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驚喜還是驚吓

“啊！”沈氏兩眼一番險些暈了過去，被蕭鐘山剛好接住，珍珠吓得臉直泛白，竟将眼淚擠了出來，手忙腳亂地招呼一旁的下人将躺椅拿了過來。

蕭鐘山一個公主抱，将沈氏放在躺椅上，蕭青薔也停下琴聲，撲在沈氏的身上，哭喊道：“娘親，你這是怎麽了？娘親！”

沈氏虛弱地擡起手，撫摸着蕭青薔的頭頂，欣慰地笑了笑。

蕭鐘山不知一個尚好的人，轉眼見就虛弱成這樣，連忙喊身旁的一個仆人去請太尉府專門看病的一個大夫。

蕭鐘山心疼地将沈氏摟在懷裏，畢竟是陪伴自己十多年的人，倒是真的舍不得見她病着，溫柔地問道：“怎麽就暈倒了呢？”

蕭青蔓被一群人擠在外圍，聽到蕭鐘山的話，肉麻地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沒想到蕭太尉快五十的人呢，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面。

只聽沈氏氣若游絲地說道：“恐是今早沒有用早飯的緣故，妾身平時甚好，老爺費心了。”

蕭青蔓料沈氏也不敢說出柳娘懷孕的消息，平日裏聽紅菱白芷兩小丫頭打聽得來的，柳娘是個俏佳人，平日裏蕭鐘山就偏愛柳娘甚過其他姨娘，雖然沒有正是擡為姨娘，怕是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也是不遠了。

大周有法雲，将姨娘擡為正夫人是犯法的，何況太尉之妻是正一品夫人，成婚之日起就要被冊封。沈氏雖現在再蕭府作福作威，一是沒有正妻打壓，二是沒有其他姨娘影響自己的地位，那蕭青菀雖看着性格乖張難以斥候，她的母親葉姨娘卻是個膽小之輩，上不得臺面。

此次柳娘懷孕怕是有好戲可看了，蕭青蔓心中一計，計劃回頭就讓白芷多加留意柳娘的院子，随時禀告。若是同葉姨娘一般大可不必接觸，若是能與沈氏針鋒相對，自然要拉過老，同結盟，幹翻沈氏。

蕭青蔓所想大抵與沈氏差不多，所以面對蕭鐘山的質問一言不發。

沈氏自知太尉府自蕭鐘山原配死後多年沒有懷孕這般的喜事了，整個府邸像是遭了那小賤人的詛咒般，自己雖然已有了一兒一女，可是誰會嫌自己的子嗣多？她倒是想再生個一男半女的，惹得蕭鐘山的垂愛，可是十年了，不論用盡什麽法子，肚子就是不見動靜，也不見葉姨娘有動靜。

蕭鐘山遲遲不肯再娶，她只是姨娘，意味誰都可以把她幹下去當上這後院之主。

柳娘這小浪蹄子不過來蕭府短短幾個月就有喜了，着實讓她嫉妒。

沈氏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被蕭青蔓捕捉到了，怕是這蛇蠍女子又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此時一個小奴仆帶着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大夫匆匆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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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小奴仆一走近就開口喊了起來，從人群中擠開一條路，将大夫帶到沈氏面前。

蕭青薔連忙站了起來，一邊抽泣一邊用手絹拭去眼角的淚水。

郝大夫将手搭載沈氏的手腕上，摸了一會兒脈，說道：“觀夫人之脈象，并無什麽大病，只要放緩心态，莫要氣急攻心才是。”

蕭鐘山連忙問道：“不是未進食造成的暈眩麽？”

郝大夫搖搖頭，肯定地說道：“觀夫人脈象，并無虛弱之象，顯然是不是未進食導致地，是情緒不穩導致的。”

蕭鐘山蹙眉，握住沈氏的手問道：“夫人可何郁結之事？”

沈氏氣得內傷，自知不可能告訴蕭鐘山柳娘懷孕之事。

只得搖搖頭，沈氏回答道：“過幾日便是海棠宴，大概是為了三個女兒的事才這般情況。”

蕭青蔓在沈氏看不到的地方冷笑，這沈氏倒是喜歡編些不靠譜的事，除了她那個寶貝心肝，誰還能入得了她的眼。

蕭鐘山卻信以為真，直感嘆沈氏操勞，待海棠宴後，自己須得好生獎勵一番才性。

一個神色匆忙的小丫鬟跑了過來，無奈人群圍着沈氏，她進不去，只得站在人群外往裏張望。

蕭青蔓見着她，踱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地問道：“你這麽匆忙，可是有什麽急事？”

那小丫鬟一轉身便看見一個穿着素色衣服半大的小孩站在她的身後，那衣服府中常見的丫鬟服。

那小丫鬟向她行了一個禮，說道：“回小姐，我家夫人身體有些不适，命我來喚老爺過去。”

“你家夫人是何人？”蕭青蔓眨着自己那雙靈動的雙眸，看着那小丫鬟。

“回小姐，我家夫人是柳娘。”小丫鬟自曝身家，讓蕭青蔓眼睛一亮，看來是有好戲可以看了。

蕭青蔓突然提高聲音，問道：“你家柳娘身體有何不适！”

這一提高聲音，卻引得蕭鐘山不滿，呵斥道：“沒看見夫人病了麽，如此不懂禮數像個什麽樣子？”

衆人聽到蕭鐘山的呵斥連忙避讓開去，露出蕭青蔓和柳娘的小丫鬟。

小丫鬟一見衆人散開，愣了一剎那，反應過來蕭鐘山站在她的面前，連忙跪在地上，向蕭鐘山磕了幾個頭，說道：“請老爺恕罪，柳娘身體不适命我前來找老爺，奈何奴婢進不去，小姐才出此下冊。”

蕭鐘山認出這丫鬟是柳娘的貼身丫鬟，擡頭看到蕭青蔓一臉無辜看着自己，便知又冤枉她了。

蕭鐘山看着那小丫鬟問道：“你可知柳娘如何個不适法，郝大夫在這，可以指點一二。”

“這……”小丫鬟猶豫地看了眼面露兇光的沈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道：“柳娘最近嗜睡，喜酸，已有數日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人已經瘦了一大圈了，請老爺開恩去見見柳娘吧。”

蕭鐘山聞言，面露喜色，假意側身問一旁的郝大夫：“大夫你看這是什麽情況？”

郝大夫仔細想了想道：“如是能親自把一脈最好，現在我只能猜測一二，不知真假。”

“如此甚好。”蕭鐘山笑着說道，“準備收拾一下去柳娘的閣樓裏。”

“老爺，”沈氏拉着蕭鐘山的衣角，期盼他能留下來。

誰知蕭鐘山将衣角抽出來，把沈氏按回躺椅吩咐道：“你且好好養着，我去過就回來。”

沈氏心有不甘，說道：“妹妹既然病着了，我自然得去看看，郝大夫我本來無大礙，妾身能陪你的。”

蕭鐘山默認了沈氏的請求，帶着她來到了柳娘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