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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沒有,傲氣卻有一堆,看見目前境況,哼了一聲,一把推開千面拿着藥瓶的手,卻不想自己心裏正在別扭,這一下用的力氣太大,千面又沒有防備,手裏的藥瓶直飛出去,撞在桌角上,碎了個徹底。
慕懷只是心裏有氣,并未想弄到如此境地。這樣境況下也有些心虛,滿以為以千面的脾氣一定會就近一個耳光扇過來,慕懷橫着心等着,反正無論從哪方面講規矩,她都不能動手打千面,那千面要打,幹脆打死自己算了。她自己也根本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只是滿心委屈憋得她要發瘋了。
良久良久,都沒等到千面動手,慕懷才擡頭看千面,只見她果然臉色陰沉地可怕,臉色不好,眼睛底下有淺淺的黑影,顯得她有些憔悴。她目光沉沉盯着自己,一言不發,眼神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一張網一樣将人罩在裏面。說不清什麽緣由,慕懷忍不住有些淚意,于是別扭地轉過了頭。
千面依舊什麽都沒說,從懷裏重新取出藥來給她的傷口上塗抹。慕懷既然已經從沉睡中醒了過來,傷口沾到藥時的疼痛就無法忽視,一時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叫出了聲,看見千面随着自己的叫聲停了手,心想她一定又要笑自己連這點疼都受不了,一定又要斜着嘴角冷笑,于是僵硬着脊背,心裏暗暗下定決心,由千面去笑好了,自己是疼死也再不出聲了。
僵持了一陣,肩上一涼,是千面伸手将她攬進懷裏,伸手環住她肩頭繼續幫她擦藥,只是動作太過輕柔,太不像千面以往的風格,以往的千面那是看見誰的傷口疼會趁便再撒把鹽的人。
慕懷靠在千面肩頭,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騰地一聲開始瘋狂地跳,比自己先前逃命死命奔跑時跳的還要瘋狂,千面身上還是濕的,靠上去涼的沁骨,慕懷想問她是不是沒換衣服,一張口卻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只發出一個單音節“啊”,破了的風箱一樣的聲音,難聽的很,于是趕忙閉了嘴。
卻聽千面一頓之後問,“很疼?”慕懷趕忙搖頭,又發覺這種姿勢搖頭看不見的,要說話,千面卻按住她肩頭,“別動!”慕懷只得安安靜靜呆着。
按理說慕懷經過這一番折騰早就累了,可惜靠在千面身上,只覺得十分的清醒,身上的傷口雖然依舊火辣辣的疼,但似乎也不是那麽難捱。滿以為這樣最好了,時光寂靜,能在累及的時候蜷縮在另一個人的懷裏尋求一點溫暖,要是這個人不是現在這個無論怎樣都和溫暖沒關系的千面,而是一個風流倜傥,英俊潇灑的翩翩佳公子就好了。慕懷正滿心裏胡思亂想着,就聽千面淡淡道,“那個人醒了!”
“哪個?”慕懷一時反應不過來。
千面蹙眉看上慕懷,十分不滿意慕懷這麽健忘的樣子,慕懷拼命地轉動自己昏昏沉沉的腦子,終于心虛地想起來千面說的是葉長卿,心情頓時像從高山颠上跌下來一樣,方才暗暗的歡喜寧靜都變成了懊惱,只是悶悶答了一個“哦”字,而後兩人便又無言。
千面替慕懷裹好傷,替慕懷拉上被子,便出了門,慕懷醒着,聽千面腳步聲輕輕,而後聽得另一件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千面進了葉長卿的房子。
慕懷拉過被子捂住腦袋——她又去看葉長卿了,寧願自己勞累,也要照顧葉長卿?她本性冷淡啊,難道說她只是對她們這些千離院出來的人冷淡,對別人卻溫情款款?還是只因為那個人是長得還算可以,文弱書生樣的葉長卿所以才如此悉心照料?可是她怎麽知道,葉長卿到底是好是壞?
此夜直至黎明,慕懷一直未眠。
作者有話要說: 千面說“老子也很委屈,老子不眠不休的照顧你們兩個将死傷患,老子又累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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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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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懷只覺得自己一生也沒有經過這麽漫長的奔跑,跟在後面的敵人僅僅一步之遙,他們殺不死自己,自己也無法逃脫他們的追蹤,就是這樣的較量,要耗盡她一生的力氣,卻還是不服輸的跑着。
忽然聞到一陣藥香,猛地睜開眼來,人也跟着忽的從床上坐起來,一陣頭暈,而後看清千面正蹙着眉頭打量怪物一樣看着自己。有什麽好看,難道還不能做惡夢,就算是從千離院出來的人,經過千錘萬煉,也始終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沒有感情的刀劍,只會殺人,不會有七情六欲。
但對上千面那樣的目光,慕懷心裏抗議,卻還是默默滑回被窩裏去。
千面在桌邊坐着,這時起身端過桌上的藥給她,慕懷心裏還不知為什麽犯着別扭,雖然千面這樣的人能端藥給她她應該受寵若驚一下,但卻還是倔強的不理千面,扭頭看向窗外。外面竟是個淅淅瀝瀝的雨天,大約是巳時,客棧院子裏種的一棵桂樹被雨水沖刷,葉子亮的發光。
千面把一勺藥端到她嘴邊,千面能做到這地步,慕懷心裏其實有些怪異的疼痛,其實她完全可以不必如此,直接捏着自己的下巴灌下去非但省事,也更符合千面的風格。慕懷不情不願地張嘴喝下千面送過來來的藥,頓時苦的蹙眉,但礙于千面就在面前,硬是憋着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并很快咽下了藥汁。卻見千面蹙了蹙眉,把藥碗擱在凳子上轉身出去了。
慕懷撇嘴,藥本來就苦,又不是不喝,幹嘛耍脾氣就走,于是賭氣地端起藥碗吹口氣,将一碗藥咕嘟咕嘟灌了下去,而後面部表情扭曲地端着藥碗,苦大仇深的盯着空碗看,仿佛自己的一切痛苦都是由這只碗造成的。卻在此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千面站在門口,手裏拿着一塊方糖,先看見慕懷手裏的空碗及扭曲的表情,而後神情複雜地看住了慕懷。
慕懷看見千面手裏的方糖,心裏的抑郁頓時去了一半,但也有很多的別扭情緒,于是只低頭委屈道,“我已經喝完了……”
“看見了!”千面十分淡定,将方糖塞到慕懷手裏道,“我們修養幾日再回去。”慕懷讷讷點頭,哦了一聲,又沒了言語。
千面蹙眉坐着,良久後道,“那個人已經沒有大礙了。”慕懷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低頭又道,“哦!”
“他中的飛刀有毒,與身體大有損傷,也需要修養幾日。”
慕懷一聽千面提起葉長卿,心裏頓時有點亂了方寸,根本沒有留神千面說的這句話裏有個“也”字,心裏只當千面要在此處修養是為了葉長卿,只得惡狠狠又哦一聲,不再接話。
千面卻像是提起這個人就有無限話題一樣又道,“等那個人好一點……”
慕懷忍無可忍,氣哼哼自暴自棄地頂撞,“那個人,那個人,什麽都是那個人,那個人有那麽重要麽?”反正自己對千面來說也沒想象的那麽重要,完成任務也不出色,頂撞就頂撞,要治罪,随她去。
千面神色一黯,看向慕懷的眼神裏似有沉痛的表情,頓了一頓才道,“你舍命救他,那麽危急的時刻都不願放棄他,我以為他對你很重要。”
這還真是難得的在千面那裏聽到的長句子,只是慕懷根本沒留神到這方面,只是氣哼哼道,“他對你很重要才是吧,長途跋涉,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給人家驅毒療傷,三更半夜還要去探望人家,又為了他連回去的時間都要推遲……”
慕懷眼見着自己說一句,千面的目光便暗淡一分,冷一分,到最後便沒了底氣,聲音蚊子哼哼似的,自己都聽不清,千面卻皺眉聽完了她所有唠叨之後冷笑了一聲,“我不認識他!”而後潇灑的轉身出去了。
慕懷呆呆望着窗外,外面還是細雨纏綿,千面傘也不撐就那樣走進了雨幕裏,出了客棧的大門,成了寂寥的大路上唯一的一抹身影,慕懷心裏一酸,抱膝坐着。
雨聲潇潇,時間流逝,很快便是午時,慕懷肚子裏餓的咕咕叫,正要叫店小二弄點吃的來,門一響,千面提着食盒進來了,她身上一層水汽,渾身濕透了。
叫小二放一張床桌,飯菜擺到桌上,整整齊齊一桌子菜,大多是補血的菜肴,兩人相對而坐,慕懷撇嘴,“不給那邊送點吃的麽?”
千面眉一蹙,“哪邊?”
這人忘心也太大了吧,之前還幫人家連夜療傷驅毒,才過了多久,說忘就忘,正要提醒,千面哦了一聲,随便端了兩個菜出去了。
慕懷高高興興對着滿桌子的才大快朵頤,心情出奇的好——千面這個人嘛,雖然又冷又硬,但也不是鐵石心腸嘛。雖然這麽快就忘了還有葉長卿這個人,但這也說明,千面為葉長卿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以為那個人對自己很重要才做的,也就是說,其實重要的還是自己嘛。
千面回來吃飯時就見慕懷笑的花兒似的嘴也合不攏,吃幾口飯就看自己一眼,十分的不習慣,于是冷下臉敲敲飯碗,慕懷趕忙點頭稱是,說要好好吃飯,但那嘴角的笑就是出賣了她的心情。
“那個,千面……大人,換身衣裳吧,濕衣服穿着會着涼的……”吃完了飯看臨窗站着一動不動的千面,慕懷忍不住提醒,千面聞言回頭,慕懷暗嘆,拜托這只是善意的提醒,這女的看人時候的眼神就不能溫柔一點嗎,害的自己每次的話說到最後都沒了底氣。
千面終于還是換了一身衣裳,只是換衣裳之前先把慕懷擺了個頭朝相反方向的坐姿并擡手點了她穴道,慕懷十分郁悶,不就換件衣裳麽,再說兩個人都是女的,用得着這樣嘛,好像自己是采花大盜似的。
但等換好衣服的千面解了她穴道之後,慕懷還是很不記仇地邀請,“千面大人今日過于勞累,還請略作休息……”說着挪動身子,讓出大半個床來。
慕懷見千面閉目躺在身側,良久沒有動靜,試探着問,“千面大人,您沒睡着吧……”
“恩。”千面眼皮都不擡一下。
“哦……”慕懷措辭,遲疑着要不要問出自己的疑惑。千面似有感應一般冷冷道,“想問就問。”
慕懷伸手撫上脖頸,心想,問當然是能問,萬一問個你不願意回答的問題惹你生氣了,你還不是老大的耳刮子打過來,但既然有機會,能問就問吧。
“千面大人為何來了乾州?”
果然不是什麽都能問的,這問題人家就不願意回答。好吧,大人物都懶得解釋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那麽做,不解釋就不解釋好了,慕懷都打消了好奇的念頭。卻見過了良久,千面淡淡道,“閑來無事而已。”
慕懷真想用口水噴死她。
作者有話要說: 看吧,千面對慕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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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江湖
雖然慕懷對于千面這個愛理不理又很欠揍的回答及其的不滿,但還是接着問道,“葉長臣……不對,應該是陳孤,他……”
“已派人送往千離院了。”
這事說起來慕懷真是很郁悶。
就是葉家出事那晚,她浴血奮戰,撤離已成火海的葉家大院,一路向着落霞寺的方向狂奔時,已經是晌午時分,後有追兵,前面的路口也一定有埋伏,自己受了傷還帶着兩個拖油瓶,勝算實在是少,正在不知所措時,葉長臣卻突然發話了,他那童音未脫的嗓子裏呆着幾分鎮定問慕懷,“你是來救我的人?”
慕懷嘴角一抽,還能不能問個比這更缺心眼的問題,我若不是為了救你這個小毛孩我抱着你滿大路狂奔我抽風啊!
“你放我在路邊,向相反的方向走!”小孩的聲音威嚴有力,命令一般。千面嘴一撇,“我憑什麽聽你的?”真是的,小破孩還來指導她做事情了!
“哼,就憑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長!”
“啊?”慕懷一激動,只想把這個小破孩丢在地上,這事什麽語氣什麽話,這麽拽!
“我知道去落霞寺的捷徑,但你必須把敵人引開我才能安全到達。”說着就要掙脫慕懷懷抱。
“喂,憑什麽要聽你的?!”慕懷吹眉瞪眼,收緊手臂摟着這個在懷裏不停掙紮的人,這節骨眼上遇上這麽不聽話的主真是很煩躁。
葉長臣卻在這樣危急時刻皮笑肉不笑地道,“姑娘,你,你,你胸脯壓到我了!”慕懷羞得滿面緋紅,趕忙撒手,恨不得把葉長臣像暗器一樣扔出去。
葉長臣卻為能掙脫慕懷的懷抱甚是得意,氣定神閑地弾彈衣裳,對高出他半個身子的慕懷招招手,等對方俯下身來,才在她耳邊輕聲唱道,“圍州三月飛雪來,糧倉毀盡骨成堆……”慕懷渾身一個機靈,“你,你……原來前輩是圍州陳孤。”想起此人名號,慕懷雖然被他無理的态度弄得有點窩火,還是照着江湖規矩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陳孤此人生來怪異,一出娘胎就在笑,三個月時就能字正腔圓的呼爹喊娘,卻在長到五歲的時候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在地上爬,看起來還是三歲的樣子,但是他那張嘴可是說什麽來什麽,而且說的都不是好事。最離譜的一次就是在他突然唱了“圍州三月飛雪來”之後,圍州果然三月飛雪,而且那雪下了三五日不休,圍州城內房屋十有九毀,人都被埋在積雪內了,那糧倉就更不用說了。
雪後放晴,雪下面的屍體沒能及時挖掘,腐臭的屍體又引來瘟疫,一時之間,圍州城成了人間地獄。
陳孤家作為大戶,房屋堅固,大雪沒有壓塌房子,他家存糧也多,一時還餓不死,但是陳孤老爹想起陳孤那烏鴉嘴唱出來的曲子,自覺生了個孽根禍胎,對不起父老鄉親,帶着陳孤離開了圍州,一來是把陳孤帶離圍州,一是為了逃避瘟疫。
陳孤就是在逃難過程中才學會站起來走路的,而且剛學會走,就能跑起來。在跟着大家遷徙的過程中,陳孤曾一再勸說大家走另一條道,在沒人理會之後,他自己就偷偷在半路脫離了大隊伍,在逃離大隊伍不到十二個時辰之後,就有傳言說圍州大戶陳家,被人在半道上滅了口。
因為陳孤那烏鴉嘴的功能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各處的勢力都開始找陳孤,陳孤也就真正開始自己的逃亡生涯,他是本身無罪,懷璧其罪的倒黴蛋的代表。
慕懷自然早就聽說了陳孤的大名,但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陳孤看起來還是個小孩樣。葉長臣是有未蔔先知能力的陳孤,這就解釋了為什麽千面叫他來救這個“葉長臣”,千離院需要的可不就是這樣的奇才麽!
“你要引開敵人!”陳孤見慕懷半晌無語,便揮着小手喊她。
“不行,萬一你不去落霞寺,又逃跑了怎麽辦!”既然這人能在各大勢力的搜尋之下還活到現在,逃跑的功夫一定不弱,誰知道他搞什麽鬼。
“不去落霞寺我只有死路一條!你不聽我的,我們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陳孤那張烏鴉嘴很靈,但是慕懷還是覺得不能輕信別人,這個陳孤,還是親自拎到落霞寺比較妥當。
于是在她一意孤行一定要親自把陳孤送到落霞寺的途中,她慘遭圍攻,傷的快要爬不起來了,陳孤還在他懷裏得意的笑。經過實踐經驗的教訓,慕懷不得不妥協,依照陳孤的吩咐,使了個金蟬脫殼之計,抱着個布包袱引開了敵人。
雖然在敵人一路窮追不舍的情況下慕懷不止一次想要把葉長卿丢在半路上,但是轉念想,敵人采取的是斬草除根的做法,既然要帶走葉長臣,就不允許葉家還有人活着,畢竟葉家的人都以為葉長臣真的只是葉長臣,被人劫走了會無休無止的追究,那到時候要多麻煩有多麻煩。
也許把葉長卿丢在大院裏,他還能僥幸躲過一劫,但現在要是把他丢在半路上,那結果不言而喻。反正一個人是逃,兩個人也是逃,多帶一個無所謂了,于是慕懷一路不離不棄地一直帶着葉長卿直至千面來解圍。
還讓千面誤以為葉長卿對自己有多重要以致生了種種誤會。
慕懷憋了很久終于還是問出口“那追陳孤的人,是我們的人麽?”這話本不該問,所有進千離院的人的身世都不該問,但這實在是心裏憋不住的疑惑,如果千離院能為了葉長臣而殺了對葉家滅口,那麽自己的遭遇,也就不言而喻了。
千面目光冷冷射過來,慕懷心虛地低頭,但還是不依不饒等着答案,也或許等着千面的雷霆之怒。
然而很久沒有任何動靜,慕懷都要懷疑千面是不想理她,早都睡着了,不由擡起頭來看她,才見千面依舊面無表情看着自己,那眼神裏沉重哀傷的氣息是慕懷從來沒見過的,不由地心裏打退堂鼓,支吾着道,“千面大人,屬下……咳,我只是随便問問……”慕懷想說,如果很為難,可以不回答。千面卻搶先一步冷冷吐出兩個字,“不是。”
慕懷舒出一口氣,千面這樣的人,不屑于說謊的吧,尤其是對自己的這樣的小喽啰說謊,她說不是就一定不是,葉長臣的仇人不是千離院,自己的仇人也不會是千離院。
千面方才的為難,也許只是在考慮該不該把這種涉及千離院裏人身世的東西說出來而已。以後絕不過問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拜見女皇陛下”的留言喲……阿裏嘎多……這是賣萌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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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珪園
慕懷不知千面心裏怎麽想,在她自己看來,自己那滿身的傷好的實在太快了,還沒享受夠在客棧聽人聲熙熙攘攘,看店小二端着盤子快活的奔走,叫千面輕輕柔柔塗上外用膏藥的日子,自己那不争氣的身體已經好的足夠去打死一頭老虎了,于是不管慕懷多麽不情願,還是到了回珪園的日子。
一路帶着葉長卿,他比以前沉默很多,不知千面之前對他做過怎樣的功課,他一路不争不鬧,甚至也沒問慕懷,為什麽能救葉長臣就不能救他家別的人,救下的葉長臣去了哪裏。慕懷自己不是個懂事的人,但是喜歡懂事的男人,故而對着那個一身藍布衫穿地整潔,棱角分明而沉沒寡言的男人,她一點都不讨厭。
過義州時葉長卿說自己要留下來在異地他鄉謀一份生計,慕懷心裏拿不定主意,留在這裏萬一敵人找了來,可再沒有誰能救得了他的命,他雖然正直誠信,做生意有一套,但是武功可是半點都沒。但一路帶着他,又能将他帶到哪裏去呢,他還年輕,一輩子還長,能一輩子将他保護妥當麽?他是個有才幹的男人,也堅強而倔強,大約也不願意一直受一個女人庇佑,即便這個女人是慕懷這樣一個渾身是刀傷還能提着一個大男人撒歡自亂奔的女人。
慕懷不自覺地看向千面。以前在千離院,她好歹也算是個獨立自強的人,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張羅做主,就算是自己沒主意的時候,也要強撐着拿出一個主意來,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要拿眼神詢問別人。
對于慕懷不自覺投來的垂詢的目光,千面只冷冷回答,“珪園不留外人。”這就是說不把葉長卿留下,她慕懷也沒辦法安置他。
在留下葉長卿時慕懷像囑咐兒子一般囑咐他要改名換姓,喬裝改扮,一定不能出頭,不能留名,不能叫敵人覺得這世上還有一個叫葉長卿的人活着。葉長卿正正經經地抱拳說,“多謝!”而後對着慕懷綻開一抹溫和笑容,那笑容便同那晚慕懷趴在葉家屋頂時看見的那個藍布長衫,神色略有疲憊,卻在見到家中守門的老伯時露出的笑容一樣溫暖。只是葉家再也沒有了守門的老伯,沒有了那個一身冷色調長裙,冷淡而溫柔的青梅,更沒有了那個小小的問哥哥幾時回來的可愛的葉長臣了,一切都沒了。
慕懷很有些感慨,只是不知是為什麽而感慨,無意識的回頭看千面,那個冰山姐面無表情地在馬上跨着,對慕懷和葉長卿的蕭瑟離情視而不見,唯一一點是下午的陽光依舊熱烈,照的冰山姐臉龐有些發紅,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愛。慕懷以此為樂,微微一笑,把離愁別緒抛在腦後。
她是一把利劍,專為珪園的主人打造,那些不合時宜的感情,不該在她心上留下痕跡。揚鞭打馬,飛奔的馬匹揚起一陣灰塵,慕懷再回頭,葉長卿的那一襲藍布衫已經成了個隐約的影子,看不真切了。
“別看!”千面冷冷道。
“啊?”慕懷回頭疑問。
“要走,就別回頭!”千面說着舉手一馬鞭抽在慕懷的馬臀上,那馬吃痛,撒開四蹄跑的歡暢,把一切理解與不理解,歡快與不歡快都抛在了塵土之中。只有千面那一句話久久盤旋在慕懷心頭——她這樣決絕,離開任何人都不會回頭看一眼,大約離開之後也不會想念,一旦離別,與這個冰山姐的一切一切,都會被這個冰山姐遺忘吧,真夠無情。
回到珪園時,站在曾經一度以氣勢恢宏吓到了她們七個姑娘的大門前迎接她們的是言清。慕懷躍下馬背奔上去就把言清抱在了懷裏,第一次長久的離別,雖然自己最終還是囫囵個兒的回來了,但抱着言清那一刻還是不由地鼻頭有點酸,真是差一點,如果不是千面,說不定就見不到了。雖然慕懷以往總覺得這種想法有點矯情。
言清笑嘻嘻推開慕懷,戳着慕懷面頰嘟起嘴道,“慕懷,冷靜!”慕懷吸一吸鼻子撇撇嘴,垂下發紅的眼眶。言清對她輕輕一笑,讓開她走向了後面的千面,慕懷懷着看好戲的心情想看千面這樣的冰山姐怎麽對待言清這樣的小可愛,走到了大門口還倚門回首,結果回首之後她立馬悔的腸子發青,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在門口,以免眼睜睜看發生的這一切。
言清站在臺階上笑嘻嘻看着千面,千面踏上最後一級臺階,看向言清那張微笑的可愛的笑臉,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而後低頭,輕輕吻了上去。雖然只是極輕極輕,比蜻蜓點水結束的還快的一個吻,但慕懷親眼目睹,還是覺得十分忍受不了,到底是這一幕超越了尺度刺激了她還是她有別的想法都不得而知,總之看見這一幕時慕懷方才吸進去的鼻涕忍回去的眼淚都跑了出來。
更關鍵是,在那輕輕一吻之後,千面直接牽着言清的手跨進了大門,對立在門口不知所措的慕懷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就像她很多次對任何別的事都視而不見一樣。
慕懷呆立在門口,直到前頭傳來言清歡快的聲音,“慕懷,快點走啊!”慕懷趕忙應一聲跟上去,暗自摸一把眼淚,恨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心情。千面親過言清,這事兒一早言清就跟自己說過,那時候自己還憋不住的笑,現在為什麽就要這樣的……委屈?千面是珪園裏首領,她願意怎樣是她自己的事,自己一個小小當差的人,雖然武功厲害,但在珪園這種地方也算不上出衆,為什麽要千面對自己另眼相看?
而況要千面怎麽對自己呢?像對言清一樣溫柔一笑而後……還是牽着她的手?想想還是算了,要千面牽自己的手走到大家面前,那還不如讓她碰死算了,她也實在想象不出這是一副怎樣詭異的場景!
千面帶走了言清,去的方向是千面那個在珪園東面盡頭的院子,慕懷埋頭跟在後面,不是她厚顏無恥,實在是在出任務之前她住的那地方連柴房都比不上,現在又沒人給她指點新的住所在哪兒,開口向千面要吧,也覺得開不了口,于是于是……在跟了一路,到了千面的院子,進了院子,進了房門之後千面終于回頭冷冷道,“我要洗澡!”而後看一眼站在門口的慕懷,轉身進了屋。
慕懷自然明白千面那意思是,“我要洗澡,你要跟就跟進來吧!”于是收住腳步,言清這時候才扯住慕懷手臂,嘟着小嘴撒嬌般道,“慕懷,好想你啊,我們先來這邊聊聊天,你給我說說出去好不好玩?”說着将慕懷拉進了另一個屋子。
言清顯然對這裏很熟,拉慕懷坐下,并給慕懷倒茶,熱絡的樣子就像在千離院時一樣,慕懷按捺住心裏的不舒服,自我安慰,言清就是這樣,熱心腸的對每個人啊,不能小氣不能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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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珪園
慕懷捧着茶漫不經心回答着言清諸如外面熱不熱鬧,敵人兇不兇狠,和真正的敵人打架會不會很刺激之類的問題,一邊想,自己應該趕緊告辭,但告辭又顯得自己好端端跟過來又沒事情做,很傻。而況她實在想看,千面是不是在言清面前時是完完全全另一幅模樣,會不會直接一副“美人出浴”的雍容懶散模樣晃到這屋子裏來。
于是茶喝了一盞又一盞,直到門口光影一黯,慕懷擡起頭來,看見千面抱臂站在門口,她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照舊是黑色,穿戴整齊,只是頭發還是濕的,垂到腰際以下,一張臉被烏黑的頭發一襯,顯得雪白,只是腮上幾道曬過之後留下的紅痕,淡淡的像是沒抹勻的胭脂。
慕懷見她那一副看着自己時冰冷堅硬的神色,心裏忽然有些黯然,站起身來道,“我,屬下……不知住在何處……”
千面鼻子裏長長呼出一口氣,極不耐煩的樣子,“帶她去九義那裏!”言清聽聞興高采烈地答應,挽着慕懷胳膊,将她連拉帶拽帶到了九義的住所,這一路上言清不止兩三次的解釋,千面大人不是不重視誰,只是還沒來得急為慕懷準備房子,別人要麽是一直在珪園,要麽是出任務回來的比較早,所以才有安身之所。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慕懷心裏更不是滋味兒。
九義屋裏沒人,慕懷自覺地沐浴,撿了兩件九義的幹淨衣服穿着,直等到暮色四合,等到有人送來飯菜來,實在餓得不行,于是也不等九義,對着一桌子的飯菜大快朵頤。慕懷吃的歡暢,差點把臉埋在盤子裏了,忽然後背一涼,明顯有人用刀抵着自己後背,慕懷頓時停下所有動作,一口菜卡在嗓子裏差點噎死她,喘了口氣才拍着自己胸脯,“喂,九義!”
果然身後就傳來一陣哈哈大笑,九義一晃身就坐在了桌邊,伸手搭上慕懷肩膀,“喂,慕懷,千面大人給你的任務是讓你餓兩個月麽?”
“有兩個月?”慕懷扒拉一筷子菜問,好像出去也就那麽一點點時間。
“走得時候是六月,現在好像是八月吧!”桌上只有一雙筷子,被慕懷拿走了,于是九義毫不客氣的拿手抓了一口菜,“喂,慕懷,你都吃完了我吃什麽?”說完迅速搶過幾盤菜抱在胸前,以快刀斬亂麻的姿态往自己嘴裏填。
慕懷撇撇嘴放下筷子,“九義,沒吃飯的是你吧。”回答她的是九義滿嘴食物的呵呵聲,以及混雜不清的一句,“一下午都在練武場,又累又餓啊!”慕懷聞言了然的點頭,九義就是嗜武如癡,以前在千離院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她要是沉迷在武術之中,她親娘跟人跑了她也不會理的。
夜裏兩人并肩躺在床榻上,九義大模大樣一個大字擺出來,慕懷不甘心窩在角落,不動聲色的擠過去,九義自然不允許,兩個人在方寸之地各展手腳争奪地方,最終以一人一半誰也不多誰也不少的規矩劃定地盤時兩個人都累跌在床榻上喘着粗氣。
九義不甘心地撂一句,“明天趕緊叫千面大人給你收拾住處,跟你睡一晚,簡直比我出一次任務還要累!”
慕懷哼一聲,“和我睡就不行?以前你和撫寧擠在一次的次數還嫌少!”九義悶悶哼了一聲,“不提她也罷了!”而後長長嘆一口氣道,“慕懷,我總覺得來了珪園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我們之間的感情卻已經開始變了!”
慕懷笑道,“我們是指我們七個還是你和撫寧?”
九義冷笑一聲,“慕懷,你知道我說的重點不在這裏!”
慕懷把把胳膊放在腦後枕着,道“說起來,我也有兩個月沒見流景她們了,明天一定去看看她們。哎,你還記得我們最初被千面,咳,千面大人考校時的場景?千面大人一身黑衣抱臂冷冷站着,一副很欠揍的樣子……”
九義也笑起來,“那時候我們個個都眼高于頂,自命不凡,結果千面大人三兩下就撂翻了我們一幫人……哈哈,慕懷,想起來你當時一雙眼睛咕嚕嚕轉着在千面大人身上蹭來蹭去的樣子實在……哈哈……”
不消九義提醒,慕懷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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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