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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表哥是清白的,你少胡想有的沒的。”

江老大這人有個特性,你要是直接一口承認了,他反而會起疑。但你要是咬定了沒有,他就愈加會覺得有鬼。

作者有話要說:-0-大家中秋節快樂喲,節日當然要加更

89一嫁三 夫

就像這一回。蘇青青特地繞過江家店鋪,找了個僻靜的酒樓,要了包廂,又=還特地囑咐店小二不要聲張,讓江元睿自己聞風趕來偷聽,這就已經成了一半。接下來再支支吾吾不肯直接承認,江老大會更疑心。直到最後被他把路基本堵死之後再直接承認,在大哥被激怒到極點的時候最容易沖動寫下休書,搞不好還會拿出一大筆銀子讓她滾蛋。

果然,沒說上幾句,江元睿就開始火起來了,拽着蘇青青要她承認自己跟葉明誠有奸情。在江老大的嚴刑逼供之下,蘇青青不得不說了“實話”,表示她與葉明誠自離開蘇府後就一直有聯系,私下裏勾搭了一段時間,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既然被你知道,那也沒辦法,反正我今天也是在與表哥說這件事情的。我實在是受夠你們兄弟了,表哥簡直要比你們好上千倍萬倍!”

江元睿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在說這些話之前他心裏其實還是抱着一絲希望的,但卻沒想到蘇青青會把話說的這麽直接。他之前雖然有因為此事而譏諷過蘇青青,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她,他還以為她會是個好女孩,沒想到竟然……

“而且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了。”

見江元睿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蘇青青咬了咬牙,再次扔出一記重磅炮彈。“其實阿俊是我叫他出去的,正如你之前所說,是讓他去山上找那個道士解咒了,本來想着等他回來再跟你們攤牌。現在看來也沒有那個必要,既然是大哥發現的,就由你來做主好了,要休了我或者怎麽樣,都沒有關系。要我的命也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想把表哥的孩子生下來。”

這話說的一句比一句要命,每個字都紮在江元睿的心窩裏。蘇青青其實也不好受,但她太了解大哥這個人了,既然是真心想走,就不能給他認真思考的機會,必須一炮拿下。不然她繼續留下來,只能三個人都痛苦,倒不如今天幹脆地來個了斷。

銀子什麽她基本都換成了銀票,揣在身上了,田契之類該留的留,祈元村裏的部分都給了雲秋,她是阿俊的師妹,再怎麽樣也會照顧他的。只是可惜沒有機會跟元皓道別,但她在他房裏留了不少手抄的書籍,都是她能記住的,以前在現代看過的一些奇聞志記,也不知道那個呆子會不會一氣之下把書都給丢掉。

葉明誠不久之後就會離開這個鎮,以後更是難尋行蹤,大哥的報複應該也沒有辦法輪到他身上。蘇青青淡定地望着大哥扭曲的臉,這副表情,她只在上一次江元睿房裏進了四個男人之後曾經見過一次。

“你胡說。”出乎意料地,江元睿吐出的竟是這麽一句話。他面白如紙,手卻緊緊握成拳,圓潤的指甲陷入掌心,掐得皮膚上出現了一道道半月形白痕。

“你是故意想惹我生氣對不對?上回在藥鋪裏,你明明對那家夥沒有半點感覺,蘇家他也只來了一天……你這麽久以來一直都跟我們在一起,阿俊和阿皓不可能沒有留心過,你是因為我趕走了小三,所以故意說這些話來氣我。真是過分的丫頭……”江元睿急促地喘着氣,向來看上去都是挺拔高大的他,此刻突然像是縮小了一半,華貴的緞金長袍反襯得臉色愈加灰暗。他步履蹒跚地過來抓蘇青青的手,卻被後者輕輕避開了。

“大哥,你這又是何苦?”蘇青青低聲道,“我不想瞞你,這種事情,也是瞞不住的。其實我本來是有心與你們兄弟一起生活下去,但三個人,實在是太吃力了。況且我與表哥青梅竹馬,原以為沒有希望,他卻說願意接受這樣的我,哪怕不是完璧之身……只要小三找回來解咒之法,你們完全可以娶到比我好十倍,百倍的娘子。既然如此,何不給大家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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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江元睿苦笑一聲,“我給你痛快,誰又來給我痛快?”

一開始發現時候的憤怒與驚異,漸漸轉化為痛苦和黯然,仿佛有一柄看不見的刀在緩緩割着心髒。不停地嚣張着的不可能,卻在那個人冰冷的目光中,漸漸彌散。

她是真的不一樣了……

剛才在門縫中望見的,她露出孩子般的笑臉,已經很久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即使是想與她親熱,也總是扭着頭不情不願地拒絕,她的心是真的不在這裏了,已經不在了。

江元睿無力地握拳,又松開。他真的很想沖上前去質問她,想狠狠給她一拳頭打醒她,又想去撲倒她,撕碎她。但是這一切,他都不能做。

他不想看到那個人同情或是輕蔑的眼神,他也不想被人警告或是輕視。他是江元睿,即便舍不得,也絕對不會說出口的江元睿。

“呵呵,那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江元睿終于勉強控制情緒,甚至還露出一個笑容來。可惜他笑得比哭還難看,眼神也死死地盯住了蘇青青的肚子,仿佛要在那裏燒出一個洞來。蘇青青故作鎮靜,連嘴角都不抽動半下,指甲卻早已經掐住了大腿,硬是将那裏掐出一片青紫痕跡來。

“阿華?你還在嗎,阿華?”

外面響起了呼喊聲,卻是葉明誠久等不到蘇青青回去,有些擔心,出來找她了。蘇青青朝着江元睿一笑,故作輕松地道:“表哥在找我了,我先去跟他說一下,其餘的事待會再談。”

“你站住!”江元睿急道,蘇青青卻搖搖頭,這樣告訴他:“我不能讓表哥一直等我,在這裏耽誤了這麽久,表哥一定等的很着急了,況且他待會還有事情要做呢。既然咱們的事攤開了,我也得先告訴他,讓他有個準備才行,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被大家都知道就不好了,表哥還要考狀元的。”

“他不差那點時間。”江元睿冷冷道,“我就說一句話,你不必擔心你表哥會等多久。”

“你說吧。”蘇青青往門上一倚,狀似很不耐煩的模樣,淡淡地道。江元睿心如刀絞,還是開口道:

“你要想走,也可以。但我首先必須要确定,你肚子裏是不是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90一嫁三夫

孩子什麽的,都是浮雲。

回去與葉明誠草草結束談話,蘇青青表示家裏還有點事,暫時需要去處理一下,關于蘇家現在的情況什麽的就等到下午再談。葉明誠雖然被表妹的古怪行為搞的一頭霧水,也隐隐有些不舍,一聽這話正中下懷,當即同意下午再見,約定了某時某刻在茶館門口見面。

葉明誠這厮是真正的呆子,跟他說什麽他就信什麽,比江元皓那厮好騙得多了,果然讀四書五經的就是比看雜聞志記的好算計。送走了葉大表哥,蘇青青光明正大地揣着剛從他口袋裏順來的手帕回來找江老大,還有意讓他看見自己衣袍裏露出的一角邊緣。那家夥的眼睛可是尖的很,只一眼就能瞟出絹帕材質的不同。

反正這時代也沒有X光能驗證,蘇青青并不擔心。青陽鎮裏一共就那麽幾家醫館,她之前都有打點過,雖然有兩個老大夫不願意收銀子說謊,但他的子侄卻樂呵呵地收了錢,并且保證絕對不會出問題。江元睿帶她去的正是那兩個老大夫中的一位,對方把了把她的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恭喜江公子,尊夫人有喜了。”

江元睿的臉色瞬間慘白,蘇青青看到那位大夫最疼愛的一個孫子正在帳簾後給她打手勢,表示讓她安心,絕對沒問題。

江老大還有些不甘心,問大約有多長時間了。那老大夫算了算,說是一個多月之前,那正是之前還在蘇家的時候。

如果說有什麽時間段是江元睿沒能完全掌控的,那也只有在蘇家裏面的時候了。他大多數時間混在夫人身邊,實在□乏術。而就在他拼死拼活為了她奪取嫁妝的時候,她卻在與那個該死的葉明誠厮混……

心裏想着這些,江元睿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看蘇青青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以前被莫名的情愫迷住了眼睛,現在看來,從一開始直到現在,這女人身上疑點實在是太多了。暫且不說她是用什麽方法釣到老二的,能在這麽長時間內一直牢牢占住他們三兄弟的心神,本事還真是不小。

兩人沒有再說話,江元睿絲毫沒有付診金的意思,轉身就往外走去,蘇青青只得自己從懷裏摸出銀子,放在桌上就跟了出去。原以為江元睿是抛下她自己走了,卻不料那男子只是倚在石巷路的牆壁處,目光冰冷地盯着她看。看着看着,蘇青青發覺他的目光又開始挪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眼神也漸漸不對起來,甚至邁開腳上前了一步。蘇青青趕緊後退,續而趕緊捂住肚子,仿佛生怕他會傷害她肚子裏的寶寶一樣。

這動作雖然慢了點兒,但江元睿此刻心緒正亂,也沒能辨別出哪裏不對,只是愈加心寒。這時候正好書院下學,江元皓自己宅院裏沒有廚娘,中午總是去大哥那裏蹭飯的,途中正巧經過這間小醫館。結果就在即将到達巷子口的時候,被一個學生請教之前課堂上沒有聽懂的內容,耽誤了一會兒。等到他解答完課程,再往前去的時候,就詫異地看到大哥正一個人失魂落魄地站在石獅子旁邊,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哭還是笑。

“大哥,你怎麽在這裏?”江元皓驚異道,“出什麽事了,難道是找到小三了,他不肯回來?”瞧瞧大哥沒有反應,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是鋪子被人砸了?”

江元睿瞥他一眼,沒說話,掉頭就走。看來猜得都不對了,江元皓一頭霧水,還是大踏步地跟了過去,興奮地說起今天知道的好消息:“秋試的舉人裏面居然出現了不識字的草包,被人舉報到了太子殿下那裏去,主考官都被抓了。那位趙府尹據說被抄家了,聽說還有可能要重新開科舉,不用再等三年才能考舉人。真沒想到,新冊立的太子居然……”

“你要想從政,以後就管好自己的嘴,不然還不如回村裏去種地。”江元睿冷冷道,江元皓有些悻悻,他也知道皇家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妄議的,但這裏不是沒有外人嗎?就他們兄弟兩人而已,上回大哥喝多了酒,還跟他爆料老皇帝是個色魔,一晚上□十幾次,全靠吞服丹藥,就這麽下去早晚會馬上風。跟他比,自己這個根本就算不得什麽吧?

這個不能說,那就說別的好了。江元皓美滋滋地從懷裏摸出一個布包,這是他托一個學子從南方捎來的,最近海上不太平靜,大哥也不怎麽派航船出海了,是以弄點新鮮東西不容易。布包裏是個小罐子,裝了滿滿一罐梅子蜜餞,青青一直喜歡吃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可惜青陽鎮裏很難買到,就算有的也不新鮮。

結果也不知怎的,江元睿剛才還好好地在那邊走路,一聞到蜜餞的香味兒,當即沖過來把罐子砸了!接着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江元皓一開始被氣壞了,想去找大哥算賬,結果突然覺得胸口一陣翻攪似的劇痛,又見江元睿臉色青白,眼神卻幽藍幽藍的,察覺到他已經有點兒神經質了,也就沒敢去招惹,自己捂着胸口跟着他回了鋪子。

店鋪并沒有被砸,這幾天因為用了蘇青青提出的一個随機贈送小禮物的建議,來往的生意很是紅火。還有不少家的小孩子因為眼紅那嫦娥玉兔的小糖人,纏着爹娘過來這邊買東西。江元睿早就跟這個鎮上的混混頭子拉過了關系,就算有其它商家眼紅,也不敢随便招惹。

之前通風報信的小夥計一看到江元睿回來,立即跑過來報告:剛才有個青色衣服的姐兒過來要拿夫人的包袱,被他們阻住沒讓取,就一個人離開了。狗子本來想攔住那個姐兒不讓走,結果被扇了一巴掌,人也沒擋住,不過瞧着她好像往驿站方向去了。

青色衣服?除了青青,似乎只有青杏喜歡穿青色的衫裙,雲秋比較喜歡胡服,六兒則總是挑着花色鮮豔的東西來穿。江元皓有些詫異,卻見大哥皺了皺眉,冷冷瞪住那個小夥計道:“你們這麽多人,連個丫頭也擋不住,我養你們是幹什麽吃的?現在就給我去追,順便帶上幾個打手,追上以後,不管看到什麽人,給我一律打死!”

“打,打死……”小夥計被吓得一怔,見江元睿神态不像是開玩笑,又鼓起勇氣問道,“全,全部嗎?”

青杏是簽了賣身契的,到時候說是逃奴,打死也沒什麽。但若是別人,萬一到時候被官老爺追究起來……

“能打死的打死,不能打死的就打個半死!”江元睿眼睛微眯,看到那小夥計害怕的神情,終究還是冷冷道,“不該打的,就別打了。給我好好地抓回來!”

“是,老爺。”小夥計得令,一溜煙兒地跑走了。江元皓聽得莫名其妙,他只知道大哥做生意是把好手,還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成了土匪頭子。江元睿也懶得理他,自古官商是一家,商匪自然也能是一家,哪怕是在青陽鎮這種小地方,想要立足也很不容易。如果他不私下裏弄點兒勢力,估計早就被人給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剛才一怒之下在蘇青青遞出的休書上面按了手印,才沒過多久,他就已經後悔了。

怎麽能夠放她走?

就這麽休了她,然後讓她去跟那個奸夫雙宿雙飛,想得美。他江元睿可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小人!

☆、91 一嫁三夫

“唔,什麽?”

江元皓一邊吃着剛從市集上買來的卷餅,一邊認真聽着小夥計的粗略描述,也算是大體了解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大哥只顧着在那邊摔東西,沒時間搭理他,江元皓只好退而求其次去問別人。問完之後一回頭,發現大哥砸完了便宜的碗碟,已經開始在摔他的書和紙筆了。

那筆可是上等狼毫,紙也是流光箋,都是蘇青青一點點給他挑的,專門用來作畫和題字。江元睿不摔普通的宣紙,非得挑着這幾樣來摔,顯然是在故意找茬的。江元皓可不想被他摔了自己的寶貝,趕緊去将東西全撈起來,不讓大哥再有機會碰到。

胸口處傳來的陣陣悶痛能讓他感覺到大哥心裏的悲憤,但是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江元皓不知道該怎麽說。以大哥的脾氣肯定不會承認他的判斷有問題,但事實上,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啊。

別人也就算了,比如江小三的話,哪怕他哪天領着一堆媳婦背了一口袋孩子回來,江元皓也絕對不會覺得詫異,因為那貨就是個不靠譜的東西。但是關于蘇青青背着他們兄弟偷摸跟別人鬼混什麽的……這種事根本就沒可能。且不說他絕對相信自家娘子,關鍵是青青對那個葉明誠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想法。但凡那男人稍微像點兒樣子,他的娘子也不會一個人被擄進這山中,還險些墜入深崖。

反正不管怎樣,肯定是大哥誤會了。也許是青青生了他的氣,故意說氣話也不打準,誰叫大哥閑着沒事就愛惹別人發火,張口就要打死青杏什麽的,這也未免太過分了。

“這麽說來,你是不信我的話了?”江元睿回頭,“那個女人水性楊花,我就算打死她也沒有什麽不對!”

“你敢!”江元皓怒了,一個才來鎮上混幾天的商人而已,又不是什麽兵馬大元帥,居然也好意思握着雞毛當令箭,張口就要打死自己娘子。雖然知道他肯定不會這麽做,但是說也不行,青青肯定就是被這種不像話的混賬話給氣走的!

“我為什麽不敢?”江元睿哼道,“律法規定,凡女子背夫偷人者,當浸豬籠或拖到菜市口砍頭,也可由該女子丈夫自行處理。”

江元皓:“我記得律書上好像不是這麽寫的。況且青青婚書上的夫君不是小三兒那家夥嗎?”

“你少廢話!我是大哥,是你們的長兄!長兄如父,我說怎樣就是怎樣!”

“可是爹還活着呢。而且聽說不是前兩天才來過這邊一趟嗎?要是被他知道大哥你就這樣随便冒充他,可能會不太好吧?”

“你想死嗎?”江元睿眯起眼睛,他發現老二似乎在存心跟他作對。江元皓可不怕他的威脅,挺直了背這樣告訴他:“你要是想打青青,就先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外面有馬蹄聲,卻是之前那些派出去抓人的打手們回來了。江元皓還沒等動作,就被大哥一腳踹倒,緊接着,那個人便從他身體上踏過去了。

江元皓差點兒吐血,揉着被踩的生疼的肚子跳起來,跟了出去。外面進院的是兩個一身粗袍的大漢,模樣生的不起眼,身上卻肌肉塊塊壘起,一看就是狠角色,肯定不是這鎮上到處浪蕩的小混混,也不曉得大哥從哪裏撈出來的。

江元睿的眼神漸漸陰暗。

那兩個人,是空着手回來的。

他沒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東西,也沒有見到他想要見到的人。

“我們去的時候,驿站已經空了。碼頭上也都說沒有見到夫人,那位葉公子我們拿了畫像去找,可是卻被一個賣炊餅的老太婆給指了錯路,後來再往回折返的時候,就再沒有其他消息了……”

“混賬……”

“公子息怒。我們雖然沒有找到夫人,但是卻得到了另外一樣東西。”在江元睿發火之前,其中一位漢子突然從懷裏摸出一只玉盒,恭敬呈上,“這是在葉公子下榻的客棧裏面找到的。不過因為我們打傷了店小二一條腿,如果公子不想要賠二十兩銀子醫藥費的話,還請在這幾日裏為我們哥倆各買一只鬥笠為好。”

“……”江元睿接過玉盒,看了旁邊的弟弟一眼。江元皓會意,趕緊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兩個大漢,讓他們自行尋人買鬥笠去。這銀子少說也有五兩重,而買鬥笠幾十文錢就夠了,剩下的很明顯是賞給他們的。另外那個小夥計也額外給了點銀子。無故破財的江元皓心裏其實并不怎麽高興,在向大哥讨債被拒後臉色就更差了。

玉盒并不重,掂在手裏也能感覺出裏面其實沒有放太多東西。雖然是在葉明誠房裏搜出來古怪物品,但江元睿并沒機會看什麽武俠小說,見識那些噴毒水,射毒針的精密盒子,也不知道盒子這東西不能胡亂打開,看着上面沒有鎖就順手掀開了。

玉盒裏面放着一堆黃色的紙張樣的東西。底下好像還壓着一封信,上面隐隐透出一個“江”字。江元皓心急,伸手就去扒拉那些黃紙,結果那紙不知怎的,一觸上他的手便燒了起來,紅色的火焰竟然迅速包裹了他的整只手掌,還在慢慢往上蔓延。

江元皓被唬了一跳,被燙得跳了起來,拼命甩胳膊,就是弄不滅那火。江元睿也急了,脫下外袍往弟弟身上抽打,可是才剛觸了一下,那火竟然也往他身上延伸而去!

周圍的夥計也急了,忙着去打水過來往兩位老爺身上潑。好不容易火被撲滅,江家兄弟身上也被燒得破破爛爛的,但古怪的是,他們的手和身上明明都被燒傷多處,卻不見半分傷痕。

江元皓突然間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摸自己的腿。他一把扯開長袍,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之中大驚失色,臉色也變得煞白。

“你怎麽了,腿被燒到了?”江元睿急問道,“不是只有手和手腕?怎麽……”

“不,不是!”江元皓慌得聲音都帶了點兒顫抖,“大哥你看我的腿,你看這裏,之前我從床上摔下來時候落的那條疤,那條疤沒有了!”

疤?

江元睿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後腦,又握拳頭砸了一下,可是卻沒有半點痛覺出現。

之前被房梁砸到落下的頭痛病根,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但是兄弟二人卻沒有絲毫的高興神情,他們只是臉上帶了驚愕,滿是恐懼地望向了那只玉盒。

難道那些黃紙就是……

而就在江家兄弟為了詛咒而頭痛不已的時候,遠在北江河上的蘇青青,卻遇見了比被江元睿抓住更加糟糕的事。

她的船艙裏,出現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92 一嫁三夫

玉盒裏的黃紙,已經燒得一幹二淨了,但底下的信卻絲毫未損。

江元睿甩掉手上的最後一絲火星兒,搶在弟弟前面将那信抓了出來。這封信倒是沒有再讓兩人出現什麽古怪的反應,裏面的內容也沒什麽特殊的,大體就是講關于那些黃紙的來由,說是知道江家兄弟一直因共妻之事煩惱,特地去尋來解咒之符,以還他們兄弟輕松之身。後面又隐晦提起說表妹在這邊多加打擾,平日做事也多有不妥,想必早已犯了七出,既然被休,就由他帶走多加管教,請江兄諸人切莫因為此小事挂心。

信裏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最下面的落款是葉明誠。江元皓看得牙齒狠咬,江元睿臉上卻變了顏色。

“奇怪。”他皺眉道,“字跡倒是差不多,但這不像是葉明誠能說出的話……”

葉明誠那家夥與他的交情不深,這麽多年來僅有的聯系就是商務上的事,葉明誠為人大方厚道,手裏鋪子多,卻不懂得經營。因為他性格上有些許地方會令人想到江元皓,江元睿之前其實一直是在若有若無地幫助他,暗地裏提點他,雖然只是小小的提醒,也讓葉明誠因此避免了許多許多重大失誤。

當然,藉由他,江老大自己也得到了許多好處,偶爾占占小便宜無傷大雅。唯一的一次算計大概也就是上回發現蘇青青與他有聯系的時候,若不是那個丫頭心軟,江元睿簡直恨不得把葉明誠整個人都給扒光。而事實上,那家夥也的确肯自己心甘情願地奉上一切。

但問題就出在這裏。

葉明誠不應該知道蘇青青同時嫁給了兄弟三人的事。要知道當初前往蘇家的人可是只有江元俊一個,因為江元皓與自己的相似長相,江元睿都沒敢讓他冒險。葉明誠那個人心思簡單,身邊又沒什麽得力的人,不可能想到雇人過來查探。況且如果他真的知道這些的話,以那讀書人的迂腐性子,恐怕早就找上門來呵斥了,又怎會……

秋風掠過,一襲雲朵悠悠蕩開,露出身後掩藏的太陽。刺目的陽光透過窗紙照入房內,也照亮了江元睿如黑雲般陰霾的臉。

是了!

葉明誠那種人,雖然看起來儒雅溫柔,卻是石塊兒一樣的性子。他要娶妻,定然是光明正大,又怎肯背地裏偷偷摸摸?做出那些令人不齒的勾當?

“大哥,你這樣想就對了。”江元皓又一下子高興起來,“我早就跟你說,青青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她怎麽可能會……”

“所以,我懷疑跟她私奔的另有旁人。”江元睿道。

“怎麽是旁人?搞不好就是小三兒幹的。”江元皓嘟囔道,“那小子仗着自己有兩分姿色,總想騎到咱們頭上。這也怪大哥你說話總是那麽不中聽,你知不知道,青青每次從你這裏離開,臉色都不好看?你就不能有一回好好哄哄她?總是搞得那麽僵!現在又動不動就懷疑人,青青肯定是被你氣走的!”

氣走的?

以前他做過的要比這過分多了,可是那個丫頭還不是好好地留在他身邊?偏偏這一次……江元睿又忍不住回想起白日裏她的冷漠面孔,面對着他的時候是那麽不耐煩,卻可以對別人露出笑臉。現在看來,也許對葉明誠的眷戀只是僞裝,但她摸着肚子時的幸福模樣卻不是裝出來的。

也許,那個孩子是他的……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就被江元睿狠狠地壓了下去。小三根本寫不出這種信,他甚至都不怎麽識字的,更何況還要模仿葉明誠的字跡,這樣的筆者也不是一時能找的出來的。從這封信上來看,背地裏算計他們的顯然另有其人,搞不好這個人才是蘇青青真正的奸夫。

從心裏來說,江元睿其實并不是真的相信蘇青青會與他人私通。但他更不願意承認是因為自己判斷失誤而放走了那個人,這件事一回想起來就讓他的肺腑陣陣抽痛。

有的時候也會想着,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女子,模樣雖然不錯,比她漂亮的卻有很多,比她聰明有手段的更數不勝數。他只不過是因為弟弟們對她情有獨鐘,不得已被捆綁着娶了她而已。對她的欲&望和擔憂只是從老二那裏傳來的感應而已,他自己的話,大概是有那麽一點點在意吧,僅僅是一點而已。娶都娶了,也只是按着正常的禮儀對待,夫妻之禮本來就應該每晚都有。

反正,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人,他要找回她,只是為了尊嚴而已。生氣是應該的,痛苦則是阿皓那裏傳過來的反應,他是不會錯的,像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那種……

江元皓嘆了口氣,他看出大哥又鑽進死胡同了。像大哥那種通透的人,一遇到青青,總會莫名地腦袋打結,這也真算得上奇葩一件了。不過那個笨丫頭到底是去哪裏了,該不會是真的打算跑路,不再回來了吧?他心裏想着,忍不住又抓起那張紙細細查看,突然“咦”了一聲,目光落在紙面上。

這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宣紙。

但是就算是同樣的紙,因為材料的不同,各地的紙張薄厚以及粗糙程度也有區別。江元皓曾經有幸聽過一位喜歡四處流浪的才子給他們講課。

那個才子是有名的風流之人,雖說名聲不太好,卻在書法與繪畫上有極大的造詣。他甚至游歷過西域等地,知曉許多有趣的東西,江元皓對這些特別感興趣,當時聽說有他的講席就跑去聽。

結果那一天,那個人講的是鑒賞畫作的事情,中途說起各處的紙張,不僅薄厚,滲透度也有所不同,好的文士在揮墨的時候應該懂得根據細節調整自己的力道。江元皓一開始覺得這話很新鮮,還特地在每去一個新地方都要觀察一下當地的紙張,看有什麽不同。

江元皓知道一些文士的習慣,出門的時候都是喜歡自己随身攜帶筆墨紙硯,這些也不算特別繁瑣的東西,放在褡裢裏就可以。

那張紙,明顯不是青陽鎮或者五江鎮上的宣紙,而是來自江州!

蘇青青的故鄉,蘇家人的老家。

*******

北江之上,秋風飒爽。蘇青青一身男子裝扮,手中還持着一柄金邊折扇,正站在船頭向遠方眺望。葉明誠早已被她哄騙去了另一家客棧暫住,明日才出城,正好可以躲過江元睿的報複。而她則在上了馬車後不久便悄悄逃出,只讓那車夫載着一車舊衣服離開,自己則換了裝束從其他地方逃走了。

船上除了她和同是書僮打扮的青杏之外,就只有一個正在搖橹的船夫了。這船夫看着一副老實相,蘇青青卻并不怎麽相信他,反正渡了河之後就是個小鎮,萬萬拖不到晚上。她和青杏穿的也必将樸素,應該沒有什麽財好劫的。

想着一會兒過了河,就能做上驿站的馬車前往漠北,蘇青青心裏止不住又湧起一絲複雜。懷裏的休書依舊滾燙,也不知道那幾個家夥在家裏怎麽樣了……

罷了,既然選擇了離開,就不該去想那些多餘的東西。現在這樣,對大家都好。蘇青青這樣想着,突然覺得船上有些涼,忍不住回頭去喊青杏,叫她拿一件外袍出來。結果喊了兩聲,船艙內卻無人應答,蘇青青微微皺眉,看了那搖橹的船夫一眼,剛要邁步往船艙裏走,忽見眼前一花,下一秒已有位男子從艙內跨了出來,橫在她面前。

蘇青青一愣,續而便瞪大了眼睛,驚聲道:“怎麽會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那男子勾唇一笑,臉上卻冰冰涼沒有半分暖意。他邁前一步,淡淡地道:“好久不見了,姐姐。這麽些日子沒有看到你,我可是孤單的緊呢。”

☆、93 一嫁三夫

“你……”蘇青青指着他說不出話來,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不知為什麽,面前的這個人給她帶來極深的恐懼感。但上一回在蘇家見面,明明就什麽感覺也沒有的,蘇青青簡直恨不得拍自己的腦袋,蘇瑾華的記憶真是靠不住啊。但凡當時能給自己一點提醒,她也不至于一點防範都沒有。

面前這個人,是蘇家人。她雖然見過幾次面,印象卻并不深刻。或者說,是他刻意降低了自己在蘇家的辨識度。

他是蘇瑾玉,蘇家四公子,也是那個女子的長子。

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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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