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11)

抹幹淨王巍的臉,看着他虛脫的樣子,臉色又沉了沉,王巍身上的熱度已經退了,右手上黑色的紋路也開始變淺,這時候小鬼三跳兩跳的跑過來,探頭看了一眼。

“原來是這樣啊……你個混蛋棺材板,你怎麽不知道保護我爸,他右手裏寄生小鬼是怎麽回事兒啊!今天要不是他突然發狂鎮住了那小鬼,這黑氣進了腦子他就被小鬼吞噬了你知不知道啊,你……真沒用!氣死我了!”

秦晉陰森森看了聒噪的小孩兒一眼:“再多話,我讓阿律毀了你的肉身。”

“唔——好陰險!那身體是他兒子……”小孩兒指了指王巍,随即雙手捂住了嘴,委屈地直瞪眼。

“嗯……”這時候,懷裏頭王巍掙動一下,啞着嗓子困惑道:“我怎麽……”

王巍話沒說完,眼睛就被秦晉的手掌覆住,他只隐約看到地上全是僵屍……王巍伸手抓了抓秦晉的手腕,皺眉:“你、你幹嘛啊!放手啊……不用抱,我自己能走……”

秦晉自始至終沒說話,直到把王巍打橫抱起來,才湊近他耳邊低語了一句:“你累了,睡吧。”王巍立刻軟了下來,頭倒在他肩膀上,秦晉嘆了口氣。

血腥味真重……

即便知道了這條通道走到頭就是出口,秦晉還是讓穿着紅布兜兜的小鬼先探探路,他不想再出現岔子了。通道走到盡頭,是直直往上挖的,秦晉擡頭就看見一輪圓月,這裏原來是一口荒廢的水井。

韓律已經等在上面了,看見底下出現了人,立刻放下繩梯。秦晉先是把王巍背上去,接着讓兩只狗上去,最後分兩次把王巍的姨夫和禿鷹都帶了上去,人都上去了,穿着紅布兜兜的小鬼也消失了,倒是躺在樹根底下一個小學生慢慢醒過來,噠噠跑過來乖乖蹲在王巍跟前兒。

“老板,這裏方圓五公裏的村子全部被政府隔離了,有防疫站的人檢查病毒攜帶者,我們想從這裏離開,恐怕要動用直升機了。”韓律戴着金絲眼鏡穿着白大褂,看起來很像禁欲派的醫生,他似乎也不太喜歡這身僞裝,一邊說着一邊不自在地扯扣子:“我已經和鄭醫生通過電話了,他人現在在北京參加研讨會,他說設備都有,我們可以随時帶着病毒樣本去找他。”

秦晉指了指禿鷹和王巍姨夫:“你先送他們去北京,我們先回天津。”這個墓穴還有很多古怪,催動發電的風力是從那個圓形墓室後面出來的,裏面一定還有更大的墓室,只是現在秦晉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再下去,只好等從北京回來再說。

韓律點點頭,有點遲疑:“我現在聯系直升機的話,等飛機來接至少還有四個小時,今天晚上……”現在已經是午夜兩點多,等到直升機來了也就沒得睡了。

說話間,風聲大了,秦晉忽然變得警惕,他們現在正在荒郊野外的林子裏,聲音是從主路發出的。

“有人。”秦晉說了一句,兩只大狗也跟着嗚嚕起來。

只聽一聲金屬剮蹭般的急剎車,車燈打開正照着秦晉他們,秦晉眯着眼,看見一個巨型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朝着他們疾步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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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一身沖鋒衣,身上還背着步槍,可是看身材,可絕對不像是當兵的,他腳步很急,看見秦晉又似乎特別高興,這人摸了一把汗,朝着秦晉大聲道:“秦晉,真是你小子!我是胖子啊!”

72、回歸 ...

王巍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醒過來的。

King size的大床加上絲綢床品和身上品質極好的羊毛毯子,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一夜之間被哪個富豪包養了?

王巍撐起身子發現自己只穿了一條三角內褲,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告訴他墓室的驚險不是一場夢,浴室裏傳來水聲,王巍揉揉腦袋,這是鬧得哪出兒啊?

沒多久,浴室門開了,秦晉圍着一條浴巾擦着頭發出來,看見王巍醒了,愣了一下:“身上還疼嗎?”

王巍只覺此情此景,他除了心裏一群***狂奔過去沒有更好的反應了。

“秦晉你小子夠了啊!我他媽的差點以為是昨晚剛跟你玩完S-M啊!”吼了一句,秦晉已經坐了過來,床的彈性不錯,随着重量變化微微一震。

相比之下,秦晉身上的傷口厲害的多,王巍記得他手臂上好幾處被那膠皮僵屍抓的紅肉都翻出來了,這會兒已經全包紮好了,可是這人也不是有病怎麽的,竟然拿水沖!

“你是嫌自己命長吧,感染可是會死人的!”王巍瞪了秦晉一眼,搶過毛巾給他小心擦幹:“這麽大個賓館醫藥箱總有吧?我給你重包。”

手忽然被秦晉抓住,王巍眉毛一跳擡起頭來,秦晉臉上還是濕的,頭發直往下滴水,該死的性感,王巍愣了一瞬就發現這小子眼眶怎麽有點紅呢?

正納悶呢,忽然就被秦晉抱在了懷裏,特緊。明明洗過澡,秦晉身上确實涼的,王巍一愣:“找死了,你沖涼水!”

秦晉忽然松了勁兒,低笑出聲來。也許是這聲笑如釋重負的感覺太強烈,王巍一時間忘了掙紮。

“巍子……”秦晉輕輕撫摸着王巍的頭,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有病吧!”王巍這會兒反應過來了,猛地推開秦晉,翻身下了床,開始翻箱倒櫃地找醫藥箱。這時候,有人敲門。

“進來吧,我說你們賓館有醫藥箱嗎……”王巍擡頭,就看見門口站着個大胖子,這人現在正瞪圓了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晉,然後張着大嘴說了一句:“**,你倆原來來真的啊……”

王巍愣了,接着秦晉猛的站起來,一陣風似的把胖子推出去,接着咣的推上門,胖子在外頭不住道歉,說些什麽:“對不住,你們繼續啊……”

“秦晉,那個人是……”

“穿衣服!”秦晉扭頭看着就穿了一條三角褲衩的王巍,臉色黑的可以。

“你是說剛才那個人自稱是胖子?你也分辨不出來他的真假?”王巍穿着一條淺藍的牛仔褲,正在往身上套一件白T:“我靠,CK的!這胖子夠有錢的啊……”

“他的确很像胖子,他說自己是十五年前從棺材裏醒過來,發現僵屍症狀全消失了,當時和他一起醒來的還有四眼兒,你姨夫沒醒,他們怕擅自帶他走會出問題,反正留在棺材裏沒準哪天醒來跟他們一樣就沒事了,于是沒管你姨夫,他們倆逃了出去。”秦晉穿的和王巍一樣,不過沒穿上衣,正在等着王巍穿好衣服給他上藥。

“邪了門兒了……”王巍歪歪頭,過來坐在秦晉旁邊,開始往傷口上小心地塗藥膏,碰一下,就忍不住詢問:“我手勁兒不大吧?”

秦晉樂了:“別墨跡,以前受過比這個重的傷也沒見你這麽吓吓唧唧的,怕我疼,你舔一下就行。”

“滾!”王巍猛的一用力,秦晉嘶了一聲:“話說回來,我們是怎麽從那地方逃出來的?我暈倒之後,你一個人單挑它們一群?”

“不然呢?”秦晉挑眉。

王巍低着頭不說話了,那意思有點愧疚,秦晉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腦門:“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我說你這小子這些年怎麽變得嘴這麽賤啊!”

看着被自己惹毛的王巍,秦晉微微翹着嘴角,王巍瞪眼看他,只覺納悶這小子今天心情怎麽這麽好呢……

下午的時候,王巍和秦晉去了客廳和胖子聊天,韓律也在。

胖子坦言,這些年他和四眼兒也飽受這身體的苦,他們害怕身上的病毒沒清幹淨,也發現自己身體不再衰老而不安,他們覺得自己的變異和那口棺材脫不了幹系,于是不停地下墓,就是為了尋找他們身體詛咒的蛛絲馬跡。

“那口棺材是秦朝的,材質是螢石,這種少見的材料我們上回去河南下了個秦墓,裏頭有好多相同材料的陪葬品!”胖子說着:“你們說的那所醫院地底下的墓我還真沒去過,等我準備準備,咱就去把那個墓給他掀了!”

胖子這些年沒少下墓,從他撈到的錢能買這麽好的大房子就看出來了,秦晉需要他的經驗,他跟王巍也沒瞞着,把地底下的事兒說了個大概。

“這個墓很邪,應該說墓主人為了防止盜墓者下手極狠。”秦晉喝了口茶。

“這才說明裏頭有好東西麽!”王巍忽然想起什麽,一拍大腿:“對了,在墓裏就顧着跑了,你還沒告訴我那第二道防線是怎麽回事兒呢!”

“什麽第一道防線,第二道防線的?”胖子搭腔。

秦晉沒理他的茬兒,直接順着王巍的問題解釋:“如果這是秦墓,那建造這個墓的人一定會讀心術,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是個心理學家。”

“別賣關子了!”王巍哼哼。

“記得地面上血紅色的圖騰嗎?”秦晉看了一眼王巍,後者點點頭:“那個不是什麽祭祀的法陣,而是一種心理暗示。”

這句話說完,大家都是一副太荒謬了的表情,秦晉沒在意,繼續說:“那圖案裏面實際上隐藏了三種形象,拿着長刀的武士、惡鬼和貓臉人。”韓律這時候拿來了紙筆,遞給秦晉,秦晉開始在上面草草劃出血色圖騰的大概,并勾勒出那三個物象的輪廓:“武士在一進門的位置,挨着棺材的是惡鬼,然後靠近燭臺是貓臉人,人只有站相應的物象裏才能看出來這種輪廓。這三個位置,武士最安全,而惡鬼會因為白玉棺材的輻射喪失理性,胡亂咬人,至于貓臉人……”秦晉問王巍:“你拿起燭臺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什麽特別的味道?”

王巍想起了什麽:“你不提我還忘了跟你說了,那個燭臺,那個貓……他娘的是真的啊,是只挖空了內髒的死貓!”

胖子揉揉肚子,一拍:“對了,是有貓臉人這麽一說。你們沒聽過沈陽發現的貓臉老太太嗎?說是有個老太太死的時候,身邊經過一只黑貓,一下詐屍了,那張臉就變成了貓臉,聽說還專門吃人,後來被政府派軍隊殺了。”

王巍聽得一激靈:“的确有貓狗靠近屍體會詐屍這麽一說,是動物的陽氣沖撞了死人的陰氣。那秦晉你那意思,說當時我拿着死貓,還在陰氣很重的墓室裏,我陽氣被沖了也能變成貓臉人?”

“有這個可能,但是你沒變,所以我也是猜。不過我肯定,放燭臺的地方一定有什麽重力機關,讓你一碰就會釋放某種氣體,這種氣味沾在你身上,可以吸引被輻射變異的人,讓他們攻擊你。更有可能讓唯一一個清醒的人産生幻覺,就是你已經變成了貓頭。從這裏開始,暗示才發揮作用。甬道裏的壁畫不管看不看得懂,至少讓大家明白了墓主人是貓臉人,惡鬼攻擊貓臉人,剩下那個站在武士圖案上的人第一反應就是找一把長刀,按照圖騰的預言去幫助他被攻擊的同伴,如果他制服了化身惡鬼的另一個同伴,這兩個人下一步該做什麽?”

“要是我莫名其妙變了一張貓臉肯定得把棺材掀了,看看墓主人是不是跟我一個情況,再研究一下有什麽解決的辦法;不過要是我是那個武士的話,最保險的就是把貓臉人關進棺材裏,免得他也發生變異害了我!”胖子插嘴,王巍立刻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說不定那口棺材裏壓根兒就沒有人,什麽貓臉人貓頭人的,全是墓主人耍着我們玩兒呢!”王巍說的激動,韓律也跟着點頭:“這個墓主人倒是有意思啊!血的顏色本來就讓人容易亢奮,想攻擊,偏偏盜墓的神經又都很敏感,說不定啊,這壁畫就是畫的武士如何如何斬殺惡鬼,然後幫助墓主人貓臉人入殓?”韓律笑了笑,似乎對于墓主人很是贊賞。

“這個方法的重點就是把一個團隊分裂成三部分,讓他們自相殘殺。”秦晉說的差不多了,做了個總結。

“那武士呢?他不是沒中招嗎?”胖子追問。

王巍伸手敲了一下胖子的腦袋:“哎呀,這局沒中後面還有連環局等着呢!我們在墓裏遇上了很多燒焦了的僵屍,還有燒的身體都膠化,賊他娘的難纏!說不好這就是幸存者的下場!我看啊,咱們要是真下這個墓,那就得抄着本孫子兵法去!”

胖子對着王巍拱拱手,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忽然一瞪眼,疑惑道:“诶?巍子你怎麽沒中招”

話音一落,秦晉臉就一沉,韓律扭頭看了一眼自家老板,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韓律正要打圓場,王巍抓抓腦袋倒是搶了一句:“這都不知道,胖子你還是太嫩了!這是你巍爺厲害,百毒不侵,吉人天相,哈哈哈!”說着自顧自得瑟上了。

秦晉和韓律又交換了一個眼神,頗為無奈——你說這人他是裝傻呢,還是真的缺根筋啊?

“對了,你不是說跟四眼兒一塊兒出來的嗎,怎麽就看你跟這污染空氣了,沒看見那小子出來禍害呢?”王巍跟胖子閑扯了一會兒,忽然問。

這話本來很正常,可是問完了胖子忽然就不正常了,他臉色有點難看,稍微想了想,似乎在組織語言,最後還是沒想好妥當的表達方式,直接嘆了一口氣:“四眼兒他,失蹤了。”

第二卷完

73、苗蠱 ...

失蹤了?

王巍和秦晉交換了一個懷疑的眼神,胖子解釋道:“上一次下墓是在半個月前,雲南石寨山一帶是戰國古冢群,聽道上的人說,以前有人在裏頭發現過螢石,我跟四眼兒一合計,怎麽也得去看看啊!那個墓,那叫個他娘的坑人,我們差點讓蟲子吃了才跑出來,偏偏就在逃命的路上,我們倆跑散了。之後我又帶着兄弟們在石寨上找了四眼兒半個月,你說一大活人,愣是憑空消失了……”

“聽說石寨山那地方群居着不少苗族人,還是蠱苗。”韓律若有所思地插嘴,看了一眼胖子:“你那個朋友,說不定是被蠱苗的女人看上,押回去當入贅姑爺了!”

“蠱苗?”王巍求助地看向秦晉。

“苗族的一個分支,一般苗族分紅苗黑苗花苗青苗,都是以服裝色彩和生活習性分的,比如紅苗服飾以紅色為主,黑苗就是黑色,花苗擅刺繡,青苗擅醫,但其中還有一個很小的分支,這一族人少多分布在人煙稀少的地方,一般不為人所知,這就是蠱苗,擅長下蠱。”這一段話秦晉是湊近王巍耳邊說的,聲音不大,雖說屋裏的人都能聽見,但架勢上,明顯是說給王巍一個人聽的。王巍聽得入神,只覺得秦晉吐出來的熱氣兒讓他耳朵發癢,倒也沒察覺氣氛的親昵。

胖子盯着秦晉看了一會兒,笑起來:“巍子啊,你這小哥們懂得可真心不少啊!難得這麽多年,你們感情依舊這麽好……”

“那必須的,我倆那是鐵哥們!”王巍忽然得瑟起來,伸手摟住秦晉的肩膀子,笑得比誇他還開心:“這麽多年的交情了,可不是白混的!哼!”說着說着,視線有意無意的瞥向韓律,梗着脖子往上揚。

這傻子……

韓律失笑,看向自家老板,搖搖頭。秦晉眼睛也跟着彎起來。

“……”王巍猛地收緊了手臂,秦晉扭頭看了看他,無奈搖搖頭,伸手回應似的,撫了撫王巍的側腰,暧昧的讓王巍身子一僵,笑容立刻凝固住了,秦晉反而開始笑。

“咳咳……那什麽,其實我這回是回來做準備的,裝備齊了打算再去一趟雲南。”胖子适時打破了詭異的氣氛,王巍趁機從秦晉身邊挪開,皺眉:“你有病啊,上回找不着人,再去一遍就找着了?”

“呃……”胖子的表情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手指交叉着搓了搓:“倒也不全為了找人……從雲南回來之後,我身上出了點問題……”這麽說着,忽然撩起上衣,露出肉呼呼的肚子,只見側腰白乎乎的贅肉竟然有好幾個青紫色的斑塊。

“這什麽啊,怎麽跟拔罐子拔出來的似的?”王巍湊過去看,就發現那印子離近了看,竟然有要潰爛的跡象。

“去過那個墓的人,回來一個月後身上就長出這種屍斑似的東西,一個星期後,長斑的地方開始潰爛,已經死了幾個了。”胖子越說越煩躁,放下衣服,點了根煙:“八成是中了苗蠱,我得回去救命啊!”

王巍愣了愣,猛的想起他爺爺留下的手劄裏也寫過這種情況,正想說什麽,秦晉搶在他前面開了口:“什麽時候動身,算上我們。”

“你們也肯去?”胖子一時顯得很激動,似乎攀住了什麽好靠山:“那敢情好啊,大成,你過來!”胖子招呼來一個保镖似的男人:“這個是成子,你有什麽需要的東西找他弄就行。晚上吃什麽,我請客,算慶祝咱們重逢?海鮮?涮羊肉?還是炒菜?”

“胖子你夠富的啊,那我可就不給你省錢了啊!反正我在你這得呆上幾天了,咱們來排個菜譜……”王巍來了精神,拽着胖子可勁兒宰。

秦晉不說話,掃了一眼那個叫大成的人,手不自覺摸了**口,白玉吊墜隔着衣服隐隐發涼。

晚飯最後定的是海鮮,胖子還拿出紅酒招待,幾個人撒開了歡兒地吃喝,一時間又是敘舊又是吹牛的,等到酒足飯飽,時間已經不早了。王巍喝的暈暈乎乎的,被秦晉架着回屋,一進屋就倒在kingsize的大床上打滾兒。

秦晉也沒少喝,酒氣讓他不太舒服,他揉着腦袋,給王巍倒了杯水,過去強迫着給灌下去,又幫這個醉鬼脫了鞋:“喝酒不要命是吧?我先去沖一下。”秦晉搖搖頭,就要起來,結果被王巍拽住了。

“你才不要命了!你忘了身上都是口子啊,還沖水!”王巍瞪了秦晉一眼,因為醉酒臉和眼睛都紅紅的,竟有些可愛,秦晉不由得伸手捏了捏這家夥的臉。

“雞婆。”

“我靠,你說誰呢!”王巍瞪着眼坐起來,抓着秦晉的衣服不放,他倒也沒真醉死,身上不舒服,腦子還是清醒的。秦晉向來有點潔癖,不喜歡身上有酒味兒,要是不讓他洗澡恐怕不太可能,王巍嘟囔起來:“我看你才是事兒媽呢!算了算了,老子欠你的,我跟你進去,你也甭沖了,我拿毛巾給你擦擦得了。”

浴室很大,配備着一個浴缸和淋浴房,王巍一進去就被一屋子鏡子晃了眼,洗手臺一側安着半身鏡也就算了,對面整個牆面竟然都是鏡面的。王巍心說胖子這小子***變态啊,洗個澡還這麽自戀……腦子裏立刻浮現出胖子一身肥膘照着鏡子洗澡的樣子,王巍驚出一身雞皮疙瘩。

愣怔的這會兒功夫,秦晉已經開始往浴缸裏放水了,浴缸的尺寸也是king size,可以容納兩個人泡澡而不覺得擁擠,當然,胖子那種特體除外。浴室裏水聲嘩嘩回響着,開始有蒸汽升起來,秦晉很快脫了白T,一身緊實的肌肉塊在脫衣服的時候顯得尤其性感,背上被肌肉拉長的線條帶着張力,脊柱是一道深深的溝一直往下延伸,流暢的線條卻被低腰的牛仔褲截斷,又讓人忍不住去想象藍色的牛仔布之下圓翹緊實的臀……

王巍忽然覺得熱。

“你在幹嘛?”秦晉看王巍半天沒反應,納悶兒地扭過頭,一邊解開皮帶,由着褲子自己褪落到腳踝,接着直接兩步邁出來,走近王巍:“不是你說要洗澡嗎?穿着不熱嗎?”

王巍忽然更熱了。

“你……你去那等我!”王巍避開秦晉探究的目光,推了他一下,可秦晉不但不動,反倒跟雕像似的盯着他,盯得他身上都燒起來:“你起開點!”

“你又不跳舞,這麽大地方還不夠你脫衣服的?”秦晉看着王巍有趣的反應,一時間起了興致。

王巍哼了一聲,心說倆臭男人,有什麽的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衣脫了,然後拿了毛巾,指着浴缸:“過去坐着,我給你擦。”

秦晉一向不是個聽話的,直接走到王巍跟前:“還有褲子呢!”他表情有些戲谑,伸手環過王巍的腰,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我不用!你別亂摸啊……”王巍反應有點過激,毛巾啪的掉在地上,浴室裏是清晰的解皮帶的聲音,王巍剛攥住秦晉拉開拉鎖的手,他的另一只手就順着後腰伸進褲子裏。

呼——牛仔褲很快落到腳邊,可秦晉的手卻沒因此離開,反而推着王巍的臀讓兩個人貼在一起。

“***的有完沒完……啊!”王巍心慌,越心慌就越想逃開,他推着秦晉死命掙紮,就聽秦晉低聲警告了一句:“你最好別亂動。”

秦晉說的是有道理的,他們現在的姿勢太過暧昧,小腹貼在一起,腿也交錯着,王巍稍微一動大腿就會碰上的,自然還有男人身上最經不起碰撞的某個部位,很快,王巍發現兩個人都硬了。只不過他的第一反應是,他媽的怎麽連內褲都是一模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情侶裝什麽的~

74、混亂 ...

秦晉一直很想做。

自打從墓裏出來,他就發現自己對于王巍的渴求越來越強烈,那是一種失而複得之後的患得患失,他急需某種行為來證明眼前這個男人依舊屬于他,而不是一個失去記憶随時可能變成惡魔的陌生人。

但同時,他也一直在克制,因為王巍對他表現出來的抗拒太過激烈,他不願意自己在所愛的人身上刻下的記號不是甜蜜而是一道傷痕。

可是今天,或許是酒精催眠了理智,秦晉吻上王巍的時候,忽然有一種放縱的沖動,這個人的嘴唇實在太過于誘惑,讓他無比地渴望一次酒後亂性。

“全是酒味。”秦晉吻得短暫,不舒服地皺起眉,就在王巍以為他會因為讨厭酒味放棄的時候,秦晉伸手拿過洗手臺上的漱口水,喝了一口。

“你……”王巍忽然覺得備受侮辱,氣得要吼,秦晉再一次埋頭,把漱口水全部過到他嘴裏。

“唔……”感覺到液體沖進來,王巍一時無措,接着秦晉的舌頭再一次侵入,比第一次還要霸道地卷着他的舌,漱口液順着兩人的嘴角流出去,嘴唇和下巴上瞬間有了薄荷的涼意,但偏偏口腔裏攪得火熱,燙到王巍腦子一團混亂,所有的意識全部集中在秦晉靈活的舌頭上,舔吻他,糾纏他,挑逗他,侵入他……王巍覺着自己大概是真醉了,否則也不會任由這混小子放肆的吻卻全然沒了反抗能力,還不得不攀住這人的肩膀支撐着發軟的腿腳。

等到秦晉好不容易喘着粗氣放開他的嘴唇,隔着薄薄的一層布料,王巍感覺到秦晉硬的厲害。

“巍子……”秦晉聲音低啞,垂着頭用浸透了欲望的眼睛看着王巍,他長相本就屬于上等,加上渾身的男人味道更是性感,尤其是現在略長的頭發黏在發汗的臉頰上,王巍覺着如果這小子喜歡女人,一定手到擒來,只可惜他非得找上個大老爺們兒,倒也不是說王巍生理上有什麽抗拒,相反兩個男性的軀體碰撞的時候,反而更興奮,只是在心理上,王巍總覺得不那麽舒坦……

“你別他媽的借酒裝瘋!”王巍伸手推開秦晉的臉,抹了一下嘴唇:“我還真就不信我打不過你了!”

秦晉忽然低笑了一聲,近身蹭了一下王巍:“你打算挺着這個跟我打嗎?”

“你!”王巍臉上一紅,本來還想狡辯一下正常的生理反應什麽的,可是當秦晉用手指輕輕滑過他那東西的輪廓時,就出了顫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秦晉壓過來,舌頭伸進他耳朵裏轉圈,王巍只覺似乎有蛇順着脊背往上爬,簡直毛骨悚然——但确切的說,這種感覺卻不是厭惡,肌肉收縮,後腰酸軟,從發燙的耳根開始蔓延開來一股麻癢……這是讓人膽顫卻又沉迷的快-感。

“巍子,我們試試吧?”秦晉低聲誘惑着,一只手伸進內褲,揉捏着王巍腰臀交界的地方,王巍的身體立刻在他手下輕顫起來:“巍子?”秦晉又問了一聲,另一只手隔着布料揉弄起王巍雙腿之間脆弱的源頭。

“等……啊……別碰我……”王巍難耐地仰起頭,喉結立刻被秦晉吻住,輕輕地舔吻,他伸手推着秦晉的肩膀,卻又使不上力氣,只能壓抑着嗓子,罵:“混蛋……真、真夠……卑鄙……無恥的……”

男人的身體最經不起撩撥,王巍的意志經過酒精的侵蝕已經瀕臨脆弱,而且他又并不讨厭秦晉,甚至還帶着些說不清的羁絆,這個時候,如果他可以認真抵抗,也許一切就會不一樣,可他卻生生拒絕不了秦晉,就好像這醉了的身體抵抗不住快-感。

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糟……

“秦晉!你以為我們是可以打一炮之後能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關系嗎?一夜情也該選擇好對象!”王巍再一次推開秦晉,這一次他用的力氣很大,直接從秦晉懷裏掙脫出來,自己身上興奮的地方很突兀,這讓他非常尴尬。

秦晉看着王巍虛張聲勢的樣子,一時覺得很無力,他有些煩躁地哼了一聲,有些惱火起來:“那這個你打算怎麽解決?”

“怎麽解決?當然是……”王巍難堪地別過臉:“你先還是我先?”

“……”秦晉愣了一下,繼而是真急了,沖上去就把王巍按在牆上,惡狠狠地瞪着他:“難道你就以為我們是已經到了這一步還能什麽都不做的關系嗎?”秦晉胸口起伏着,恨不得一口咬下去,王巍簡直就像一只烏龜,離你遠遠的時候恨不得整個身子都探出來撩撥你,等你湊上去他又縮進殼子裏死也不出來了。秦晉氣得猛的錘了一下鏡面:“我喜歡你!”

王巍發現自己聽見這句話不是覺得惡心反而心裏發酸頓時害怕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在畏縮什麽,可缺了一段記憶的腦子讓他不安:“秦晉,你給我點時間……”

“你的時間夠多了。”秦晉很快打斷他,伸手強行托起他的臉,語氣堅定得好像為了讓王巍深信:“你對我有感覺也有欲望。”

“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吧,男人麽……”王巍的眼神有些閃爍。

“你對別的男人也硬的起來嗎?”秦晉哼了一聲,似乎在說笑話,用手指推了一下王巍依舊勃-起的器官,王巍立刻悶哼一聲。秦晉嘴角勾了勾:“身體都比你誠實。”

王巍沒說話,腦子裏試着幻想一下如果對面的人不是秦晉,而是……胖子?四眼兒?韓律?

“……”王巍的臉色忽然難看起來。

“巍子,我們彼此喜歡。”秦晉壓下來,吻了吻王巍的額頭,就在王巍一僵的時候,他抓住王巍的手臂往懷裏一帶,讓人轉了個身,王巍立刻面對着巨大的鏡子看到渾身是汗的自己。繼而,秦晉貼上他的脊背,伸手去摸他的胸口:“你看……”秦晉低語了一句,咬了一口王巍的耳朵。

鏡子裏的人耳朵立刻紅了,胸口也泛出淡淡的紅色,秦晉手指修長,皮膚比王巍要白一些,覆在王巍身上顯得很紮眼,随着他的撫觸,鏡子裏蜜色的肌膚随着肌肉的收縮而顫動,似乎在叫嚣着回應那雙靈活的手。秦晉的很熱很硬,在大腿根的地方抵住王巍,随着他的動作若有若無的蹭,王巍想避開,前面卻被秦晉捉住,內褲被扯下來,東西躍出的瞬間,王巍被鏡子裏的映像弄紅了臉。

“你玩夠了!”王巍的确有點發火了,因為秦晉的戲弄,更是因為自己過分配合的身體,他掙動一下,閉上眼不看鏡子,秦晉伸手拖住他的臉,讓他回頭,兩個人接了個吻。

“我知道了,現在就讓你滿意!”秦晉的嘴唇離開,王巍立刻躲開了下一次親吻,伸手握住秦晉那裏,要動,秦晉卻抓住他的手腕:“你有完沒完,我給你撸出來,你別他媽的鬧我了!”

“巍子……”秦晉親了親王巍的脖子,手指伸進他的臀縫裏。

“你!想也別想!”王巍立刻激烈掙動起來,這種後背式很快支撐不住,王巍腳底下滑了一下,腦袋沖着鏡子就撞過去,秦晉手快拉了他一把,倆人同時失去平衡栽倒下去,就聽撲騰一聲,王巍跌進浴缸裏,水濺了秦晉一身。

“啊!你身上不能沾水……”王巍濕漉漉地從浴缸裏爬起來,想找毛巾,秦晉嘆了口氣,跟着邁進浴缸裏,一把抱住他吻住。

“咱們倆到底誰玩誰啊!”秦晉跪在浴缸裏和王巍接吻,手上握住王巍那裏開始動,水聲夾雜着兩個人壓抑的喘息一時間浴室裏的溫度似乎也熱起來,王巍一開始還在擔心秦晉的傷,但很快嘴上和那裏雙重的刺激讓他腦子一片空白。

就在馬上要達到極點的時候,秦晉動作忽然停了,王巍喉嚨裏發出一聲抗議的低吟,秦晉好笑的咬了一下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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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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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