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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
所以說,她也不能怪他把她當個孩子看不是?因為她本來就是。
作者有話要說:我說明一下,勇敢裏面寫小叔是四個月以後才回來的。我發現如果按照這個線索寫那就沒法發展情節了。汗,所以特意改了改,請大家忘記那裏吧嘤嘤嘤。情節是有些拖沓,完稿後會修稿,所以請大家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下文中,你們感興趣的我會一一揭曉。
溫遠這次很容易就被哄了,下次就不會啦,小叔總要被虐虐的。
ps:下次更新是周六。
☆、19、
第二天一大早,溫遠就被成奶奶從被窩裏叫了起來去趕早市。成奶奶平時沒什麽愛好,除了養花弄草就是趕早市淘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溫遠閉着眼睛去眯着眼睛回,走到院子裏,一看見站在大廳門前臺階上的那個人,完全清醒了過來。
是溫行之,一身清閑的打扮,正彎腰看成奶奶養的花。見兩人走了進來,下意識地眯了眯眼。溫遠看着他,止不住地有些驚訝,她昨晚在床上趴着趴着就睡着了,一直沒有下樓,沒想到,溫行之昨晚竟然留宿在家裏。
成奶奶笑着與溫行之打過招呼就去廚房做早飯了,溫遠站在原地,有些躲閃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人的視線正從花上一開,掠過她腦袋時,眼眸中閃過一絲好笑。溫遠不自覺地就去扒拉頭頂那個帽子。是早上走得急随手戴上的,還是前幾年成奶奶給織的,毛茸茸的,帶着一對兔子耳朵。
“小叔,您昨晚怎麽住這兒了?”
“我住我家,很奇怪?”溫行之一眼掃過去,溫遠不吱聲了,只感覺有一雙手伸到她的頭頂,擺弄了一下她帽子上的那對耳朵,“喜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
“喜、喜歡。”溫遠想擰自己的嘴,結巴個什麽勁兒倒是。
“那昨天哭成那樣是怎麽回事?真是因為考試的緣故?”
“對呗。”溫遠瞄他一眼,“怕挨家長訓呗。”
“得了吧。”溫行之微哂,“你考的再差的成績你家長都見識過了,還怕多一回?”
溫遠怒瞪他,她說的家長可不是他!再說了,他訓她教育她的次數還少嗎?
“溫遠,你在這幹嗎呢,橫眉豎眼的,怎麽跟你小叔說話呢?”
說話間,喬雨芬走了過來。看着溫遠來不及收回去的憤怒表情,訓她道。溫遠吓得一下子咬住了舌頭,疼得呲牙咧嘴。
“無妨,大嫂。”溫行之看了她一眼,淡笑着對喬雨芬說,“是我在跟她逗悶子。”
喬雨芬一時愕然,又尴尬地笑笑,“遠遠都讓我慣壞了,說話沒大沒小的。”
“我看她倒是挺乖的,學習上也是很用心。”
溫遠瞪大眼睛看着他,他這是在誇她?她學習好不好他最清楚不過了!
喬雨芬笑着點了點溫遠的額頭,“還誇她呢,昨天不知道是哪個因為沒考好險些哭成個淚人。”
“媽媽。”溫遠懊惱地嘟囔一聲。
喬雨芬不理她,只問溫行之:“行之,這丫頭學習成績一直都上上下下起伏不定的,你看你認識的有沒有專門是做考試輔導的,我想給遠遠找一個老師,假期給她補補課。”
溫遠聽了頓時苦了一張臉。溫行之略沉吟,“有倒是有,不過這快過年了,恐怕再去麻煩人家也不太好。”
“這倒也是。”喬雨芬點點頭。
看着溫遠又亮起來的眼睛,溫行之忽然又說道:“如果大嫂放心的話,我倒是可以幫溫遠補補課。”
喬雨芬有些難以置信,按照溫行之的學歷,這高三的課程可不是小兒科嘛。可他一向與家裏的孩子不親近,別說補課了,就是關心一下孩子們的功課都是少有的事。她有些踟蹰地說,“這行嗎,你銀行那邊那麽忙,耽誤你工作了可不好——”
溫遠也是沉浸在他的話中沒反應過來,他要給她補課?意思就是他終于看不下她的成績要親自上陣了嗎?說實話溫遠同學的情緒有些複雜,能見到他自然是好的,可補課這種精神折磨的事……
溫遠瞪大眼睛看着他,意思是不要。
而溫行之卻淡淡一笑,回望溫遠說道:“沒事,正好這周有些時間。”
喬雨芬當下喜不自禁,“那好,那太好不過了。”
溫遠淚奔。
**********************
有時候溫遠會想,溫行之是不是有些惡趣味,尤其是在教育她這件事上。總是以折磨她為樂。那她又是為什麽喜歡他?難道她有自虐傾向?溫遠對這個答案表示——囧。
不管她樂不樂意,第二天一大早喬雨芬就給她收拾好東西讓司機開車把她送到了B市東郊一個比較隐蔽的高檔小區。司機把溫遠直接送到了一個單元樓底下,溫遠背着包正雲裏霧裏的時候,溫行之的車開了過來。他把車停進了車庫,走到單元樓下,看見溫遠扁着嘴站在原地。
“這是哪兒?難道是在這兒補課?這好像不是之前那套房子。”
溫行之打量了她一下,一件大紅色的短羽絨服,配着頭頂那個兔耳朵帽怎麽看怎麽滑稽,更別提被凍的紅紅的鼻尖,更像兔子了,“之前那套房子處理掉了,現在我住這邊。”他看着她背的書包鼓鼓的,特意用手指從她肩上卸了下來,掂了掂,果然很重,“這裏面都裝了什麽?”
原來他把那套房子給賣掉了,那東西都還在嗎?她送的衣服不會一起被處理了吧。溫遠沮喪地想着,對于他的問題,只蔫蔫地答道:“書和衣服呗。”
溫行之眯了眯眼,“拿衣服做什麽?”
提起這個溫遠自然氣憤不平:“媽媽說臨近年底了,這幾天家裏少不了要招待許多客人,你這裏安靜,所以讓我在你這兒住幾天,好好補習補習功課!”說的好像她天天玩兒一樣。
溫行之本來是有些意外的,可聽她這麽甕聲甕氣地一說,倒是忍不住有些好笑。“你媽媽倒是會給我找麻煩。”他眉間舒展,拍了拍她的腦袋,“行了,跟我上樓。”
這套房子要比之前的那套房子豪華很多,怕是可以跟他在T市的那套豪宅相提并論。溫遠小聲嘀咕了句資本家,換鞋進了門。房子的風格不用看了,一貫的冷硬線條,看着這冷冰冰的色調,溫遠不禁琢磨,萬一将來有一天他結婚了,也要給家裏裝修成這副模樣,那另一半受得了嗎?反正她是不喜歡的。溫遠在心裏默默想道。
“愣着做什麽?先放你的東西。”
“哦。”溫遠抱着她的書包,忽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來,“我住哪個房間?”
“向陽的那間。”
雖然這裏用的是地暖,但長期沒人住,頭兩天晚上肯定是比較冷的。溫遠貓腰進了她的房間,看清楚房間的擺設之後扁了扁嘴。一模一樣的裝修,簡直可以用來展覽了。
溫遠想了想,迅速地收拾好東西之後,出去找溫行之。那人正在廚房煮咖啡,一身居家的打扮,跟這套房子的風格很是相稱。
溫遠把着門邊,問他:“小叔,我能用自己的床單嗎?”見溫行之向她看來,溫遠立馬展開手中的床單,“是新的,還沒用過呢。”
“準備的倒是齊全。”溫行之盯着她手中的那個綴滿機器貓圖案的床單,“我這裏的東西你不喜歡。”
“哪有。”她低頭,“是媽媽怕我把您的東西弄髒。”
“想用就用吧。”溫行之說,“在這住的幾天,那房間的使用權歸你,随便你怎麽折騰。”
“真的?”溫遠兩眼放光。
溫行之深覺得自己這麽寬容不行,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不準超出我的可接受範圍。”
溫遠嘟嘴:“我就知道還得有下半句。”
不過她也不能太得寸進尺,怎麽說,革命還勝利了一半兒不是?
煮完咖啡,溫行之來到書房。雖然這段時間他人在B市,但GP那邊的事情還是不能完全擱下。算好時差跟倫敦的大BOSS視訊,漫長的兩人會議結束之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溫行之低頭看了下腕表,差一刻便要晚上六點。他推開門走出去,靜悄悄地客廳讓他錯覺這個家裏只有他一個人。唯一蹙眉,他推開溫遠房間的門。
乍一進去,便瞥見她那在他看來幼稚無比的卡通床單。溫行之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轉了轉視線,他看見了溫遠。這位小姑娘的作業本正攤開在書桌上,而她本人,正趴在書桌上睡得香甜。
眉峰微動,溫行之走到了溫遠的書桌前。只見她側臉壓在胳膊上,這個姿勢定是不舒服,所以她的眉頭也是微蹙着。饒是這樣,還睡得這麽香,可見她是有多困。
其實溫遠睡得也并不沉,她惦記着不能被溫行之發現,所以腦子裏還是繃着一根弦兒的。尤其是溫行之氣場這麽強大的人,溫遠迷迷糊糊地就能感覺到不對勁,動一動胳膊,她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見了站在她桌子前正翻開她作業本的人。
溫遠一下子醒了,吓得立馬從椅子上起身:“小、小叔。”
溫行之看了她一眼,瞧了她那一臉慌裏慌張的模樣瞧了将近一分鐘,才伸手遞給她一張紙巾:“擦擦你嘴角流的口水。”
溫遠眨眨眼,盯着那張紙巾看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地燥着臉接了過來。一邊擦一邊偷瞄溫行之,末了沒底氣地為自己辯解道:“我昨晚沒睡好……”
溫行之聞言向她看去,她那副認錯的姿态他是最熟悉不過了。不敢擡頭看你,永遠都是拿頭頂對着人,一副認認真真反省的模樣。他不禁想,這姑娘拿這幅樣子躲過多少次訓。
恐怕不少吧。
他淡淡地搖了搖頭,将作業本放回原位:“好了,換好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不訓她嗎?溫遠暗自慶幸。不過好不習慣噢,溫遠同學嘟囔……
“我們晚上出去吃嗎?”換好衣服,坐在車的副駕上,溫遠左右張望地問道。
“在家裏吃。”
“啊?”溫遠系安全帶的動作頓了頓,“那還出去幹嗎?”
溫行之審視着路況,一邊将車子開出去,一邊說道:“去趟超市。”
去超市?去超市?去超市!溫遠同學眼睛一亮!
臨近春節,超市裏總是人滿為患。以往每年溫遠都參加成奶奶的春節太采購,從一幫叔叔阿姨爺爺奶奶中殺出一條血道真是太讓她有成就感了。所以這一次溫遠同學也是做好了準備,雖然溫行之帶她來的這家超市人并不如成奶奶常帶她去的那家多,但溫遠依舊是興致勃勃的。
溫行之從下車起就看見溫遠的眼睛亮亮的,也不知道這姑娘在想什麽。在超市入口推了一個購物車,他帶着她向裏面走去。走着走着,等他再回頭看得時候,已經不見溫遠同學的蹤影了。蹙眉張望了一番,發現她正圍在特價商品前轉悠。
沉吟片刻,溫行之向溫遠招了招手。
“你過來。”
“幹嗎?”溫遠看着他有些嚴肅的表情,不禁有些發憷。
溫行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面前的購物車,“坐上來。”
“為什麽?”溫遠睜大眼。
“你先坐上來。”
溫遠半信半疑地挪了過去,剛跨了半條腿上去,車子一動,她的另一條腿就不由自主地跟着跨了上去,溫遠同學整個人一下子就坐在了購物車裏。還沒待她反應過來,溫行之就推着車子向前走去。
“你,你幹嗎?”溫遠穩住自己,“我要下去!”
“未免人多走散了還得去找你。”溫行之說着,塞給他一盒餐巾紙。
溫遠抱着餐巾紙憤憤不平道:“這是三歲以下的寶寶才坐的!我不要坐!”說着不顧車子還在動就要下來,一不小心,碰到了身旁一位孕婦。
只聽得哎喲一聲,溫行之沉聲叫住溫遠:“不許亂動。”
溫遠也被那個孕婦身旁的男人瞪了一眼,瑟瑟地縮回到了購物車裏。雖然安分了下來,但溫遠同學內心還是十分不滿自己的待遇的,所有的怨氣只得趁溫行之不注意的時候,用眼神表示出來。
好不容易來到一個人少的地方,溫遠扁着嘴指了指一旁的牛奶:“給我拿一打香蕉口味的!”
溫行之聞言,不緊不慢地瞅了她一眼,繼而從貨架上取了一打下來。看着這些牛奶,溫遠簡直想哭,太欺負人了,以後再也不要跟男人來逛超市。
眼看着溫小姑娘一臉哭相,溫行之的心情倒是好了起來。晚上路上人少,回到家才不過七點。看了眼挂鐘,溫行之換了衣服,進了廚房。
溫遠原本心情還沒恢複過來,一看到他進廚房,好奇心又起來了。她站在門邊,看着挽起袖子的溫行之,怯怯地問道:“小叔,你會做飯麽?”
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一副不确定的腔調。溫行之瞥了她一眼,說:“難道你會?”
溫遠撇嘴:“我在家還得成奶奶打過下手呢。”
“打下手?”溫行之好笑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添亂還差不多。”
“小瞧我!”溫遠癟嘴,捋起袖子就進了廚房。
看着她這一副勢要給他添亂的架勢,溫行之只是眉頭微動,将剛取出的蔬菜遞給了她。“先把菜洗了,剩下的我來處理。”跨出廚房門,他又不忘回頭囑咐一句,“不許碰刀。”
看着他的背影,聽着他的三令五申,溫遠吐吐舌。他不讓她碰,她偷偷碰還不行嗎?
來到客廳,正逢電話聲響,溫行之很快接了起來。是在美國讀書時的同學,每到年底他們這幫人都要聚會,雖然因為忙溫行之并不常去,但到底是相處了很久的老同學,電話來往總是不斷的。
打電話的是讀書時與他關系不錯的一個人,畢業之後直接去了華爾街,前年因為金融危機被裁了下來。說起來一開始溫行之做的還不如他,他剛到英國GP的時候這位同學就進了美國一家大銀行,說起來衆人都非常羨慕,可誰成想,這種提起來都說“大而不倒”的銀行竟有宣告破産的一天。沒辦法,只得打道回府。今日他聯系溫行之,說是過完年準備結婚,想要邀請他參加婚禮。
溫行之得慶幸這電話是打到他這裏,若是讓老爺子聽着了,恐怕又有得催了。他禮節周全地應下了。對于同學那關于他何時結婚的問題,溫行之慢悠悠地打了太極敷衍了過去,剛挂下電話,便聽到廚房傳來一聲慘叫聲。
他眉頭微皺,快步地來到廚房,看見溫遠正舉着流血的手指狠狠地吸氣。而在一旁,正放着一把刀和未切完的菜。溫遠也看見了他,張張嘴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像是怕挨訓。
溫行之看着她的傷口,伸出手捏住了傷口的上端,說道:“跟我去客廳。”
溫遠暈乎乎地看着他。其實也不是很嚴重,流了一點點血,就是她剛剛沒忍住,叫的聲音有點兒慘烈而已。現在,看着他的表情,溫遠有些惴惴不安。畢竟她又沒聽他的話。
溫行之先讓她坐在沙發上,然後取出醫用酒精和創可貼,準備給她包一包傷口。
“我自己來就可以!”看着他彎下腰,溫遠忙說道。
“一只手你想怎麽自己來?”溫行之面無表情的說,“坐好。”
溫遠癟癟嘴,坐了下來。酒精抹在傷口上麻麻地疼,溫遠吸一口氣沒敢再出聲,倒是把眼眶都憋紅了。
“疼麽?”溫行之用創可貼包住傷口,低聲問道。
“不疼。”溫遠咕哝着,“這算什麽,我上次車禍的時候胳膊都還骨折了呢。”
聞言,溫行之包紮傷口的動作頓了一頓,末了,問道:“哭了?”
溫遠低頭看着他,她很少從這個角度看他。細密烏黑的頭發,長長的睫毛,比她的還要長,還有握住她手指的那只手。溫遠想,要是車禍住院的那四天,他來看看她就好了,哪怕是訓訓她呢。
算了,還是不想了。
看着包好創可貼的手指,溫遠擡起頭,眼睛亮亮地說道:“沒有,雖然骨折了,可是我沒有哭呢。”
說完看着他,那表情在溫行之看來滿是得意。是該訓她的,可看着這樣的她,溫行之沒說別的,只是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你有本事。”
細看之下,深邃幽黑的眼睛中,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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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難得想表現一回,卻不幸弄傷了手指。溫遠是該感嘆自己幸運還是倒黴呢,因為傷的是右手握筆的那根指頭,接下來兩天溫遠同學寫字方面恐怕有些難度。想到這兒溫遠不禁有些琢磨,這,這算工傷吧?
看着她糾結那個傷口,溫行之倒忽然想起了什麽,“傷了右手,你是左手拿刀?”
溫遠抓抓頭發:“除了吃飯和寫字,幹別的我都喜歡用左手。這就是人說的左撇子?”
溫行之挑挑眉,淡淡地說:“倒是看不出來。”
“為什麽?”
“慣用左手的人都比較聰明。”
這有什麽關系嗎?
溫遠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這人是在拐彎抹角說自己笨,随即撇嘴:“我除了學習不好我其他方面挺能幹的。”
話畢,就見溫行之放下手中的報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視線落在了她的手指上。溫遠理虧,哼了一聲,埋頭繼續看書。
一瞬間,整個書房都靜了下來。
溫遠俯在書房裏的桌子上,瞬間覺得有些不适應。原本她的房間就有一張書桌,可自從昨天她趴在那裏睡着之後,就被溫行之拎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不過呢,看着歸看着,卻也不見他總是盯着她,泰半時間都是在忙自己的事。溫遠甚至覺得他之前說的補課根本就是說說而已,也不見他有多管她,只教了她些學習方法,剩下的便由她自己去。
溫遠同學對自己的要求水平一向不達标,複習了一會兒功課便走神了,從後面的書架最下面偷偷摸摸地順下來一本書,攤在腿上饒有趣味地在看。
竟是一本相冊。溫遠有些意外,擡頭看看溫行之,見他正全神貫注地盯着電腦屏幕,便放心的低下頭來,一頁一頁翻看着。看着看着,不禁興奮起來。家裏的相冊不少,可她翻閱一遍,卻發現那裏面屬于溫行之的照片很少。僅有一張她上小學時照的一張全家福裏面有他。
而現在這本相冊,卻滿滿地都是他。
從大概三四歲開始,一直到他研究生畢業。雖然照片仍不是很多,但确實是将他人生中每一個重要而她又無緣看到的時刻記錄了下來。看着這些,溫遠如獲至寶。
原來這人從小就不愛笑嘛,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照個相笑一下又不會掉一塊肉,雖然他這樣也蠻酷的……
溫遠小聲嘀咕着翻過一頁又一頁,直到她看到一個女人的照片。她有些許的錯愕,手指在這個照片上停留了許久,才緩緩回過神來。
這個照片看起來有些年代了,已微微有些發黃,四周甚至卷起了毛邊。但是照片上女子的笑容卻依舊清秀,看年齡仿佛正是自己這個時候,神情似是有些嬌羞,仿佛是被喜歡的人注視,只一眼臉頰紅似醉霞。
溫遠的第一反應竟是有些嫉妒她,翻來翻去這上面只有她這麽一個女人。第二個反應便是松一口氣,看她這一身軍裝的打扮,很明顯,應是長輩級別的嘛。
會是誰?是年輕時的奶奶?溫遠猜測着,卻始終跟在家裏看到那張奶奶年輕時的照片對不上號。可那又會是誰?
溫遠苦苦思索着,甚至連溫行之向她走來都沒注意到。直到感覺到頭頂上烏雲壓頂時,已經晚了。
“在看什麽看的這麽聚精會神?”
溫遠立刻合上了相冊,卻不料那張被她單獨取出來的照片掉了出來,溫遠俯身去撿,慌忙之中不小心在上面踩了一腳。撿起來之後,她略有些緊張地看着溫行之。
照片當中,那張美麗的臉已經沾染上了些許灰漬。溫遠還來不及擦,就被溫行之拿了過去。他眉頭微皺,盯着照片足足看了一分鐘,才擡起頭來。
溫遠有些結巴地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找本書看看……”
溫行之似是沒聽她的解釋,長臂一伸,直接将相冊從她手中取走。草草翻了幾頁,将手中那張照片擦拭幹淨,動作輕緩地夾了進去。那種小心翼翼,看得溫遠忍不住有些鼻酸。
“小叔,我——”
“好了。”溫行之打斷她,“不許再亂翻了。”
溫遠愣住。他生氣了?
在溫遠看來,雖然溫行之喜怒皆不形于色,但對她相對來說還是縱容居多。否則以她在學校的表現夠被他訓斥好多回了。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縱容,使她忘了,他本質上還是一位惹不起的人物。
“溫遠,你是個傻瓜。”閉上眼睛之前,她在心裏默默罵了自己一句。
寒冬時節,天氣總黑的很早。初過五點,夜幕便壓了下來。溫遠是被凍醒的,因為房間裏的地暖太熱,她将窗戶打開了一線,結果因為睡着忘了關,涼風徐徐吹入,睜開眼的一剎那,溫遠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她木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清醒過來之後,聽見有走動聲從客廳裏傳來。溫遠揉了揉臉,趿拉着拖鞋,打開房門,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
雖然溫遠才在這裏住了兩日,可是她知道,這裏每天都有阿姨過來打掃衛生,有時順便幫忙做做晚飯。她疑心是阿姨的走動聲,卻不想一打開門,就看見溫行之。廚房的燈大開着,他正在裏面有條不紊地忙碌着。溫遠就默默地盯着他,直到把眼睛看的酸澀。
“傻站在那裏幹什麽,腳上的鞋去哪兒了?”
他的聲音忽然傳來,溫遠吸了吸鼻子,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丫。原來恍惚中她只穿了一只拖鞋,另一個腳丫子孤零零地踩在地板上。
溫遠立刻就有些不好意思,她抓抓頭發,左顧右盼地找另一只:“诶,我的鞋子呢?我的鞋子在哪裏?”
就在她忙着原地亂轉的時候,某人從她身邊走過,帶着她已經熟悉了的味道,這味道從她身邊掠過,很快又回來。随即她一睜開,便看見溫行之彎了腰,将另一只拖鞋放在她面前。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握住了小腿肚,将拖鞋套到了她的腳上。
溫遠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做完這一切。
“笨得要命,真是我自找的麻煩。”溫行之說着,細聽之下似乎帶些無奈。
能讓這樣一個人有類似無奈這種情緒,溫遠同學還是相當有本事的。不過溫遠沒這麽自我安慰,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麻煩”這兩個字上了。
溫遠扁了扁嘴,“我不是故意的。”
暗有所指的道歉,溫行之當然聽得明白,他理了理她的褲子,聲音略顯低沉的說道:“你可知道那是誰的照片?”
溫遠搖搖頭。
溫行之看着她睜得大大的眼睛,沉吟了一下,偏過頭說道:“她也算是你的奶奶。”
奶奶?溫遠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老爺子曾經有過兩位太太,你父親和二叔的親生母親是第一位。”
溫遠顯然是有些難以消化,“那、那這麽說,小叔你跟我爸爸是同父異母?”
“不信?”他伸出手指擡着她的下巴合上她張得老大的嘴巴,“第一位太太去世得早,老爺子也是經組織介紹認識了我母親。”
老天爺,這是不是有點兒狗血?溫遠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會兒,末了,她拽住溫行之的衣袖問:“那奶奶現在在哪兒?跟爺爺鬧分居了?你每年過年都是陪她一起?”
話畢,腦袋上就挨了一下。
“你想多了。”溫行之面無表情地觑她一眼,“你兩位奶奶都已經過世了。”
溫遠捂着腦瓜喊疼,“那你每年為什麽都不回家?”
“那是因為母親還有一位親妹妹在世,每年過年,如果有時間,我會去那邊。”
溫遠覺得有些奇怪,親姨媽跟親爹哪個比較重要?當然是親爹了,連過年都不陪親爹,肯定不只因為這一個原因。
他不告訴她而已,但她知道,照片上的那位奶奶,對他而言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沉默了一會兒,溫遠瞅瞅他蒼白地有些異常的側臉,軟着聲音說道:“小叔,對不起。我以後不亂翻你東西了,你別生我氣。”
溫行之觑了她一眼,微哂:“若我真有這麽小氣,早被你氣死了。”
溫遠抓抓頭發,嘿嘿笑了兩聲。
☆、七夕特別番外、
大學畢業,溫遠在一家中型公司的財務科工作,工作倒不是很忙,就是差出的有些頻繁。溫遠剛進入這家公司不到半年,就被通知要跟領導一起出差。出差地點是在H市,偏北到與俄羅斯接壤的城市,在這十二月份裏,天氣自然是冷的不像話。
溫行之當然是希望溫遠不要去,但是溫遠同學一直對自己沒去過的地方懷有深深的好奇感,再加上領導的嚴苛,她還是乖乖地跟着去了。整整一周,在那個零下二十度的地方待了一周,溫遠實在是受不住了,抓緊時間早早地完成了工作任務,提前兩天回到了T市。
走出航站樓,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溫遠的精神好了起來。此番她堅持要去出差的原因除了領導之外其實還有一個,那就是溫遠同學心裏覺得不平衡!結婚以來,總是某人出差把她丢在家裏的次數比較多,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溫遠也想體驗體驗這種讓某人等的感覺,威風一把。
不過呢,人算不如天算。溫遠回到家的時候是晚上十點,一打開家門,發現家裏竟然沒人。這大晚上的還能去哪兒?難道還有應酬?溫遠想了想,打了溫行之的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溫遠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在哪兒呢,怎麽還不回家?”
之前的幾天一直也保持着電話聯系,但是溫遠沒有告訴溫行之她要提前回家,為的就是要制造驚喜。結果沒想到,他倒讓她吃了一驚。
“我在W市出差,後天才能回去。”許是看到了手機上的號碼顯示地,溫行之問,“回家了?”
溫遠有些氣急敗壞:“你什麽時候出的差?怎麽不告訴我?”
“上午剛決定要過來的。”溫先生不明白某小朋友幼稚的心思,只耐着性子問道,“怎麽提前回來了?”
對這個問題,溫太太的回答就是:哼。
挂了電話,溫遠沮喪地簡直想哭,老天爺肯定是要整她的,否則怎麽次次都跟她作對!
女人的任性可以是毫無理由的,再加上溫遠同學不高興了,于是溫行之抵達W市第二天撥過來的電話被拒聽了,溫先生很淡定,溫小姐卻很郁悶。
因為提前回來了兩天,所以溫遠自動給自己放了兩天假,沒去公司。第三天,也就是溫行之要回來的那一天,一同出差的同事小許打來了電話,邀請她一起去逛街,溫遠想反正也沒事做,幹脆就去逛逛好了。
去的是T市市中心的百盛購物中心,它緊挨着T市最大的一家酒店銀都酒店,每個樓層中間只隔了一個玻璃門。溫遠跟小許,一人捧着一杯鮮果時間百無聊賴地逛着,忽然小許兩眼一放光,奔到了周生生的櫃臺前,開始興致勃勃地挑選首飾。對珠寶首飾這些東西,溫遠一直沒什麽概念,也并不喜歡戴。知曉她的這個心思,溫行之也從不費力送她這些東西。不過這倒不妨礙她幫小許參謀,結合她的意見,小許最終選了一條24K的金項鏈。
“溫遠,你不買嗎?”小許問她,“我這人啊,最喜歡的就是這些小玩意兒了,雖說女人自己給自己買首飾很沒意思。”
溫遠搖搖頭,“我不愛戴。”
“怎麽會?”小許驚訝地看着她,“你脖子上不是一直挂着一個玉兔嗎?或者說你比較喜歡玉石類的首飾?”
溫遠有些囧,沒想到她看得這麽仔細。她确實是一直帶着那個玉兔,就因他曾經說過,這戴上來是保平安的。
“是別人送的吧?男人?”
趁溫遠走神這功夫,小許已經想了很多了。溫遠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是老公吧。”小許羨慕地看着她,“真羨慕你們這些已經結婚的,對了,咱們科家屬聚餐怎麽不見你老公,帶出來看看嘛。”
又不是猴子,還要集體展覽啊。溫遠囧了一把,說:“他,他是比較忙的。前天出差回來我都沒有見到他。”
“這樣啊。”小許也為她遺憾。
于是,溫遠同學不禁又咬了咬牙。她拿出手機,只見未接來電裏又多了一通某人的電話。雖說不是故意不接的,倒是還挺順她心意的。溫遠狠吸了一口飲料,挽着小許的胳膊向前走,只是剛邁出了一步,她就愣住了。
透過百盛跟銀都中間那層小玻璃門,溫遠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和另外一個氣度相似的男人并排走在最前面,後面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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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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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

霸寵妖妃:獸王帝尊,輕點愛
誤闖美男禁地結果會怎樣?吃盡豆腐,占盡便宜,吃過抹嘴就跑呗!
她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愛錢如命。他霸道變态,腹黑無情,卻愛她如命。她怼上他,颠翻這片大陸。
她說,什麽都能商量,唯獨金錢不能。他說,擋她財路者,皆殺無赦!
“吃幹抹盡還想跑?我們一起啪啪可好?”美男追上來了。
她怒道:“不好,待我鳳禦九天,必然攪他個天翻地複。”
他笑:“那先來攪本尊吧!”她吼:“乖乖的老實躺好!”

重生醫妃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
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
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姐。”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