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乖,噓……尿出來就好……噓……”

羅銘誠被阮玉濃摟在懷裏,性器在那人的手裏又抖了幾下,斷斷續續地又尿了點出來,身體的欲望才漸漸平息下來。

“小翳、小翳怎麽辦……我尿了好多……好髒……小翳……”他轉過頭看身後的人,全然一副無措的樣子。這種時候他連稱呼都沒有改,又喊回原來的那個名字了。

阮玉濃毫不在意地伸手抹掉了頂端的幾滴水液,安慰道:“尿就尿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嗯,嗯……”羅銘誠心裏頭覺得這是件極其羞恥的事情,但是見到那人不在意的态度,倒是也沒那麽尴尬了。

“乖,我帶你去浴室洗洗。”阮玉濃一把把人撈起來,橫抱着去了浴室。

兩個人在浴室裏倒沒再出什麽事,阮玉濃是沒敢再下手,他上回把羅銘誠前面給cao腫了,這回弄得過頭又把這人後面也弄得充血發紅。說什麽他都不敢再做點什麽了。

好在羅銘誠倒也老實,乖乖地張着腿讓人清理,也沒有喂不飽似的又開始浪了。

他下身沒什麽真正髒的東西,用清水沖一沖就全幹淨了。唯一洗起來有點困難的地方是後面,阮玉濃射得太深,那些精液留在身體內部,像怎麽掏都掏不幹淨似的。

“唔……還、還沒好……?”羅銘誠分着腿坐在水裏,阮玉濃低着身子一只手在他體內掏挖。這動作是單純的清理,沒有什麽色情的意味,因此羅銘誠也沒有太激烈的感覺,他先前洩了多次,這會兒已經滿足。

“裏面還有,在更深一點的地方。”阮玉濃一邊說,果然又有一縷東西從裏面滑出,暈在了水裏。

“唔嗯……”

這場清理大概進行了有半個多小時,最後好不容易弄幹淨了,兩個人又在浴池裏互相磨蹭着疏解一番,這才擦幹淨身體出了浴室。

這時已經到了晚間,該是吃飯的時候了。

羅銘誠卻是累得睜不開眼睛,一靠到枕頭上就睡了過去,也不管還餓着的肚子。

床上的床單趁着他們剛才進浴室的時候,已有下人換了新的,躺在上面的時候,鼻息間還能聞到肥皂香。

阮玉濃叫了他好幾聲,确定這人是醒不過來了,這才放棄了叫他起來吃飯的想法。

羅銘誠的這一覺睡到了半夜。

他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肚子難受得厲害,身上卻還纏着一個人,抱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身上很多地方都酸痛着,之前交歡的時候用的很多姿勢對他來說都有點勉強,這會兒會覺得不舒服倒也不奇怪。他在阮玉濃懷裏翻了幾個身,想要掙脫這個懷抱。

然後阮玉濃不出預料地被他弄醒了。

“銘誠……?你醒了?”阮玉濃睡得正酣,聽到動靜下意識地開了床頭燈,半睜着眼見到羅銘誠已經直起了身子。

他這會兒還是睡眼朦胧的,那美人初醒的樣子別提有多勾人了。

“嗯……嗯,醒了。”羅銘誠也為這情形怔了一下,又說,“我餓了,你給我弄點吃的過來。”

他好不見外地命令着,俨然是蹬鼻子上臉的态度。

“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弄來。”阮玉濃卻是很樂意看到這樣的轉變,至少他不再生分,這樣總是好的開端。

他揉了揉眼睛就下床去了,廚房裏有他吩咐下人熱着的肉糜粥,這是他先前就給人備着的。

羅銘誠看見阮玉濃起身離開,心裏确實有了點優越的感覺——這麽一個人,長得漂亮又有錢有勢的,現在不是鞍前馬後地伺候着自己麽?

他為着自己的這種想法吓了一跳,猛地又想起這是用什麽換來的,頓時心裏頭五味雜陳着。

沒一會兒熱好的粥就端了上來。

阮玉濃笑盈盈地舀了一勺放到唇邊試了試,覺得差不多了才放到羅銘誠嘴邊。

“怎麽這麽快就弄好了?”羅銘誠沒張嘴喝粥,卻是問了這麽個問題。

“先吃,這都涼了。”阮玉濃把第一勺粥喂進羅銘誠嘴裏,這才回道,“我晚上吩咐王媽給你做的,一直放在火上煨着呢。”

羅銘誠點了點頭,接着就接過碗和湯匙,不讓阮玉濃繼續喂了。

阮玉濃手上動作一頓,接着就說:“那你小心點吃,有點燙。”

羅銘誠看着眼前這人認真又關切的表情,心裏頭滋生出一股滿足感,于是就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只是碗邊遮住了這個細微的變化,并沒有讓人察覺。

一碗粥很快見了底,他舀了最後一勺,末了就說:“沒飽,還餓着。”

他說話的時候嘴角還沾了點粥,白白的一點讓人浮想聯翩。

阮玉濃就湊上去把這一點舔幹淨了,分開的時候還吸了一下他的唇,說:“那好,我再給你盛一碗。”

他一邊說一邊笑,好像兩個人的關系有多好,日子多甜蜜似的。

床頭燈的燈光不亮,阮玉濃沒走出幾步他的身形就有些朦胧了。

光線暧昧,羅銘誠覺得自己根本沒看清楚那人先前的表情。

阮玉濃去了沒幾分鐘就回來了,他端着碗和匙子到了羅銘誠身邊,還是做出要喂他的樣子。

這一回羅銘誠沒有拒絕,他來者不拒,張着嘴一口一口地吞咽着遞過來的肉糜粥。

一種錯覺極有默契地蔓延在兩個人之間——他們兩個相依相偎了十幾年,擁有的只是幸福美滿,并沒有任何不開心的過往。

好像阮玉濃從來沒有離開過,所有殘酷冰冷的記憶都消失了一樣。

第二碗粥喝完的時候,阮玉濃把餐具一擱,上了床摟住了羅銘誠。

旁邊的床頭燈沒有關,他靠在羅銘誠胸膛上,聽着平穩的心跳聲,一手在他腹部按摩。

“玉濃?”羅銘誠詫異他這個舉動是為了什麽,他看着阮玉濃的那只手——并非是白皙修長柔若無骨的,這和他記憶中的不符——阮玉濃的這只手上覆着一層薄薄繭子,看起來很粗糙。

“我給你揉揉肚子,剛吃完,怕你肚子難受。”阮玉濃此刻的動作就好像是妻子,他靠在年長一些的丈夫懷裏,體貼地替丈夫驅走身體的不适。

這個時候兩者的身份似乎倒錯了,但這無異戳中羅銘誠的軟肋,比起示威,示弱可以輕易地讓他放軟态度。

他在很久之前有過一個夢,他不再是這副畸形的身體,他有一位溫柔體貼的妻子,還有一個孩子。無論這個孩子是否調皮,他想要和妻子一起把孩子教養長大,看着自己的孩子也成家立業,過上美滿的日子。

然而這個夢想伴随着他和阮玉濃的初次死去了。那個時候的阮玉濃只是個剛剛長大的孩子,根本是小孩子的心性,卻用行動殘忍地把他最後一點希望打得粉碎。

尚且年幼的阮玉濃——那個時候還叫做羅雲翳的孩子占領了他的身體。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迅速讓他食髓知味,下身的兩個洞穴再也離不開男人了。

羅銘誠深切地體會到了他和正常男人的不同,正常男人不會躺在別人身下用雌穴承歡,還不斷央求着身上那人快些;正常男人不會一天沒被操弄就渾身不對勁,正常男人不會因為性器的勃起下身也濕得一塌糊塗……

阮玉濃讓他徹底明白了這一切。

然而現在這個毀掉他夢想的人依偎在他胸膛,體貼地關照着他。

那個人長大了,不再是從前那個什麽都不明白,只顧着自己的孩子。他長大了,已經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但終究是個男的……

羅銘誠從那股錯覺清醒過來,眼前就是那雙在自己腹部揉按的手。

“小翳,你的手……”他不自覺地開口詢問,誰能想到呢……看起來風光無限的阮玉濃吃過多少苦?

“我的手?”阮玉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這個問題重複了一遍,“你是不是嫌它難看了?”

他把手攤平了放在羅銘誠的肚子上,那手指的指節有些不自然地扭曲着,關節微微鼓起,和皮膚接觸的掌心還有一層微硬的薄繭。

“不難看……我就想問問,怎麽會這樣的?”在羅銘誠的記憶中,這雙手又軟又滑,就像女人一樣。

“以前做工的時候落下的,後來不做那些粗活了,手還是這麽難看,十多年了也沒緩過來。”阮玉濃輕飄飄地回了一句,接着又問,“你嫌棄?”

“不嫌棄,怎麽會嫌棄?”羅銘誠握住了那只手,幾乎虔誠地說着,“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這句話聽得阮玉濃心裏一緊,他陡然抱緊了羅銘誠的腰,趁着這個機會告白道:“銘誠,銘誠……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歡你,我最怕你嫌棄我……我最喜歡你了……”

羅銘誠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樣熱切的告白,他只能抓緊了那只手,忍着越來越快的心跳,盼望着身邊那人別再繼續說了。

但阮玉濃總是不可能讓他如願的,他整個人都湊了上來,一遍又一遍地問:“銘誠,我這麽喜歡你,你呢?”

羅銘誠回答不出來,他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麽想的。做什麽一定要他也喜歡,他們現在的狀态不好嗎?在床榻上都放得這麽開,再談喜不喜歡的問題還有什麽意思?

“我喜歡你啊……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身邊的男人不斷地重複這句話,一句比一句深情。

羅銘誠可能是被這種深情感染到了,他胸膛中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這一點靠在他胸口的人一定也察覺到了。

“我……”他覺得這句話說的萬分艱澀,但究竟是不是違心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我試試看……也喜歡你……”

——阮玉濃都已經放過了羅家,不願再為難他了。他若是再不給這人一點甜頭,怎麽也說不過去。

“銘誠,我慢慢等你,等你喜歡我。”阮玉濃抱着男人,在他臉上親了幾口,一只手依然在他腹部揉按。

那個地方被按摩到發熱,暖融融的非常舒服。羅銘誠逐漸又睡了過去,只有阮玉濃繼續揉着他的肚子,一點一點,最後揉按的地方集中到了小腹。

“這裏,吃了好多我的東西進去……”阮玉濃睜着眼,看着那個平坦的小腹,腹部摸得到肌肉的起伏,和女性的特征完全搭不上邊,但他卻奇異地起了關于生殖的聯想,“會不會有孩子呢……會的話,為什麽還不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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