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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令人捉急的智商啊,人家要走了才想起來要給泡茶不說,那人家也沒說她不喝啊,自己就那麽扛不住人家眼神的壓力,主動送客了。

千面肯定覺得自己是神經錯亂了吧,不然怎麽會前一刻還問“不喝茶麽?”後一刻就伸手送客了!

狠狠鄙視自己。

慕懷無力地在屋子裏轉悠了幾個來回,懊惱自責夠了之後也恨自己沒志氣,這種小事對千面這種“日理萬機”的大人物來說,人家可能根本就沒在意吧,出了門就忘記的那種,憑什麽自己在這裏心心念念的放不下,真是夠了!

安靜下來打開千面交給自己的令函,還是研究下這次的任務吧,今晚吃過晚飯就上路。她們這些人呢,習慣不一樣,比如葛素,以前在千離院的時候,每次出門都要算一下是不是黃道吉日,宜不宜行。九義每次接到任務都是先要飽睡一覺再作打算,什麽時候睡醒什麽時候走。流景是比較牛氣的,接到任務的時候就走,邊走邊看令函,到出門基本也就了解了令函的內容,打馬直奔目的地。

自己呢,随意啦,一般情況下,吃飽了再出發吧,也許這一次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不在自己的地盤上飽吃一頓,萬一真出了事豈不是很虧。再說,當時看千面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麽事沒交待完的樣子,下午加吃飯的時間,她會不會再來交待一遍呢?

想來也不會,不過還是願意試一試,或許她會晃過來冷冷地對自己說聲小心呢!意識到自己有這個期盼時,慕懷直接對着自己的腦袋來了一掌——慕懷,你是沒救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有個叫蝶之靈的大神,人家那耽美寫的那叫個精彩啊!看的我是欲罷不能啊……啥時候我也能像人家一樣牛氣一把啊……

不過呢,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大神的,我呢,就努力把我想講的故事講完講好吧……

所以歡迎親們批評……當然誇獎更愛聽啦!

留個言的說,別讓我單機啊……

☆、刺殺

慕懷是在臨出門之前認真地看了那份令函的。

她要殺的人是個男人,來自鄰邦羌羽國,來長都探親,當然這只是名義上。事實上這個人自打六歲時莫名出現在羌羽國之後,就在羌羽國長大,如今已是弱冠之年,十四年過去,卻是第一次來探親。照常理說呢,羌羽國與長都之間路途遙遠,十四年才探一次親,也沒什麽大的問題。

只是情報顯示,這個人六歲的時候出現在羌羽國,完全是孤身一人,到了那邊,是被一戶世世代代生活在羌羽國的沫流國老夫婦收養,才得以在異國他鄉,完全陌生的環境下生存下來。這十四年來,他一直與那養他的老夫婦相依為命,并沒有什麽來自沫流國的朋友,換句話說,與沫流國的一切似乎并沒有任何聯系,如今在十四年後,這孩子突然回到沫流國,且要回都城長都探親,似乎就不是那麽順理成章了!

而況情報顯示他還精通于易容術。如果他精通的是琴棋書畫或者騎射武術,也沒讓人覺得可疑,畢竟羌羽國文人頗多,風雅之士與琴棋書畫,都有研究,再不濟的也是略有涉及,他長在羌羽國,自幼耳濡目染,精通也不奇怪。至于騎射武術,沫流國尚武,雖然當今天子懿德帝教化民衆,多興文藝之事,長都是王都,天子腳下,民衆響應聖上號召,多有人潛心習文,不像平常偏僻地方,民衆都是上馬能打仗,下馬能耕田,唯獨不能寫大字。他本來是沫流國的人,就算長在羌羽國,也不忘自己國家的傳統,從而精通此道,也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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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探子的情報并沒有說這個人在這些正常的方面有很好的建樹,相反的,他精通的是個完全不相幹的門道——易容。這叫珪園的探子不懷疑都難。

不過慕懷心裏還是很好奇,這個才過弱冠之年,擔負着從鄰邦傳送情報到長都的男子到底是什麽樣。

慕懷上路,農歷二月頭上,青草才抽出一截嫩黃的牙,樹木大都還是上個冬天枯黃的跡象,唯獨楊柳發芽早,柔軟的紙條上一點一點嫩綠的嫩葉子的雛形,像是拿畫筆随意點在柳枝上的的顏色跡子一樣。

雖然外面空氣依舊寒冷,大地也多處是一片土黃的顏色,但似乎整個天地間都像被席卷而來的初春的微風扶醒了一樣,到處都是春天蓬勃的氣息,就像整個大地是塊正在發酵的面粉團,只需一個短暫的瞬間,它的內裏就會長出無限綠油油的生命的嫩芽。這樣的氛圍讓人情緒高漲。

慕懷雖然貪戀景色,卻也不敢耽誤行程,她的獵物如此年輕,且情報并沒說他會武術,但他一路從羌羽國國都跋山涉水走到了沫流國都安然無事,并且大有平平安安進入長都的趨勢,看來也不能小瞧。還是盡快截住他,盡快了結了這件事的好。

這次一定要獨自圓滿地完成任務,好在給千面交差的時候能理直氣壯,挺直腰杆。

青州雖然偏遠,但離沫流國與羌羽國的交界,還是有一段距離了。兩國交界處往往最是魚龍混雜,巡查定然也是最嚴,能這樣順利通過那裏并靠近長都,看來這個叫簡涼的人,還是有點本事的嘛,只是不知道在我慕懷的手下,你能不能還這麽順利地靠近長都呢?

簡涼這個名字,慕懷冷笑,對于一個連自己容貌都随時能改變的人,一個随時能以不同身份出現的人,一個名字實在是多餘……

青州是小地方,慕懷到這裏是黃昏時候,夕陽西下,照着并不寬闊的街道上寥寥無幾的行人,決定找個人多的地方先聽聽消息,雖然按照自己的計算,那個簡涼應該還沒到青州,但還是一切小心為上。

作者有話要說:

☆、刺殺

慕懷一直在青州待了四天,這四天來她動用全部的本事,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恨不得自己長十條腿十條手臂,而後全身長滿耳朵和眼睛。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見過一個自己認為可疑的人。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自己只知道名字,且精通易容的人的确不容易,但是這十幾年來千離院辛辛苦苦培養她們,為的就是辦成這些正常人在正常狀況下辦不成的難事兒的。而況她是個不服輸的人。

于是收拾行裝出了青州城往長都的方向出發。這一路上想盡辦法查勘路過的每個府衙州鎮上大小客棧裏入住的客人以及他們的動向,累的慕懷精疲力竭,可還是一無所獲,而自己出來也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已經是三月天氣,桃李芳菲,春意融融。

離長都的距離越來越近,慕懷心裏也越加着急,這一天她查探消息,直到戌時才随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幾個菜,心事重重吃着。這時外面早已黑透,店裏的夥計早昏昏欲睡,客棧人煙寥寥,慕懷心不在焉撥弄着飯菜,不由得嘆氣。還是沒有一點進展,看來是晚上不能睡覺了,她就不相信憑自己的手段,還找不到個人!

回到屋子裏只是簡單地眯了會,慕華便一身夜行衣,翻出了客棧的後牆上了街。三月月初的上弦月挂在楊樹梢上,照的大地一片朦胧的白色。沫流國向來有令,各州府過了亥時便會宵禁,這時候街上除了月光和自己的影子,當真是再無一個人。

慕懷一家客棧一家客棧的搜尋,已經翻過了大半個城的大小客棧,依然無所收獲,強打着精神再次扒開屋頂上的瓦片,屋裏的榻上睡得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好夢正酣的樣子,蜷曲着身子呼吸沉沉。慕懷羨慕地嘆口氣,她已經好久沒有睡覺超過兩個時辰了!

這婆婆是去留州探親的,今日才進的城,大約再有三天的路程也就到了她探親要去的地方。這慕懷已經調查地很清楚。失望的她就要蓋上瓦片離去,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呻|吟,孩子氣的吱寧一聲,極輕極輕,落在慕懷耳畔,更敲在慕懷心裏。

慕懷動如脫兔,已重新錯開瓦片的一條縫,就着頭頂的那半輪彎月看下去,就見床上的老人眼皮微微動了動,而後翻了個身,打起了呼嚕。

慕懷心情大好的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直至屋內的呼嚕聲靜下去,屋內重新陷入沉沉的呼吸聲中。她這才心情大好的跳下了屋頂。

終于給她找到了,終于終于!要不是方才屋內的人在輕輕呻|吟了一聲之後,翻了個身打起了呼嚕,她還不敢确定那老婆婆就是自己要找的簡涼。他确實僞裝的好。慕懷此時細想起來,這個簡涼,真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溜走了不止一次啊!

難怪從青州起就沒有一個看起來有問題的人要去長都,那些往長都去的人慕懷查了八百遍,祖宗八代都j□j查了一遍,都沒問題。只因為簡涼一路都變換着着身份,從青州往幕州走,他是要往隔壁州府做生意的小販,再往後,他又從幕州出發,成了前往琪州去省親的良家婦人,這一次,又成了前往留州探親的老婆婆,下一站又會換個身份,這樣一路輾轉,就算要到長都時他被發現了,那時候說不定接應他的人便也到了。

還好他在呻|吟之後多此一舉地翻了個身打起了呼嚕,慕懷看地仔細,他在翻身之前緊張地眼睫毛都在打顫。本來打呼嚕也是老年人的常态,可惜慕懷前幾晚上都探過他的屋頂,他可沒有打呼嚕的習慣。

就算一切都是巧合,那麽那一聲類似于孩子吱寧的呻|吟是怎麽回事呢,她可不信一個老年人在常态下能發出那種聲音,更不相信是自己聽錯了。

但是不能打草驚蛇,慕懷壞壞地想,既然他能僞裝,自己為什麽不能!再說總是以同一副面孔跟在人家後面,自己本事高,萬一人家本事更高,豈不是很快就要露餡。殺了這個人或許不難,就算很難,自己也相信自己能做到,但是他身上帶着的重要的東西呢!

于是,慕懷在一邊留意着屋裏動靜的同時,一邊動手梳妝打扮。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周五周六要去陪同學,估計敲不了字!我在盡快撮合慕懷和千面,她需要點契機使自己明白,千面這個人在她心裏的位置!

☆、刺殺

次日出了小城,在郊外的小道上,簡陋的茶棚邊上,那從客棧出來的老婆婆和她雇來的馬車夫坐在涼棚裏歇息吃茶。

吃完茶後,那老婆婆要付錢,然而在懷中摸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摸出一文錢來,茶博士看着眼前頭發花白的老人在身上東摸摸西摸摸臉色陰晴不定,早就知道她沒錢了,頓時兩條濃眉豎起來,語帶諷刺,“我說大娘,您不會是沒有錢吧?”

那老婆婆臉色黯了一黯,眼看着茶博士神色不善,而車夫聽聞沒錢兩字更是呼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老婆婆更加着急,無奈搜遍全身,還是沒有一文錢,只得顫巍巍開口,“小哥,我的錢包被偷了!”

那茶博士見她承認自己沒錢,臉色更加不善“沒錢的都說自己的錢是被小偷拿走了!但我們開門做生意的,也不能給您白送茶啊!”

車夫也板起臉來,“老婆婆,拉了你這一路,別說你沒錢付車資!”他聲音粗厚,嗓門又大,這一聲喊出來,把飲茶的人都吓了一跳,那老婆婆更加瑟瑟縮縮。

“沒有錢,有什麽值錢物件抵押也成!”那茶博士說着把面前瘦瘦弱弱的老婆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可惜,這老婆婆雖然穿戴的整齊,但渾身上下卻也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就她頭發上別着的那支木簪子,也只是一枝普普通通的桃木簪子,一點都不值錢!

眼見得這樣,那車夫不耐煩,伸手一推老人,吼道,“老子趕車掙兩個錢養家容易麽,今日還被你這老婆婆騙地白走了半天路程!”那老婆婆身子瘦小,看來雖然身子硬朗,但到底是個上了年紀的普通莊稼人家的老人,哪裏經得住一個壯年大漢的推搡,在地上跌跌撞撞退了幾步,跌在了地上。

老婆婆才一跤跌在地上,就聽得一個少年大聲喊痛,原來是她這一跤跌的不偏不巧,正壓在了一個少年的腳上。老婆婆神色慌張,趕忙支撐着爬起來對那少年說對不起。少年抱着被壓住的一只腳,單腳在地上跳了好久才停下來,拍拍局促的老婆婆枯瘦的雙手,“沒事沒事,大娘,沒事的!”話說沒事,但被砸中的腳一落地,就痛地少年眉頭一蹙,倒吸一口涼氣。

那少年嘗試了幾次,被砸中的那只腳還是不能挨到地上,眼看着眼前枯瘦的老人神色緊張地看着自己,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老婆婆雙手搓在衣襟上。

少年笑起來,開朗的笑聲和陽光的笑臉給老婆婆不少安慰,“不是你的錯大娘,我這腳本來就受傷了,只是剛才更嚴重了而已!”

茶博士和車夫眼看着這邊沒完沒了的唠嗑,面色不善地走過來,還是那車夫先開口,“老婆婆,你到底有沒有錢付車資?!”

老婆婆尴尬地低了頭,不知說些什麽。那少年卻笑起來,“哎,大娘,你雇了馬車麽?”

“是……只是……”老婆婆黯然地蹙了蹙眉,“只是我的錢包被人偷了!”

“這樣啊!”少年摸着下巴蹙眉,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一笑,“那大娘,我要去留州,不知道您順不順路?”

“順路順路!”面前的少年看起來大概是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俊秀,面色白嫩,笑起來有兩個酒窩,不好意思的時候臉色還會泛紅,但笑容開朗,聲音悅耳,很讨人喜歡。對他的問題,老婆婆像是抓住了一線希望,趕忙回答。

“那……大娘您介不介意搭我一程?車資我來付!我的腳……”說着不好意思地摸一摸脖頸。

“這怎麽好意思讓你……”

“哎呀,大娘!你看我的腳也走不動了,這附近又沒地方可以住店,更沒有馬車……”少年帶着點撒嬌似的委屈的神情,叫人看着不忍心,而況老婆婆身上确實沒有錢,她沒有辦法打發走茶博士和車夫,再說眼前的少年也确實惹人喜愛,于是點一點頭道,“那真是多謝你了小哥!”

馬車一路往留州走,車廂內的老婆婆一邊拍着少年的手一邊笑着問,“小哥你往留州是去幹什麽啊?”

少年笑着不動神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撫上脖頸,“大娘啊,我是去探親!”

老婆婆呵呵笑着又拉下少年撫上脖頸的手,握在手裏,輕輕拍着,道“那你是從哪裏來的?一個人上路,家裏放心麽?”

少年又抽回自己的手撫上脖頸,“這個……”臉上笑着,心裏卻開始把眼前這個笑的一臉慈祥的老婆婆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沒錯,這少年便是慕懷,而那老婆婆就是簡涼。

對于一個年過二十的小青年總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摸自己的手這件事,慕懷覺得很郁悶,但是既然兩個人都帶着面具在裝模作樣,慕懷只得不動神色的咽下這口氣,笑着回答眼前的人,“家裏父母都在忙……我此去只是去留州的姑姑家,看看姑姑姑父。”

“哦……真是孝順的孩子!”說着眼前的婆婆伸手拍了拍慕懷的腦袋。

慕懷憋着一口悶氣呵呵地笑,這個簡涼不會是已經識破了自己是跟蹤他而來,他的錢包是自己的偷的,所以在極盡試探吧?不然幹嘛總是動手動腳,她才不相信那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看着自己可愛才這樣做的!

但既然誰也沒有戳破,慕懷只得忍受着,對眼前的人綻開一抹人畜無害的笑意。心裏恨得翻天覆地,真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偷個錢包就費了自己老大的勁,現在還老是占自己便宜。等把他手裏那重要的東西拿到手,一定把這個簡涼砍成十八塊拿去喂狗!

作者有話要說: 芒果臺的爸爸我們去哪兒挺好看的!

我能不能求留言……

能不能等我更到十多萬字的時候求長評?

好像我很貪心啊……羞澀的說……

☆、刺殺

慕懷懷着這種在拿到簡涼手裏的東西後一定要把簡涼拖去喂狗的心思和簡涼一路虛與委蛇,一個是陽光開朗,性格溫和,愛笑愛鬧的少年,一個是慈祥和藹,愛心泛濫的老婆婆。

直到留州境內,這一路慕懷都和簡涼同車同食,甚至有一晚上由于錯過宿頭,只在路上找到一家破舊的客棧而兩個人同住一屋,就差在人家洗澡的時候慕懷跟着去看了!但即使是這樣親密的接觸,慕懷還是不知道簡涼把那個千面所說的很重要的東西放在了哪裏。

簡涼身上沒有多餘的東西引人懷疑,他的小包裹裏只有兩件路上換洗的衣裳,此外身上沒有任何累贅的裝飾,這樣精簡的裝束應該很容易讓人找到東西的藏身之所才是,但是并沒有。簡涼那個包裹,慕懷已經搜過好幾遍,什麽可疑的東西都沒有。他有一把桃木的梳子,慕懷曾經“不小心”地把它摔在了地上,但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桃木梳子,實心,沒有任何破綻。

到了留州城內,慕懷付了車資,先行下了車。既然簡涼已經在自己眼皮子低下了,沒有必要把人逼的那麽緊,以免打草驚蛇。

是夜,不甘心的慕懷再次翻身爬上了她已經查探清楚的破廟的屋頂。已經是三月将末,春意融融,姹紫嫣紅。下半夜時分升起一輪彎月,朦朦胧胧的光澤籠罩着開得嬌豔的百花和嫩綠柔弱的柳枝。慕懷就着月光在破廟屋頂本身就有的窟窿裏往裏面看時覺得很郁悶,簡涼這人也真是能裝的可以,之前在裝成老婆婆時錢包被盜,這時候還真就在破廟裏将就。

不過在慕懷一眼望見破廟裏除了一尊舊的面目不清,連身上的油彩都看不清顏色的神像之外空空如也時所有的郁悶在一瞬間化成了緊張——把人跟丢了?!慕懷迅速打量,破廟門窗緊閉,而廟中那巴掌大的地方已經被神像占了一半,剩餘的地方确實沒有藏身的可能!

慕懷蹙眉,在屋頂慢慢站起身來,她就不信一個大活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溜走。就在慕懷站在屋頂借着春日微月那朦胧的像給天地罩了一層紗的光線四處打量時,忽聽身後幽幽傳來一聲呼喚,像是夜半夢醒時的喃呓一樣輕而溫柔,帶着一種動人心弦的思念和想見而不能的濃濃哀愁的意味,春風一樣輕輕撫上人心頭呼喚。

而那輕柔的聲音喃喃念着的兩個字竟然是“慕懷”!

慕懷就那樣被那一聲輕輕的仿似來自遙遠的夢境的呼喚定在了屋頂上,她自然知道以她的警覺,在這樣一個夜深微月下楊枝的時候,冷不丁被人從後面呼喚,應該迅速地護好自己周身的要害,或者更幹脆地向着聲音的方向發出攻擊,但是她卻愣在了屋頂。

只因那是她懂事以來,能清楚地理解語言這種東西以來,聽過地叫她的名字叫的最溫柔最有感情的聲音,以至于在聽到那聲音的瞬間,她忘記了一切。

等她從渾身輕微的顫栗中清醒過來後,她才迅速矮身藏好自己,然後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是豎立在廟後的一棵老柳樹,枝幹粗壯,枝條柔軟,嫩綠的柳葉點綴着輕輕飄動的柳枝,垂下來的柳枝把站在柳樹下的人影籠罩在其中,那是個瘦瘦弱弱的男子,烏黑的頭發在月光下似乎發着光澤,朦胧的光線模糊了他的五官,一身布衣一雙布鞋,清貧的裝扮。他的臉龐正朝着月亮所在的方向,雙手抱拳握在一起放在胸前,虔誠的神态,嘴裏喃喃念着,低柔的聲音,卻叫站在屋頂的慕懷心間溢滿了溫柔。

只因為那虔誠的人嘴裏念的,一直都是兩個字“慕懷”。

很久之後柳樹下的青年人走回破廟,和衣躺在破廟的地上,他取下頭上發簪,緊緊握在手裏,而後才睡去。慕懷看着被那人握在手裏的桃木發簪,才從方才的心悸裏回過神來——這個人是簡涼無疑,她一直盯着他,不會錯!這一枝發簪還是她裝扮成老婆婆時用的發簪,他如此珍視,難道這發簪有問題?

慕懷很想推門進去拿過發簪看個究竟,但她也同樣知道不能操之過急,萬一東西不在發簪之內,反而讓他有了防備之心就更不好對付了!像簡涼這種人,嚴刑逼供這樣小兒科的東西當然是不能用的,因為那根本沒用。

而況她有更嚴肅的問題要問——簡涼為什麽大半夜不睡覺,要站在月光地裏以那樣一副神色叫着自己的名字?

次日簡涼上路時,慕懷便很湊巧地在擁擠的人群裏一頭撞進了簡涼的胸口,簡涼本來有些瘦弱,被慕懷撞得一個踉跄,在摩肩擦踵的人群裏跌跌撞撞了幾步才站穩,而慕懷卻直接一下子撲在了地上。

撞與被撞的人都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得人群裏一陣喧嘩,“死丫頭,哪裏來的野種,敢偷我的東西!”随着聲音越來越近,人群裏擠出一個白白胖胖的人,指着還倒在地上的慕懷叫道,“喂,包子被你吃了,錢呢?!”四周的人随着這一聲大喝都把目光投過來。

慕懷從地上站起來,羞赫地低了頭,兩只手絞在一起,無意識似的往簡涼身邊靠了一靠。那白白胖胖的人見狀伸出白胖而長長的手臂,要把慕懷拉過去,簡涼卻伸手擋住了那雙伸向慕懷的還帶着肉包子香味的白胖的手。那人随機惡狠狠地望向擋着自己的瘦弱男子,待看清簡涼身上簡單的布衣之後,不屑地眉毛一挑,“幹什麽?你給她付錢?”語帶嘲諷。

簡涼卻不慌不忙,道,“她欠你多少錢?”

“三個肉包子!七文錢!”沒好氣地大聲嚷嚷。

簡涼低頭,在自己身上搜羅出的為數不多的碎銀子裏,挑出幾個放到那人手裏道,“諾,我替她付了!”那人得了錢不便再糾纏,氣鼓鼓哼了一聲,轉過走了。

簡涼這才轉身看向面前的慕懷,慕懷不好意思地伸手撫上自己脖頸,還未開口,不争氣的肚子先咕嚕嚕叫起來,她擡頭看見簡涼眼裏的笑意,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去,低聲道,“我好餓!”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千面大人就來啦!

我是在勤奮的日更啊!所以……(*^__^*) 嘻嘻……親們懂得對吧!

☆、刺殺

在慕懷和簡涼坐在不算簡陋的餐館裏點了三五個價格并不便宜的菜時,慕懷很不淡定地試探着道,“那個……我們吃不了這麽多的……而且……”而且這麽多菜,那價錢哪是簡涼兜裏那點銀子夠付的啊,他剛才替她付包子錢的時候慕懷早就把他手裏的錢瞄了一遍,就那麽點碎銀子,一錠金元寶都沒有啊!

雖然她很欣慰能和簡涼就這麽簡單地混個面熟,但是她很介意幾次三番吃白食被人嫌棄。當然這話也不好直說,再怎麽說眼前這個一身布衣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人請自己吃飯是人家的好心,怎麽好意思這麽直接地潑人家冷水。

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是個“內斂腼腆,柔柔弱弱”的姑娘,不能像以前一樣不經大腦地說話。

“呵呵……”簡涼輕輕一笑,他那有些過分白皙的臉上現出一些孩子氣的神色,“反正我們都餓了!不吃飽怎麽有力氣幹別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啦,但是沒錢怎麽辦!慕懷惆悵的皺一皺眉,又很快收斂。簡涼似是看出她的憂慮似的安撫她,“姑娘不必擔心,銀子,在下有的是呢!”

慕懷聞言在唇邊綻開一抹溫柔笑意,低頭害羞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今日仗義相助,他日小女子定當報答!”心頭卻恨,不是沒銀子麽,之前裝老太婆的時候不是因為銀子被我盜走而付不起車資茶錢麽?不是昨晚還因為沒銀子而在破廟裏将就麽?!但就在簡涼為了讓她安心吃飯而掏出懷中的銀票時,慕懷很不是滋味兒!既然人家能擔當起從鄰邦傳遞信息的任務,就一定不會弱到連點銀子都弄不到!

慕懷在說話間留神觀察簡涼神色,他卻只是靜靜看着裝模作樣的自己,在唇邊綻開一抹溫柔的笑意,而那眼神裏,是與這場面上的寒暄了無關系的複雜神色。聽聞慕懷問自己姓名,他收起自己唇邊那抹笑道,“在下慕儀。姑娘芳名?”

“嗯……莫雪。”慕懷微一蹙眉,瞎扯個名字。只是簡涼說自己叫慕儀,而他昨晚又曾那樣一副溫柔虔誠的神色對着月亮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這是巧合、陰謀、還是別有隐情?

“快吃吧!”慕懷聞言看一眼簡涼夾到自己碗裏的菜,才驚覺原來菜已經端上來了,而自己出神間竟未察覺,不覺有些懊惱,但面對着那樣坦然而溫柔地為自己夾菜的簡涼,不好意思地低了頭。這次倒不是僞裝。

“公子是要去哪裏?”慕懷試探。

“長都。”簡涼擡頭,笑着答,“不要公子來公子去的,叫名字就好啦!”

叫名字是沒錯啦,而且跟了一路,慕懷對他是老熟人了,用不着客氣,只是現在不是該做的戲還得做麽!慕懷悵然嘆息,卻聽簡涼問,“莫雪……是去哪裏?”不等慕懷回答,簡涼又低下頭笑,“同路的話就一道走吧,多個人也好多個照應!”

慕懷對于他主動的邀請倒是很意外,本來都想好了一系列的理由打算纏着他和他同行的,結果倒是他主動提了出來。按說,他有重要的東西要傳遞到長都去,應該一路不理閑事盡快進長都才是,怎麽反倒給自己找麻煩的樣子。因此慕懷笑着試探道,“慕公子就不怕我是壞人,專門騙吃騙喝,還……殺人劫財?”說着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她也善于僞裝,自知以自己僞裝的性格,這兇狠應該裝出幾分真幾分假才可信。

簡涼卻看得笑起來,毫不掩飾地看着慕懷的表情笑地孩子似的,“姑娘不怕在下是另有所圖就好!”

“當然不怕的,你是好人啊!”慕懷帶着笑道。心裏卻腹诽,看來咱倆彼此彼此,我是不壞好心,就不信你真是看見着我現下這副裝出來的惹人憐愛的模樣而起了恻隐之心。

簡涼騎馬趕路,路上行程倒是趕得急,慕懷做出一副不慣騎馬的樣子來,無心似的問,“慕公子到長都是有什麽重要事麽?趕得這樣急!”

簡涼并不直接回答,轉而問,“你覺得累?”帶着溫柔與關切的,淺淺笑意噙在唇邊。

慕懷摸一把汗,“跟的上的!”嬌喘微微地打馬追上幾步。心裏為自己的演技得瑟,想她慕懷,上的馬背,戰的沙場的,趕不上,笑話。

“真是難為你……”簡涼的聲音卻在身側響起,“我……我去長都有極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得不趕緊些……”慕懷為他忽然的坦白而愕然,回頭看他,他年輕而白皙的臉龐在晌午溫熱陽光的照射下有些微微的紅,烏黑的頭發順着脖頸肩膀垂下去,溫順地垂在背後,泛着粼粼的柔和的光澤,嘴角那抹一向是溫柔的笑意收斂了,轉而是淡淡地似有還無的苦笑,“其實我要做的是很危險的事呢,指不定突然地就會有一支冷箭飛過來刺中我的胸膛,或者突然地某一餐吃下去的飯菜裏就有毒,更或者,忽然就被十幾二十個人圍起來,砍成肉末。你跟着我,怕不怕?”

他說着轉過頭來看向慕懷,對着慕懷淡淡的笑。慕懷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怎麽回答,便低下了頭。卻聽簡涼自顧自笑了一聲,“其實我是很害怕的,我怕忽然地一個人面對死亡時無依無靠。所以,我好心的讓你跟我一起上路,其實只是想,在以上假設的事情忽然發生的時候,在我面對死亡的時候,我的身邊能有一個人,即便這個人根本救不了我!”

慕懷愣了一愣,更不知如何接下去,簡涼卻自嘲地笑了,“其實我啊,很怕死的!”

慕懷很清楚他說地是真的,很清楚死亡這種事有着無法言說的冰冷的威懾力,沒人是不怕死的,即便拼命如她,也深深害怕着那叫死亡的東西。

“為什麽就不能不做?”這是問他簡涼,亦是問自己,然而慕懷也覺得本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現在一本正經且頗為傷感地探讨生死的問題,有些不大合時宜,于是盡量裝出一副輕松的語調笑問,“是因為金銀麽?做這樣危險的事能掙很多很多的銀子,然後就能奉養家人?”那天真的語氣便似慕懷真的相信這樣的理由似的,然而慕懷心裏也明白,不管是她還是簡涼,很多時候說的很多話,即便聽起來感人肺腑,但卻是假的。

譬如簡涼說的帶着自己是為了在他面對死亡時不至于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應該找一個更加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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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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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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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