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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飯煲響起提示音, 揭開蓋子的剎那,袅袅熱煙和噴香的味道一個勁兒往外鑽。
臘腸土豆焖飯盛在白瓷小碗裏,每一粒米飯都看起來浸潤了湯汁, 亮晶晶油潤潤, 土豆軟糯,玉米粒和青豌豆爽口,切碎的臘腸鮮美, 周銘又單獨拿了個盤子,裝最下面脆脆香香的鍋巴。
季雲青早就洗好手了, 正坐在餐桌前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到底沒忍住, 還是跟過來了。
桌上的鮮花換成了非洲菊,白瓣粉蕊, 細長條的花瓣擠着開得絢爛,用簡單的玻璃花瓶裝了, 能清晰看見碧綠筆直的枝條和清澈的水。
吃人嘴短,季雲青和顏悅色了幾分,此刻看周銘無比順眼:“你都是自己學的做飯嗎?”
“嗯,中學時就經常自己做了,後來也從林姨那學了不少,”周銘收拾好碗筷,端了杯檸檬水過來, “味道還行吧?”
“是不錯,”季雲青點頭, “身邊很少有男人這麽會做飯。”
周銘跟着在沙發上坐下,花花立馬跳到他的膝頭:“我嘴挑, 小時候性格又別扭, 不願去親戚家吃飯, 就慢慢學着自己做。”
主要是吃飯這玩意,如果不是在個自在惬意的環境裏,那真的太難受了。
不是每家親戚都真心實意待見你的,那兩年他爸媽離婚大戰驚天動地,生意也到了最要緊的關頭,剛上初中的周銘直接辦了學校住宿,可星期天回家該怎麽辦,他爸大手一揮,那就去你二叔家。
周銘沉默地站了一會,不明白自己哪兒來的二叔。
就那個表的,小時候他還抱過你呢!
剛進入青春期的男孩飯量大,從學校出來就想在家裏放松撒潑,周銘沒那環境,規規矩矩地坐在二叔家的凳子上,吃飯時連筷子都不敢多伸。
他爸振振有詞,我給過錢的!
在二叔四姑還有什麽嬸子家待了沒多久,周銘就再也忍受不住,堅決要求自己在家解決三餐問題,他安靜地看着父親,瞳仁烏黑,語氣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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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銘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習慣一個人獨居的。
但他還是有點膽小,很大的房子一個人住,說個話都要有回音,晚上睡覺的時候睜着眼睛看天花板,偶爾聽見彈珠滾落,當時的周銘沒學物理,不知道這可能是供水管道的水錘效應,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而又緊,最後還是跳下床,用客廳的換鞋凳堵住了大門。
那是十二歲的周銘在深夜裏,能想起的唯一獲取安全感的法子。
他不太合群,不是那種在男生堆裏混得很好的社交小達人,性格又有點輕微強迫症,越是孤單,就越是要端出個毫不在意的模樣,校服的領子手洗幹淨,每天的作業嚴謹認真,放學後會去市場買新鮮的時令菜,幹脆連住校也退了,他實在受不了那種吵鬧的集體生活。
他越來越會照顧自己。
檸檬水應該兌了蜂蜜,喝起來只有清爽解膩,一點也不酸澀,季雲青有心偷師:“怎麽做的,我切片泡水為什麽不是這個味道呢?”
“要手搗出汁才好喝,”周銘認真解釋,“如果有時間其實應該熬糖漿的,但簡單做法也可以,注意先加涼水再加熱水,檸檬喝起來就不會苦了。”
他指着落地窗旁邊一顆綠植:“籽還可以種,一年四季都是常青的綠葉子,很好養的。”
季雲青搖頭:“不行,我養什麽死什麽。”
“我養什麽都很好,”周銘揉着花花的腦袋,“你看,都已經開花挂果了。”
季雲青聞言就站起來,去看那株碧綠色的檸檬樹,的确出現了小小的果,藏在擠擠攘攘的葉子下,數量還相當客觀,他擡手戳了兩下,突然覺得這人應該和顧紅娟很聊得來。
“小心有刺,”周銘在後面提醒,“別碰到了。”
季雲青聞言就收手,似有所指:“你也不怕紮着。”
“不怕,”周銘頓了頓,“我就喜歡有刺的。”
季雲青回頭,一雙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看,徑直張口:“你真的喜歡我,想好了嗎?”
屋內安靜片刻,花花嗷嗚慘叫一聲,從周銘腿上使勁蹬着蹦了下來。
“……你是不是一緊張就會揪東西,”季雲青無語地靠在窗前,抱着胳膊看他,“破皮了麽?”
手背上赫然幾道爪印,已經滲血,昭示着小貓不滿的控訴。
周銘鎮定地站起來,先去給花花開了個罐頭進行安撫,誠心道歉對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再去用涼水沖了會手,才從洗手間出來,往季雲青面前走。
“停,就站那個位置,”季雲青擡起下巴,“說吧。”
兩人中間隔着半個客廳,周銘的手被水沖得冰涼,血珠子不往外滲了,人倒是有些無措起來,第一次告白時季雲青喝了酒,第一次親密接觸時自己醉了酒,這會兒沒有任何外力,陽光明媚,那個人壞心眼似的沖自己微笑,嘴角微揚。
“想好了,”周銘喉頭滾動,“準備繼續追。”
沒有想象中的忐忑,這話說得倒是比自己意料的輕松,周銘雙手背在身後:“……對不起。”
季雲青:“為什麽又道歉?”
喜歡是無罪的。
“因為,可能會給你帶來困擾,”周銘直視着他,“但即使這樣,也會厚着臉皮繼續。”
季雲青有些想笑,表面上不動聲色:“那你要怎麽追?”
靠,把他給問住了。
這題不會啊。
周銘思索了會,打算還是寫個解,于是張口就來:“用真心追……”
然後他努力想出個聰明而俏皮的回答:“剩下的不告訴你,不然就沒驚喜了。”
季雲青面無表情:“白癡。”
周銘認真道:“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可以學。”
“季老師,”他上前一步,“你教我好嗎。”
六月的天真的熱了,窗簾沒拉,午後的陽光把整個屋子照得暖洋洋,季雲青硬是被這聲老師叫得臉紅,屋裏有小貓吃罐頭的細密聲音,牆上挂有一串裝飾用的風鈴,真奇怪,他之前怎麽沒有注意到,他看那大幅的色彩斑斓的油畫,看有着尖刺的檸檬樹,有一人多高了,不知已經長了幾年,那小刺其實并不是很鋒利,摸起來還有點軟,季雲青恍惚間,把旁邊那顆散尾葵拽得直晃。
其實一緊張就揪東西,這個毛病他好像也有。
誰也不笑話誰。
他把屋子看了一圈,還是沒敢看周銘,就換了話題:“你下午要做什麽?”
“今天星期二,”周銘想了想,“應該會在家裏畫畫,晚上再去買菜。”
季雲青松開手:“借你半天時間,下午陪我去做苦力。”
“啊?”周銘沒反應過來。
“抓壯丁,”季雲青終于擡眸看他,“舞蹈室那這幾天在報名登記,馬上就要開課,我再不過去幹活得被罵死。”
話音剛落,就看見周銘在那笑。
這人眉眼長得清晰鋒利,笑起來的時候很舒展,但那眸子裏的得意已經有點藏不住了,季雲青又揪住鳳尾葵:“你樂什麽?”
周銘繼續笑:“你同意我追你了。”
“沒有,你想多了。”
“哦。”
“……哦你個頭。”
下午時分,人都開始懶洋洋,周銘跟着季雲青往商鋪那去,果然發現那裏已經收拾差不多了,門口也開始了招生宣傳,發傳單的,給家長答疑解惑的,還有之前的學生來這湊熱鬧的,硬是給工作日的午後攪和得熱鬧非凡。
周銘有點心虛,前兩天收到房租總覺得有點燙手,可又不能表示我在追你你不用給我錢,他怕這樣說了季雲青直接就扭頭走人,只好給物業那邊交代,盡量多加照拂,水電都從他賬上先扣,今天對方找他幫忙,正好中了他的心思,實在是心情大好,恨不得天天在此駐紮,倒貼得甚為愉悅。
他不太懂舞蹈,只感覺那群工作人員看起來都挺朝氣的,衣着基本很随意,卻由于優秀的身段和氣質,看起來就舒服。
直到一個短發花臂女生攔在了他們面前。
雙手叉腰,橫眉冷對。
季雲青從容不迫地後退半步。
“池妍,”他由衷地說,“結完婚後更漂亮了,那個,容光煥發。”
女生巴掌臉大眼睛,棕色短發裏露出對誇張的金屬耳環,黑色吊帶背心迷彩束腳工裝褲,格子襯衫松松地紮在腰間,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樣子。
“您也漂亮,”池妍似笑非笑地看着季雲青,“幹得那叫一個漂亮。”
季雲青若無其事地眨眨眼。
“跟黑心房東簽合同時不跟我說一聲就算了,六一那天我忙得暈頭轉向,你居然跟人跑出去玩了,哪個狐貍精給你拐走的啊?”
瞬間升為黑心房東加狐貍精的周銘有點嘴角抽抽。
“我錯了,”季雲青誠懇低頭,“辛苦你了,這一個月的晚飯我包。”
“這還差不多,”池妍冷哼一聲,擡眼看向周銘,“這位是?”
季雲青介紹:“過來幫忙打雜的朋友,兼任黑心房東和狐貍精。”
饒是說上過舞臺的人就見慣世面呢,池妍毫不尴尬,沖着周銘大咧咧飛個口哨:“帥哥好啊,等會使喚你的時候就不客氣了哈。”
還有兩個女生也圍過來了,懷裏都抱着宣傳冊,見到季雲青就湊上來,七嘴八舌開始報告這幾天的情況,季雲青頓時有些頭大,忙說把這些事交代給池妍就好,他今天就是過來幹活打雜,聽不得那些瑣碎的彎彎繞繞。
衛生已經打掃幹淨了,負責介紹的舞蹈老師也在家長面前滔滔不絕,周銘有些不适應這麽多的陌生人,就想着能給自己安排個收拾雜物的活,結果季雲青手一指,讓他過去幫忙登記名單。
周銘乖巧地在門口坐下,旁邊那個染了粉色頭發的女孩立刻沖他笑:“太好了,我一邊手寫登記一邊往電腦上輸,都快累死了。”
“沒事,盡管給我安排就好,”周銘柔聲問,“怎麽稱呼?”
“叫我小雅就行,”女孩把一本厚厚的登記簿放他面前,“現在還有點空,等會人流量就大了,讓顧客把上面的信息填好就成,我再往電腦上輸……主要是聯系方式不能出錯。”
周銘信手翻了一下:“這麽多人啊。”
“登記了又不一定來,”小雅不在意地說,“這只能說明有意向而已,來試聽的也不會都留下,上完三節課還會再少一半人,真正能留到最後的不多。”
“我以為舞蹈很吃香呢,”周銘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登記,“很多家長都會把孩子送來,培養氣質。”
小雅掏出個粉色水杯,咬着吸管喝水:“愛好可以,當專業的太辛苦了,過程就不說了,還容易落一身傷。”
季雲青也一身傷嗎。
周銘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找季雲青,沒見到那熟悉的挺拔背影,他沉吟片刻,努力使自己語氣自然:“那季老師也有傷病嗎?”
“他腰不太好吧,”小雅把杯子擰好,“腰肌勞損?還有膝關節好像也是……”
說話間,就有個家長帶着孩子過來了,小雅立馬端出十二分的營業微笑:“要登記嗎?”
“孩子非要學什麽街舞,”家長無奈地笑,拿起筆開始寫,“跳芭蕾或者什麽現代多好,街舞看起來太簡單了,還太成熟。”
旁邊那個女孩有些害羞地撇過臉,沒說話。
小雅也沒解釋,等到對方走後,才一邊在電腦上輸入一邊嘆氣:“才不簡單呢,律動很難的呀,世間萬物不下功夫可是不行的,無論Jazz還是Hip-Hop,對力量和肢體控制要求老高了……”
“你剛剛怎麽不說呢,”周銘把登記薄收拾好,“沒想到你們這舞種挺多的。”
“佛渡/有緣人,”小雅撐起胳膊,定睛看着周銘,“我五歲學跳舞,又當了六年老師,這就是我得來的經驗教訓,以前有好苗子放棄了,我那叫一個惋惜,現在看得很淡啦,要是那小姑娘真的喜歡,自己會主動了解的,而不是一時腦熱。”
周銘似有所感:“那季雲青……”
還沒講完,腦袋上就不輕不重地挨了一下。
季雲青卷着手裏的宣傳頁:“聊什麽呢,這麽入迷。”
小雅笑眯眯的:“咋啦咋啦,我那麽長時間沒見帥哥,還不許人聊天啦。”
季雲青沖着她的粉毛也輕輕來了一下,就對着周銘揚起下巴:“這邊不忙,你跟我過來搭把手。”
後面的更衣室有堆雜物,周銘跟着過去幫忙擡了幾趟,又把軟墊都給擺好,人漸漸多了起來,季雲青去飲水機那接了杯水,擡眼看着周銘:“喝嗎?”
周銘盯着那一次性水杯:“……喝。”
“自己倒。”季雲青捏着杯子往外走,“人多了,等會你還是去小雅那吧。”
周銘立刻乖乖過去,果然看小雅被家長圍着,已經有點忙不過來了,下午五六點是人流量最大的時候,池妍忙得走來走去,一直到了晚上七點,季雲青拍拍手叫了停。
“別幹了,吃飯去。”
工作人員立馬跟着拍手:“好耶!吃什麽?”
“大家想吃點什麽?”
在衆人還沒思考完時,池妍率先舉手:“螺蛳粉!”
“好耶!”
樓下不遠處就有一家螺蛳粉店,據說味道還蠻正宗,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說定後就挽着胳膊往外走,男生女生嘻嘻哈哈在一起鬧着,直奔美食而去。
“你能吃這個嗎?”
周銘猛一回頭,才發覺季雲青不知什麽時候到了他身邊,雖說是跟自己說話,但雙眼直視前方,神色恬淡。
“能,”周銘毫不猶豫,“能吃!”
別說是螺蛳粉了,這會兒哪怕是火鍋他也願意。
他還是第一次能夠觸及季雲青的世界。
見到了他的朋友,他的工作,能夠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之前吃過沒,”季雲青扭過臉看他,嘴角噙笑,“你這麽挑食。”
周銘被那笑晃了眼:“沒吃過,但嘗試下也挺好的。”
他一時上頭,暈乎乎的感覺直到進了店都沒停下,年輕人分了兩張桌子坐了,老板娘過來詢問點單的時候,周銘才後知後覺地聞到那特殊的香味。
講真,有點酸爽。
他其實不太愛這種味道特別重的食物,總覺得過多的調料掩蓋了食材本身的味道,但能跟着季雲青朋友們一起吃飯的感覺太好了,周銘色令智昏,随大流點了個招牌套餐。
二兩螺蛳粉,一份鴨腳鴨胗,再加瓶冰冰涼的汽水。
紅油滾燙,大片的腐竹已經泡軟,酸筍和黑木耳混在粉裏,花生米圓潤鼓胖,燙過的生菜青綠綠的,讓人看着就忍不住咽口水。
上飯後才後知後覺都餓了,大家悶不做聲開始嗦粉,周銘在心裏告誡不許矯情後,也拿筷子挑了道米粉,閉着眼睛放進嘴裏。
爽滑的米粉裏夾着嫩嫩的筍條,又酸又辣的味道立馬充斥口腔,沒有想象中那麽重口,好像還不錯?
然後,周銘就被華麗麗地嗆到了。
辣椒油進了喉嚨,周銘捂着紙巾咳嗽了好幾聲,猛灌半瓶汽水後還是嗆出了眼淚,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尤其是感覺到,季雲青在給自己拍背的時候。
那人嘴上還有點紅,小巧的下巴收着,似乎在掩飾忍不住的笑意。
“不能吃辣嗎?”
周銘把汽水放下,鎮定地點頭:“能吃。”
季雲青笑出來了:“不用勉強自己……真吃不下就算了,我等會陪你去吃陽春面。”
池妍從另一張桌子那探過腦袋,肆無忌憚地打趣:“小房東吃辣不行呀!”
此時感覺已經賭上了男人的尊嚴,絕對不能在這麽多人面前輸掉,周銘咬牙:“不用,我真的可以吃辣,并且螺蛳粉的味道比我想象中要好。”
季雲青看着他那還帶着淚光的眼,默默收回手:“……哦。”
一頓飯吃得渾身都出汗了,送走季雲青的朋友們後,周銘只盼着能夠回家把衣服全部丢進洗衣機,再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從電梯出來,周銘跟在後面:“季老師,等會要過來吃點水果嗎?解膩。”
正是楊梅的好時節,乒乓球那般大小,細膩多汁,酸酸甜甜,用鹽水泡泡就能吃。
還有荔枝,桂味和糯米滋都上市了,在冰箱裏保鮮着,色澤鮮紅圓潤飽滿,裏面的果肉是半透明的凝脂,甜絲絲的又爽口,季雲青一定喜歡。
沒想到那人就給他個挺拔的背影:“不吃,我要回去洗澡。”
“季老師季老師,洗完澡過來就可以吃,我先把水果泡上呀。”
“洗完我就睡覺了!”
周銘仍是不太死心:“季老師季老師……”
季雲青氣勢洶洶地回頭:“不要叫我季老師!”
“……哦。”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以後,某次拉燈場景,周銘好奇:“話說為什麽你不喜歡我叫你老師呢?”
季雲青:“……因為感覺太欠了,會忍不住想給你壓筋。”
周銘停下了:“會疼嗎?”
“會。”
“要不……你給我試試?”
這人都什麽毛病,季雲青惡從膽邊生,毫不客氣地擡起對方的腿,直接就給壓了下去。
周銘的背都弓起來:“疼疼疼!”
季雲青沒舍得繼續,哼一聲放開手,借着月光給他揉了兩下,就被那人拉住手腕,對上了一臉的求知若渴。
“那啥……”周銘吞吞吐吐,“就剛剛那種角度……你最多,能打開到什麽地步?”
季雲青挑眉:“你想幹什麽?”
周銘:“我就想見見世面……”
季雲青冷漠:“滾。”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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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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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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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