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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着移動自己受了傷的手臂——老天爺保佑,這手臂可千萬不能廢,她要靠着這手臂維持生計,供千面驅策,用盡平生所學完成千面給她的任務,然後在前面跟前得瑟的啊!

但似乎老天爺沒空理她。雖然為了擡起受傷的手臂,慕懷都覺得自己使上了吃奶的勁,但不知是哪裏不對勁,這力氣就是使不到地方上,就像這一條疼的自己爪心抓肺的手臂根本就是一塊木頭一樣,不受自己控制。嘗試多次還不成功,慕懷急的眼淚直流,可不能就這麽廢了啊,她不要做養在珪園的閑人,不要處處被同情憐憫照顧,最重要的是不要被千面看不起……

她着急地靠在桌子上,用自己好着的那一只手使勁拉扯自己受傷的手臂,企圖把耷拉着的那一只胳膊拎起來,證明它不是只能這樣子耷拉着,它還是可以用的,但是才拉起一點點,劇痛就讓她出了一頭的冷汗,而那受傷的手臂,不過才勉強與身體分開而已!

這怎麽行!她這胳膊可是舞地動長槍大刀,使得了寶劍暗器的呀,這幅樣子怎麽成,于是她一邊疼的呼呼喘着粗氣,一邊使勁地拉自己的胳膊,就在她不服輸地要把胳膊從身側拉起來的時候,聽見門口響起冷冷一聲,“喂!”

慕懷聞聲回頭,就見站在門口的,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千面。她那張平素冷冰冰沒有表情的臉上,這一次是明顯的殺氣騰騰,好像一口就要把人咬死似的,院子裏呼嘯的風扯得她的黑衣獵獵作響,及腰的長發被風一卷,在腦袋兩邊亂飛亂舞,加上門外陰沉的天和她那張殺氣重重的臉,她整體看起來就像是地獄來的索命鬼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每看見點擊多一點,收藏多一個,我就好開心啊……于是很果斷地坐着敲啊敲啊敲,完全放棄散步遛彎等活動,但是留言評論來?親們就不能稍稍寫點??我繼續無恥的求……

☆、受傷

慕懷只看到千面站在外面時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好像撲過來就能把人撕成碎片一樣。但是真正當千面三兩步趕到她身邊時,她沒有吓得躲開,也沒有對造成這一切的首犯千面進行拳腳的問候,反而像看見了救命的稻草一樣一把抓住了千面的衣袖,抽抽搭搭地哭着問道,“千面,我這胳膊是不是要廢了!”其傷心程度好似這胳膊已經廢了一樣,而且情急之下,她這一聲叫的是千面,而不是千面大人。

慕懷問地這樣急切,以至于根本就沒來得及顧及在千面跟前的形象。她不知道她現在頭發淩亂,哭的一張臉髒兮兮的,眼睛紅的像兔子似的,一條胳膊腫成那樣,耷拉在身側,衣衫也不甚整齊,憋着嘴,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千面冷着的臉上還泛着隐隐的寒氣,只是蹙緊了眉頭看着千面,一言未發。

而一時得不到回答的慕懷,就以為千面這樣的表情時默認了自己的猜測——自己的這條手臂是真的廢了。手臂廢了?慕懷一時從這個打擊中反應不過來,只是張大了眼睛看着千面,像是千面臉上有解除她苦痛的答案一樣,眼淚便像是雨天房檐上的水珠一樣,一串一串往下掉。她覺得自己雙腿失去了站立的力氣,人也跟着委頓下去,就要往地上跌。

千面伸手一把扶住她,她還不能自己。千面打橫抱起她,走過去将她丢在床上,冷冷看着她,良久,看着在床上縮成一團微微顫抖的慕懷,千面蹙一蹙眉冷冷喂了一聲。慕懷沒有理會,千面便伸手從衣領上拎起慕懷,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再壓着它,它就真廢了!”

“恩?”慕懷一時反應不過來,千面根本就不是個多話善于解釋的人,于是蹙眉看着這個反應很慢舉止很奇怪的人,等着她自己明白過來。千面也覺得自己很無辜,她自始至終有說過她的胳膊會廢掉的話麽?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迷惑了半晌後,慕懷很不确定很小心翼翼地問,“千面大人,你的意思是……我的胳膊還沒廢,是不是?”

千面連扶額都懶得扶,只是蹙眉很無奈地點了一下頭。慕懷一時高興,手舞足蹈起來,才一揮動手臂,就痛得一聲哎喲跌在了床上,好着的一只手緊緊捂着小腹上的傷口。該死的九義,這一刀都是拜她所賜。之前一直擔心胳膊的問題,都沒太在意自己小腹上的傷口的問題,現在動作之間拉扯到傷口,還是很疼的。

但比起自己的胳膊沒廢這件大事來說,這些“小傷小痛”都可以忽略不計,慕懷表情變得快,之前哭鼻子時的淚珠還未幹,這時候就笑起來。但是瞄見千面那張尚有餘怒的臉,還是很明智地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咬了咬嘴唇,叫了聲“千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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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似乎在發呆,聞聲回過神來,冷冷應了一聲,看一眼慕懷,鼻子裏嘆出一口氣來,叫流命端來了熱水,先絞了塊帕子擦幹淨了慕懷那張像是塞在黃土地裏蹭了幾遍,然後又被野貓舔過一樣的臉。

慕懷的脖子不能動,于是睜大眼睛看着千面,嘴角眼神裏都是滿滿的笑意。千面對上她那燦爛的笑臉,一時有些失神,但很快便又恢複了她那冷漠毫無表情的本性,低下頭去洗帕子了。

雖然身上很疼很疼,胳膊很疼很疼,但是享受千面的照顧可真是讓人高興,雖然上一次在乾州時候也有被她照顧吧,但那時候只有她和自己,而且千面也沒有什麽事情要忙,自己受了傷,她只能照顧自己。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除了自己受傷,言清也病了,而且言清說的,千面大人很忙啊,如此忙還能抽空來照顧自己,雖然只是擦了個臉吧,這事兒流命也能做,但那心情到底是不一樣的啊。

千面就很郁悶,莫名其妙把自己傷成這樣,先前還哭的無比難過,這陣子就笑成這樣了?還是盯着自己笑,有什麽好笑呢?

高興歸高興,等千面伸手解開她衣服的時候,慕懷的臉馬上就綠了。她慕懷是記心不好不錯,可她至今也還記得自己被千面的一頓鞭子打傷之後,這人曾借着上藥的借口,一只手在自己背上為非作歹,為的就是報她慕懷的色|誘之仇,千面這女的說到底其實是個小心眼記仇還幼稚的人。

這次不會是因為自己看到她和言清那啥,所以要報複自己吧,不應該啊,又不是第一次看見……慕懷表情扭曲地想着,在千面解開最後一件衣衫之前伸手抓住千面的手,誠懇道,“千面大人,我,屬下不是故意的,其實什麽都沒看到!”

“嗯?”千面顯然有點跟不上慕懷跳躍地厲害的節奏,皺眉一想,轉而明白過來,臉色更黑了,慕懷這個脫線的人到底是怎麽在千離院混大的,真是太為難千離院的主事蝼蟻了。

“真的什麽都沒看到!”慕懷在看見千面臉色時,趕忙賭咒似地再加了一句,雖然自己有看到,而且就是因為看到了什麽才一激動從高牆上踏空的,但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個小慌也不算什麽吧。

千面很想一掌把這個不知腦子裏裝了什麽的人一掌拍翻,但鑒于她身上還有傷,就忍了,冷冷道,“閉嘴!”不顧慕懷發紅的臉和握緊的拳頭,皺着眉頭解開了她衣衫。果然之前動作過于劇烈,慕懷小腹上的傷口裂開了,肩頭被撫寧簪子刺中的地方因為簪子上有毒,傷口很難愈合,還能看出一個圓圓小洞的樣子。

慕懷經不起千面對自己身體的這番審視,于是絞盡腦汁尋找話題道,“千面大人,言清的病好些了麽?”

千面煩躁地瞪她一眼,慕懷撇撇嘴別過了頭去。不就是問一問嗎,不想說就不說,幹嘛瞪自己啊。

等千面絞了手帕為自己擦身子時,慕懷一驚蹭地從床上直起了身子,當然又弄痛了傷口,疼的龇牙咧嘴,卻還是用一只好着的手擋開了千面的手,雖說享受千面的伺候很舒服,但是這也止于擦擦臉上上藥什麽的,要人家這樣的大人物給自己擦身子,自己又不是長了太多腦袋需要被別人砍。

“千,千面大人,這個讓流命來做就好啦……”看着千面瞪過來的眼神,慕懷的聲音漸低下去,再見千面蹙眉瞪着自己那只抓着人家的手的手,慕懷讷讷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再慢慢地躺了回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您愛咋樣咋樣吧,慕懷放棄地想,舒展了身子享受千面帶來的高等服務。先前還好,但是當千面的手移到腰上的時候,慕懷雖然憋得跟個身子都跟着抖,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但還是沒憋住地笑了一聲出來。老天爺,她慕懷怕癢啊!

千面聞聲擡頭,慕懷那表情真是……無法形容的扭曲啊,千面終于沒憋住笑了一下,就見慕懷不好意思的閉上了眼睛,臉蛋羞得通紅,連整個身子都泛着微微的粉色,竟然有點失神。

不小心碰到慕懷小腹傷口,慕懷疼地一聲尖叫起來,千面觸電般收回自己的手,等慕懷漸漸從疼痛中平靜下來,才去清洗她小腹上的傷口。慕懷顯然是在極力忍耐疼痛,好着的那一只手緊緊握着床單,牙齒把嘴唇咬地死緊。

千面想到這一切事情的經過,不由有些生氣,冷冷問,“你疼不疼?”

慕懷翻個大大的白眼不吱聲,她當然疼,很疼,哪有被捅了一刀子不疼的。可是疼的是自己,千面幹嘛這麽兇地對自己,那語氣哪裏是問自己疼不疼啊,根本就是提着鞭子問犯人“你招不招”的語氣嘛。

千面看着慕懷那煮熟的鴨子嘴硬的表情,更是生氣,雖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麽,手上的力道卻不由地重了一些,慕懷疼的渾身一抽,悶悶叫了一聲。千面擡頭看時,就見慕懷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眼淚直流,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千面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雖然下手重了些,但也不至于就疼哭了吧,早在慕懷來珪園之前,她就把要來的七個人都了解了一遍,慕懷那完全是拼命三郎的個性啊,怎麽就一下子因為疼痛哭起來了?再說之前還不是盯着自己的臉笑麽,之前還不是怕癢的笑麽,就剛剛還很嘴硬的對自己翻白眼麽?

她哪裏知道慕懷那是真的委屈。心想,要是現在這樣狼狽地躺在你面前渾身是傷不是我慕懷,而是言清,你會冷着臉不哄一下她麽?會這麽兇地質問她疼不疼麽?會在明知道她疼的情況下下重手麽?會在她疼的抽搐的時候不管不顧麽?

慕懷雖然知道自己和言清是沒有可比性,可是心裏的委屈還是一下子泛濫地不可收拾。而且也深深鄙視這樣斤斤計較的自己,為什麽在千面跟前,自己什麽都要跟言清比較,明明就是不同的身份啊,言清那是在千面屋子裏睡覺的人,而自己只不過是像別人一樣的一把劍,打造出來就是為了讓人使用,而不是用來傷春悲秋的,到底有什麽好悲傷的呢?

想是這麽想,可那眼淚還止不住,即便千面正在冷冷地看着自己,慕懷還是不可控制地等着千面流淚——就算你不稀罕我,難道我還不能委屈一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哎,點擊收藏評論都好少的說,我能狠狠求一下麽?

節奏大師你們玩麽?我正沉淪其中,以一種玩物喪志的心态……

☆、受傷

慕懷這個人,很多時候壞事就壞事在她記心太好,并且總是在不恰當的時機記起不恰當的事情。

她因為被千面弄痛了傷口而瞪着千面流眼淚,這樣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毫無疑問在持續了一盞茶功夫的時候,成功地打動了千面。千面終于很沒轍地嘆了口氣,坐在慕懷身邊,離慕懷更近一些的地方,幫她擦了一下眼淚道,“很疼麽?”順手幫她整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

這一句話也說不上溫柔,只是平淡的語氣,最多只能算是不兇而已,然而慕懷聽了卻是心裏一暖,眼淚流地更兇,忍也忍不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不是,不是因為疼。”

千面面無表情地,只是純粹地皺了皺眉。她很不能理解,不是因為疼,好端端哭什麽,還哭得那麽傷心,于是道,“那就別哭了。”

慕懷果然很聽話,不一時就收住了眼淚。千面這次手上分量輕了一些,低頭給慕懷肩上的傷口清洗。慕懷這時候就好死不死,嗫喏了半晌,終于鼓起勇氣似的道,“那個……千面大人……”

“嗯?”

“就是……言清受了傷你也是這樣哄她的麽?”是這樣麽?如果言清因為委屈疼痛或者別的原因而哭起來,你也是這樣放下冷漠臉色,用平平淡淡的語氣告訴她別哭了,坐在旁邊哄着她麽?還是因為是言清,你會用我意想不到的溫柔來對她?

但随着這個問題而來的就是千面蹙眉狠狠瞪了她一眼,并完全放棄了幫她清洗傷口時的小心謹慎,動作兇狠地好像不是在為慕懷清洗傷口,而是在洗一件髒的怎麽都搓不幹淨的抹布。

慕懷很郁悶。

千面也很郁悶,為什麽這個人受了傷還不能老實一點,總是滿腦子想些亂七八糟的問題,自己怎麽樣對待言清很重要麽,再說自己剛剛有哄慕懷麽,完全沒有啊,她不過就是問她是不是很疼才哭的那麽慘,這也是哄麽?

可慕懷就是認為千面方才那淡淡的一句“很疼麽”溫暖地讓人覺得她是在遷就自己。而她同樣也就不由自主地想,她這樣遷就自己,那是怎麽遷就言清的呢,她每天都要忙很多事,還要遷就言清,她會不會很累呢!

清洗好傷口上好藥,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流命進來點燃了屋裏的燭臺,搖曳的燈光把千面的影子投在牆壁上,像是一頭龐大的野獸一樣,完全和千面這個瘦瘦高高的人不相符。慕懷想着,目光轉到千面臉上,微微笑起來。

晚飯慕懷是和千面一起吃,慕懷傷了右臂,但她左手能使刀劍,自然也就搞的定一雙筷子,雖然笨拙。千面那個左右不分的人自然也不會細心到發現只剩下一只手臂能動和吃飯放不方便有什麽關系,因為對她來說,只要有一只手是好的,那麽該幹什麽照幹不誤。

只是慕懷看着千面那張近在眼前的臉,雖然那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但是與第一次在珪園的大門口看見的那張臉相比較,這時候的千面臉上的表情更平和一些,沒有那麽多的不屑于傲氣。千面吃飯的時候絕對地認真,兩只眼睛就在桌子上那麽多菜碟子之間徘徊,完全都不帶擡一下頭的。

慕懷不知為什麽覺得有些激動,只是和這個人坐在一起吃一頓飯。她本來只是偷偷樂了一下,而況在千面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地展現自己豐富的表情。但是忽然想到那次去千面院子裏,眼前這位大姐一本正經指着右面說“左邊第二間房子”的情景,憋不住笑的有點猛,這一笑,小腹上傷口狠狠地疼一下,慕懷不由自主地挪出左手去按自己的小腹,筷子自然就掉在了桌子上。

千面從飯菜碟子裏擡頭看一眼對着飯菜愁眉苦臉的慕懷,再看一眼掉在桌子上的筷子,蹙眉,自然地嘆一口氣坐過來,拾起慕懷掉在桌子上的筷子用手帕擦着,漫不經心地問,“你那只手不會使筷子?”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沒再說是左手還是右手,也不等慕懷回答,只是夾起菜,順手送到慕懷嘴邊。

這次慕懷是真的驚呆了,她只是因為疼而已,怎麽可能不會用左手使筷子!但是千面大人,您這樣喂我吃飯,我因為心情忐忑,吃下去的飯不消化,會胃疼的啊。

但也看得出在慕懷猶豫着要不要張嘴的這段時間,前面的表情很不耐煩,于是慕懷只能張嘴把菜吃進去。這樣的舉動持續了好些時候,千面只是很認真地喂慕懷吃飯,就像她很認真地和烏龜玩耍很認真地幫忙上藥很認真地幹別的什麽事情時一樣,但是慕懷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握住了千面正夾了菜手臂,認真道,“千面大人,假如這一次,我這條手臂……是真的廢了,我成了一個無用之人,你,你會怎麽處置我?”

千面放下筷子,這人真是夠了,吃飯的時候都不好好吃飯,想的是些什麽問題嘛,這手臂不是沒廢嘛,再說就算是廢了,珪園還能養不起一個閑人麽!

“手臂沒廢。”就是不認同她的假設。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的右手廢了,我就算還能殺人,身手必然不如從前,不如你手下的任何一個人,那時候的我對你來說無異于廢人,不能供你使喚,替你分憂……那樣的話你會怎麽處置我?”這擔心總是有理的,這一次勉強躲地過去是自己幸運,自己過得是虎口拔牙的日子,難保會有被老虎咬個半死不活的一天,那時候自己對千面來說,沒了用處,千面會怎麽待自己呢?

“慕懷!”千面坐正身子喚道,嚴肅的神态和語氣叫慕懷也覺淩然,自覺地也坐正了身子,就聽千面道,“慕懷,你要明白,你不是我的人……”

“從一開始,你就不是為了替我分憂而練就的這一份武功,你和我,都是為了這珪園的主人薛程薛長卿效力,而薛程大人是長寧王府的人,說到底,我們都是為了長寧王府,是供長寧王府驅策。”

慕懷定定盯着千面的嘴巴,她竟然對着自己說了這麽一長串的話,雖然吧,以自己的想象,她和言清在一起的時候肯定也是說話,也許會說更多的話,但是對自己說這麽多還算是第一次吧。雖然這話的內容怎麽看着也像是推诿責任。唉……珪園是長寧王府的,九義上次還和自己說珪園的上頭一定會和長寧王府有關系,原來不止是有關系,而且本來就是長寧王府啊。

那既然珪園的上頭是長寧王府,為什麽還要派九義去長都給長寧王府搗亂呢?長寧王府有珪園這個棋子在手,上一次又派流景去殺了個升遷的官員,那麽長寧王府與朝廷到底是什麽關系呢?

想是這麽想,話卻不敢問出口。這些都是九義透露給自己的消息,說不定千面這個大變态不喜歡他們私下裏打聽這些事情,萬一問出來,豈不是給自己和九義找麻煩。

“長寧王府……”慕懷還是喃喃念。

“是。”

慕懷本來以為千面會就着自己這個吞吞吐吐的話題多說兩句,哪知人家直接一個簡單明了的“是”字結束了對話。她之所以吞吞吐吐并不是不确定自己最上頭的主子是不是長寧王府的意思,而是想知道長寧王府養珪園這麽厲害的一個地盤,究竟是想幹什麽。

“但是現在,我是聽命于千面大人的啊……”慕懷嘟囔。什麽長寧王府,聽起來勢頭很大的樣子,但是自己又沒見過,連那個珪園的主子薛程都沒見過,自己見過的就只有千面啊,出任務是聽千面的話,受了傷是千面來探視啊。

“所以一直要聽千面大人的調遣,上面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懂,我只知道來了要聽千面大人的話,連蝼蟻都是這樣囑咐的!”慕懷認死理,還舉一大堆的道理出來。

千面對這個不開竅的孩子很是無語。這一次總共從千離院來了八個人,還沒有誰受傷受地比慕懷勤快,比慕懷受傷的理由更離奇,也沒有誰像慕懷這樣不聽話,需要自己解釋半天。人家哪個不是說讓幹什麽就去幹什麽了,還要解釋?于是冷笑道,“我要是死了呢?”

“你怎麽會死!”慕懷吃驚的尖叫,用岔了氣,疼的捂肚子,她并不是覺得說什麽“生生死死”的話太過晦氣,只是實在不相信千面會死,千面這樣的人也會死,那自己幹脆別活了算了。

千面冷笑,“只要是活的東西,都會有死的一天!”怎麽不會死呢,她雖然厲害,但也是凡胎肉體,誤食了毒藥會死,被刀劍穿透胸膛會死,再不成,老了也會死。

慕懷也想到這一層,千面是很牛掰,但也是人啊,于是讷讷道,“我的意思是,在你死之前,我肯定先死了,到那時候什麽珪園什麽長寧王府,也都和我沒關系了……”

千面看慕懷那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的樣子,不由有些失笑,撇着嘴角別扭的笑了一下。慕懷這個人呢,雖然總是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的是聽自己的話,但每次受傷都是不聽自己話的結果,很多時候不知道她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是為了什麽,甚至讓人惱火地想一巴掌把她拍暈,但也有那麽一兩個時刻,還是有幾分可愛的。

可愛?千面嘆一口氣,這個詞,自己多少年沒有用這一類的詞來評價別人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沒更是因為跑去應聘CV,結果聽見主考官那溫柔的聲音,頓時樂颠了,當然也就沒考過……

今天再努力寫點,争取還能更一章……

實在不行也要明天更兩章啊!

☆、教誨

千面的郁悶主要來自于,在看着慕懷在那裏委屈的時候,她忽然在心裏冒出了可愛這個詞,說起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用諸如可愛美麗嬌憨這類無用的詞來形容一個人了。這些年,自打成了珪園次于薛程的主事者之後,自打這院子裏上上下下的人都開始叫她大人之後,她看一個人的标準只限于他是否有用,該被用來幹什麽。

眼前這個總是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的女的似乎是與衆不同的,之所以不同,大概是因為,在別人都設法保全自己性命與安全的前提下,只有她把自己弄得最慘的緣故吧。其他人諸如流景,已經出去了兩三次,任務完成地幹脆利落,沒有一次像慕懷一樣傷的這麽重。

千面自嘲地嘆口氣,“你好好養傷!”

“恩?”慕懷不知想些什麽,正在發呆,聞聲疑惑地回過神來。就見千面站起來道,“我走了!”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慕懷一個“哦”字還沒說完,已經不見了千面的人影,只恨那人腳底生風似的,走地太快。卻不知千面自己卻嫌自己婆婆媽媽,不如以往那樣幹脆灑脫。

慕懷養傷足足養了三個月,等她的胳膊終于能勉強自由活動已經是寒冬臘月,年節底下。這三個月來,來看過她的除了一起來的那幾個姐妹,還有她絕對想不到的一個人——莫琪殇。

那是十一月一個剛下完雪的早晨,慕懷吊着胳膊站在窗前看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流命進來說,“姑娘,莫大人來看你。”慕懷聽了真是覺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莫說珪園,就是加上千離院在內,她認識的也只有一個“千面大人”啊,這什麽莫大人是從哪裏來的?

她本來一直在疑惑,但在聽見門外傳來輕輕一聲“呵呵”的笑聲時,慕懷就如夢初醒,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一抹純白色的身影,然後在聽見門外傳來極輕極柔的一句“慕姑娘真是好興致啊……呵呵……”時,慕懷徹底地恍然大悟過來。

這人,門外面這人,就是那個自己第一次去千面的院子裏去找千面,而伺候自己的那兩個老糊塗了的婆子給自己指錯了方向之後,自己在一排樹木的第三棵樹的樹幹上敲得驚天動地還不見千面時,拍了自己肩膀,笑的傾國傾城,并且說千面是個“巫婆”的那個,自己當時覺得只應天上有的人啊。

他是“大人”?看起來那麽文弱,那麽清秀不入塵的人,是和千面一個等級的大人?難道他也能像千面一樣,順手拎兩個人翻牆越戶爬高上低絕對沒問題?慕懷還想着,衣袂輕響,一抹白色的衣影已經進了屋子裏,那純白的顏色真像是外面覆蓋了整個大地的雪。

慕懷在看着那一張笑的人畜無害的溫柔的臉良久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多不禮貌的行為,人好歹是和千面一個級別的,就算不跪拜,也該低頭行禮吧。但來人仿佛看穿她心思似的,在她剛要附身的時候伸手扶住她,“不必多禮哦,迷路的姑娘……”

慕懷臉瞬間漲紅,被別人記住自己丢臉的事本來就是件讓人郁悶的事,何況是這個讓人看着就覺的臉紅的人,更何況這人還這樣含笑地揶揄。

“請,請坐……莫大人請坐。”是姓莫吧,流命方才說的是“莫大人”吧。

白衣的人又看出她心思般笑着自報姓名,“莫琪殇。”而後低頭微微一笑,“你的傷看起來恢複地很好啊!”

慕懷低頭,“多謝莫大人記挂,小傷,不礙事的。”

“呵呵……倒是要強呢!可是千面說當時你要是反應慢上一份,那小命就沒了!”依舊是那樣動人心魄的笑。

“千面大人對你,額……對莫大人提過此事?”慕懷心驚,果然歇久了整個人的反應都慢了,對着莫琪殇竟然開始你你我我起來,雖然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很和善,但是既然能與千面齊名,想必不只是因為笑起來傾城傾國吧……

“我倒是很好奇,以你的功夫不至于能在牆頭掉下來啊,你……”說着湊過來,近在慕懷眼前,慕懷差點都能數清楚這人眼睫毛的根數。“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啊?”溫熱氣息撲在慕懷臉上,慕懷驚得忙往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這人的勢力範圍。

果然不是好人啊,說什麽自己的傷恢複的不錯,很關心自己的樣子,那只是個由頭吧,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問自己看到了什麽吧?這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不就是……哼哼!有本事自己去問千面啊,跑來這裏套話,我慕懷是傻的麽,随便問什麽都會說麽?就算是吧,礙于千面淫威,我敢随便說麽?

“回莫大人,那是屬下……一時不小心失足,才掉下去的……”

“呵呵……”莫琪殇淺笑,“失足的真是時候啊!”意味深長地笑,“那樹林裏平常都是沒什麽人的,恰巧你失足那次……四個人呢!”說着伸出四根羊脂玉雕刻出來一樣的手指,細長而白皙,指節分明,“連千面那個巫婆都在啊……”

慕懷心裏咆哮,“我能不回答這問題麽!”臉上卻笑得扭曲,“那個,莫大人說笑,有些事就是那樣……湊巧的啊……就像第一次去見千面大人,結果卻敲錯了莫大人的門……這也是湊巧的啊……”

“呵呵……”莫琪殇笑,問問而已,看眼前這人着急地樣子,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嘛。不過這不是重點。

慕懷卻想,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和千面混成一個等級的,你這一陣笑的次數都比千面這一年笑的次數多了。

“其實呢……”莫琪殇斂住笑意,只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臉上,明亮的眼睛盯住慕懷,慕懷心裏納悶,這人的眼睛怎麽可以這樣的澄澈,黑白分明的,像初生的嬰兒一樣,看看那眼珠,烏油油地,都會發光。正在愣神,就聽莫琪殇繼續笑道,“慕姑娘這麽喜歡看我這張臉,不如畫一張挂在你房裏可好?”

慕懷驚醒,搖頭,後退,“是屬下僭越,請大人恕罪。”完了,自己這是找死的節奏。

“呵呵……不必驚慌!”莫琪殇笑,“這也怪不得你,實在是這一張臉長得……這是父母生來如此,由不得我的……”雖然莫琪殇依舊在笑,只是眼神裏的落寞像從雪地上撲騰騰飛起來的麻雀一樣撞在慕懷心口,她由此知道,莫琪殇對自己的臉,并不是十分滿意,雖然那臉長得那麽好看。

“不過,不管是我的臉,還是別的你喜歡看的東西,你都別這樣直勾勾地盯着看吶……”慕懷臉一紅,就聽莫琪殇繼續道,“你這樣直勾勾地盯着看,萬一我臉上有一道疤,豈不是要吓得你大叫一聲?那樣我會很沒面子,很不高興啊!一不高興,說不定就會殺了你滅口的……”

慕懷打個寒顫,殺人滅口這話自己也說過,就連做這樣的事她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只是被莫琪殇這樣笑盈盈輕柔柔地說出來,慕懷還是覺得很慎得慌。

莫琪殇卻不管她的反應,繼續道,“但是你偷偷地看,就不一樣了……雖然你可能一樣會被我臉上的疤吓到,但是你也只要偷偷的害怕,我不知道,也就不會把你怎麽樣了……”看着慕懷有點難看的臉色,莫琪殇收住話語,湊近她問,“明白?”

“明,明白。”就是不明白也要說明白啊。

“真明白?”

“恩……明白。”這人離自己這麽近,而慕懷已經靠在了窗棂上,退無可退,總不能擠破窗子鑽出去吧。

“明白就好!”莫琪殇退開一點,“你不是不能看,而是不能看得那麽光明正大,更不能因為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地而激動地失态……”莫琪殇繼續,沒辦法,慕懷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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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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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