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因為這兩個字,宋禹川一晚上沒理我。
我得寸進尺,跟在他屁股後面叫了不下十次,最後宋禹川忍無可忍,一回頭掐住我的臉:“你有完沒完?”
我的嘴張不開,含糊不清地問:“你不喜歡聽嗎?”
“叫哥可以,別叫哥哥。”他沉着臉回答。
我發現我的愛好從始至終沒有改變,那就是看宋禹川吃癟,他越生氣我越快樂。
我沖他勾勾手,他半信半疑地低頭靠過來,我一踮腳,嘴唇碰到他的嘴唇。
那一瞬間宋禹川瞳孔緊縮,眼睛瞪得溜圓,随後反應過來什麽,又氣又惱地咬住我的嘴巴吻了進來。
我被他推到吧臺,後腰抵着堅硬的瓷磚邊緣,被迫仰頭承受這個吻。宋禹川吻得強勢霸道,掐着我的下颌,不給我反抗的餘地。我忽然想起那天夜裏他喝醉酒,也是這樣恨不得把我吞下去。
“唔……宋禹川……”
我從這樣洶湧激烈的親吻中得到某種快慰,甚至有些着迷于唇間淡淡的血腥味。我想,搶宋禹川的老婆或搶宋禹川本人,也許并沒有什麽差別,沒有人規定人不可以同時踏入兩條河流。
何況宋禹川對于我來說,可能更新鮮。
漫長到窒息的一個吻結束,宋禹川放開我,問:“還敢不敢亂叫?”
我勾着他的脖子,目光迷離,微微喘息着回答:“下次還敢。”
宋禹川眼神一暗,擡起我的下巴更用力地吻我,這次有更多懲戒的意味,仿佛是罰我不知悔改。
我被吻到大腦缺氧,沒有恢複好的身體一陣一陣發軟,倚靠在宋禹川懷裏才勉強站得住。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好像終于發洩夠了,動作漸漸變得溫柔,聲音也沙啞低沉:“為什麽總是不聽話……”
“我叫你哥,你還敢和我接吻嗎?”我輕笑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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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禹川沒有回答。
——膽小鬼。
我踮腳湊近他的耳朵,說:“我不叫,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握着我蝴蝶骨的手驀地收緊,我被抓痛,不自覺發出一聲暧昧的輕哼。
宋禹川緩緩開口:“什麽都可以嗎?”
我笑了笑,繼續不知死活地撩撥:“別搞死我就可以。”
宋禹川身體某處有了明顯的反應,我甚至能感受到一種蓬勃的躍動。這樣的意識讓我渾身發熱,不自覺将自己的腰腹貼上他的身體,渴望得到更親密的撫慰。
原來人真的是欲望驅使的動物,我想,以前我明明抗拒肉_體的糾纏,現在卻主動送上自己。
宋禹川單手扛起我,回到房間扔在床上,我的身體陷入柔軟的鵝絨被,像墜入一大朵白雲。
我擡腳勾勾宋禹川的小腿,說:“嫂子還在家……”
宋禹川不說話,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目光危險而幽暗。從我的角度看,他某個部位好像愈發猙獰,我不由得心底打怵,猶豫自己是不是玩過火了。
但接着,宋禹川做了一件讓我想不通的事,他掀開被子把我塞進去蓋好,冷冰冰地說:“早點睡。”
我腦袋一懵,見他轉身要走,掙紮着爬起來拉住他的衣服:“你……”
宋禹川回過頭,目光落在我腰上,說:“今天不可以。”
離近了才發現他憋得耳根發紅,脖頸青筋直跳,像是随時要爆炸一樣。我第一次對宋禹川産生敬佩,——這都能忍得住,不是一般人。
“真的不要麽?”我問。
宋禹川依然是那個回答:“醫生說不行。”
“可是你……”
他深吸一口氣,攥了攥拳:“我回去沖冷水澡。”
宋禹川的原則和教養體現在這種地方,讓我又無奈又好笑。我想了想,沖他眨眨眼:“不一定要用那裏。”
他皺起眉頭,用眼神無聲地詢問。
我沒想到宋禹川這麽純情,跪起來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近我,在他耳邊低聲說:“還可以用嘴巴,用手,用腿,用腳……”
我故意說得很慢,一邊觀察宋禹川的反應,他額角的青筋越來越明顯,胸膛下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最後他托着我的大腿把我抱起來,陰森森地問:“和別人也這麽玩嗎?”
“我有沒有和別人玩,你不知道麽?”我反問。
宋禹川不說話,我的手慢慢滑下去,勾住他的皮帶,“要不要……”
***
聰明的人在任何事情上都容易無師自通。
我的大腿皮膚磨得又紅又痛,腳趾關節也泛着紅,但宋禹川依然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
他坐在沙發上,抓着我的頭發,神情慵懶而餍足,像天生的上位者平靜地俯視自己痛苦的臣民。
“難受嗎……”他抹去我臉上的淚水,腳掌不輕不重地踩住我,“但你好像很喜歡。”
……
即便沒有到最後一步,宋禹川還是得到滿足,像一只吃飽喝足的獅子,懶洋洋地靠在床頭,緩緩撫摸我的頭發。
我閉上眼睛把自己蜷成一團,渾身汗涔涔的,臉上的淚痕也沒有力氣擦。
“要不要洗澡?”他問。
我點點頭:“嗯……”
宋禹川起身去放水,我躺了一會兒,慢慢爬起來去浴室找他。路過鏡子看了一眼裏面的自己,眼睛濕漉漉的,嘴唇紅腫,膝蓋跪久了泛着青,身上也有一些暧昧不明的痕跡。
宋禹川手勁大,就算收着力氣,也還是讓我有些承受不住。我不敢想如果真的做到最後一步,我會不會被他弄死在床_上。
聽見我進來,宋禹川回頭,看見我沒穿衣服,眼睛裏又出現那種幽暗危險的光。
他走過來,低着頭,手掌按在我小腹,緩緩往上撫摸,低聲說:“你好像沒有變過。”
“哪裏?”
“哪裏都是,一直很漂亮。十七歲有十七歲的漂亮,二十二歲有二十二歲的漂亮。”宋禹川擡起頭,與我目光交織,“你是不是在想,我又在說廢話。你自己有多迷人,你比誰都清楚。”
他倒是很了解我。
我沒有深刻的靈魂,更不存在迷人的智慧,能引誘到他和林霧秋的,不過就是臉和身體。
我看着宋禹川的眼睛,說:“嘗過的人最清楚。”
宋禹川聽懂我的意思,眸光一暗,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屁_股:“別勾我。”
我笑了笑:“知道了哥哥。”
我和宋禹川一起洗澡,身體連着幾天使用過度,導致我放松下來後異常憊懶,泡在水裏一動也不想動。宋禹川長手長腿,像一個人形靠墊把我圈在懷裏,我枕着他的肩膀,漸漸泛起困意。
這好像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在浴缸裏睡着,也是第一次早上睜眼看見身旁躺着一個熱氣騰騰的男人。
不,第二次,上次還是宋禹川。
不同的是這次我沒穿衣服,能夠更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體溫和心跳,我動了動,宋禹川緩緩睜眼,按着我的後腦勺揉了揉,問:“不睡了麽?”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半睡半醒的慵懶,我想他應該是這樣抱着我睡了一夜,和上次一樣,無論醉着還是清醒着,這一點倒是從來不變。
我不想起床,搖搖頭說:“睡。”
“嗯,”宋禹川親吻我的額頭,“睡吧。”
這樣的他令我感到陌生,但一想是我自己招來的,我又很快釋懷。
我不覺得招惹宋禹川有什麽錯。擁有一件東西最好的時候就是對它心動的那一刻,過了那一刻,以後總會慢慢變得不喜歡。
所以要趁熱情消退之前,抓住所有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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