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聖宮中的二人

“……殺了我……”

在一片紛飛的純白之中，笑得溫柔，卻掩藏着無盡的悲傷，夢幻般虛無的身影好像随時可以消散，用着輕柔到不可思議音色，那短發的少年如是說道。

“……阿囘裏……巴巴君……”

原本覆蓋于靈魂表面的白色的rufu們舞動着彙聚一團，許久後在漸漸化為一個少年的身影，辨不清發色，卻能清楚地看到随風飄蕩的長長的麻花辮，在空中劃出優雅的軌跡。聽着熟悉的呼喚聲，被稱為‘阿囘裏巴巴’的少年眸中閃過一絲苦澀，有些無奈地合上雙眼，任由同樣熟悉的臂膀将自己緊緊擁入懷中，一如過去不知多少歲月的那般。

“阿囘裏巴巴君，是我的……王之候補啊！！！”

将頭埋進阿囘裏巴巴的頸間輕輕磨蹭，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有些模糊不清，但是絲毫不妨礙表達他嫉妒的心情。頸間突然傳來一陣陣啃咬舔shì的麻酥感，阿囘裏巴巴深深嘆了一口氣，擡起手抵住少年的額頭，将兩個人的距離拉開，努力維持面上鎮定與堅決的表情，絕對否認剛剛心跳漏拍的事實。

“喂！！阿拉丁，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随随便便地撲過來啊啊啊！！！”

臉被推擠的手弄得有些變形，名為阿拉丁的少年維持着擁抱的姿勢，仍是意志堅定地向前擠去。兩人一推一擠的拉扯着，相比之下囘身形偏小的阿囘裏巴巴很快就敗下陣來，再次被抱個滿懷。

“阿拉丁？！！”

頸間再次傳來的令人害羞不已的刺痛，要不是靈魂沒有彩色，阿囘裏巴巴一定會是滿臉通紅的。感到羞恥而不禁怒吼，只可惜音色因激動而有些升高，怒氣值明顯低于害羞值。完全沒有震懾力的怒吼只換來對方身形一頓，而後，頸間反倒變得更疼了，阿囘裏巴巴不禁懷疑阿拉丁根本就是想要在那裏留下個不可磨滅的牙印。

“吶，阿拉丁，你有什麽可嫉妒的呢？！”

無奈地嘆息，逃不脫少年的束縛，阿囘裏巴巴擡手附上臉側，指縫下的神色陰郁而沉悶，嘴角拉開一個嘲諷的弧度，聲色低沉，隐隐泛起一絲蒼涼。

“你就那麽讨厭裘達爾嗎？甚至，讨厭到想要殺了他？”

就算看不見阿囘裏巴巴的表情，阿拉丁在腦海中也能準确描繪出他的神色，陰郁而沉悶。聽出言語中的諷刺，阿拉丁頓時感到胸口有種悶悶的感覺，遵照對方的意思來開距離，卻堅守着擁抱的姿勢不肯放手。擺正姿勢，對上對方審視的雙目，眼睛微微下彎，嘴角輕輕上囘翹，阿拉丁笑得很溫柔，純粹而幹淨，給人微風拂過的惬意舒适。

“當然了，誰叫他想要搶走呢，無論是這裏的你，還是那裏的‘你’。”

清風般的微笑，配上如冰的言語，明明就和自己同齡的家夥而已，氣場卻差得千差萬別，阿囘裏巴巴瞬間感到一陣寒噤，無法直視這種詭異氣場，不禁閃爍地移開視線。無意間瞥向不遠處的黃金門扉，原本烙印着八芳星的地方一完全消失，留在那裏的只是個空有門的形狀而無門的功能的殘骸罷了。望着金色的殘骸，阿囘裏巴巴無法抑制地輕聲苦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身體也變得顫動不已，引來了阿拉丁的好奇，順着阿囘裏巴巴的視線望去，入目的只有被‘他’無視了許多歲月的‘無法饒恕的罪孽’而已。維持着的溫柔笑容，在理解了阿囘裏巴巴所笑何物後，瞬間分崩離析，忍不住立刻轉身，再次緊緊地将面前的這個靈魂擁入懷中，唯有着緊緊地相依相偎才能緩解心中的不安。

“說起來，阿拉丁，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呢！”

阿囘裏巴巴似笑非笑的聲音傳至阿拉丁的耳中，不僅讓阿拉丁不安的眼神，瞬間由變為為淩冽的目瞪。眉頭微皺，腦海中不受控制編織出那一夜滔天的火光，以及在緋紅的火海之中，笑得溫柔而凄美的女人。

那時，四周濃煙滾滾，整片地區都沐浴在火光中，四周人慌忙地逃竄，無人注意到一個名為阿尼斯的女人，随手丢掉手中的火把，鎮定地屹立火海中，不曾離去半步。而在其對面站也着一個藍發少年，對比于阿尼斯的溫柔笑容，少年臉色陰沉的可怕。

“阿囘裏巴巴君，正在跑過來，而你打算讓他親眼看着你被火燒死麽？！！”

“總是會死的，不是被燒死，就是被詛咒到渾身潰爛而亡，沒有區別。”

“……這個樣子，對阿囘裏巴巴君來說，太殘忍了……”

“那孩子早晚都要面對，就算因此感到絕望悲痛，也不得不繼續前行，這是成長的歷練啊。”

阿尼斯的視線依舊投囘注到對面的少年身上，看着那個magi持着魔杖，小心翼翼地操控四周的火焰保護着自己，不禁輕聲嘆息。而耳邊傳來阿囘裏巴巴似有似無的呼喚聲，卻也使二人的膠着狀态發展到了無法挽回的餘地。像是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一般，阿尼斯笑意更深，只是空乏的眼神，緊鎖的眉頭昭示着她心中的苦悶。

“更何況……對你來說才是真正的殘忍，不是麽？這種場面，要是被阿囘裏巴巴看見了，可是會被誤會的喲！那樣的話，他是不會跟你走的。”

如果讓阿囘裏巴巴誤認為是阿拉丁殺死了自己的母親的話，年幼的王必定不會聽從magi的指引……那樣的話，阿囘裏巴巴就不是阿拉丁的王，而阿拉丁也不會是阿囘裏巴巴的magi。

“……是嗎？這才是你的目的啊，絕不會将王交給我麽？”

臉龐被陰影掩埋，看不清表情，少年壓低音量，音色輕松地宛如呢喃自語，而語氣卻冰冷如霜得令人不寒而栗。

“阿囘裏巴巴君他，那種資質，絕對稱得上‘特異點’的資質，你認為埃爾薩梅會放過他麽？”

“比起純粹的惡意，虛假的僞善，更不可原諒。所羅門的magi，即使無法預測他的未來，我絕對不能，也絕對不該，那麽輕而易舉地就讓他成為這場争鬥的犧牲品！！”

猜不透少年magi的想法，阿尼斯神情僵硬。就算明白被算計的magi一定會采取行動，自己也已做好了相應的準備，而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只是簡單地詢問着緣由。小心地戒備着，無論他将要做什麽，自己的目的都會達成。身為母親的本能就是為自己的孩子做出犧牲，反正也已是将死之人，如若以此身能實現你的祈願的話，我什麽都會為你做的，我的孩子，阿囘裏巴巴。

“媽媽！！！！”

在熟悉無比的呼喚中，留戀地深深地看向從遠處跑來的阿囘裏巴巴和卡西姆，用着仿佛要将那一抹金色銘刻進靈魂般的認真，戀戀不舍的揚起溫柔而悲傷的笑容，緩緩地從胸口處掏出一顆紅色的寶石，毫不猶豫，絕決地捏碎，霎時火囘柱萦繞，席卷全身。

‘我的孩子，你的命運，就由你自己來決定。’

‘這便是你一直所渴求的自囘由。’

“媽、媽媽——！！”

面對突起的火光，一直暗自緊張戒備的阿拉丁立刻擡手撲滅，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完全條件反射地行動着。但是，仍是沒能将王的母親救回來。失去心跳的身體無力地跌落在地，飛奔過來的少年撲到漸漸開始腐爛的屍體旁，撕心裂肺般地呼喊着。

“你為什麽要殺了她啊？！！！！你這個惡魔！！！！”

卡西姆含淚，悲憤地撲過來拳打腳踢，無可奈何地招出烏戈君擋在他面前。阿拉丁輕囘咬下唇，關切地注視着阿囘裏巴巴的動向。阿囘裏巴巴悲痛欲絕的神情和徐徐滴下的眼淚，深深刺傷了阿拉丁顫抖不已的心。無法面對這種景象，不忍地合上雙眸，将所有無奈悲痛收斂于黑暗之中。

“我明明已經第一時間将火撲滅，可是她還是死了，死于埃爾薩梅的詛咒……吶，烏戈君，我該怎麽做，我的王在哭泣……”

壓抑着胸口處溢滿的痛楚，阿拉丁虛脫地趴在烏戈君的肩頭。感受到背部輕輕的拍擊，明白這是烏戈君無言的安撫，可阿拉丁仍是無法撫平心中的苦澀，臉上不禁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四周的rufu激烈地舞動，仿佛要宣洩着他心中無以言表的迷茫。可是，這種飛舞的感覺，與其說是迷茫，到不說像是在迷茫中醞釀着什麽決絕。

誰的迷茫？！誰的決絕？！

突然意識到不妙，阿拉丁頓時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唯一的王，天藍的瞳孔中映出阿囘裏巴巴身影。四周，純淨的魔力以光的形式不斷凝聚，漸漸光芒大盛，阿囘裏巴巴的身影在刺眼的白光中恍如夢幻。半跪着仰望天空，金色的發絲被風吹起，與四周不斷聚集的rufu們一起翩翩共舞，劃出優雅唯美的弧度。不斷蠕動着的唇囘瓣也在白光中一開一合，傾吐着言語。

‘……複活吧……’

“……複活吧……”

在讀懂阿囘裏巴巴祈求何物的瞬間，阿拉丁終于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王究竟是怎樣特異的存在。感受着空氣中rufu的悲傷決絕與巨大的魔力洪流，同為magi的阿拉丁當然知道阿囘裏巴巴在做什麽，以無人可及的魔力祈求着不可饒恕的願望，妄圖觸碰神之領域，令死者複生。

“阿囘裏巴巴君，快住手，你會死的！！！！！”

忍不住驚呼，藍色的眸中蕩漾出囘水汽，晶瑩的淚珠早就悄然飄落。不知何時，跳下烏戈君的肩頭，推開那個擋路的少年，徑直奔向王之所在。魔力掀起的洪流具現為狂風，生生抵住阿拉丁的接近。望着近在眼前卻無法碰觸的少年，就算被風拉扯的生疼，阿拉丁仍是不甘心地前行。

那個是自己的王啊！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此生唯一的王啊！！！

随着阿囘裏巴巴的生命力漸漸流逝，而那本該腐爛死去的身體卻漸漸恢複了心跳。嘭咚嘭咚的聲音，明明是微弱到聽不到才對，可阿拉丁卻聽得清清楚楚，清楚到十分刺耳的程度。看着體力不支倒在地上的阿囘裏巴巴虛弱的身影，阿拉丁緊囘咬牙關，終于停下了繼續前行的動作。合眸，深吸氣，放松呼吸，驀然張開雙眼，藍色的眸子中冰冷得毫無溫度，痛苦的神情被撕的粉碎，剩下的只有徹骨的冷酷無情。緩緩地擡起右手，幾只rufu飛舞着落于指尖，輕輕散動翅膀，魔力漸漸凝聚濃縮成一個熾囘熱的光粒。

阿尼斯憑借母愛的無私地做出犧牲時，自然是沒有預料到這個‘自囘由’會帶來什麽樣後果。正如阿尼斯對親人的執着，阿囘裏巴巴也同樣執着于親情，執着到妄圖逆天改命令死者複生。而一直被囚困在聖宮中，等待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好不容易遇見了王的阿拉丁，又為會了自己的執着做出怎樣的事情呢？

冰冷的眸子直視前方，焦距鎖定在不斷傷害并最終會害死阿囘裏巴巴的事物上，阿拉丁所有的踟蹰都消散，已然下定了決心，這個世界斷然不會有比阿囘裏巴巴君更重要的存在，所以……當紅橙交錯的光粒漸漸變為青藍，呲呲地發出爆炸的聲響時，完全沒有猶豫的必要，阿拉丁毅然決然将光粒投出，瞬息間沒入阿尼斯的皮膚，緊接着迅速地抓囘住阿囘裏巴巴的衣領，擁入懷中，撲到在地，展開魔法護罩。而一直未回到魔笛中的烏戈君也立刻護住一旁的卡西姆。頓時風向開始逆流，青藍的火焰爆破而出，風再次逆流，撕破空氣，卷起火舌。一時間，唯有足以震破耳膜的轟鳴聲，回響耳畔。

過了許久，在一切看似平靜之時，阿拉丁毫不在意身上不知何時被劃到而流着鮮血的傷痕，不舍地放開了可能是僅有一次的擁住阿囘裏巴巴的手臂。看着王陷入崩潰狀态，虛弱地靠在卡西姆的懷中苦苦掙紮，阿拉丁只能盡量地維持着笑意，努力地笑得溫和而無害。

不想留下悲傷與遺憾，明明打算以更加深刻、更加有意義、更加值得高興的方式來迎接王的，為何會落到這般田地？混論不已的腦海，完全找不到辯解的詞彙，更何況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順應着真實的心意，阿拉丁看着哭泣不已的阿囘裏巴巴，就像是在看着整個世界般鄭重，緩緩而堅定地擡起手，發出了明知絕不會得到回應卻仍是忍不住懷有希翼的邀請。

“我來接您了，吾王！”

果不其然，阿囘裏巴巴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一味地哭喊着。看着純白的靈魂漸漸染成漆黑，四周黑與白變幻莫測地交織，rufu們偏偏飛舞得好像在進行最後的狂歡，未被使用的巨大魔力凝結在一起發出嗤嗤的聲響，毫不留情地将四周的空間撕裂。從未見過magi堕轉的景色，阿拉丁将卡西姆擊昏，不理會他不甘的神色，立即上前一步環住悲鳴的阿囘裏巴巴，任憑他在自己懷中捶打，不肯也不能放手。

“……對不起，讓你經歷這樣事……”

虛假的笑容維持不了多久，阿拉丁臉上便露出哀傷的神色，透明的液體在眼角邊打轉，卻死死不肯落下。咬緊牙關，阿拉丁緊緊抱着自己的王，感覺到他掙紮的力道變小，呼吸變弱，頓時陷入了一陣慌亂恐懼之中。就算因為複活被阻止而沒有付出生命，使用超負荷的魔力也使身體開始崩壞。阿拉丁望着奄奄一息的王，無知無覺地哭泣着，哽咽的悲鳴低沉又嘶啞，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詢問着重要的朋友。同樣，也做好了該有的覺悟——最後的手段不過是令死者複活罷了。

“……我，我該怎麽辦？告訴我啊，烏戈君……”

烏戈君再一次陷入熟悉的沉默，只是遲疑的神色和微張的唇囘瓣，表明着還有回轉的餘地。本不想逼囘迫烏戈君開口，可無計可施的阿拉丁無論如何也無法放棄阿囘裏巴巴的生命，就算是一命換一命，他也可以毫不猶豫。

“救他，烏戈君，無論要我付出什麽代價！”

“……如果，代價是您所有的過去和您與您的王的唯一的連接……您還打算救他麽？”

猶豫着，烏戈君說出了代價。聞言，阿拉丁反倒是陷入了沉默。避免二人之中必死一人的方法，就是舍棄至今為止的自己麽？還有……切斷magi與王的關系……呼吸一滞，不禁用力地抱緊懷中孱弱的王者，想要将他融入血肉，這樣是否可以不再分離。死氣沉沉地低下頭，藍色的劉海遮住所有表情，努力壓制着即将失去連接的悲傷，而淚水去徑自滴下，閃着熒光。面對阿拉丁無言的默認，烏戈君畢恭畢敬地屈膝下跪叩首，口中低吟着極為希望也為絕望的咒語。

“所羅門王啊，偉大的魔法使為您奉上堪比生命的珍貴之物，請您賜予年幼的王者以生命的奇跡，并懇求您，打開吧，通往聖宮的道路。”

白色的光芒席卷着黑色的飛鳥，阿拉丁懷着無以言表的悲痛，輕輕放下一直思念的王，戀戀不舍地撫上他毫無血色的臉頰，不禁展露溫柔的笑容，即使參雜着無盡的憂傷。不久，白色的rufu纏繞着黑色的rufu盤旋而上，巨大的魔力打開回歸的大門，阿拉丁仍是不死心地牽着阿囘裏巴巴的手，看着緊握的雙手漸漸變為指尖的碰觸，直至徹底分離，阿拉丁也一直維持着溫柔而悲傷的笑容。

“……阿囘裏巴巴君，我一直在等你，以後也會繼續等下去，所以……”

“……拜托，請務必，讓我成為你的magi，在下一次重逢之時……”

“……對不起……阿囘裏巴巴君……”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阿拉丁臉色不禁泛着一絲苦悶。切斷王與magi的連接，将記憶由靈魂中分離化為一群白色rufu封印在用[所羅門的智慧]中，自以為是地做出了犧牲，實際上并不完全是那樣，被一同封印的還有阿囘裏巴巴的堕轉的半魂——magi。現在想來，那時切斷的的确是‘王’與‘magi’的連接，王的半魂與magi的半魂，一白一黑，被生生地撕裂。

“難怪烏戈君一直在道歉，撕裂靈魂這種事……無法饒恕啊……而且，‘你’本身已成為了最大的命運逆流，不得不殺死……”

被碰到痛處，阿拉丁神色黯然地放開禁锢阿囘裏巴巴的手，認錯般地低下頭，情緒低沉到完全從軟囘綿綿的語氣中看的出來。對面的阿囘裏巴巴盯着萎靡不振的阿拉丁，不禁有些惱火，毫不猶豫地起身，還未走動半步，就被背後突然出現的沖撞撲到在地。費力地翻身，對上湛藍的雙眸，那裏透着徹骨的寒冷，卻也靜靜地燃燒着幽火，阿囘裏巴巴本想責備的話語，哽咽在喉無法說出口。

“你想到哪裏去？”

看着金色眸中倒映出自己冷若冰山的表情，阿拉丁俯身将溫柔的吻輕輕落在阿囘裏巴巴的嘴角，感覺到身下之人的微微顫抖，不禁勾勒出戲谑的笑容。

“你是我的王，我絕對不會将你讓給任何人！”

霸道宣言的尾音消失在交疊的唇中。對于阿拉丁氣勢逼人的強迫接吻，阿囘裏巴巴并沒有反抗，也不是不能反抗，只因為在那這冷酷下囘流露的柔情讓他不想反抗。阿囘裏巴巴忍不住出手環抱壓着自己的人，阿拉丁不禁一顫，結束了短暫的擁囘吻。

“……阿拉丁你……”到底想讓我當你的王，還是戀人啊？！！！！

剩下的話再次被阿拉丁用吻堵住，阿囘裏巴巴十分不高興地掙紮着。每此都是這樣，你就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而完全不知道阿囘裏巴巴會說出什麽的阿拉丁，每每面對着對方的掙紮，就更不想聽阿囘裏巴巴想要說什麽了。

“……對不起……不要丢下我……”

親吻地同時不斷地呢喃，那言語中透露的歉意與脆弱，與強大的氣勢形成鮮明的對比，總是讓阿囘裏巴巴無法應對，除了給予回應，阿囘裏巴巴真的是不知道該拿阿拉丁如何。

‘我并不恨你，反倒是很喜歡你啊，阿拉丁。’

‘比起被王與magi的命運所束縛，我更想單純地成為你的戀人啊！’

‘你，何時才能聽到我的聲音呢，阿拉丁！’

收緊雙臂，阿囘裏巴巴緩緩認命地閉上雙眼，無可奈何地任由阿拉丁為所欲為。

end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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