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
被艾淨亭親吻這事兒,不光是對你們,也對我造成了很大沖擊,以至于我接下來的大段時間都沉浸在臉紅中無法自拔,而艾淨亭似乎并不想向我解釋這個吻的意義,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自己阻止了她向我解釋。俗話說,過這村,沒這店,我錯過了詢問的時機,以至于看向艾淨亭的時候,除了微害羞講不出別的,她倒是饒有趣味的看着我,不過這體現在眼神中,她的表情倒是一直沒有變過,優雅,端莊,迷人。
用這麽多溢美之詞形容她,除了能顯示我對她的着迷程度,也是為了在此刻顯示我是個丢棄了智商的白癡,相信我,大腦不運轉這事兒,不是我的錯。艾淨亭自若的翻着不知道從哪拿來的書,我決定冷靜,理智的開展危機公關,來挽救我……沉入海底的形象。
“艾淨亭。”我叫她。她的視線落在書頁右下部分,靜了大概一分鐘,大概是把這個看完了。拿起手邊的書簽,放好,然後合上書。艾淨亭擡頭開着我,“恩。”
“那個,咳。”氣氛一下子嚴肅的我不知道該講什麽,我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那個,你對短信啊,電話啊什麽的,怎麽看。”恩,真是個好問題,感覺就跟問別人,你覺得科技是件好事嗎,它會影響人們生活嗎。一樣。
“我不太明白,莫染。”艾淨亭的輕握在一起,放在膝蓋上。
“就是你覺得打電話,發短信頻繁,是不是件好事。”
艾淨亭聽了問題,低頭笑了笑,
“泛泛的回答,不是,可凡事都有特殊性,莫染。”
唔,這讓我怎麽判斷,我的智商下線了啊。好吧,我努力嘗試一下,泛指,不是好事,但是有特殊性,那麽……
“特殊性是指?”我嘗試着弱化聲音,用手勢引導艾淨亭說出答案。
“比如,公事。”艾淨亭不負我望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也就是說,工作上的事情,是可以很多電話和短信的……”我邊說邊看着艾淨亭的表情,她輕輕點了下頭,我繼續說,“那麽工作以外的事情,是不可以頻繁的短信和電話的了……”觀察,觀察。
“莫染。”她笑着叫我。“講重點……”
“在你出差這段時間,我很久沒聯系你,你會不會介意?我是說,沒有那些噓寒問暖和貼心提示……會不會覺得……額,很不會關心人?”
“不會。”艾淨亭說。
沒了?就沒什麽補充的了?我繼續用手勢示意艾淨亭再說點什麽,“莫染,你很好。”
no no no,不是這個,等等,一般這話後面都有個轉折啊,我屏住呼吸看着艾淨亭,然後差點把自己憋死,艾淨亭都沒有說but,咳,喘口氣。接着問,我哪好啊,這種話肯定是行不通的,就算艾淨亭能回答,我也沒那麽厚的臉皮問出口,所以我又失去了話題。艾淨亭似乎也發現我沒什麽可說的,于是又翻開了書,靜靜看着,而我坐在旁邊靜靜看着她。我們似乎刻意遺忘掉了剛才那個近似于kiss的吻,空氣都是靜的,只有她和我的呼吸聲。
喜歡并不代表适合,相處時會激動,并不代表靜默無言時不會尴尬。我的思維方式一直是,盡管在一段關系中會有不時的小驚喜和感動,會有害羞或憤怒,平靜才是一段感情的主線。看着艾淨亭的側臉,我發現雖然我面對她會語無倫次,甚至做出一些很傻的舉動,我內心仍是靜的。這種靜并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她,而是她讓我領悟到,喜歡一個人不是打破一顆心的寧靜,而是讓一顆慌亂的心擁有鎮靜下來的能力。
“莫染。”艾淨亭沒擡頭。
“恩。”我依舊看着她。
“為什麽一直看着我,現在的小孩子,不是喜歡一直盯着手機嗎。”她擡頭,看着我。
“你現在會給我發短信嗎?”我問她,她搖頭。
“那我看手機幹什麽。”我笑着看着她。
“莫染,”似是沒料到我的話,她輕皺了下眉頭,看着我,唇角揚起,然後說。“回答的很流利。”
唔?!說的跟我彩排過無數遍的似的,我這是急中生智好不好。
“是事實……”我小聲嘟囔着。
“我去收拾客房。”艾淨亭說,我點點頭。
說到手機,剛才回完老媽短信我就直接靜音了,拿起來看看,果然有人找我,點開看看是柳逸這厮,告訴我案子結了,柳律師大獲全勝,問我明天有沒有時間,請我吃午飯。思考下,回複道,“管鑰遺于家中,宿友人舍,椿萱于明日酉時歸家,不便,無能赴明日之邀約,望諒解,再擇良日,可好。”智商上線感覺真好。
簡訊發過去沒一會,柳逸電話就到了,
“莫染,你晚上吃錯東西了吧,跟我這發什麽之乎者也啊,新文化運動之後就提倡白話文了你不知道啊。人家魯迅古文寫的那麽好,還堅持用大白話寫狂人日記呢,你這一半文盲跟我拽什麽文。”
“柳逸,咱能不能不一上來就犀利吐槽啊,你好歹一個律師,好歹也頂着無數男人夢中情人的女神光環,能不能端莊點,賢惠點,溫柔點,可愛我就不要求你了,畢竟不是那歲數的人了。”
“嘶,你這在淨亭姐住一晚上,不對,将要住一晚上,就長本事了啊,還學會跟姐姐頂嘴了,還擇良日,姐姐我還就告訴你,我不請了。”
柳逸這最近變屬性了?官司結了按道理沒理由暴躁了啊,難道是……親戚來了?
“你不說話又琢磨什麽壞主意呢。”柳逸果然是了解我的。
“嘿嘿,沒有。”
“啧,你小子從來沒有好心眼,得了,在淨亭姐家估計你晚上也睡不好,我先跟你說啊,無論你多激動,也別半夜給我打電話,你不睡覺,我還得睡呢。正好,明天空出時間見林竺。”
“呦,跟那哥們還聯系呢啊。”這到讓我挺意外。
“恩。”柳逸哼了一聲,“對了,他弟弟那天還問起你了。”
“他弟弟,林……林筗?問什麽。”
“就是問了下你那天從酒會消失的事,他說後來沒看到你。不過莫染同學,我對對你感興趣的林筗還是挺感興趣的。”幸災樂禍的語氣。
“他哥在追你,感興趣你可以直接咨詢他哥。我對那人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家的狗長的不錯。”
“哈哈哈,得,不逗你了,好好享受失眠的夜晚吧。”
切,我才不會失眠呢好嗎。不屑的挂掉電話,看看樓梯那,艾淨亭還沒下來,那我上樓找她好了。相同戶型的好處就是,不用問就能知道客房在哪,蹦上樓梯,走向那間開着門的屋子。艾淨亭正把床單鋪好,然後把被子擺在床上,轉過頭,看到我,我輕輕敲了三下門,“可以進來嗎。”我問她。
“門開着,莫染。”她笑着說。
床單是深藍色,或者,沒那麽深,我形容不好。
“我這裏沒有新的睡衣,不過有一些短袖,可以嗎?”她問我。
“可以,不過我不确定它們……能穿。”撓撓頭。艾淨亭沒說話,笑笑,出了屋子,回來時拿着一件很大的粉色短袖,上面有兩只卡通考拉。這衣服也太可愛了吧……
“這是你的衣服?”我拿過來,摸摸上面的考拉,從膠印看,這衣服有些年頭了。
“恩。”艾淨亭似乎知道我想什麽,“不像我的風格?”
“不,很可愛,很像你。”我笑着。
“莫染。”好吧,這是警告,我确定。咳,不笑了。
“是我父親買給我的,他去澳大利亞工作時我才十二歲,幾年後他回來,給我帶回了這件衣服,不過他說他不知道我長高了多少,所以買了最大的,他還說女孩子都喜歡粉色,所以買了粉色。”艾淨亭看着我,“其實我并不喜歡這個顏色,也并不喜歡上面的樹袋熊。”
“那你父親知道你并不喜歡這件衣服嗎?”
“我對他講了,在拿到衣服的時候。”
“那他有沒有幫你帶其他禮物。”我問道,艾淨亭看着我,看了很久,“他答應過,但并沒做到。返回澳大利亞的飛機上,他因為突發性心髒病,去世了。”
“抱歉……”我捏着衣服,低着頭。
“小孩子。”艾淨亭卻笑着摸了摸我的頭發。“晚安,莫染。”
“晚安。”我看着艾淨亭走出屋子,幫我關上了門,然後坐在床上看着手裏的衣服,那些剝落的膠印。我洗過澡,換上衣服,躺在混合着陽光和洗衣液氣味的床上睡着了,我做了夢,夢見一個小女孩抱着一件粉色的衣服,啜泣着,緊咬着唇,瘦弱的身子顫抖着。我伸手,想去擁抱她,可是觸碰不到,她擡頭,那張臉赫然是艾淨亭的樣子,無可遏制的心疼,然後,我醒了,天亮了。
擦擦眼角或許存在的淚水,走進洗手間,用水洗了洗臉。這件對于艾淨亭來說很大的衣服正正好好的穿在我身上,有些剝落的樹袋熊在肚皮的位置,兩只,依偎在一起。打開水,洗了個澡,然後換好衣服,把這件T恤疊好,放在整理好的床鋪上。看看時間,推開門悄悄看了一眼,若是艾淨亭的房門是緊閉的,那我就坐回屋裏,等她醒來。外面的燈卻是開的,一樓傳來聲音,我走下樓,艾淨亭在廚房。
我不知道那次艾淨亭住在我家時看到我在做早餐是什麽心情,但是我現在看着她,有種莫名的流淚的沖動。她把做好的東西放在盤子裏,轉身想放在桌上,看到我,“不是通常九點醒嗎。”她說。“睡得不好嗎。”
“不,很好。”我過去接過盤子,“只是做了個夢。”
“噩夢?”她停下來,看着我。
“不完美的美夢。”我說。
“恩……”她顯然習慣了我經常性蹦出的讓她不理解的話,只是輕恩了一聲,等着我說下文。我過去抱了她一下,“現在完美了。”我笑着看着她。當然,艾淨亭無視了我,端着橙汁放在桌上,然後坐下吃飯。我看着她,微笑着,她不知道,夢裏那種觸不到的感覺讓我多恐慌,好在,擁抱能解決一切,這裏允許我借用誇張的手法。
吃過早飯,我說想爬上去看看那些花,經過榻榻米的時候發現,我的那把躺椅就擺在三樓的正中央,那扇玻璃天窗下,陽光照進來,灑在躺椅上,周圍立着書櫃,裏面是不亞于我家多的書。我站在玻璃房子裏,看了看那些乖巧的,沒有告狀的花草,然後看了看我坐過的椅子。再返回屋裏時,艾淨亭站在書櫃前,環抱着雙臂,審視了一會,拿了本書。然後轉身,看到我,微笑着走到躺椅前面,坐下,然後打開書,徑自的看着。
光籠罩在她身上,像是輕柔的金色毯子,她頭發上淡淡的光暈,陽光下的肌膚,那柔軟的雙手和投在地上的小小影子,我想和艾淨亭交換影子,聽聽關于她的故事,可我不會偷影子,也沒辦法為每個偷來的影子尋找生命中的小小光芒,我想找尋的,是關于艾淨亭的時間拼圖。
拿了書,坐在榻榻米上,空氣裏是花香,青草香,陽光的香氣,帶着春日特有的溫暖氛圍,我倒在榻榻米上,手裏仍握着書,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更新完之後,作者君要告假一周,原因是要考試和處理一些事情,所以請各位讀者稍安勿躁。
麽麽噠各位~我不在的日子也不要離開我哦~~☆、Giovannin senza paura我微微睜開,太陽在我的正上方,光束透過玻璃落下來,并不刺眼,我輕輕呼吸着,緩緩又閉上眼睛,空氣裏彌漫着潮濕的香氣,窸窸窣窣翻書的聲音傳到耳朵,偷偷睜開一只眼睛,向着艾淨亭的方向,坐在躺椅上輕輕搖晃。我睜開另一只眼睛,看着她,她的目光雖然落在那些字句上,我的心卻莫名是暖的。她又翻了一頁書,然後頓了一下,視線落在躺在地上的我身上,唇角勾起來,“醒了?”
我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點點頭,然後沖她笑着。
“桌上有茶。”艾淨亭看了一眼我的笑容,然後低頭看着書。我站起來,走到方桌邊,上面擺着一個茶壺,兩個茶杯,一個杯子裏有水,一個杯子裏沒水,沒水的那只……正是昨天艾淨亭說要送給我的那個。撓撓頭,這是什麽情況啊,二選一?這茶是給我倒的,還是艾淨亭自己喝的呢?那個杯子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啊……我剛睡醒,玩不了腦筋急轉彎啊。
我的手在兩個杯子間徘徊,還是想不明白,只好看看艾淨亭,她完全沒注意我在做什麽。
“艾淨亭……”我小聲叫她。她擡了頭,看看了桌上紋絲不動的杯子,吐出三個字,“自己倒。”然後又低頭看書了。
我又不是不會倒茶……問題是用哪個杯子啊!我瞪着兩個杯子,自己倒,自己倒,那就是說……有水這杯不是給我倒的。看看那個引起争執的杯子,唔,昨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這個杯子……就還是我的吧,那就用你來喝水好了!茶倒進杯子裏,杯子內壁上顯出喝外壁一樣的木石圖,我擡頭看看艾淨亭,笑笑,低頭喝了口茶。想想,給那個杯子裏也加了點茶,端給艾淨亭。
“謝謝。”她用書簽把書別好,然後合上放在膝蓋上,手接過了杯子,小口喝着。
我摩挲着杯子上的圖案,視線落在她腿上的書上,這是……什麽玩意。
“艾淨亭,你看的什麽書啊。”我把杯子小心的放回桌上,然後回身拿起放在她膝上的書,翻翻看看,恩,字母我認識,可是這寫的什麽。
“童話。”艾淨亭依舊小口酌着茶。
“格林童話?”我問她,可上面的字也不像德語啊。
“你喜歡格林童話?”艾淨亭捧着茶杯,看着我。
我搖搖頭,“格林童話在德國浪漫主義文學中得到複興,以嚴謹聞名的德國人把這種蘊藏着人類貪婪,殘暴的富有悲傷氣息的故事帶到世界,裏面很多內容和為了诠釋神性而塑造的人物我并不喜歡,有點……怎麽說,為了歌頌而歌頌,懲罰而懲罰了。也可能是我一直習慣想的比較多,總覺得格林童話不管對于孩子還是大人,都是十足的黑暗文學……”
“是麽,”艾淨亭聽着我說的話,微笑着,“那麽,別的童話呢。”
“別的童話嘛……唔,大同小異。總覺得可能是生活複雜過所有故事的原因,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一旦走向結局,總是覺得有些倉促。要麽就是主角一路光環,打敗小怪獸,迎娶美麗公主,從此走上人生巅峰,要麽就是小怪獸逆襲主角,霸占公主千年。沒有一個童話是我想象的那樣。”
“恩?”
“就是主角歷盡千辛,打敗了小怪獸,可公主早就對小怪獸日久生情,在最後一刻挺身而出擋在主角劍前,嘶喊着執意嫁給小怪獸而去,沒有救回公主的主角回到王城,把這個消息帶給國王,國王震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同意了公主和小怪獸的婚事,主角則是背着行囊踏上了營救下一個公主的旅程,這樣的故事。”我仔細思考了下。
“這樣的故事,适合孩子看?”艾淨亭也思考了下,然後微皺着眉頭。
“當然了,你看,首先,沒有人死掉,不血腥不暴力,其次,公主和小怪獸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有美好的故事展開,第三,國王最終同意了婚事,有助于孩子們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最後,主角又踏上了形成,教育了孩子們,不是你争取的就能得到,很多時候你以為的終點只是人生的一座驿站。你看,多好,形象生動富有教育意義。”
“你啊。”艾淨亭笑笑,搖搖頭。
“你還沒回答我呢,這是什麽書啊,額,不對,這是什麽字啊。”
“意大利語。”艾淨亭要起身放杯子,我接過杯子,把書遞給她。
“意大利文版的童話?我倒是看過意大利童話。”我坐在榻榻米上。
“就是意大利童話。”艾淨亭說。
這樣啊……我看的中文版,認不出來是正常的,恩,沒錯。
“你喜歡哪一章~”
艾淨亭思考了一下,“Giovannin senza paura。”
“……翻譯一下呗。”
“無畏的喬萬尼。”
“我也喜歡這個~”我回答,然後艾淨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不是因為你喜歡所以我才說我喜歡的……”我看着艾淨亭,也怨不得她那樣看着我,聽上去是挺奇怪的哈,“我喜歡它是因為這是裏面為數不多能讓我思考的,其他的都……太和諧了。”
“恩。”艾淨亭聽着我的話,唇角是微微笑意,“那你說說,這個是怎麽不和諧的。”
額,怎麽這麽別扭呢。“咳,首先,喬萬尼很勇敢,是毋庸置疑的,并且,他十分機智,但是最後,他被自己的影子吓死了,就留給了我很大的想象空間。首先可能是因為他膽子小,害怕影子,但是一個不怕巨人的人被自己的影子吓死,未免有些可笑,那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影子并不是他的,而是巨人的,他其實接替了巨人的工作,變成了擁有者,每天要分離他的軀幹,直到有一個像他當初一樣的年輕人來,接替了他,而他也就要像當初的巨人一樣消失。在他即将消失時回頭看到自己巨大的影子才明白,自己其實就是那個巨人。”恩,就是這樣。
艾淨亭聽完我講的話,又翻開書看了看,然後看看我,“莫染。”
“恩?”
“你很喜歡影子?”
“恩……”
靜了很久,艾淨亭輕輕嘆了口氣,
“知道你愛的人的未來,并不是件幸福的事。”艾淨亭引用了書裏,那個小男孩領悟到的話。
“不回頭看的喬萬尼,就一直是勇敢的。”我對她說。
“按你的解釋,發生的也可能是幻象,喬萬尼是盲目幸福。”
“即便是幻象,喬萬尼的幸福感也是真實存在的。”我靠近她,蹲下,握住她的手,“更何況,我不回頭看。”
艾淨亭的眼睛裏漾着溫柔的笑意,她伸出右手摸了摸我的頭,沒再像過去那樣叫我小孩子。我輕輕吻了下她的手背,然後看着她。
“莫染。”
“恩?”
“邊睡覺邊看書,原來這麽有效果。”
唔……不就是剛才睡着了嘛,咳,這麽想想,我剛才睡覺沒有打呼嚕留口水什麽的吧,趕緊擦擦,呼,沒有。再看看艾淨亭,她唇角揚起,眼睛微微眯着。哼~熱了熱昨天的菜,我乖乖坐在桌前吃了午飯,然後洗了碗。外面的陽光暖融融的,拉着艾淨亭出去走走,呼吸着北京難得的新鮮空氣。
“嗷!汪!”老遠聽到狗吠聲,果不其然一會兒功夫一只巨大的狗就出現在我眼前,兩個前蹄一離地,輕輕往我身上一撲,我就又倒在地上了。“哈……哈……”小家夥伸着舌頭喘氣,用鼻子嗅嗅我,然後用它的大腦袋蹭蹭我。我摸摸它的脖子,它舒服的閉起了眼睛。
“英鎊,乖,讓我起來。”我拍拍它的後背,它往後一躍,我爬起來,顧不上拍衣服,那小家夥就又搖頭擺尾的晃過來,我摸摸它耳朵,“你怎麽自己跑出來了,主人呢?”我看着它,它看看我,又用腦袋蹭蹭我,嘶,這麽大個子還撒嬌。
“莫染。”壞了,忘了艾淨亭跟我一起出來的,得,又丢一次臉。
“恩恩,在呢,嘿嘿。”我轉過頭,沖艾淨亭笑笑。
“他跟你很熟。”艾淨亭說。
“唔,不知道啊,我才見到它第二回。頭一次看見它,它就跟我特親。”我讓英鎊坐下,結果它真的乖乖聽話坐下了。“你看你看,它聽我話哎~”
“恩。”艾淨亭沒回應我的話。
“英鎊!英鎊!你跑哪去了!”遠處飄來氣急敗壞的男聲,啧,想想林筗那張陽光燦爛的臉變了樣子,我就心情好。
“汪!汪!”英鎊叫了兩聲,然後看到遠處有個人影朝這邊跑來。半分鐘後,林筗站在我們面前,手拄着膝蓋喘着氣,喘了幾下,然後擡起頭,通紅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燦爛。
“巧啊~”
“巧。”我回了一個字,艾淨亭則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多謝你們找到了英鎊,有榮幸請兩位喝杯咖啡嗎。”林筗賣的什麽藥,他打一過來視線就落在艾淨亭身上,啧,這小子果然欠扁。
“我們趕時間。”我說,然後沖艾淨亭眨了下眼睛,她笑笑,沒說話。
“趕着幹嘛去啊,大周末的。”林筗是假不會聊天,還是真傻啊,這是赤果果的拒絕好不好。
“趕着回家洗衣服。”想想身上的灰,哎,這是毀形象周吧。
“那你回去吧,我跟淨亭姐聊會兒~”陽光,燦爛。
。……淨亭姐是你叫的嗎!我往艾淨亭那邊靠了靠,來者不善。
“那天你們怎麽就回去了,我後來還找你們呢。”林筗給英鎊拴好繩子,然後問我。
“因為我跟莫染有事情要談。”艾淨亭發話了,邊說邊看了我一眼,然後伸出手輕輕幫我拍打着身上的灰。
“虧我還擔心了呢。”林筗笑的滿不在意的樣子,“哎~英鎊,別走啊,得,我繼續遛英鎊去了,回見~”林筗沖我們一笑,然後拉着英鎊就跑了。這人每次都出現的莫名其妙的,我看着林筗的方向,想到,然後回頭對上艾淨亭若有所思的眸子,唔?
“灰沒拍幹淨?”我看看身上。
“恩。”艾淨亭又伸出手幫我拍了兩下。
唔?
回艾淨亭家坐了一會兒,爹娘就給我打電話,說她們回來了,我只好向艾淨亭告別。她正好從樓上下來,手裏拿着午時喝茶的兩個杯子。我看看黑色的那只,看看她。她看看我,然後轉身把杯子放進廚房,空着手出來,“唔……”我看着她,對手指。
“不是要回家嗎,莫染。”她笑着。
“恩……”我點點頭,對手指。
“不認得路?”她問我。
“認得……”我的杯子……
“那,再見。”她輕聲說,眼睛彎彎的。
“再見……”我揮揮手,一步一回頭,然後可憐巴巴的看着她。
“喬萬尼是不回頭的。”艾淨亭如是說。
嗚嗚嗚嗚,我回了家,晚上做夢都是那只杯子的影子。或許喬萬尼回頭時只是看到了他錯過的東西,也說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 吶吶~作者君回來了~~~~鮮花掌聲~不要停~~~~~☆、生活是什麽大學這個地方很奇怪,一些人忙碌的腳打後腦勺,而另一些人則是無所事事的恨不得把時間捆綁了來個大促銷。造成這種差別的原因我沒研究過,想想就知道是個巨大的命題,光是研究對象就不知道要建立多少,我這種不喜歡麻煩的性格,自然不會給自己添亂。看着那些選課沒選好的孩子們匆匆奔赴教室,我只能替她們喝喝茶看看太陽。
假如時間是硬幣,當你有一大把時間,不用去工作,不用念書,不用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兒,那麽此時,你想做什麽,想怎樣去花費掉它們。當然,我寫在這兒,是想聽聽你們的觀點和做法,這些看法沒有好壞,也沒有強迫的意思,就當做普通談天。
把這些時間排滿,還是任由時間漂浮着,流逝着,都是個人選擇。有人覺得閑下來就該去放松,跟朋友小聚,這是一種生活方式;有人覺得閑下來該去旅行,給心靈做次spa;有人覺得閑下來就呆在家,和愛的人一起做做飯飯,看看電視,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情,對于別人來講可能是浪費時間,對于自己則不然。好在,時間是公平的流逝着,不偏不向。
我也思考着這問題,當我坐在咖啡店裏,看着外面一點點下降的太陽,感受着照在臉上的光,一瞬間覺得時間仿佛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流逝着。如果時間只是個概念,那麽擺脫掉這個概念之後,我直面的會是什麽。我猜,是恐懼。害怕孤單,所以選擇逃避獨處,害怕思考,所以選擇喧鬧和酒精來麻痹神經,害怕疼痛,所以找借口,出現了時間會治愈一切這句話。時間是良藥,還是一種消極暗示,一種躲避手法,我不得而知。
話題再回到上面的問題,我有一大把時間,我會怎麽做。大概,會是花費整個下午去思考一個我想到的問題,亦或者靜下來直面那些我因為忙碌而搪塞過去的問題,從本我中找尋自我,用自我去協調超我。簡單來講,如果我是閑适的,那麽就不會再去費盡心力達到所謂的充實。是靜的,就讓它安靜下去。思考人生這話聽上去有點假大空,但現在的人的确都需要花點時間和自己的內心溝通。
盡管我沒有大把時間,我也會這麽做,不得不說是專業的緣故,我樂于自我剖析,并且會坦誠我性格上的缺陷和弱點,這從另一角度來講,說明我拒絕別人對我的剖析,是一種無形的反抗。這種心理的形成大多是無意識的,每個人生長環境不同,誘因不同,所造成的結果,形成的人格也不相同,原因甚至可以追溯到母親孕育胎兒時受到輻射程度或紅外線的照射程度。
寫着寫着就偏離了主題不知道寫到哪裏,講上面這些話的起因大概只是我在咖啡店裏度過了一整個下午時光,以至于我的思緒飄到了爪哇國引出了被封印的小怪獸,之後進行了一場劇烈的頭腦風暴。當然了,我知道你們感興趣的是我為什麽要坐在咖啡廳一下午呢,為什麽沒有找艾淨亭呢,為什麽不跟柳逸一起玩耍呢這類問題。
愛情和友情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絕不是全部,所以你們要習慣我在繼續我跟艾淨亭故事的時候順便寫些關于我自己人生的事兒,如果不習慣,我也沒辦法,不過我知道,人們遇到不感興趣的內容是可以自動一目十行的跳過的,選擇性閱讀是主觀行為,我是木有辦法阻止的~艾淨亭有她的工作,我呢,則是需要上學,并不是每天都能在一起,所以能寫的事情并沒有那麽多。周末回家,也只能從窗子那看看她家,因為沒有什麽合适理由一天跑三趟。在沒有做好十足準備面對我爹娘時,我并不想因為沖動把事情推到尴尬的境地。有的時候,我周末回了家,艾淨亭卻又不知道飛去了哪,回來時我正好有課,不能去接她。
總之,我很久沒看到她,或許是三個星期,或許更久,我沒那麽矯情的數日子,就算數了,見到艾淨亭的時候跟她說,我已經有多少多少天沒見到你了,她大概也不會表揚我說,不錯,還會數數呢。估計她只是微笑着看着我,內心裏肯定又會說我是小孩子。好再我還沒有這麽孩子氣,所以我該上課上課,該回家回家,一切都和見到她的時候一樣。
柳逸不知道上次到底打贏了什麽官司,一時間名聲大噪,在業內頗有人氣,聽說被青年才俊追捧,一時間炙手可熱。我娘因為這件事還教育我,要多向柳逸姐姐學習,讓我深感,別人家孩子果然是個禍害。上次的事之後我也沒見過柳逸,盡管我們傳了簡訊,通了電話,我仍然覺得她需要時間,或者,我需要時間。
一起長大還真是件挺神奇的事兒,所以在我終于調整好并準備,給她傳簡訊說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的電話就到了。我告訴了她地址,她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坐上車直奔吃飯的地方,我瞟瞟柳大美女的側臉,“柳律師,聽說最近發達了?”
“恩?”柳逸開着車,“發達?”
“我娘教育我要向你學習呢,柳律師,發達了別忘了小弟啊。”
“……”柳逸看了我一眼,然後翻了個白眼,“又沒讓你請客,你至于這個表情嗎,可憐巴巴的看着我幹嘛,哪回我吃肉沒讓你喝湯啊。”
“是呢是呢,柳律師大恩大德,小的永世難忘。”
“啧。”柳逸嫌棄的看看我,“莫染,你在咖啡店喝什麽了,還是最近念書念的走火入魔了,早說了不讓你學心理學,傻了不是,哎……”搖頭。
“切,你學法律好,不僅能發家致富,還能成功樹立正面典型。”我撇嘴,“聽說追你的人也多了,這回不用我相親好拍檔了是吧。”
“別提了,那一個個的,比你都難看。”柳逸一臉牙疼的表情。
。……
我沒說話,幽怨的看着她,她看看我,哈哈笑着,伸手揉了揉我頭發,“逗你呢逗你呢,沒你難看。”
。……
“你小品看多了吧,那是哪年的梗了你現在還用,切……”我看着窗外。
車子開到簋街,徑直奔向火鍋店,柳逸麻利的點了菜,然後看着一臉不高興的我。
“哎呦,不至于吧,莫小染。”
“哼。”
“乖啦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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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