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桐城市。江蕪省綜合能力第二強的城市。高樓大廈比肩而立,車水馬龍一派繁榮。
中央商街,裝修頂級的時尚品牌潮流店,明星的巨大廣告牌從樓頂傾瀉而下。妖嬈的姿态,魅惑的着裝,誘人的廣告語。無一不展示着這座城市的時尚與生機。
一輛銀色跑車保時捷918駛下高速,正向時尚之都桐城急速駛去。同時,三輛黑色保镖車尾随其後,霸氣護道而行。
一路行至桐城最頂級豪華的私人會館“布洛維”,跑車兩扇車門同時開啓,先下來的是戴着墨鏡風度翩翩的男人,一米八一的個頭,肩寬腰窄的上等身材。車門一甩,倚着車門裝帥。墨鏡一摘、濃眉一挑、嘴角一勾,引來無數少女尖叫咆哮。
只穿着一身白色運動服的蘇好,低調的從車後繞過,從容地走到正自戀的帥男人身邊,對着小細腿就是一腳,悠悠地道:“程兮,拎行李去。”
帥男人的臉頓時皺成了苦瓜,一蹦一跳地邊揉腿邊小聲求饒,“蘇好,我當時真不知道是你,那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相信的吧?給我點面子,別難為我了成不?”
蘇好仰望十五層高的“布洛維”,水晶般的玻璃反射着太陽的光芒,熠熠生輝。再旁邊,桐城标志性建築物二百米高的“布洛維塔”,氣勢沖沖直入雲霄。碧空如洗的藍天之上,一群大雁展翅飛過。
再不能比此時,心胸更寬闊了。蘇好在程兮既無奈又期待的目光下,緩緩點頭:“不難為你?可以啊,脫光了繞着布洛維跑一圈,跑完我就不難為你了……辦不到的話,拎行李的時候,順便把車裏面睡成死豬的小鳥抱下來,我先進去了。”說完,對他燦爛一笑。
程兮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貝愛”在蹦極跳臺上,哭喊“我是你奶奶的蘇好”時,沒有相信她。不然也不會淪落到車童的地步,他當時怎麽就沒信呢!
已經丢了形象的程兮,把從蘇好那裏受得氣,全出到保镖車身上,狂踢車門,“鳳凰鳥,趕緊下車!”
鳳凰鳥還在裏面睡美覺,夢裏面美美地走在雲端,對身後的侍女頤指氣使,“本仙要去拜見觀音大士,都在這候着吧。”
忽然身子一沉,從雲端墜了下來。
鳳凰鳥睜開迷茫的眼睛,程兮正俯着身子眯着桃花眼看她。哦,從車座上掉下來了。讨厭,正做着夢寐以求的夢呢。
鳳凰鳥風情萬種地對程兮伸出兩只手,“叔,抱我。”
程兮抓狂,“我就比你大五歲!五歲!再叫叔我就賣了你!二十好幾的人了,裝什麽小孩!裝什麽清純!”說着,還是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鳳凰鳥沒睡醒,在他懷裏拱了又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二十三。是你先大言不慚地說我在你眼裏永遠是個小屁孩的。我剛剛夢到我升仙了,都怪你打攪我。”說完兩眼一閉,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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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得道升仙得道升仙,程兮心想,就算是鳳叔真能得道升仙,你個小丫頭片子也不能啊,見天的做美夢。
……
入住布洛維,潇灑放松的生活,正式開始。
**
貝愛蘇醒那天,貝亦銘把她接到了他名下的另一幢別墅區。同時下令禁止她與外界聯系,除了周邊能滿足她需求的二十八名保镖。
貝愛覺着他可能知道她和蘇好換魂的事了,可試探的話還沒有問出,貝亦銘就斷了她的疑慮——前些天念在郁阿姨幫我打理公司的份上,我沒對你做什麽,現在既然身體好了,就老實住着吧。
他似乎沒有半分懷疑,貝愛便只當做貝亦銘在教訓她讓她長點記性。高玄的女兒,他曾三番五次的警告她不許動,可她還是動了,這就是她應有的懲罰。
甚至不能聯系餘牧,只能陪着貝塔。
之後,貝亦銘解決了餘牧視頻門的事。除了中央新聞不再播報此事以外,地方臺一直在不停地播報真假書記的新聞。
電視上的新聞女主播說,這次的烏龍事件,源起于建材廠工會副主席對省裏“遲遲不解決職工低保問題”的不滿。
因為不滿,副主席專門找了和餘副書記相像的人拍出了視頻,威脅餘副書記。此時,餘副書記做出回應,建材廠的低保問題早已解決。同時輕而易舉的将省裏問題轉成了工會間正副主席之間的矛盾問題。
距離解決這件事情已經三天,貝亦銘也将要務推給餘牧有一天了。一天時間,他從萊安駕車至桐城。和他一同的,還有對他稍微有點怨怼的美麗女人白丫。
她在和貝亦銘分手之前,是個小女人;在分手之後,變成了事業型女人。所以現在她都不太會和未婚夫撒嬌,都是拜貝亦銘所賜。當初的失戀,對她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車上,貝亦銘專注地看着資料。三年時間,他比之前更內斂,也更成熟俊朗了。不,他一直都很成熟。只是回來後聽程兮說,他變得不茍言笑。即使笑,也是疏離的笑,讓人感覺不到溫度,還不如不笑……唯有那天,在山上,那個女人對他無禮伸出中指後,他笑得滿面春風……
“看什麽?你已經看了……”貝亦銘看了下表,“十三分鐘了。”
“唔,沒什麽,發現你比以前老了。”
“嗯,你也是。”說着,貝亦銘繼續低頭看資料。
白丫:“……”
和他在一起的那六年間,見慣了貝亦銘的小溫柔,再見他如此這般冷漠,還真是有點不舒服,雖然她也快嫁他人為婦了……但女人就是這樣,無論什麽時候,都見不得男人的态度不同于之前。
白丫抽走貝亦銘手中的資料,問道:“當初你和我分手時,不是說找到那個人了嗎?現在,人呢?”
“你聽錯了。”
白丫漂亮的眼睛一眯,面露精光,“亦銘書記,難道說是你沒追到她?以你的身份都沒追到,不能夠啊?”
“你覺着可能嗎?”貝亦銘笑問。
“是不太可能啊……只是除非那人已經結婚了?”
貝亦銘笑意依舊不變,反問:“你說呢?”
白丫向後一靠,伸出漂亮的手,擺弄着新弄的美甲,不經意地說:“我只是聽說餘副書記在你的幫助下算是無罪了,我只是在想啊,哪那麽容易找到一個和餘副書記長得那麽相像的人呢?”
“世上,無奇不有。”貝亦銘淡道,“不然你以為呢?難道是我找人整容嗎,時間不夠的白小姐。”
的确。白丫“嗯”了一聲,話頭一轉,轉到了工作上的事,“那你就把工作全部交給餘副書記和鳳凰島,能行嗎?畢竟是關鍵時刻,上面都在看着呢。”
“有什麽不行,今年上調中央的事已經無緣了,再就是峰會,我也早交給餘牧了。唔,白丫,要是那麽關心我的感情生活……”貝亦銘意味深長地笑笑,“不如先別回他那,和我去看看她?”
**
鳳凰鳥生性活潑,能惹人開心;博覽群書,見解獨到;又像花葉蘆荻一樣,耐旱耐澇耐熱耐寒,還不受世俗影響,更能像花葉蘆荻一樣淨化人心。這大概就是和蘇好相差四歲、處于不同社會地位卻能成為閨蜜的原因。只是有一點,這所有的優點都不包括……她禦男無數的體質,短發的她,有種瑪戈斯蒂雷的姿态。
幾百平米的室內游泳池,百盞幽暗的紫色香薰燈,将室內染上了夢幻的氛圍。年輕的俊男靓女幾十個,三三兩兩舉着酒杯坐在岸邊高談暢飲。拖着酒盤的服務員各個穿着惹火的比基尼,身材媚人。波光粼粼的泳池裏,幾個身材**的女人圍着一個身材媲美健美教練的男人,笑語不斷。
躺在木質沙灘椅上蓋着白色浴巾、喝着紅茶的鳳凰鳥,邊目不轉睛地看着池子裏、半裸上身的程兮,邊問:“蘇蘇姐,你成貝愛那會兒,就沒見過亦銘哥的裸&體?”
蘇好的一口清酒險些噴了出來,笑罵道:“瞎說什麽,這話可不能在程兮面前亂說,聽見沒!”
鳳凰鳥咯咯一笑:“你羞什麽嘛,結過婚的人了還避諱這個?要不你和我說說姐夫身材咋樣?”說完就見到蘇好的笑容僵在臉上,鳳凰鳥撇了撇嘴,“蘇蘇姐,你不覺着你有點小題大做了嗎?姐夫不過就出軌那一次而已,你不能一棒子就打死他、不給他翻身機會吧。”
蘇好面無表情地糾正她:“不是一次,是兩年。”
“外國人不有句話嗎,性啊,不過是靈魂與靈魂深層次探觸而已。單純的性,與愛無關。要不都說夫妻之間叫做做&愛,不叫做&性嘛。你和姐夫之間叫做做&愛,姐夫和那女人之間只是單純的性。”
蘇好将身上的浴巾扯掉,站起身捏了捏她的小臉,頗帶了點威脅的語氣道,“小鳥,我沒去過國外,別和我說國外的理論。你覺着結婚三年的我還沒你懂性?”
“不算國外的理論,那孟子也說過‘食色性也’啊~”
蘇好和她關于這方面的理解永遠不是一個層次的,忽然俏然一笑,“還是叫程兮和你聊聊吧?”說着就喊了一聲,“程少爺,過來。”
程兮一聽到蘇好的聲音,立馬揮開身邊的三千佳麗,将額頭上的泳鏡撥下來戴上,耍帥的自由泳游了過來。上岸時,看到蘇好一身性感比基尼泳裝,挑着眉吹了聲口哨,“漂亮啊!”
蘇好對他們倆徹底沒了脾氣,對着程兮的屁股就是一腳,笑道,“呵,程少爺的屁股真軟呵。”說着,在程兮來不及反擊時漂亮地縱身一躍,入水。
程兮看着蘇好漂亮的蝶泳泳姿,啧啧兩聲嘆,鼓了兩下掌。一回頭看到鳳凰鳥正捧着涼紅茶喝着,一把搶了過來:“誰讓你喝紅茶的,小心肚子疼疼死你!”
鳳凰鳥悠悠道:“叔,您管得好寬哦。”
程兮:“……”
走進游泳池好一會兒的白丫,看着和自己容顏有八分相的蘇好,無論是愠怒,冷漠,豔笑,俏皮,或是優雅,一颦一笑都是個美的瞬間。一點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心懷坦蕩,泰然自若。白丫算是甘拜下風了,問身邊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的貝亦銘:“你第一次見她是什麽時候?”
“九年前,新疆的喀納斯,她在拍水怪。”貝亦銘笑說,“九年,她一點都沒有變。”
蘇好游了一個來回,剛上岸,不經意間就看到了站在角落處的貝亦銘,以及那個和自己長得極像的女人,并肩而立。
“咚”地一聲,一顆無形的石子,掀起了她心中的無數漣漪。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大概沒有男主利用女配讓女主吃醋的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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