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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RBR進犯,難道,是想把天津也變成沈陽?!想及此,何不為捏緊手裏的相機,有些憤怒,咬着牙,彎着腰,直直沖了過去,現場一片混亂,子彈在黑夜裏,像雨點一般穿梭來回着,保安隊一個分隊長,見不遠處一小青年,不時擡起胳膊,擋一擋面前,還拿着相機,是準備拍照?有些惱火,到了面前
“你瘋了!這個時候應該躲在家裏,你還出來,快滾!”夜色下硝煙彌漫,根本看不清周圍,槍聲不絕于耳,震得人耳朵生疼,對方扯着嗓門,盡力讓何不為聽清
“我是記者,另一方是誰,是RBR麽?!”何不為也扯着嗓子,大聲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我不管你是誰,趕緊走!”說完,扛着槍又沖進了戰場
第二日淩晨4點左右,一夜沒睡,又東奔西走,何不為滿身塵土,有些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一家人似乎也被一夜的槍聲驚得沒睡好,韓嘉毓見何不為進來,穿着裏衣,連外衣都沒披,從床上跳下來,二話不說,解開何不為的外套,在身上仔細檢查着
“我沒事,昨晚沒睡好吧?外面已經沒事了,我去洗洗臉再陪你睡會兒?你先進被窩,別凍着”
“何不為……”何不為剛準備轉身,被韓嘉毓叫住,回頭看看她,抿着唇,眼淚不住的滑落,想上前抱抱她,可這又滿身的土,只能俯身親親她的額頭,柔聲說道
“我去洗洗,你乖,先去床上,別這麽站着,有什麽話,我們一會兒說?好麽?”
韓嘉毓自顧擦擦眼淚,也不看她,躺進被子,面朝裏睡着,一會兒,聽見何不為關門出去的聲音,韓嘉毓突然有了一種,因為無能為力,而萬念俱灰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六章
“現在,外面好像已經沒什麽事兒了”洗漱幹淨,回到床上,何不為從身後抱住韓嘉毓說道
“嗯”
“…………怎麽了?你生氣了?”
“嗯”心裏想着事兒,根本沒專心聽何不為講的什麽,所以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生氣?真生氣了?因為……我晚上出去?”何不為有些擔心的欠起身,看着面朝裏的韓嘉毓
“嗯?”韓嘉毓看何不為這個狀态,轉過了身,還沒明白,她說的什麽
“嘉毓,我知道你擔心,但是……那是我的工作”說罷,又躺回被裏,将韓嘉毓擁進懷裏,韓嘉毓聽見她的嘆息,在心裏也輕嘆了口氣。
何不為昨晚走後,韓嘉毓整整一夜沒睡,不止是因為外面的槍聲,更是因為外面越來越密的槍聲,讓她更加擔心那個人,她說這是她的工作?這不是工作!對何不為來講,這根本就是她的職責,她的理想,是她改名那天起就想做的事情,只是她一個女子,上不了戰場,扛不了槍,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實現理想。
韓嘉毓心裏明白,所以,是沒有理由阻止她,沒有理由留下她的,如果一定要留,韓嘉毓也相信,這個人會為了她留下,她有這個自信,因為她感覺的到,當她們不再是孩子時,那份更加成熟牢靠的愛,沒有因為時間空間,有過任何的改變,但她不會那麽做,她怎麽忍心,讓這個人,為了自己,放棄理想,或者直接點的說,放棄報仇的機會呢?這也就是她為什麽會糾結,為什麽會感到無能為力,對自己無能為力,對何不為無能為力,對這個世道無能為力,所以那一瞬間,她感到萬念俱灰……
雖然大中午的,可昨晚那麽一鬧,人們依舊心有餘悸,街上空空蕩蕩,很多被殃及的店鋪,破壞的門窗,還有損毀的公共設施,就那樣兀自搖晃在冬日裏,一路上,還能味道一股火藥味兒,何不為一早就去了法租界的報社,跟報社的人談了許久,這會兒才往回走。韓嘉毓下午要回學校,何不為想到這,一路跑着到了家。一家人正在吃午飯,韓嘉毓一看是何不為回來了,眼中滿是欣喜,放下碗,起身去給何不為拿碗盛飯。
“嘉毓,下個周末你回來,我們去學校看看吧”何不為說的學校,是曾經那個中學
“嗯,好”聽到何不為這麽說,韓嘉毓開心的不得了,這說明,下周末回來,還能看見何不為
緊緊握着何不為的手,走過無數在白日裏寂靜的街道,終于到了校門口,韓嘉毓看着何不為,有些擔心,有些不舍,兩人幾年不見,才見面兩天,又要分開,雖然周末回去還能看見這人,可心裏還是難過
“不為……”韓嘉毓看着自己的腳尖,懷裏抱着書
“呵呵,我答應你的,你還不放心?”她都懂,跟自己分開,韓嘉毓有些難過,也擔心周末回去,自己會不會又已經離開,可既然答應她了,何不為肯定會做到,就是發生天大的事,她也會過了下個周末再走
“嗯……沒有,那好,你早點回去,現在很亂,別出來了,好麽?”韓嘉毓詢問着何不為,其實,就是在提要求,但韓嘉毓這樣一個溫婉的女孩子,自然有她的方式
“好,快進去,冷”
兩人道別,何不為依照韓嘉毓指示,大步流星,往家走去。
當天《大公報》刊登專題文章,主要內容,是抨擊ri ben ren為讓溥儀離開天津,制造便,衣隊暴,亂掩人耳目的惡行,并且還拿到了第一手資料,幾幅現場交鋒的激烈場面,呈現在白紙黑字間。
月初時,何不為将将從東北戰場回到北平,在11月3日的《益世報》上看到了某個記者的一篇報道,報道上稱,土,肥,原秘密抵達天津,行蹤詭秘,且這位記者,還大膽推測到,此次土,肥,原來到天津,主要是要挾持溥儀至東北,并且,很有可能會因此在天津制造事端。看到報上有理有據,頭頭是道的分析,何不為在考慮,要不要回一趟天津,手頭有很多事還沒有做完,而且,據說安徽局勢動蕩,還打算要去一趟安徽,可想了又想,還是得回趟天津,雖然這報上說的不一定準,可那有一個她的“家”,她幾年沒有回去的家,還有一個她的愛人,雖然不知道她現在如何,是否對自己心意依舊,可還是要回去,她要看看那個家,她想見那個人。
三年之後回到天津,嘉琪已經高中畢業了,但是沒有考大學,兩個小家夥,成了半大小夥兒,韓媽媽又懷裏小寶寶,家裏的小院子,也不是租的了,已經成了自己家的,聽韓媽媽說,嘉毓在學校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是哪種好呢?幾天的功夫,緊趕慢趕,跟韓母學會了白斬雞,一門心思的等着韓嘉毓回來做給她吃,可那姑娘雖喜歡吃,還是都省給弟弟們吃了,何不為在心裏笑笑,還是那麽懂事!這次回來,是想看看韓嘉毓,也是想跟她說明白一些事情,若她還對自己有情,那就商量商量,找個能長相厮守的法子,若她身邊有了更好的對象,那就當自己自作多情,兩人以後還像姐妹那樣處,但她的嘉毓沒有讓她失望,那句“我是你的,要我”,已經夠了,還要說什麽?什麽都不用再說,任何語言,在這個平日含蓄內斂,卻願意将一切赤,裸,裸的給予自己的女孩子面前,都是多餘的,何不為心中滿是感激與愛憐,她是真的想安安心心,在周末能陪陪韓嘉毓,誰知那晚,那記者的猜測,果然一語成谶。
晚上十點槍聲四起,何不為聽到槍聲那一瞬間,看看身下剛才還在與自己溫存,此時已經被吓到的韓嘉毓,心裏是有猶豫的,她想她應該留在家裏,應該陪着韓嘉毓,而不是拿着相機沖進槍林彈雨,讓韓嘉毓獨自在驚恐中,為她擔驚受怕,可最終,她還是去了,她看見一群地痞,流氓,兵痞組成的,沒有番號的便衣隊,在日租界跟中方交火,向各個街道進犯,随後攻占警,察一區,緊接着是警,察二區,她看到保安隊是如何,嚴防死守,寸土不讓,她看見一區交火是如何激烈,傷亡無數,她看到保安隊是如何在浴血奮戰後,奪回了所有失地,直到淩晨三點,戰鬥結束,中方才弄清狀況,原來都是些中,國人,都是些當地流氓地痞,為了ribenren一天給的幾毛錢,做了漢,奸,國,賊,而這些便衣隊裏,還夾雜着一些ribenren,這些人是負責督戰的,看見有畏縮不前者,當即開槍打死!
何不為知道後無奈苦澀的笑笑,但還要把這些照片發出去,她要讓人看清ribenren的卑劣,讓人看清中,國,人的卑劣,讓人看見這個世界的卑劣,這就她有生之年,國難之際,證明自己價值的方式,可韓嘉毓似乎不大支持?但她沒有說出來,何不為知道,她不說,是她在心裏糾結矛盾,有一天,她會想明白的……
“嘉毓,你最近怎麽了?”
“嗯?沒有,我怎麽了?”
“最近心情不錯?整天笑眯眯的”
“我以前不是麽?”
“是,但是不一樣啊,你現在是發自內心的笑”
“嗯………………”讓穆盈這麽一說,韓嘉毓有些不好意思了,有那麽明顯麽?
“什麽好事,說來聽聽呗,跟我分享分享嘛”
“嗯……嗯……我,我,一個……朋友回來了”怎麽說呢?說朋友?兩人何止朋友,說家人,是家人,也不單單是家人,說情人?說不出口
“啊,朋友啊,男生女生?”穆盈什麽時候那麽八卦了?
“女生”韓嘉毓說的很小聲
“不是說朋友嘛,而且是一個女生,你害羞什麽啊”
“我,我,我沒有”
“呵呵”穆盈笑眯眯的看着羞紅臉不再說話的韓嘉毓,穆盈最近很忙,忙着組織抗日,忙着抓住這次事件,制造抗日輿論。
韓母因為懷孕身體不适,何不為也不想她再為自己擔心,終日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做飯洗衣,外面太亂,兩個弟弟上學,都是何不為親自送去,晚上和嘉琪一起輔導小朋友功課,等着周末韓嘉毓回來,其實,她是喜歡這樣的生活的,不管外界,只獨善其身,可她又做不到,日,本挑釁,政,府無能,面對此情此景,她如何能說服自己?有多少像自己這樣的年輕人,在亂世間,為了能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竟甘願拿生命做賭注?!每想及此,何不為先是自慚形穢,接着又是對韓家,對韓嘉毓的愧疚……
韓嘉毓那天看到報紙上的照片,她知道是何不為拍的,她不顧危險,半夜獨自出去,就是為了能在第一時間拍到這幾張照片,就是為了能在第一時間,告訴所有人真相,她沒有告訴任何人,但她心裏是驕傲的,對何不為也是崇拜的,但也生氣,生氣是因為擔心挂念,這是在天津,在家,可以看見,可以抓住,如果她離開,自己看不見,抓不着,而她又随時要置身危險之中,要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七章
聞聽天津暴,亂後,秦遠令萍不約而同的寫信給韓嘉毓,詢問近況,韓嘉毓詳細回複了兩人,告知一切安好,且告訴他們,何不為已經回到了天津,但是,不久之後,怕是又要離開。
令萍接到信,開心的不知如何是好,看來自己沒有猜錯,她果然來到了北平,只是因為她工作特殊性,所以兩人才沒有機會碰到,她希望何不為能早點回來北平,那樣就可以去找何不為了,秦遠匆匆來見了令萍一面,準備告別
“上次見面,我回去想了想,你說的對!所以,我近日準備離京,可能要去東北”
“嗯,上次,是我有些偏激了,你別往心裏去”依舊淡淡的語氣
“沒有,我沒覺得你偏激……”
“不為回天津了,你知道麽?”
“嘉毓說了,我知道”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兩人又開始大眼瞪小眼,無話可說,最後,令萍耐不住,叮囑他照顧好自己,回了學校,雖然就短短幾句叮咛或是祝福吧,卻足以讓秦遠心花怒放
周末,穆盈跟韓嘉毓一起走出校門,韓嘉毓一眼便看見站在不遠處的何不為,跟穆盈打了聲招呼,便朝何不為走去,不對,是跑去,穆盈遠遠看着兩人,雖走路時兩人還隔着一定距離,但看得出來,韓嘉毓很開心,是發自心底的開心,這個身材高挑,一身中山裝的就是……那個女生?!
沒有回家,直接去了以前就讀的中學,老楊幾年不見,又蒼老了不少,他有風濕的老毛病,以前到了冬天,基本下不了床,現在随着年紀的增長,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何不為知道他不喝酒,但是愛抽煙,雖然抽煙不好,但他到了這個歲數了,也不知還能有多少時日,就稱了些煙草給他,老楊抽着煙鬥,歪靠在床頭,不時咳嗽着,看看何不為,的确,時間,是可以歷練人的,短短幾年,這個那時不愛說話,感覺有些乖張的小孩子,已然成了大人,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眼神裏依舊是不變的堅定,更多了幾分冷靜沉穩。又看看一旁的韓嘉毓,老楊露出僅剩的幾顆牙齒,笑了笑,小屋裏煙霧缭繞,透着這位看着她們長大的老人家的笑,有些暧昧不明!
吳老師,去年突然病逝,他一輩子孑然一生,沒有親人,沒有孩子,韓父回來幫他辦了葬禮,這個留過洋,有些迂腐,終日長袍,帶着厚厚的眼鏡,愛講治國平天下的化學老師,帶着一腔憾恨還有他沒來得及施展的熱血,離開了這個紛亂的世界!
Alice還在教英語,她家在法租界,且滿門英傑,而自己卻每天來來往往于這個陋巷的土路校園,每月幾乎沒有什麽收入,但她說,她熱愛這份工作,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把這個不大的校園當家,把這個每周只給她們上幾節課,偶爾帶她們種種菜的老師,當做親人,她心滿意足……
曾經的何不為不也是這樣麽?這裏是她的“家”,這裏的每個人,都是她的家人,若不是這個“家”,她可能早就跟那些路邊的屍首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街邊,飄蕩着靈魂,等待着能夠被警局,或是某個好心人,送進地下,入土為安,也或者,永遠都等不到……
“嘉毓,老楊……沒事吧,我看他的狀況,好像很不好”
“嗯…………我也不知道,之前父親回來時,找大夫給他看過兩次,結果怎麽樣,我沒有問過,父親也沒有說起過”
“哎……”何不為嘆口氣,跟韓嘉毓往家走着,兩人閑聊着
“嘉毓,令萍來信了,我昨天收到的,你告訴她的?說我回來了”
“嗯……她和秦遠寫信來學校,問我怎麽樣了,之前那件事,他們那邊都知道了,所以,我回信時,就提了一句,說你回來了”
“嗯,你說令萍在燕京?”
“對,她在新聞系,說來也奇怪,你在北平那麽久,硬是沒碰到過,還有秦遠,前不久,也去了北平,似是在那邊駐軍”
“呵呵,我雖說在北平,可成日南北奔走,哪裏碰得見?話說,相比起來,我們幾個裏,最有出息的,就是秦遠了,那個斯斯文文,只知讀書,我覺得他膽子小到要命的秦遠,現在從了軍,還做了連長”何不為笑着道
“你也挺有出息,你不是做了大攝影師?還是戰地攝影,連把槍都沒有,拿着個相機,就敢往戰場去”韓嘉毓帶着崇拜說罷,馬上轉過頭,看向旁邊的街道
“呵呵,嗯,韓大才女誇我,不為榮幸之至,不勝惶恐啊”何不為調侃着
“你……”聽出何不為在調笑自己,韓嘉毓一回頭,正見何不為站定,笑意盈盈看着自己,不由得羞澀起來,趕緊低下頭,兩人就這樣,一個抱着書,低着頭,一個滿面微笑,在破敗的天津街頭,面對面站着,許久……
十一月底時,由東北軍組成的保安隊應上級要求,無奈撤出天津,退居河北一帶,一場暴,亂,日,本不勝而勝,中,方不敗而敗,令人啼笑皆非,匪夷所思!那日無數百姓,垂淚夾道相送,何不為當天去拍了不少照片,今天來拿給報社,韓嘉毓正在門口等她,不想那麽早回去,何不為帶着韓嘉毓,準備四處轉轉,路過一鐘表鋪前,一老板,大概中年,被打倒在地,一旁的一位婦人,坐在地上哭嚷着,好像也是被打,再看看打人者,是幾個日,本人,更可氣的是,旁邊還站着一群圍觀的中,國人,保安隊離開後,不少日,本商戶,懸挂國旗,慶祝“勝利”,并且,強迫中國商戶也懸挂日,本國旗,否則,不但拳腳相向,弄不好,還有牢獄之災,就像這個倒在地上的老板,不但挨了打,那幾個日,本人還叫嚣着要送他們去警局,看到眼下情景,何不為忍不住走過去。
“放開她”何不為對那個正抓着老板娘衣領,還想動手的人說道,語氣溫和,卻帶着命令
“嗯!?……有想管閑事的”對方還彎腰抓着老板娘,一只腳踩在那老板的手上,看着何不為,用不太标準的中文說道,翹着一撮小胡子,表情猥瑣龌龊,另外幾個人,也上來圍着何不為
“你們在幹什麽?!我不管你們想幹什麽,放開她”這次何不為語氣硬了許多
“哦……看見沒有,一群愚蠢的支,那豬”語罷,對方幾個人笑的猖狂
“這裏,不是支,那,是中,國,而且,我要告訴你們,在中國,打女人的男人,豬,狗,不如,以多欺少的人,豬,狗,不如,日,本人,豬,狗,不如”何不為指着那幾人說着,韓嘉毓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眼下對方有四個人,何不為就一個人,還是個女孩子,這要發生沖突,她要怎麽辦!?回家找人幫忙麽?可家裏,也沒什麽人!正着急,那幾人松開老板,沖着何不為撲過來,摁倒何不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何不為想還手,卻被踩在地上站不起來,只能護着頭,任由對方無數拳腳落在身上,身後的老板晃晃悠悠站起來,想上前幫忙,可畢竟不是年輕人了,還沒走到跟前,就被一拳打倒在地,昏了過去,韓嘉毓看着情景,急的直哭,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制止!過了好一會兒,見何不為,在地上一動不動,幾個也有可能是打累了,松開她,轉身又踹了老板和老板娘一腳,指着他們,罵罵咧咧離開。
韓嘉毓幾乎是沖過去,抱着何不為,見她滿臉是血,使勁搖了搖她,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止不住哭出了聲,老板從地上爬起來
“姑娘,你們是一家的麽?”被傷的不輕,老板說話中氣不足,韓嘉毓已經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
“你別急,把她擡進去,看看傷的怎麽樣”
“不,不用了,能,能麻煩您,送我們回去麽?”因為哭得原因,韓嘉毓說的斷斷續續
“呃…………這個,行,你等等”去到院子裏,找了一輛獨輪車,叫了一個人,将何不為擡上去,依韓嘉毓說的地址,送何不為回到韓家
韓母見何不為被人擡回來,還鼻青臉腫,滿臉都是血,吓得不輕,差點沒暈過去,顧不得跟韓母解釋,韓嘉毓先将鐘表鋪的老板送走
“對不起,今天,沒幫上忙,還連累了你們,您那個鋪子……”
“姑娘,可別那麽說,根本就是我們連累了你們,這些錢,就當醫藥費”
“不用,不用,我們有,那您慢走,我還得去請大夫”匆匆送走老板,韓嘉毓急忙跑去不遠的一個醫藥館,請了位大夫來家裏
大夫說,主要都是皮肉傷,但是,她斷了兩根肋骨,可能會麻煩些,得好好卧床休養一些日子。随大夫去藥店抓了藥,嘉琪一刻不閑的燒水,煎藥,韓嘉毓端着熱水進屋,小心翼翼除去何不為的衣物,用溫毛巾給她清理着,身上青紫,還有臉上的傷口,讓她眼淚不住的滴在何不為的身上,她除了心疼還是心疼,想生氣,也氣不起來。
過了許久,何不為迷迷糊糊睜開眼,身上的疼痛,讓她不禁皺緊眉頭,額上還滲着細汗,看清眼前的人,虛弱道
“嘉毓”
“別說話”韓嘉毓給她掖掖被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對不起”見韓嘉毓哭了,何不為有些內疚
“別說話,好好休息,嘉琪在煎藥,一會兒該好了”擰了擰毛巾,給何不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去了院子裏,到廚房看看,嘉琪在燒火,想想,來到了堂屋,兩個弟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敢說話,靜悄悄的坐在板凳上,難得的主動看起了書,韓母靠在床頭,看着韓嘉毓,等她開口,韓嘉毓有些窘迫,摳着手指頭,低着頭,不知怎麽跟韓母講
“不為是怎麽被人打了?打成這樣?是遇到流氓了?”見韓嘉毓半晌不說話,韓母主動問她
“不是,是……是,……是幾個日,本人打的”韓嘉毓猶猶豫豫,嗫嚅到
“什麽?為什麽?你們惹他們了?還是他們要……”韓母突然緊張起來
“不是,媽,你別急,不是你想的那樣”韓母話沒說完,但韓嘉毓不是小孩子,她聽得懂
“是,是幾個人日,本人在毆打鐘表鋪的老板,不為看不過去,就上前幫忙,然後,就……就,就這樣了”
“……哎……她這樣做是沒錯,可她……她,她一個姑娘家,逞什麽英雄?現在被傷成這樣,又不知要卧床多久,天又冷,搞不好落下後遺症怎麽辦?”
韓母不是真的生氣何不為去幫忙,而是,她覺得何不為太沖動,又不是不知道,那情況下肯定會吃虧,還是不管不顧的上去,這也就是挨了打,萬一挨了子彈,挨了刀子,可怎麽辦?
看看面前止不住又開始默默流淚的韓嘉毓,韓母知她心裏難過,嘆口氣,也不好再說什麽,擺了擺手,韓嘉毓走出了堂屋。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八章
令萍自從知道何不為回來以後,每周都會寫封信來家裏,都會在信裏問何不為,幾時回去北平,許久沒見了,她可能也想念這個老朋友了吧,只是,何不為的傷一直沒有恢複,所以,從來沒有給她回過信,都是我周末回家,才給令萍回的,令萍也問過我,為什麽都是我回信,我只能告訴她,不為太忙,沒有時間。
父親前幾日回來家裏,見何不為傷成這樣,請了位好點的大夫,又來給她看了看,得到的答複也大同小異,父親又難過,又着急,也有些生氣,雖說,初衷是正确的,但父親說,不顧後果的助人,就是愚蠢!這些話沒有當着何不為的面說,是跟我說的,我知道,他也生我的氣,氣我當時為什麽不攔住何不為。
怎麽攔呢?她的性格,再加之她本就跟日,本人有仇,我就是攔,她也未必會聽,那日親眼看見她被一群人毆打,看見她幾次想站起來,卻每每被打倒在地,我抱着她時,她卻始終昏迷不醒,當時我的心情,根本是無法形容的!!!我佩服她,我也驕傲我愛着這麽一個人,我也害怕,我會失去她,我也氣她的不計後果,不識時務,我也心疼她,可解開她的衣服,真看見那滿身滿臉的傷,我只剩下心疼!當然,還有無奈,還有憤怒!男男女女,那麽多的人,只知圍觀,把這當熱鬧笑話看,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挺身而出?!怕惹事?怕得罪那些日,本人?我應該表示了解!我可以理解!也不要理解!這是自己家門口,自己人受苦受難,所有人卻置若罔聞,袖手旁觀?!
也是這件事情開始,讓我漸漸對自己所處的境況,讓我對這個國,家的境況,有了覺醒……
穆盈在學校,依舊參加各種活動,跟我還是好朋友,也正因如此,我感覺她好像受到了什麽排擠,有一次,曾經跟她一起參加一些活動的女生,見我跟她并排走着,來到我們面前,指着穆盈道
“跟郭明黨走狗的女兒做朋友?!這是不要臉,是對信仰的背叛!”話很粗魯,我有些吃驚,可穆盈只是低着頭,不說話,我不知道她們說的信仰到底指什麽?因為她參加了父親的組織,應該就不是……,但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政,治的可怕!這也是為什麽,我一生不願涉及政,治,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有些歉疚,而穆盈總是笑笑,還說,讓我相信她,她跟我做朋友,是沒有任何目的的,這話,讓我疑惑,但也不好細問。
兩個月過去,何不為的傷勢已經徹底恢複,好在,沒有再留下什麽疤痕,她又跟往常一樣,在家做飯洗衣,照顧一家人,在她的照料下,母親的孕吐反應也好了許多,她依舊每天去街上買報紙,關注着各地局勢,周末來學校接我回家。
轉眼,快要新年了,學校開始休假,我跟何不為收拾着屋裏屋外,忙着置辦簡單的年貨,而對于之前她被打那件事情,我們誰也沒有再提過!看見家裏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我以為何不為可能真的再也不走了,雖然我沒有留過她,但我感覺……應該……應該是這樣的吧。
因為令萍獨自在北平,所以我讓她來天津過年,說來慚愧,這也是我們認識這些年來,我第一次邀請她來我家,可是……她卻拒絕了,但她說,她要一件新年禮物,她要何不為,親自回封信給她,我無奈的笑笑,告訴何不為,令萍的新年願望,何不為也是哭笑不得,看來,這老同學是真想我們了,那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幹脆來天津呢?那樣不是可以見着麽?這個令萍,永遠不按常理出牌。
“嘉毓,你看,我也給令萍回信了,完成了她的新年願望,你呢?你新年,要什麽禮物呢?”何不為一邊洗着腳,一邊問我,其實,是我們一起洗腳,她那麽大的人了,還是那麽調皮,喜歡洗着洗着,拿拇指,撓我的腳心,我怕水灑出來,又不敢亂動,總是笑的止不住,又有些羞赧,最後只能按着她的膝蓋,讓她老實下來,她會在我之前洗完,然後,蹲在盆邊,給我洗腳,我一開始是詫異,羞澀,現在……習慣了吧,只有幸福了。
“我…………”我看看正在盆邊給我洗着腳的何不為,想說,我想要你答應我,再也不離開了,可思量許久,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你什麽?說啊”
“我……我沒有什麽想要的”
“嗯?這樣啊……”看來,何不為是有些失望了?
“那既然這樣,我就自作主張的,送全家一份禮物,好不好?”
“什麽禮物?!”她這一說,讓我有點興奮了呢
“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呗”何不為故作神秘的說完,給我擦擦腳,又将我抱到床上,端着盆走了出去,什麽禮物呢?而且她說,是給全家的,我突然很期待這個神秘的新年禮物!
除夕前一天,父親買了許多年貨,送去中學,這是傳統,平日過節如果父親不在,就我送去,我也從家裏拿了些點心和水果,送去給穆盈,何不為跟我一起,跟往年一樣,她和幾個同樣無家的同學,在學校“過春節”,可想,是怎樣的冷冷清清?!我有些心酸,但穆盈是個樂觀堅強的人,她總說,一群沒人管的瘋丫頭在一起過年,才有意思,還說,我們過個年都要被父母管着,她才不要,但我聽得出來,這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安慰自己吧……
她執意要送我到校門口,正好看見站在不遠處的何不為在看我,穆盈牽着我的手,沖我笑笑
“嘉毓啊,那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
“嗯”雖是冬天,還在室外,可我感覺臉上好像有些火辣辣的,而且,剛才穆盈那語氣,怎麽感覺……怪怪的?
“哦,就是那個讓你想起來,就合不攏嘴的朋友?”穆盈問的有些揶揄,而我,一直看着何不為,想着天冷,要趕緊回去,所以,根本沒聽清穆盈問什麽,就答應了一句,只見穆盈,一下子笑的樂不可支,她才是真正的合不攏嘴吧,待我回過神來,看她這樣,更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只能低着頭,紅着臉,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雖然是真的有些驚訝,但是,祝福你,不對,是你們,這是我送你們的新年祝福,嘉毓,你要相信我,只要有愛就行,其他都不重要!”穆盈收起笑容,說的認真
說罷,松開我的手,還沖着何不為招了招手,走進了校園,她看出來了麽?她讓我相信她,說有愛就行!這明明是祝福,怎麽聽着有點固執霸道呢?!這是我第一次,得到別人關于愛情的祝福,而且是新年祝福,是送給我跟何不為的,我當然相信她!她還看似無意的鼓勵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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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