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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之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真到了生死關頭,他會納妾。

可問題就出在,他只想對楚宜修做盡夫妻間的事。

陸瑾之直言,“先生,本侯記得你此前提及過,中了情/蠱之人,會對下/蠱之人動情。那還有沒有其他可能,會讓本侯對一個女子癡迷不已?”

什麽女子?

當然是侯夫人。

有關“侯夫人三天下不了榻”的事,已經滿城皆知了。

蒼狼先生如實說,“還有兩種情況,這一種便是侯爺的心悅之人,第二種便是天生/媚/骨的女子。”

那必然是後者了。

陸瑾之頓時了然于心,他擡手掐了掐眉心,日後還是需得盡量少見瓊華郡主為妙。

她就是個妖精!

接下來兩日,定遠侯府人人都很忙碌。

陸瑾之吩咐心腹暗中尋找宿敵下落。

楚宜修翻閱古籍卷宗,想發設法試圖打開錦盒。

陸家衆人則一心撲在了對付水鬼的事上。

隔壁的周家恨不能豎起耳朵窺聽,這兩天,定遠侯府倒是不擾民了,可周家人又開始撓心撓肺的好奇——

陸侯要搞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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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抓到沒有?

今天侯夫人有沒有昏厥不醒?

……

又過了幾日。

京城發生一樁事,總算是可以稍稍轉移百姓們對水鬼的關切。

突厥太子,阿史那布沽,帶着外邦使臣來了本朝國都。

本朝與突厥陸陸續續征戰多年,從百年前開始,就不曾真正和平相處過。

阿史那布沽最忌憚之人,就是陸瑾之。

他原本并非是突厥儲君,是陸瑾之在幾年前砍殺了他的嫡親兄長,才讓他坐上太子之位。

阿史那布沽正處弱冠之年的光景,性情狠辣、為人陰毒、野心勃勃。

他入宮第一日,皇宮設宴,陸家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

陸府衆人啓程之際,陸鳶與陸清一路上都在咒罵阿史那布沽。

“布沽太子此番來朝,必然有詐!”

“他就是一小人!只恨當初我沒能砍了他!”

“四哥,你說,他不會是來提親聯姻的吧?我可不想嫁給他!”

“……”

陸家幾人紛紛望了過來。

這老六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太自信了也不是一樁好事呢。

就算是聯姻,阿史那布沽也會娶公主啊。

陸瑾之已經騎上馬背,他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楚宜修邁出府門時,提前一步踢了馬腹,不多看楚宜修一眼。

總之,在沒有找到壓制他體內/情/蠱/的方法之前,遠離誘惑就是最好的法子。

家主先一步離開,陸家衆人也不再拖延,陸陸續續啓程入宮。

這京城到處繁華,唯一叫人頭疼之事,那便是隔三差五就有雅集、宴會、酒饋,真真是煩不勝煩。

陸鳶與陸綿綿一坐上馬車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豐腴了!

她二人又看向楚宜修,為何大家都是女子,這腰肢卻長得格外不同。

瞧瞧楚宜修,再瞧瞧自己,陸鳶與陸綿綿對自己的婚姻大事憂心忡忡。

楚宜修依靠着側壁,單手托腮,明媚的小臉上蕩着笑意,“一看見兩位妹妹,我的心情就大好,宛若看見了盛放的花兒。”

陸鳶與陸綿綿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明知這些都是敷衍話,可聽多了也叫人心中舒坦呢。

半個時辰後,皇宮,禦花園。

突厥太子與使臣們早已落座。

雖說,本朝與突厥是世代交戰,但本朝乃禮儀之邦,此番突厥太子攜朝貢而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靖帝只能命人設宴洗塵。

今日入宮赴宴的朝臣們,至少表面上也略帶笑意。

可陸瑾之一到場,走出了“老子誰也不搭理”的步伐,他自帶煞氣,面色陰沉,俊顏毫無溫度,把孤冷演繹到了極致。

無人知道,陸瑾之此刻正在忍受着怎樣的煎熬。

眼下,突厥太子身在異國他鄉,為人也老實了,主動起身抱拳,“陸侯爺,數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陸瑾之眉心緊擰,心事重重,并沒有聽見,他在宮人的引領之下,兀自落座。

阿史那布沽,以及突厥使臣的臉色都僵了。

怎麽?

不歡迎?

靖帝都擺宴席洗塵了,你一個陸瑾之又算什麽?!

且忍!

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此時,衆人面面相觑。

群臣很快就能理解陸瑾之。陸家數代鎮守邊陲,在突厥人手中流了多少血,自然不會給突厥人好臉色。

靖帝眸中閃過異色,随即笑了笑,“哈哈!陸卿是性情中人吶!”

阿史那布沽不服氣,他舉杯,對向陸瑾之,“侯爺,你與我也算是故人了,我敬你一杯。”

陸瑾之終于擡眸正眼看了他一下。

此人,當真聒噪!

酒……

陸瑾之低頭看了一眼案上酒水,他此刻內心火燒火燎,禦花園的日頭甚烈,雖說頭頂有綠蔭,但根本不起作用。

而這時,阿史那布沽再一度拔高音調,“侯爺,你這是何意?突厥這次主動示好,難道侯爺不願意看到日後的和睦盛世?”

靖帝,以及衆人都看了過來。

此刻,陸瑾之不能喝也得喝了。

蓄意挑起戰事,可不是一樁小事。

陸家人見他端起酒杯,紛紛抽氣。

該不會在宮宴上就當場發酒瘋吧?!

陸瑾之幾乎沒有酒量,且後勁上來的極快。

一杯下腹之後,他冷峻無溫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忽然悠悠一笑,“呵……”

陸家衆人,“……”

楚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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