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暗度陳倉
(三十四)暗度陳倉
這個正旦,不少人家都沒過好,畢竟家裏有個在床上躺着或趴着的。又落了兩場小雪,終于迎來了正月初十的武科招錄。
唐愉看晏如陶和李擎都進了演武場,心裏有些動搖。本來她沒什麽興致,可阿弟因李承受傷錯過的緣故,對這次招錄仍是耿耿于懷。
今日書院休假,他猶豫了半晌還是選擇去林家陪李承,因此自己才想着替他來看一眼結果。
“淳筠,不進去嗎?”
她一擡頭,看到五皇子已走到了面前。自打上回一起辦了案,見面時也不像從前那般陌生尴尬,正旦她跟着阿娘進宮時,兩人還說了會兒話。
婚期定在三月十六,轉眼間也快到了。
于是她也不扭捏,微微一笑:“再想想。”
五皇子靠近了些,小聲同她講:“信我,今日你看了定不會後悔。”
唐愉往後退了半步,想不通他為何故作神秘,但既然都這麽說了,也不好駁他面子,于是點點頭。
晏、李二人看他們并肩走過,臉上都是一副暧昧的笑容,唐愉佯怒瞪了他們一眼。
不多時,聖駕親至,衆人都站起行禮。
待官家坐下,淩赫主持本次考錄選拔,聲音還是同之前一樣的清冷剛硬。
新婚的聶煦和颍陽公主坐在高臺一側。
“翻過年來還是冷飕飕的,日頭這麽高也不暖。”颍陽公主連風帽都不肯摘下,兩只手緊緊抱着手爐,心裏對夫婿非要來看這武科
考錄很是不解。
聶煦是因為沒打聽出來有誰報名,弟弟又趴在床上苦苦求他來看個結果,确認有沒有誰傷得較輕,還能勉強來參加考選。
淩赫宣讀的第一項比試和三年前一樣,掣簽定次序,兩兩比試,勝者進入下一輪騎術的考查。
官家驗看過簽筒後,淩赫拿着讓衆人抽取。
遠看過去,二十餘人圍着他,根本認不出報名者有誰。
過了一會兒,淩赫将人按次序排好,旁邊的禁兵挨個兒記錄、核對。
李擎指着候場的一個穿着青色上衣、玄色長袴的少年,笑着對晏如陶說:“你瞧那人,背影有點像阿鷺。”
晏如陶剛才就看見了,也覺得站姿有幾分相似,感嘆道:“她定想來此比試。”
“她要是來了,這些人都不是她對手!”李擎一揮手臂,比畫道。
坐在他斜前方的正是聶煦夫婦,聽見李擎的誇口,回過頭瞪了他一眼。
“瞪什麽瞪,像你這樣的,我們阿鷺一招就能撂下。”李擎還記着仇,聲音雖然不大,但确保他們能聽到。
聶煦雖不知他說的是誰,但還是回過頭來,譏諷道:“倒是叫你家的人來啊,上不了場只是空吠幾聲,算什麽本事?”
晏如陶按住李擎:“比試開始了——”
聶煦被晏如陶睨了一眼,也懶得再糾纏,畢竟聖駕在此,鬧大了不好看。
參試者都挑選各自趁手的兵器,點到為止,若有傷人者即刻除名。
場上兩人一個使
大刀,一個使長槍,看步伐招式,都不算娴熟,過了二三十招還難分勝負。
“找兩只鹌鹑互啄,也該掉幾撮毛了。”
晏如陶被李擎的形容逗樂了:“我看你是技癢難耐。”
“照這樣來看,今年真是招不到什麽人才了。”李擎嘆了口氣。
最後淩赫宣布獲勝的是個聶姓,李擎冷哼一聲:“紙糊個人都能跟他打成平手。”
聶煦不搭理他,自家的人能進到下一輪就是好事。
又看完幾輪比試,有個绛紫色衣裳的少年郎上場,颍陽公主笑道:“這麽纖細的身板,還拿着一把長刀,也不知是誰家的。”
李擎“咝”了一聲,壓低聲音說:“怎麽這個看着也眼熟?”
晏如陶眯了眯眼睛,沒看出來。
李擎撇撇嘴,使勁回憶結識過的小郎君,卻始終想不起來誰使長刀又身形相似。
等場上的人比畫開來,衆人眼睛一亮。總算上來個有本事的,開頭兩刀就把氣勢劈出來了。
對手退後三四步,提起膽子要還手,長戟挑開那人刀鋒,雙手猛地一掼,看得衆人提了一口氣。
那紫衣小郎君眼明手快,立刻将臂收回,腰往後一倒,小步騰挪躲開這一擊。
見一擊不中,場上還有叫好聲,對手有些惱怒,步伐有些亂。
李擎啧啧兩聲:“勝負要定了。”
果然如他所料,小郎君站定後與之對上三四招後,尋到他側腰的破綻,以刀背擊之。
淩赫見已分勝負,高聲叫停,
那人卻不肯認輸,繼續出招,小郎君不欲與之糾纏,擋了兩招步步後退。
卻看那淩赫随手拿起把長槍,沖到二人中間,手腕一翻一挑,打歪了那人手中的長戟。冷面閻羅上了場,那人不得不認清現實,老老實實收手認輸。
“嚯,這淩赫真有兩下子,阿鷺要是看到了肯定想和他切磋!”
晏如陶聽到這話,心裏替她酸滋滋的,她怎麽就不能站在這演武場呢?望了一眼那個身形有些像她的小郎君已到場邊,下一個就該他了。
正想着,忽然手臂卻被李擎猛地攥住,痛得他差點兒叫出聲。
只見李擎猛地湊過來,一臉震驚,拼命壓着聲音:“是楊依!這場贏了的是楊依!”
晏如陶還是沒反應過來,李擎将他一把拽近,湊在他耳邊說:“楊信的妹妹!我就說看着眼熟!”
“你……是不是看錯人了?”晏如陶還是不敢相信,她如何能報名?又是如何通過禁兵核對、上場比試?
腦中金光乍現,他身體前傾目光在場上逡巡,找到了那個走向兵器架子拿起一杆長槍的人,心頭狂跳:“所以那真的是……”
晏如陶扭頭瞪大了雙眼看向李擎,他的眼神同樣透出狂喜,兩人互相掐着手,按捺下興奮激動的心情,環顧周圍,好像還沒什麽異樣。
“淩赫報了楊依名字,沒人認出來?”晏如陶悄聲問道。
“報了,可是楊姓常見,‘依’相近音的字又多,再
加上女郎的大名少有人知,估計都沒留神。”
那這是過了明路的,晏如陶扭頭看了眼坐在中間的阿舅,心裏松了口氣,平複好心情專注地等着看她的比試。
秀儀縣主更衣回來,剛坐下,襄王小世子探出身來對她說:“阿姊,難得有個打得好的,可惜你錯過了。”
她笑笑:“是嗎?看來是我沒眼福。”她本來對這些興趣不大,是因為幼弟鬧着要看,襄王才把一家都帶來。
她坐的位置比較偏,但林翡上臺時,正臉恰好對着她。
兩人做過兩年的同窗,即使林翡束起發冠、換了男裝,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倒吸了口涼氣嚷起來:“她是林翡!是林翡!”
她聲音不小,隔了三四個人的襄王妃沈钰也聽到了,看她失态的模樣蹙眉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秀儀縣主見嫡母不悅,語無倫次地解釋道:“阿娘,臺上是林翡,就是、就是那個尚書郎林……林家的女兒!”
她想不起來林濟琅的名字,有些驚慌着急,沈钰倒是聽懂了:“渾說什麽呢?怎麽會是女郎?”
坐在兩人中間小世子聽着,拍掌笑道:“我倒要看看女郎能打成什麽樣!”
襄王妃見她完全不顧儀态,半張着口地盯着臺上已經開打的人,眼睛都不眨,口中喃喃:“就是她,我不會認錯……”
這副模樣倒真不像是說笑,她猶豫地看看襄王。
襄王眯縫着眼睛,說道:“先看看
輸贏。”
襄王妃想想,輸了自然不足挂齒,贏了就會報姓名。若真是林濟琅長女,報真名便可識破,報假名即是欺君,确實不必着急。
晏如陶雙手攥拳,遠遠看林翡直身正立,前腳進一小步,槍頭一抖,如孤雁出群向對手紮去。
那人使的是雙刀,擡手去架,擋住林翡這一槍。
她不慌不忙撤了兩步,看出對手擺出架勢時下盤不算穩,于是槍尖垂下,左右抛灑如“鳳點頭”,步步逼近,颠提間紅纓翻飛迷亂人眼,對手只能倉皇後退躲避。
李擎拍拍晏如陶的肩膀:“沒什麽可看的,她讓一只手都能十招之內拿下。”
晏如陶近年卻鮮少有機會能一睹她使槍的風采,顧不得和李擎說話,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動作。
林翡将後手換到前面,将長槍一挑,駭得那人險些跌倒,她見勢使了一招月兒側槍,直接打落那人右刀,幹脆利落,比試結束。
秀儀縣主從不知林翡有這樣的身手,但此刻她只為自己識破其女扮男裝這一事激動不已,屏息凝神,待聽到淩赫宣布“第六輪,林翡勝”時,她登時站起高聲尖叫:“她是個女子!”
看到林翡盯着自己不善的目光,她心裏極為暢快。一個寒門女子,還想考取武科?真是白日做夢!
襄王夫婦則是滿腔無奈。秀儀這一嗓子石破天驚,衆人都看過來,他們雖也想揭露此事,卻沒想到她如此沉不住氣。
颍陽
公主也聽到秀儀所言,想着淩赫剛才報的名字,疑惑地問聶煦:“我們去年上巳遇到的那個女郎?”
聶煦立刻回頭去看李擎,果然見他表情十分不自然,正抿着嘴提防地瞪着自己。他回身對颍陽說:“差不離了,她當時就想動手。”
唐愉看見林翡上場時手就在發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到五皇子開場前的話,試探性地去瞄他,只見他也看向自己,嘴角含笑,輕輕點點頭。
唐愉頓時眉開眼笑,放心去看她比試,待她得勝後又和衆人一起叫好,和平日裏端莊穩重的貴女模樣大相徑庭。
可還沒開懷多久,她就聽到秀儀縣主的尖叫聲,神情頓時冷靜下來,扭頭輕聲确認:“這事……是官家允許的吧?”
五皇子掃了一眼周圍議論紛紛的人,将繃直脊背、緊張警惕的她往回拉近些,道了句:“放心。”
唐愉松了口氣,看向不遠處的李擎和晏如陶神色自若,似乎也已知曉情況,便放下心來。
既然是秀儀縣主叫破這件事,出頭的人也只能由襄王來當。
他振了振衣袖,起身沖高臺上的人拱手道:“皇兄,秀儀失态,擾了比試,望皇兄恕罪。她瞧着臺上這位像是昔日同窗,方才淩仆射宣布的名字也恰巧重合。只是——若她沒認錯的話,這位應當是個小女郎,怎麽扮了男裝參加武科比試?”
衆人安靜地等待官家開口,李擎緊張地看向高臺
,手不自覺攥住晏如陶的肩。
晏如陶覺得肩上和心裏一同被捏得又緊又痛,寒風卷過,他的雙眼不自覺望着手持長槍肅然伫立的那個人。
“寡人倒不記得,有哪條細則是只許男子考武科。襄王,你來說說看。”官家皺眉思索的樣子演得略顯敷衍,說罷看着襄王,笑得很是和藹。
這話一出,誰還能聽不懂?
可那些為了攔住寒門子弟已付出代價的世家,誰又肯罷休?
聶家今日在場的人中,能說了算的只有聶煦。可父輩和兄長都不在,他頭一回站出來也有些發怵。
好在颍陽公主替他先開了口:“父皇,哪有女子考武科的?難道也同男人一道上戰場?”
她的神情看似一副天真疑惑,衆人卻心知肚明。剛嫁人沒兩天就幫着夫家拆官家的臺,真是好女兒。
果然,官家的臉色沉下來:“你回去問你大人公便知曉了!”
颍陽公主被駁了臉面,又不知父皇此話何意,同聶煦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
沈欽的侄子沈植站了出來。如今春寒料峭,他卻穿着一襲長袖翩翩青綠色衫子,看上去肩窄腰細,清秀羸弱。
一開口,聲音也是清越纖細:“女子從軍并無先例,若此例一開,軍中男女混雜,風氣将如何整治?又何談強兵衛邊?”
晏如陶離座向前走去,李擎不知他此舉為何,但正是緊張激辯的時刻,他也不敢出聲去攔他。
別開口,別開口……晏如
陶從快走變成了小跑,盯着越來越近的她,心中暗暗祈禱——
我知你心中有千般萬般的慷慨之言,可一舉揭破這群自私虛僞之輩的意圖,能直言道盡這世間最可笑無恥的不公,但此刻……請你千萬忍住!
那些驚天駭地、冒犯衆人的話,再忍一忍!
你好不容易才站在這武科選錄的臺上,千萬、千萬不要誤了自身!
離她還有十幾步遠,他忽然聽到她含笑的聲音:“看來,這位郎君不知定國長公主血戰三日攻下淩霄關的事跡。”
站在林翡身側的淩赫,聞言看了眼她。
沈植長袖一揮,背在身後,嗤笑道:“憑你,也敢同定國長公主并論?”
林翡正欲反唇相譏,卻發現晏如陶大步跨上了臺,直直向自己而來,不由得怔在原地:“你怎麽……”
晏如陶沖到她面前,直覺胸中憋悶,喉頭哽塞,深吸一口氣後聲音依舊有些顫抖:“別被挑唆!不要成衆矢之的……”
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跑過來,只是為了交代這句話?
林翡心中滿是疑惑,可對上他關切真摯的眼神,也來不及細想他的話,微微颔首示意他已知曉。
淩赫揚聲道:“林翡符合武科考錄要求,故能參加比試。諸位若有疑問,可在結束後對照細則提出異議,勿要幹擾考錄進程。”
晏如陶見他看過來,愣了愣,忽然發現自己此舉也算是“幹擾考錄進程”,臉上一紅,低下頭準備下臺。
卻
聽見一聲“等等”——是她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她緩緩走至身邊,唇邊含笑:“我這輪比試也結束了,同你一起下去。”
他方才氣血上湧的勁又回來了,覺得走路有些發飄,腦中昏昏沉沉,直到同她并肩站定在場下一隅,才稍稍定下心神。
衆人并沒被淩赫的氣勢壓住,大聲反問:“還比試什麽?同一介女流動刀動槍,比騎術、比兵法?荒唐!”
“竟有如此少條失教的女子,妄想考武科、進軍營,真不知羞恥!”
“速速将她趕出演武場!林玉平呢?放任女兒如此無狀無禮,禦史該參他一本!”
林翡冷眼看着這些人被觸了逆鱗後群情激昂的模樣,只覺可笑可悲。
她喃喃自語道:“殺敵衛國,還分男女?”
他聽了心中恻然,悄悄瞟了一眼,看到她的臉龐在寒風中依舊紅潤,神情堅毅,挺直的脊背永遠帶着昂揚的鬥志。
可座上的李擎被氣急了,站起來叫嚷道:“不服氣的上去同她過招啊?連個女子都打不過,豈不是更可笑?指望你們靠一張嘴上陣殺敵嗎?”
林翡遠遠看他指天畫地、氣憤不已,恨不得卷起袖子動手的模樣,忽地笑了,側身問道:“你是怕我同他一般,才上臺來?”
晏如陶也看到了,小聲地說:“是啊,這話他能說得,你說不得。原本是女子考武科的事情,到時就變成了你林翡一人的問題。”
說罷,被她打量了
一眼。
他抿抿嘴,有些忐忑:“方才大庭廣衆……我那樣上臺确實魯莽沖動,若有旁人問起,你只往我身上推,反正臺上你我的言語也無人聽清。”
林翡擡手一指嘈雜混亂的衆人:“你瞧他們的樣子,誰還記得你上沒上臺?只要能把今日的比試給攪和了,他們便稱心如意。”
晏如陶焦灼地往阿舅的高臺上看,發現五皇子已經站在阿舅身側,正望着自己點了點頭,便安心站在原地。
第七輪比試的兩人遲疑地站在場邊,淩赫厲聲說道:“若不想上場,便直接放棄,參加第八輪比試的上。若後面的人都不想上,前面獲勝的六人直接比騎術。”
那兩人連忙上了臺,可場下依舊鬧鬧哄哄,他們選了武器後還是有些不知所措,只聽淩赫一聲令下“開始”,他們才比畫起來,卻都不在狀态。
林翡聽到已經有人在嚷嚷是阿耶制定的細則,專門留了破綻,假公濟私,該革職論處。
她嘆了口氣,這事還真是麻煩啊,阿耶今日躲開不來果然明智。
忽然進來了幾列虎贲禁兵,披堅執銳,将座席團團圍住,原本亂作一團的衆人頓時噤聲,臺上兩人也停下,神色茫然。
高臺旁的虎贲中郎将陸諺喊道:“爾等争吵不休,禦前失儀。幹涉武科考錄,贻誤軍國大事。再有喧嘩者,立時請出演武場!”
淩赫接着說道:“對今日武科考錄有異議者,請于明日朝
會上奏。”說罷示意臺上繼續比試。
襄王等人認得清形勢,虎贲禁兵打着“保護官家”的名號,拿下幾個人實在輕而易舉。于是同聶、沈幾家的人交換了眼色,各自坐下,卻無心再看比試,暗暗盤算該如何參奏——
官家和寒門定是早就籌謀好了,明日朝會自然備有應對之策,所以淩赫才敢如此宣布。
林家長女跳出來考錄武科,雖然聳人聽聞,但也成不了什麽氣候,反倒惹得林家一身罵名。林濟琅這步棋總不會是因為外甥被打了,一氣之下想出的昏着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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