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次日望青醒來時,昏昏沉沉腦脹欲裂,她捶了錘額角,仔細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只記得殷素問命她喝酒,幾口桂花釀灌下去,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起身懵了兩秒,才發現自己正躺在殷素問的床.上,頓時面無人色,倉皇跳到地上。
殷素問正端着東西進來,見她穿着一件單衣,赤着腳踩在地上,便将東西放下,“醒了?”
望青答是,卻覺得喉嚨如火灼燒過一般。
還未反應過來,便覺渾身一輕,下意識摟着來人的脖子。
殷素問将人抱到床.上,抽了條枕頭給她墊好。目光垂落,表情甚是平和。
望青臉一紅,“多謝。”
殷素問含笑道:“原來你是會害羞的?”
望青更覺心如擂鼓。
如玉修長的手遞來一碗湯,“醒酒茶,乖乖喝了。”
望青接過,山楂薄荷的味道撲鼻而來,暖湯的藥茶入喉,緩解了不少醉意。
她喝完了,殷素問将碗接去。望青看着他淡然的側臉,小聲問道:“昨晚……出了什麽事麽?”
殷素問睨她一眼,道:“你抱着我不讓我走。”
望青眼瞳微睜,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不……”
殷素問眼神變了,冷聲道:“你說你喜歡我,難道想抵賴不成?”
望青一聽,頓時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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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喜歡他?
真的說出口了?
如此一想,她抱着他不讓他走未必是假的。
她嘆了口氣,試探道:“那……你還生氣嗎?”
殷素問一愣,轉而眯起眼笑了:“你再說一遍喜歡我,我就不氣了。”
望青看着他明亮狡黠的眸子,心中緊緊繃住的那根弦終于斷了。
她想,這一生也就一次罷了。
如果連承平都願意為了自己的愛而涉險,她為什麽不可以呢?
她微微笑了,極為鄭重地對殷素問說:“公子……我敬您,愛您。”
殷素問微怔,手指不自覺攀上她的臉側,優美的手指幫她将微亂的鬓發理好,微涼的掌心貼在她滾燙的耳朵上,在這沉默中,暖融融的靜谧安寧在二人之間盤桓糾纏。
日上三竿時,毓秀派人為望青洗漱。幾名面生的丫鬟過來伺候她,又送來嶄新的衣服首飾。
望青說不用,毓秀點了點她的眉心,“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您身份貴重,這些東西算什麽?”
“有什麽不一樣?”
“自然是你在咱們公子心裏的地位不一樣。”
她握着毓秀的手,咬着唇沉默了半晌才道:“那我以後還能見他嗎?”
毓秀道:“原來你在擔心這個?”
望青沒有說話。
毓秀了然道:“他那裏,自然還是你伺候,我就是想讓你享福也沒膽子将你換下來啊。他哪裏舍得讓你離得遠遠?情濃時正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時候,怎麽會自讨苦吃?”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這是殷素問嗎?
望青想到他淡漠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華服珠寶一樣樣送進她的屋子。
為首的丫鬟對望青道:“蘇姑娘若是缺什麽短什麽,只管和我們說。”
毓秀幫她梳妝打扮,将名貴的珠釵翠翹插.進她發髻中,輕笑着贊嘆一句:“好一個美人,咱們公子的眼光果然沒錯。”
望青宛如還在做夢一般,她看着鏡中的自己,仿佛在看別人。
那幾個丫頭還在等她回話,她便說:“不用了,這些就夠了,多謝你們。”
丫鬟們連忙笑嘻嘻地道:“姑娘客氣了,毓秀姐姐讓我們來侍候,咱們自然要伺候妥帖。”
她們被訓練多年,精心挑選進的神醫府,此時自然看出望青不是多話的人,便福了一福退下。
望青将手指上的黃玉戒指摘下,好好放到首飾盒中。
“不喜歡?他親手做的。”
她怎麽會不喜歡?女孩子家總會喜歡些漂亮的首飾,更遑論這是殷素問送的。只是她要照顧人,偶爾舞刀弄棍,帶着不方便。何況她看得出這戒指名貴,弄丢了把她賣了也賠不起。
望青說:“我不習慣。”
毓秀失笑,挑了另一枚樸素的戒指給她套上,“看出來了,不過要學着習慣,歲月悠長,好的都在後頭呢。”
她見望青乖順的模樣,輕輕撫摸着她的臉,“我指着你陪着公子一輩子呢。”
“一輩子?我能嗎?”
毓秀目光柔和,宛如長姐般溫柔,“望青你不懂,我家公子是個死心眼。他決定的事便不會更改,他如果選擇一個人相伴一生,便只要那一個人。”
望青呼吸微窒,她想着淡漠疏離的殷素問,狡黠聰明的殷素問,面帶薄怒的殷素問,突然感到一種絕無僅有的震撼感。她微微咽了一下,輕聲有堅定地問:“那個人會是我嗎?”
毓秀心中想,當然是你,也只能是你。
卻故意不告訴她,而是說:“望青,這要問你自己,你覺得是就是,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确定,這段感情又怎麽會成功呢?”
望青若有所悟,她起身,“我去看看他。”
她起身有些急切,甚至踉跄。
毓秀看着她提着裙角跑出去,甚是欣慰,終于,終于開竅了!不枉她廢了吃奶得勁兒,說了一堆肉麻的話。
望青匆忙跑到殷素問的門前,敲敲門,門開出一個小口子,蒙奴探出小腦袋一本正經地道:“蘇姐姐,你今日好漂亮。”
望青臉紅,問他:“公子呢?”
“公子在解毒。”
望青心中一緊,問道:“嚴重嗎?”
蒙奴說:“不礙事。”
她雖然知道殷素問有正事,不方便見人,但還是輕聲問:“我能進去嗎?”
蒙奴說:“我問問。”一陣小跑進了屋。望青輕輕推開門,想看一眼,還是忍住了。
少時,蒙奴蹬蹬蹬跑回來,仰着脖子回答道:“公子說他現在的模樣太醜了,不想讓你看見。”
望青心裏發沉,怕殷素問出了什麽事,但對方已經發話,便不可再三糾纏,她有些失落,摸.摸蒙奴的小腦袋笑道:“那你快進去吧,別讓他等急了。”
誰知蒙奴竟捂着缺了門牙的嘴咯咯笑起來:“可是我說你今天好漂亮,他就讓我帶你進去了。”
聞言,望青心中漾起一絲酸甜,極為開懷地笑起來。
蒙奴牽着她的手将她帶進屋。屋中此時煙霧缭繞,焚了好多香,屋內放着藥桶,殷素問坐在裏面。白色的單衣見水後呈半透明狀,映透出殷素問白.皙的身體。
他阖眸靜坐,霸道的藥滲入肌理和身體裏的毒素争鬥,使他渾身布滿了青黑色的脈絡,順着浸在藥湯中的身體不斷向上攀岩,直達面部,猙獰地糾結着,像是一尊雪雕玉像上出現無數的裂痕。
望青心中悶痛,出神地看着一聲不吭的殷素問。
突然,對方睜開了眼。
那一眼,宛如鴻蒙初開,光落進人世的般美好。
望青一時忘記了呼吸。
殷素問微微笑了,聲音微啞:“怎麽看呆了?”
望青的手扣在桶沿,指節泛白。
她沒頭沒腦地說:“我來看看你。”
殷素問說:“我這樣子很醜。”
望青抿嘴道:“醜我也喜歡。”
殷素問挑眉,沒想到她還有“孟浪”的一面,勾起唇角,輕輕道:“腦袋伸過來。”
望青嘴角銜笑,輕輕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殷素問睫毛輕.顫,悶悶地笑出聲。
蒙奴看着這兩個人卿卿我我,非常無奈地轉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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