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心計

“恭喜太尉，賀喜太尉，這位夫人有喜了。”郝大夫雙手抱拳恭賀道。

聽聞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一回事。蕭鐘山如今已快到到知命之年，未曾想過這時還能喜得貴子。

沈氏這是第一見着柳娘，當真是人如其名，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靠在床上，身穿一天晴色裏衣，嘴角含着笑，一雙柔荑被蕭鐘山放在手心裏。

柳娘見沈氏在一旁站着，笑彎了自己一雙含露桃花眼，柔聲問道：“老爺，這位莫就是沈夫人？”

蕭鐘山點點頭，柳娘順勢要起來行禮，被蕭鐘山制止下來：“柳兒這是為何？你現在有了身子骨不便行動。”

只聽柳氏說分：“坊間傳聞沈夫人是個賢惠之人，今日一見才覺所言非虛。再者沈夫人一個女流之輩，掌管着府中大大小小所有的雜事，為老爺分憂解難，自當見着行禮。”

柳娘短短幾句話，卻讨得了沈氏歡心，沈氏一高興，站在蕭鐘山一旁笑開了花，說道：“妹妹，好生會說話，行禮就免了吧，以後有什麽事情，直管開口。”

柳娘意味深長地看了沈氏一眼，回答道：“多謝夫人。”

蕭鐘見二人其樂融融，召來仆人說道：“吩咐下去，柳娘懷孕将擡為柳姨娘，将麗華苑收拾出來，明日就将柳娘搬進去。”

沈氏一聽，麗華苑一下慌了神，随說百花閣是給主母住的院子，是身份的象征，可是可是這麗華苑不一般，是離蕭鐘山書房最近的院子，能住進去的人多半都是蕭鐘山極為寵愛之人。

剛融洽的氣氛随着蕭鐘山的賞賜下來，一下就拉倒了谷底。

柳娘是個心細之人，青樓女子若見多了都知曉什麽人是什麽心态。沈氏一進屋，她便瞅着沈氏對她深深地敵意，如果自己不做些什麽，憑借沈氏在府中的地位必然過的無比凄慘。

柳娘那輕輕喚道蕭鐘山：“老爺……老爺……”

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哪兒個男人不捧在心尖尖上，沈氏咬牙切齒，無奈芳華已過，自是比不得雙十年華的柳娘，更佳覺得柳娘，将動搖自己的地位。

蕭鐘山心疼地看着柳娘問到：“柳兒可有什麽事情吩咐？”

柳氏輕咬自己的嬌豔欲滴的紅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說道：“柳娘……有一個……不情之請，恐姐姐不方便。”

Advertisement

蕭鐘山拍了拍她的手說道：“無妨，你先說，我能做到了定然給你做主。”

柳娘柔弱地點點頭，說道：“柳娘此次是，第一次懷孕，身邊丫鬟也都是些黃毛小丫頭，唯恐做錯了，害了小少爺。姐姐為老爺育有一子一女，自當經驗豐富，比之府中其他人更能讓老爺安心。只怕我這身子柔弱，生怕叨擾了姐姐，若是姐姐不願也無妨，哪兒個大姑娘上轎，不是頭一回呢。”

柳娘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倒是說服了蕭鐘山。

沈氏一臉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竟有如此深厚地心機，由她親自照顧柳娘，若是出了什麽事，老爺首先責問的也将是她！

沈氏心中不是滋味，臉色時青時白，啥事好看，想着開口拒絕“老爺……這怕是……不妥……”

蕭鐘山想來也并無什麽不妥，等這海棠宴過去了，府中也将安靜一段時間，下令道：“這也好，就等海棠宴結束後，搬進百花閣吧，麗華苑依舊給你收拾好，無事便去坐坐，若是想吃什麽想喝什麽，就讓夫人辦理好。”

柳娘得了蕭鐘山的令，就如得了免死令一般，激動地看着沈氏道謝道：“謝謝夫人，謝謝老爺。”

蕭鐘山囑咐她好生歇息後，便帶着沈氏離開了。

待兩人離開柳娘的住處，只見柳娘一改柔弱的模樣，眼中閃過一起精明。

……

海棠苑內，白芷正繪聲繪色，比劃着手腳沖着蕭青蔓說着：“小姐，你是不知道，沈姨娘當時那個表情，真跟打翻了染缸似的。”

蕭青蔓不用她形容，自己也能想到沈氏精彩的表演，這柳娘也是個厲害人物，三言兩語，不用撒潑不用發狠就讓沈氏白白吃了這個啞巴虧。

“小姐，柳姨娘真厲害！”白芷崇拜地說道，想着自己看到的那個穿天青色裙衫，氣質如荷般高潔的女子，若說自己小姐是空谷幽蘭，不谙世事，卻經得起落水拍打，那柳娘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同那些惺惺作态的女子不一樣。

不對，到底是那地方出來，怎麽和自家小姐比，自己真是又犯蠢了。

蕭青蔓食指在桌子上敲打着，腦海裏已然是百轉千回，心生一計，見這這柳娘所做所言倒是個适合結盟的人，有膽有識，不和葉姨娘一路人，也不和沈氏一路人，于是吩咐白芷說道：“過幾日你去麗華苑一趟幫我傳個話。”

白芷了然點點頭，回到道：“是，小姐。”

恰巧紅菱從外面回來，見着蕭青蔓坐在園子裏。

突然從紅菱口中發出一陣感嘆：“大小姐和三小姐的表演真是太棒了！那舞姿！那琴聲！真是難得一見。”

紅菱口中贊嘆聲，聲聲入耳，讓白芷聽了心中甚是不滿，惡狠狠向她地白了一眼。

紅菱假意走上前，吃驚道：“小姐，你回來啦！”

蕭青蔓點點頭，淡淡說道：“回來啦？”

紅菱行了個禮，洋洋回答道：“嗯小姐，你走後，兩位小姐又分別舞了一曲。”

蕭青蔓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紅菱話鋒一轉，突然回道：“小姐，你在海棠宴準備了什麽表演？”

蕭青蔓冷淡地看着紅菱，擡擡眉毛，問道：“你家小姐我什麽都沒有準備，你可有什麽建議？”

紅菱不自主勾了勾唇角，眼中擋不住地得意之色，說道：“回小姐，奴婢不才，曾學的些舞曲，若是小姐不嫌棄，讓奴婢教你一二，在海棠宴不至于被人笑話。”

蕭青蔓冷哼，這紅菱話中有話說她是草包，什麽也不會，竟然妄想教她，就這短短幾天，怕是在海棠宴上只會比不跳更受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