你高高在上,不會把一兩個網友的言論放在眼裏。但當這些言論彙聚起來,力量同樣不容小觑。你以後可能難以出行,也會對郁氏造成影響——”

郁斯年貼着他的耳垂,冰涼氣息覆蓋上來,聲線低而沉啞,情緒莫辨:“所以呢?”

摩托艇疾行的速度絲毫未降。

偏偏這時天色

乍變,浪潮一個推着一個洶湧而來,摩托艇仿佛随時要側翻,人也仿佛随時會被甩離。讓這片海域變得危險莫測,籠罩着一層死亡的恐懼。

也是,郁斯年有着一套既定的思維和觀念,妄圖和他講事理,什麽時候有用過?

紀喬真想,大不了提前從這個世界撤了。

有些話他本不準備這麽早告訴郁斯年,但如今的情況比想象中更特殊。

“郁斯年,你一定要讓我把話說明白嗎?我去郁宅從來不是因為喜歡你,也從來沒有愛過你,就算你強硬地把我帶回——”

郁斯年冷冰冰地打斷他:“說夠了嗎?”

猛地一個急剎,郁斯年用力地掰過紀喬真的臉頰,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強勢撞開他的唇齒。

一吻過程中,墨雲翻滾,驚濤駭浪,海面極不平靜,預兆着暴風雨的來臨。

紀喬真伏在儀表盤上喘息,竟能感受到身後男人抵着他的緊繃和灼燙,脫力道:“郁斯年,你瘋了嗎?”

郁斯年的氣息和混着大海的水汽傾灑在他的後頸,冰冰涼涼——

“早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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