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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與你有關的事
作者:蘇格蘭折耳貓
從溫行之熟悉溫遠以來,就一直在幫她收拾爛攤子。
久而久之,溫行之就覺得,未免她禍害他人,自己還是親自收了她為好。
關鍵詞:叔控,僞叔侄。
溫叔打擊早戀時:
溫行之淡然狀:你這個年紀對異性産生的好感只能稱之為精神沖動,做不得準。
溫遠不解狀:那要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人也不可以交往?
溫行之繼續淡然:不可以。
溫遠洩氣:那什麽時候才可以?
溫行之看着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好好學習,二十五歲以後再來考慮個人問題。
簡言之:就是叔侄倆互相把對方叼回家的故事。
入坑tips 1、更新速度緩慢,提前打下預防針。
入坑tips 2、此文叔侄為僞叔侄,美人們莫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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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夏天,溫遠站在二樓,仰望一下頭頂的烈日,有些煩躁。
七八月的B市總是熱的像蒸爐一樣,稍微有些動作便能惹出一身汗,更不要提一動不動地在太陽底下站上半個小時。溫遠沮喪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忽然聽見一道低沉的男音自身後傳來:“遠遠。”
不怒自威,溫遠脖子很明顯地縮了一下,有些後怕地轉過身去。視線不敢往那人的臉上看,只敢盯着男人袖口那枚金色袖扣。
男人瞥了她一眼,知道她這是在賣乖,倒也不戳穿,偏過頭對身邊這個頂着一頭卷發的女人說:“方老師,沒事我就帶遠遠先回去了,耽誤你這麽長時間真是抱歉。”
被稱作方老師的女人嬌羞一笑,發胖的身子有些激動,“溫先生哪裏的話,管教學生就是我們老師的職責,更何況,遠遠這孩子确實有些調皮。”
更更何況,這麽年輕穩重帥氣的家長,多見幾次也無妨。
男人颔首,嘴唇微勾出一個弧度:“麻煩了。”
溫遠在一旁聽着,癟了癟嘴。這兩人一來一往,一唱一和,就這麽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給賣了。擡頭,想瞪男人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滿,卻被他逮個正着。下一秒,溫遠就低頭安分了。
黑色賓利車低調地停在校門外兩百米處,溫遠遠一上車,就感到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解放了,涼快的兩只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剛想感嘆一句舒服啊,就聽見身邊的男人發話:“老李,開車回大院。”
溫遠頓時清醒了,乖乖地靠着一邊坐好。用餘光瞄了瞄身邊的男人,雖然這人只留給自己一張清減的側臉,但是畢竟剛剛還是把自己從老師那兒領了出來,溫遠識時務,乖巧地對男人說了一句,“謝謝小叔。”
男人半閉着眼眸,靠在車椅上養神,聽到她這話都懶得搭理。倒是前排的司機老李,遠遠稱呼李叔的人,笑着搭腔了:“遠遠啊,溫先生可是剛開完一個會,接到老師的電話就來了。你這孩子不乖啊,在學校惹事。”
溫遠低聲嗫嚅:“李叔,這回不賴我。”
李叔笑着搖了搖頭,溫遠有些洩氣,抱着書包做好,忽然聽見身邊的男人開口了:“月考英語怎麽又沒及格?”
溫遠語塞,忍了一會兒,憋不住:“老肥把這個都告訴你了?”
“那是你老師。”
什麽老師,哪有天天對着家長發花癡的老師?!
溫遠委屈:“我本來能及格的,是老肥說我作弊,硬是給我判了個59分。”她沒忍住,當場嘟囔了一句老肥,不幸被她聽見了。于是乎,叫家長了。
男人不說話,視線落在她的手掌上。溫遠自知理虧,把拳頭往身後縮了縮,“就算,就算我把單詞抄到手心裏了,考試的時候我也沒看啊,絕對沒看!”
發誓保證。男人顯然已經不吃她一套了,眯了眯眼,而後又重新靠回座椅上,閉上眼睛,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這就算是不追究了,溫遠頓時眉開眼笑。
車子緩緩地停在一個大院外面,溫遠麻利地下車,順便向站崗的兵哥哥扯了一個笑,而兵哥哥依舊是一動不動。這座大院雖然隐蔽,可是人都知道,跨過了這道門,就是溫家。
溫遠對自家那輝煌的歷史知道的不算少,整天聽成奶奶扳着指頭給她算,往上數他們家裏有多少多少人參加過戰争立了功後來封了将軍,再往上數又有多少人中過晚清的狀元,再再往上數——等到後來耳朵都快生繭了,成奶奶才罷口。
院子裏,喬雨芬正在澆花。看見一同進門的兩人,止不住就笑了:“行之啊,你把遠遠給帶回來了啊?”又觑了溫遠一眼,“遠遠也是,總是麻煩你小叔。”
溫遠吐了吐舌頭,拽了拽書包帶,越過花圃,向屋裏走去。一副乖巧的模樣。
溫行之擡頭,看着女孩兒進屋,才收回視線,“沒事。”
溫遠一進屋,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溫祁,頓時覺得腦仁疼,揉了揉腦袋,還沒來得及轉身上樓就聽見他陰陽怪氣的一聲:“喲,又讓小叔給接回來了,是不是惹什麽禍了?”
溫遠氣悶,可一想好女不跟惡男鬥,便甜甜一笑:“沒辦法,小叔疼我嘛。”
溫祁又是一臉鄙夷。
溫遠心情大好,奔向廚房去找成奶奶。其實溫遠自己都奇怪,很少有像她和溫祁這麽不對盤的兄妹吧?明明就該哥哥疼妹妹的,哪像他呀,哪天不揭她的短她就念阿彌陀佛了。而成奶奶呢,總是慈愛地望着她,有的時候會搖搖頭。打從溫遠遠記事起,成奶奶就在家裏幫傭了,現在已經六十歲了,身子骨卻依舊硬朗得很,在這個家裏,除了媽媽喬雨芬之外,最疼她的人,就是成奶奶了。
“成奶奶,今天有什麽好吃的?”溫遠看了看流理臺上擺的一排菜,忍不住流口水。
“小饞貓。”鼻子被點了點,“你小叔難得回來,今天都是他愛吃的菜。”
“哦——”溫遠縮回了身子,透過廚房的窗格,很容易就能看到那抹修長俊挺的側影。
因為溫行之回家,餐桌上多了許多清淡的菜肴。這讓溫遠這個無肉不歡的孩子有些惆悵,揪着筷子不知如何下筷。今天家人到齊,溫恪溫老爺子心情不錯,就連飯吃的都比平時多了一些。
喬雨芬笑:“老爺子近來身體不爽利,要不是因為行之回來心情好,怕是吃不了這麽多。”
對于爺爺,溫遠是有些害怕的。別人都是隔代親,老爺子對他們這些孫輩,卻都很嚴厲。成奶奶說,那是因為爺爺年輕的時候當兵,嚴肅慣了,管人也管習慣了,所以難以親和。溫遠遠聽了沒吱聲,其實她知道,有一個人總歸是例外的,那個人,就是溫行之。
飯後,溫遠爬到二樓房間去寫作業。她今年高二了,還有兩年不到就要參加高考,喬雨芬自小就管她管得嚴,到了高中更是嚴上加嚴,有幾次遠遠扛不住,對着她撒嬌抱怨,也換不來她的心軟。
喬雨芬曾經對她說:“你看看你溫冉姐姐,再看看你哥,哪個不是在一流的大學讀書,你努力努力就跟他們一樣了,又不是笨。”
她低下頭,沒話反駁了。他們溫家的孩子,在外人看來,都是一頂一的優秀,老爺子溫恪深以為傲,總覺得溫家三代沒出過窩囊人。如果讓他知道,溫家有個溫遠遠隔三岔五地被學校叫家長,估計得氣得吐血吧。
想到這兒,她趴在一堆課本上,狡黠地笑了。好在她有妙招,在家裏有喬雨芬和成奶奶護着,在學校有小叔這個家長給自己撐着,一路無虞走到現在。說她聰明,倒也不假,打小就知道惹禍了得尋找庇護傘。
不過,她記得有人曾經說過她:“不笨是不笨,就是腦子從來不往正經地方用。”
一語中的,針針見血。能說這話的人,除了溫行之還有誰。不過,也就他能說這種話了,因為溫遠的爛攤子,都是他給收拾的。
至于到底是什麽時候找了這麽一大尊保護神,這事兒還得從頭說起。
作者有話要說:發新文啦。
在這之前請大家看看文案上的入坑提示哦,那裏面說某貓的更新速度會很渣。( T T) 。木有辦法,這學期時間太緊了。不能接受渣速度者還不是謹慎入坑的好!!
這一篇跟前三篇都不一樣,小叔是我很喜歡的人物,他跟遠遠的故事很多,我這篇文就是選其中一些我認為比較溫馨的來講述給大家聽。讓大家知道,小叔是怎麽陪着遠遠一起長大,然後兩人是怎麽發生JQ的。(俺保證,這篇文的JQ比軍婚多,不會比軍婚更慢熱)
能寫多長俺不清楚,寫完了也就完了。
總之捏,希望大家喜歡,多撒撒花,收藏收藏。
☆、02、
按照趙唯一的話說,溫遠在學校就是個小混世魔王,之所以加個小字就是因為這個混世魔王僅限于他們三人之間。哪三人?蘇羨,趙唯一,溫遠。之所以是混世魔王,那完全是拖了後兩個人的福,這兩人嚴格秉承了所有纨绔子弟的作風,走哪兒禍害哪兒,每次惹了事,還偏偏能憑着那一張惹桃花的臉息事寧人。溫遠跟着他們,也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架勢。
B市的夏天就是溫遠的噩夢,尤其是在這大熱天的還得坐在教室裏受罪。老師在講臺上喋喋不休地講着,趙唯一忽然從後面捅了捅她的脊梁骨,“最新情報,要不要聽?”
“什麽?”
趙唯一嘿嘿一笑,“今天下午開集體大會的時候找個機會溜出校門尋個樂子怎麽樣?”他們所在的學校每周五下午都要開教師集體大會,于是這個時段也就成了學生溜號的黃金時間。
溫遠撇嘴,“這南大門北大街的都被你給溜遍了,還準備去哪兒玩兒啊?”
趙唯一哼哼一聲,“小瞧你爺我。昨晚上我哥回來了,我瞧瞧潛入他的房間偷了一樣好東西。”
“什麽?”溫遠一邊用課本作掩護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只覺得眼前一亮,一張金燦燦的卡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傻眼了吧,這是長門街新開的那家會員制會所的VIP卡,我哥那是什麽人啊,人精啊!多會玩兒啊,哪兒開場子了他不是第一時間掌握消息。”說着嘿嘿一笑,“怎麽樣,要不,咱也去消遣一回?”
“可是蘇羨不在。”溫遠猶猶豫豫的。
趙唯一白她一眼,“這小子上星期剛接受了高一那個小校花,這會兒正膩歪着呢。”
于是兩人一拍即合,盡管溫遠經常跟着趙唯一瞎折騰,但是跟着他進酒吧還是第一次。
“我說,這靠不靠譜?”溫遠戳戳他。
正跟一幫哥們喝得火熱的趙唯一大包大攬地拍了拍溫遠的腦袋,“你放心,這邊不是随便進的來的,你放心喝,都記我哥的賬上。”說着招來服務生給溫遠倒酒。于是沒過一會兒溫遠就摟着杯子紅着臉開始唱歌,趙唯一一看看覺得事情有點兒大條,她不能再喝了,剛想抽走她手中的杯子,剛剛離開的服務生去而複返,送給了溫遠一張粉紅色便簽。
她疑惑地看着服務生,服務生便笑着替她解釋,“這是那邊那位先生送過來的,他想請您過去坐坐。”話音剛落,一只胳膊就橫了過來,搶走了那張便簽,服務生小心翼翼地擡頭,對上趙唯一一張嚴肅的俊臉。
“這人誰啊,不長眼怎麽着,還想釣我們遠遠,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我是誰。”
能進來的人都不是平常人,服務生只能小心應付,“那位先生只是想請這位小姐過去坐坐,您不願意,我幫您拒絕了就是。”
“不用。”趙唯一嚷嚷,又回頭摸摸溫遠的腦袋,“我替你回了去。”說着拎了一瓶酒起身。
趙唯一是一個很有能耐的人,這就是為什麽他長得不如蘇羨,卻能跟蘇羨并駕齊驅的原因。不過這人平時在學校的愛好是深藏不露,所以耍威風的樣子不常見,溫遠就咬着吸管喝着飲料在一旁看好戲。
其實那人長得人模人樣的,只不過看着趙唯一那來者不善的架勢微微變了臉色。趙唯一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跟那人說了幾句話,兩個人就開始喝酒。
溫遠起先有些不明白,趙唯一的一個哥們兒忽然笑了一聲,一雙邪魅的桃花眼轉了幾轉,說道,“你小心點兒,唯一這是跟他拼酒呢,要輸了估計就得你上了。”
溫遠眨眨眼睛,“騙我呢吧,趙唯一喝酒什麽時候輸過。”按他那話,他打小就把酒當白開水喝。
忽然酒吧裏響起了一陣爆裂聲,溫遠睜大迷茫的眼睛扭頭一看,發現是趙唯一摔了酒瓶子,正揪住那人的衣領大聲叫嚷着什麽,她心裏一提,起身,放下飲料瓶掙紮着想向那邊走去,桃花眼一下子按住她的小臂,“嘿,別着急,有人來了。”
順着他的視線,溫遠看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兩人面前,他一手恪住趙唯一的胳膊,任憑他力氣再大也動彈不得。看着袖口那枚閃着光的金色袖扣,溫遠只覺得眼熟。
她拽住桃花眼的胳膊,不解地問,“那個人的袖扣怎麽跟我小叔的一樣?”
頂着午後四五點鐘的太陽,溫遠有點兒睜不開眼睛。剛剛喝酒去的酒已經醒了大半兒,在這樣冰冷視線的注視下——
溫行之眯眼看着面前站成整齊一排的兩人,滔天的酒氣讓他微微皺了皺眉,更何況,還有個不知死活的。
“小叔,您也來這兒啊。”溫遠抓抓頭發,舌頭不利索地打着招呼。
溫行之凝視她片刻,果斷放棄與她說話的想法,轉而看向趙唯一:“怎麽回事?”
趙唯一縮縮脖子,“我們就是來這兒玩兒會。”
“哦?消遣之餘,再打一架?”他的語氣雲清風淡,偏偏眼神裏的冰冷藏都藏不住。
“那,那是……”趙唯一吞吞吐吐,“那是他們太過分,您不知道,那個男人說遠遠什麽,他說出來玩兒的裝什麽處,他能看上她是遠遠的福氣,您說這種混蛋我能不打他麽?”說到最後咬牙切齒,簡直是磨刀霍霍了。可是就是這樣強的氣勢,在男人不動聲色的凝視之下,也漸漸彌散。良久,聽見頭頂上冷冷砸開的一句。
“行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溫行之淡淡地瞥了一眼一旁抱着樹幹快要睡着的某人,終于開恩放人。
趙唯一就差磕頭叩謝隆恩了,哪裏還有心操勞旁邊這個睡得人事不省的溫遠遠小姑娘,一解放就趕緊溜走了。反正,人家是遠遠她親叔不是——
睡夢中,溫遠觸碰到一個小小的圓圓的卻冰冷的東西,那種質感讓渾身燥熱的她感覺很舒服,腦袋随便湊上去蹭蹭,不過幾下,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挪開了。
好小氣呀,她不滿。再接再厲地又蹭了上去,這回倒沒有人來阻止她了,她滿意一笑,再醒來時,有些怔忪的看着眼前這棟大房子,眼睛微微眨了眨。
“醒了?”低沉的男聲淡淡詢問,她緩緩地望過去,瞬間清醒。
“小,小叔。”有些驚慌失措。
“嗯。”男人淡淡應了一聲,随後遞過來幾件衣服,“先洗個澡,把衣服換了。”
“呃,好的。”接過衣服,溫遠飛也似地溜進浴室。門一關,她趕忙松了一口大氣,內心立馬哀嚎了四個大字,事大發了。
溫遠知道溫行之是個大忙人,常年在T市工作,偶爾回B市那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相比于他,她見他的助理賴以寧的次數倒是更多些。但是這次是怎麽回事?昂頭環視了一圈兒,是他在市區的私人住宅。溫遠繼續哀嚎,她怎麽被他帶到這兒來了——
餐桌前,溫遠有些坐立不安,“小叔,現在幾點了?”
男人嘗了一口面前精致的碗粥,回答道:“八點。”
“什,什麽?”溫遠驚叫。“您,您怎麽不送我回家?”
“一身酒氣,把你送回家是氣大嫂還是老爺子?”他看了她一眼,溫遠頓時蔫了下去。
吃了幾口粥,她又放下勺子,“小叔,今天,今天是我第一次就那種地方,我也不知道會遇到那種人。”溫遠支支吾吾說道,“其實我不喜歡那裏。”
說完溫遠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良久才盼來一句回應,“知道了。”
她真是——郁悶地想揪頭發。
吃完粥溫行之送溫遠回家。下了樓,溫遠才發現他的車裏還坐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溫遠認識,就是溫行之那位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女特助,賴以寧。賴特助抿唇淺笑着向溫遠打了一個招呼,溫遠禮貌地點點頭,躬身鑽進了車裏。
黑色的賓利,溫遠還是第一次坐。趙唯一和蘇羨也開着車子出來過,不過都是家裏的車,這麽昂貴的還不敢動。溫遠上了車,一路上兩只眼睛就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目不斜視。
“溫先生,瑞丁銀行那邊的人在聖光舉行宴會,您要不要去露個面?”助理賴以寧轉過身來确認行程。“馬格先生會出席。”
“不過去了。”溫行之不經意地皺皺眉,回過頭去看身邊正襟危坐的女孩兒,“溫遠。”
“嗯?”溫遠趕緊扭過頭來,乖巧地看着他,心裏想的卻是這人還挺忙。
溫行之微微偏頭,“學習成績怎麽樣?”
他問這個幹什麽?溫遠眨眨眼,支支吾吾道,“還,還湊合。”
像是預料之中,男人又淡淡地轉過頭去。溫遠不禁淚目,如果旁邊有牆的話她簡直要伸爪子去撓了。
溫行之在市區的房子距離溫家大宅并不遠,溫遠回到家的時候才堪堪過去了一個小時。車子停穩,她剛要下車就聽見溫行之在身後喊了一她一聲,“溫遠。”
她倉皇地轉過身去,看向從車上走下來的溫行之。他特有的一雙黑色眼眸被頭頂打下來的昏黃的路燈燈光蒙上了一層光澤,看上去要比平時柔和了許多,這也讓溫遠有了些許直視他的勇氣,“有事嗎,小叔?”
“以後不許再去那種地方了。”
“哦。”溫遠縮了縮脖子,眼前忽然多了一張名片。她猶猶豫豫地,一雙大眼睛裏滿是不解。
溫行之看着她的模樣,說:“上面有我的私人號碼。”
什麽——
溫遠嚯的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母親喬雨芬已經從院子裏走了出來,一臉焦急,“怎麽這麽晚才回來?”看到溫行之又是一臉驚愕,“行之?是你把遠遠送回來的?”
溫行之點了點頭,“順道。”
喬雨芬笑,點了點溫遠的腦袋,“還不快謝謝你小叔,這孩子,要不是唯一往家裏打個電話說你們給同學過生日要晚回來會兒,我非得急死不可。”
溫遠俯首認罪。
“行之,今晚留在家裏?”
“不了。今晚還有事。”溫行之說道,看了溫遠一眼,上車離開。
溫遠和喬雨芬一起目送車子離去,喬雨芬一邊教育她一邊帶着她向院子裏走去,溫遠跟在後面,握緊手中那張厚厚的卡片。微微偏了偏頭,隐約看見那兩道由後車燈透射而出的淡淡光束,越行越遠,直至不見——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呢,溫遠想。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更新了。
存稿馬上就要用光了,咳咳咳。
美人們看完記得收藏一下哦,謝咯。
預告,下一章講一講溫遠遠同學早戀的事兒~不知道你們都看不看文案,我文案上有一段溫小叔打擊早戀的小劇場,給你們摘錄下來哈。
溫行之淡然狀:你這個年紀對異性産生的好感只能稱之為精神沖動,做不得準。
溫遠不解狀:那要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人也不可以交往?
溫行之繼續淡然:不可以。
溫遠洩氣:那什麽時候才可以?
溫行之看着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好好學習,二十五歲以後再來考慮個人問題。
☆、03、
讀書的時候,每個學校都會樹立一些優秀典型來激勵全校學生。他們學習成績優秀,又懂得尊師敬友。而且除此之外,他們的長相通常還十分耐看。這樣的人,樹立為學生楷模,那也是理所應當的。而其他學生,在楷模的襯托之下,自然也就顯得更加渺小。溫遠同學就是渺小群體的其中一位。
先從自身條件開始分析吧。一米六幾的個頭,在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中間也屬正常。再說容貌,溫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烏黑明亮,笑得時候會彎成好看的月牙狀,再加上臉頰上那一對淺淺的梨渦,看上去要多可愛有多可愛。不過溫遠也明白,她這樣的長相,絕對稱不上是美人,清秀而已。發育狀況呢,用趙唯一的話來說,那就是同志仍需努力。總之,溫遠同學的自身條件狀況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普通。
這讓溫遠同學有些沮喪,可沒過一會兒就打起精神來挖掘一些更深層次的來安慰自己,比如說說學習成績。站在班級剛剛貼出來的上一個月月考的成績單前,溫遠實在無法說服自己第21名的成績還算好成績,撐死中等!面對這樣的雙重打擊,溫遠同學蔫了,捂住了自己的臉。
“一大早幹嘛呢,面壁思過?!”一道男聲在耳畔響起,如果忽略了話中調笑的語氣,那音調還是格外好聽的。是蘇羨,溫遠從指縫裏看見他那雙招惹了不少人的桃花眼正沖她閃着暖暖的笑意。這人十分明白自己的自身優勢,也運用的淋漓盡致。若是平時,在這種攻勢下溫遠同學就開始對他大倒苦水了。可現在,這厮格外讨人厭。因為,他就是傳說中即會玩兒學習又好還長得特一本正經的那種學生楷模!
于是,溫遠瞟他一眼,一步一步挪到座位上去了。不搭理他。
蘇羨還不知她這是遷怒,一頭霧水地拎住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趙唯一的耳朵往上拉:“遠遠怎麽了?霜打的茄子一樣。”
趙唯一睜開惺忪的雙眼,看了溫遠一眼又倒下。“估計是昨晚回去挨訓了。”
“挨訓?”蘇羨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皺,“昨天她幹什麽了?”
趙唯一也知道瞞不過,抹一把臉,把昨天的事兒全交代了。蘇羨不禁覺得好笑,“難怪了。”
在他看來,溫遠不是那種瘋起來沒有顧慮的女孩兒。就算她在外面怎麽跟他們鬧,回到家裏還是乖巧溫順的。他曾笑她這樣這麽兩面派累不累,而她也只是皺了皺鼻子,低頭咕哝了一句你不懂就算敷衍了事。
蘇羨回到座位上。第一節是老肥的課,他把英語課本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随手翻了幾頁之後,揉了個紙團砸向他的斜前方。溫遠就坐在那裏,被砸中之後回頭瞪了他一眼。
蘇羨懶懶一笑,“現在知道趙唯一不靠譜了吧,昨晚回去挨訓沒?”
想起昨晚,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上來了。她搖搖頭,低聲說:“沒事兒。”
“那就好。”蘇羨伸長胳膊揉了揉她茸茸的頭發,讓她微紅的臉頰上露出一絲惱怒的神情。
溫遠撥開他的手,轉過頭去正襟危坐地坐好,開始上課。
高中的生活永遠都是緊湊無比的,早上七點多到校,同學之間閑聊幾句就開始了一天的課程。課程科目雖然繁多,可翻來覆去地學也便沒了新意。重壓之下的課餘生活也很幹巴,除了明星緋聞國家大事之外,最常聽到的就是同學之間誰和誰的那些事了。
對于十七八歲的學生而言,他們關注這樣的事似乎比明星的緋聞還要來勁。畢竟是随時可以見到的人,高興的時候還可以湊上去瞧個熱鬧順便指指點點。
溫遠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一是因為性子使然,頂多在身邊的人讨論的時候捧一個不鹹不淡的場。二是因為,在學生之間瘋傳的流言當中,多半跟她身邊這兩個纨绔子弟有關。她對這兩人,可以說已經産生了審美疲勞,完全沒有這兩人是緋聞男一號的覺悟。
大概她這種不思進取的心态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高二上學期開學沒多久,老天就給她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是日,正是B市炎熱的時候。按照溫遠同學的本性,這樣的天氣定要是躲在空調屋裏睡他個昏天暗地才好,可還沒等她拔起腳來要逃,就被蘇羨拎到了籃球場。因為一年一度的全市高中籃球聯賽開始了,就在溫遠所在的十一中學舉行。第一場比賽是十一中跟五中打,既是主場,又是蘇羨帶的隊,溫遠同學豈能不去捧場。
溫遠嘟囔:“這種展現英姿的時候你就應該找你女朋友來看!”
蘇羨正在撥弄頭發,聽到她這抱怨笑了:“誰說我有女朋友了?”
溫遠咬着礦泉水瓶說:“唯一說的。”
蘇羨也沒反駁,從她手中拿過礦泉水瓶,喝去了大半又塞回到她手裏,整一整戰袍,上場了。溫遠捂着被太陽曬的紅紅的臉盯着眼前的瓶子,好半晌才沖那個已經走遠的背影喊道:“喂!你幹嘛拿我的水喝!”
喊完之後,氣鼓鼓地叉着腰,而那人只是伸出胳膊向她揮揮手,頭也沒回的走回到了隊伍中。
溫遠氣餒了,挨着看臺坐下,一轉頭,才發現不遠處正有幾個女生沖自己指指點點。因為剛分了班,溫遠人認得不大全,不過為首的那個女生她卻是知道的。因為從高一起她就跟她一個班,名字還挺好聽的,叫安然。
她想着,還是禮貌地沖她們笑了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可讓她郁悶的是,安然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後視線便落到了場上蘇羨的身上。
溫遠恍然大悟了,原來自己又莫名其妙地變成靶子了。
學校裏對蘇羨有好感的人确實不少,而且其中有多半的人是沖着他那張臉去的。那張臉,用趙唯一的話說,就是一種生來勾搭小姑娘的臉。所以溫遠可以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一朵難得的不被蘇美人勾去的奇葩。
對于唯一兄的大加贊揚,溫遠同學有些受之有愧。其實她這麽淡定完全是家庭環境熏陶出來的,據成奶奶說,早逝的奶奶在年輕時是出了名的美,連帶着育下的三個兒子的長相也是精致耐看的。同時,溫遠的哥哥溫祁也承襲了母親和父親的優良基因,長得一副禍害良家婦女的模樣。所以,這麽些年在一衆美人中生活過來,溫遠同學剩下的就只剩自卑和糾結了,因為整個家裏,只有她是最普通的那一個了。而最不普通的那樣,她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給出答案。
是溫行之,常青藤名校出身的金融學碩士,畢業後又拒了很多北美的offer跑到了英國一個投資銀行給資本家打工,直至今日以總監的身份回到了投資銀行的亞太分部。他走得這一路,在溫遠看來簡直就是一部傳奇!
她肯定做不到,就連喬雨芬在教育她的時候也只說,“你要有你小叔一半兒我就不愁了。”
一半?
就是三分之一也得削掉她一層皮來能做到好不好?
溫遠喃喃地嘟囔一聲,擡起頭看着不遠處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比賽,神情難得有些迷茫。
忽然看臺上爆發出一陣歡呼聲,主場的十一中贏了這一場,溫遠連忙站起來,向場中間眺望。恰好瞥見蘇羨和趙唯一向她抛來的飛吻。她臉微紅,可終究還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好消息:二更了。
壞消息:存稿用完了。
so,……
美人們給俺撒撒花吧,否則碼字會很寂寞滴~
俺要開始渣了~
ps:猜猜這個早戀是怎麽回事捏?
☆、04、
贏了比賽的當晚,籃球隊的人聚在學校外的小餐館裏喝酒慶祝。趙唯一非要拉着溫遠一起去,被溫遠同學嚴詞拒絕了。一是她不能帶着煙酒味兒回家,二是上次的事件帶來的陰影她還沒忘呢!趙唯一只好郁悶地抓抓頭發。蘇羨只是笑笑,揉揉她的腦袋,放她回家了。
今天放學有些早,回到家裏的時候院子裏還是靜悄悄的一片。一輛黑色汽車停在院子門口,溫遠瞥了一眼,跨步進門。成奶奶正在院子裏搭的藤架下摘黃瓜,漸漸沒入西邊的太陽散出暖暖的光,在成奶奶白了大半的頭發上暈出一個柔和的光圈。轉身的時候瞧見了溫遠,便将手邊的黃瓜放在水龍頭下清洗幹淨掰了一半兒而她。溫遠拿過來咬了一口,兩只眼睛瞬間就眯了起來。
走進大廳的時候,喬雨芬正在跟人說話,見溫遠進來,忙向她招了招手,“遠遠,快過來見見你周阿姨。”
溫遠乖巧地喊人,周女士看着溫遠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是你家遠遠啊,都長這麽大了!”
“可不是嘛,咱們都讓孩子給催老了。”喬雨芬看着溫遠,微微一笑道。
溫遠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拖着步子回到了二樓房間。将書包往書桌上一扔,整個人毫無形象地癱在了床上。
瘋了一天,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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