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慈韓松呆在浴室的時間比梁青生更久, 他頭發長,洗完之後滴着水,打着卷似的,他是穿好衣服再出來的。
梁青生躺在床頭, 露出精壯的手臂, 正在回複着消息, 在寝室群裏說了一聲, 今晚不回去了。
誰知道王石像是發瘋似的, 差點将他電話打爆了, 他一個沒接, 然後王石又在群裏發一些消息,讓他自愛雲雲的。
大概就是不要像是八百年沒吃過肉似的, 要矜持一點。
梁青生正在和他鬥嘴, 慈韓松出來的時候,他擡眼看了他一眼。
他沒穿黑色外套,裏面穿着一件白色高領打底,修長的脖頸被藏住了,衣擺紮進褲子裏了,越發顯得腿長腰細。
“你一般穿成這樣睡覺?”梁青生視線落在他看起來就挺厚的褲子上,又落在他白皙透粉的臉上。
慈韓松心情已經平靜了, 抓着毛巾擦頭發,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 聲音淡淡:“誰要和你睡?”
梁青生一愣,手指一頓,表情有些錯愕:“你還要回學校?”
慈韓松見他僵住的表情, 微微抿了抿唇, 故意說道:“你又不做, 我不回去,在這兒幹嘛?”
梁青生嘴角的笑一下便拉了下來,眉眼間閃過一絲陰鸷,他沉着聲問道:“你是認真的?”
“是啊。”他沒什麽表情看着他。
梁青生扯了扯嘴角,眼神冷了下來,肩膀肌肉什麽的都緊繃了起來,他幾乎冷漠的說道:“那你走吧。”
這個酒店就在學校旁邊,盡管樓層已經算高了,還是能聽見下面打鬧的聲音,像是在耳邊的二胡,眼前是梁青生冷漠的臉。
慈韓松微微愣住,心中一嘆,以為自己剛剛開玩笑過頭了,走到床邊,見他表情依舊是不變的冰冷,剛湊過去,想軟聲哄他。
卻見梁青生那原本冷厲的眸子,微微彎起來,擡手扯過他的手臂,将人拽上床,表情哪裏還有什麽冷漠,盛滿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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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韓松倒進柔軟的床墊裏,梁青生攬住他的腰,在他臉上親了親,嘴角噙着笑:“還回不回學校了?”
“你剛剛在騙我?”慈韓松手放在他肩膀上,擡起眸子看着他,漆黑的眼瞳認真地看着他,像是在确認他沒有生氣似的。
梁青生捧着他臉,低頭淺淺吻在他臉上,唇角鼻尖下颌,都吻了一遍:“嗯,騙你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吓我了。”
感覺到那溫熱又幹燥的吻落下,慈韓松微微眯了眯眼睛,全身像是被溫暖包裹住了一般,觸手可碰的都是梁青生體溫。
慈韓松手環住他的脖子,長睫眨了眨,淡聲道:“你猜我敢不敢。”
梁青生碰到他腦袋的時候,感覺到他濕濕的發,手掌攏在他後腦勺上,将人抱了起來,慈韓松挂在他身上,像是人形挂件似的。
“你敢啊,你什麽不敢。”梁青生拿起擦頭發的毛巾,在他頭上認真的擦了擦,他頭發長還打着卷,幾絲落在眼鏡上,淩亂的發絲,白皙的臉蛋。
“頭發之前燙過嗎?”梁青生問他。
慈韓松跪坐在他腿上,看着皺眉給他擦頭的男人,鳳眼狹長專注,冷硬的眉眼凝重得好似在完成一項什麽巨大的工程,嚴謹又一絲不茍。
“嗯,之前燙過。”慈韓松見他薄唇微微抿着,打着赤膊,全身上下都不自覺透着一股随意又嚴謹的感覺。
慈韓松忍不住湊過去親他,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縫,梁青生失笑,回親了一下他:“別鬧了,去給你吹頭發?”
慈韓松靜靜望着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梁青生和他對上一眼,便懂了,眼神都兇了一下,直接單手将人抱了起來,咬牙說道:“就他媽給你吹過,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老子下次給別人吹,就砍了我的手,滿意了嗎?慈大少爺?”
去了廁所,這房間只有一雙男士拖鞋,還有一雙女士拖鞋,他将自己腳上的鞋子脫掉,讓他穿上,自己赤腳站在地上。
慈韓松站在他前面,看着鏡子中去拿吹風機的男人,唇角淺淺的勾了勾,桃花眼眯了眯,流轉着一絲愉悅。
鏡子裏面将兩人的模樣照的分明,梁青生比他高出大半個頭,鏡子前擺放着兩個玻璃杯,分別放着一個一次性牙刷,上面的牙刷毛粗硬,刷的牙龈都破了。
梁青生手指穿梭在的黑色發絲間,順着一縷一縷的吹幹,摸在手上差不多感覺不到濕意之後,關了吹風機。
他盯着那一截藏在衣服裏的後頸,舌尖頂了頂腮,看了半晌,最終還是擡手拉下他的衣領,低下頭在後頸肌膚上吻了一口,慈韓松聳了聳肩,微微縮了一下脖子。
剛剛吹完頭發的慈韓松顯得很乖,蓬松的頭發,耳根因為熱風拂過,有些紅紅的。
梁青生只是淺淺親了一口,放好吹風機,就出了浴室,身後跟着慈韓松。
他躺進床上,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不早了,十一點多了。
慈韓松從另外一邊掀起被子躺了進去,床很大,躺下兩人綽綽有餘,他往他那邊蹭過去,人還未碰到他,就被人抓着手臂飛快拖了過去。
梁青生一把将人抱進懷裏,摸了一把那質地極好的牛仔褲,很硌人,眉峰微微皺起:“你真不脫掉睡?”
慈韓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那脫了吧。”
确實穿着不舒服。
“我幫你?”梁青生問了一句。
“我自己來。”
梁青生就沒動了,手臂被他枕着,手指能輕而易舉的摘掉他的眼鏡,然後放在了床頭櫃上,還伸手将燈關掉了,問了一句:“需要開一盞小燈嗎?”
他是習慣将所有的燈都關掉睡得着的。
“都關掉吧。”他還在解褲子,解開之後,直接将褲子給蹬掉了,讓它在床腳呆着。
梁青生抱着人,下面擡腳勾着他的腳,能感覺慈韓松頓了一下,才主動靠近他,蹭了蹭他的腿。
他心上一蕩,擡手抓着他的手臂,結果摸上手的肌膚都被一件柔軟的長袖擋住了,他斟酌了一下,說道:“寶貝兒......”
“怎麽了?上衣也礙着你摸我了是嗎?”慈韓松在黑暗中的聲音更加冷淡了,直接點出了他的目的。
梁青生呆了一下,被發現了意圖也不害臊,将人摟緊了一些,在他耳畔說道:“是啊,不舒服。”
慈韓松忍無可忍,抓着梁青生的手臂狠狠掐了一下,罵道:“你是不是有病,我問你。”
他身上的不對勁,直接怼着他來的,他能不知道?也不是不心動,他真的不知道他在忍什麽。
“啊?”梁青生被罵了,有些不明所以。
“你這樣摸來摸去,蹭來蹭去的,難受的是誰?”慈韓松那冷淡的聲線有些破功了,狠狠的掐着他的手臂,奈何他沒多長的指甲,他的肌肉又硬根本恰不起來。
“是不是難受還是我倆?”慈韓松轉身盡管在黑暗中只看見一點模糊的臉部輪廓,他還是盯着那處說的。
梁青生被他說的有些洩氣了,他半晌不說話,長嘆一聲,語氣悶悶的,說出他的理由:“我不想,我們倆在一塊就像是只惦記着那些事兒一樣。”
“你不是說我們不是炮友,是男朋友嗎?”他語氣有些低落。
梁青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知道怎麽談戀愛吧,将兩人弄得不上不下不說,還讓人又生氣了。
慈韓松就像是那被戳破的氣球,洩了氣,雖然他堅持的理由在他看來有些可笑,情侶之間想要親近這不對嗎?
“你可真是......”真是笨蛋兩個字沒說出口,原本就不聰明喜歡鑽牛角尖,等等越罵越笨了。
慈韓松坐起來,拎着衣擺将上衣也給脫了,然後躺了回去,伸手抱着他的腰,肌膚相觸舒服又細膩的感覺,兩人都顫了一下。
他沒好氣的說道:“抱着吧,抱着!憋死你。”
梁青生抱着他的背,現在知道難受了,也知道後悔了。
但是男人說出的話,就一定要實現,為了不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所以他找了一個話題轉移注意力:“寶貝兒,你之前有談過戀愛嗎?”
慈韓松卻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他腳在他腳背上踩了踩,蹭了蹭,手也不老實的摸了摸他的背肌,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吻落在他下巴上,聲音還是淡淡的:“沒有,就你一個。”
“那你為什麽會選我啊?”他繼續問。
梁青生哪裏不知道他的意圖,直接用腳将他的鎖住,又去抓他的手,慈韓松躲,兩人像是在被子下打架似的。
慈韓松緊抿着唇,不肯認輸,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的架勢,他的力氣就是比他小,也是一個男人,用力掙紮起來,他有些抓不住了。
他不光手上掙紮亂摸,腳也在不聽話的亂動着。
“寶貝兒,我錯了,別鬧了,成不成?”梁青生幹脆放棄了,按着他的後頸,黑暗中找不着唇,就狠狠的親在他臉上,連續啄了不知道多少下。
慈韓松手改抓着他的肩膀了,呼吸有些亂,剛剛他幾乎是撞到他臉上的,也不管哪兒,鼻子都被他撞過來的吻,親的有些疼了,臉上肌膚幾乎被他嘬了一個遍。
他額前泛起了一絲薄汗,唇被他吻住了,唇舌交纏着。
慈韓松的上颚被有力的舌尖舔了一下,登時發出一聲輕哼:“唔……”
梁青生停住了,松開他,額頭抵住他的額頭,黑暗中,兩人呼吸和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呼吸像是從油鍋裏滾過,激烈又灼熱。
“能別鬧了嗎?老子要遭不住了。”說完,梁青生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洩憤似的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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