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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慘,同樣被那三人害慘了的孫小寡婦終于在心理上得到了些許滿足。但她會出手救蘇青青,卻并非是因同情産生了同仇敵忾之心,而是打私心裏不想讓那三位找到這個女人。
雖然一直被蔑視被無視着,孫小寡婦心中最歡喜的那個人,卻始終是江家的老三。之前他的眼裏只有蘇青青一個,但蘇青青離開的話,是不是自己也就有了機會?到時候先把他給迷住,控制在手裏,再慢慢收拾其他人,早晚會把他們欠自己的賬都給算清楚的!
孫小寡婦想的入神,一轉眼卻發現蘇青青人已經沒影兒了。這死丫頭逃的還真快,她都沒來得及問問江三公子來鎮上了沒有。
這時候那個農夫捧着一盒芝麻花生糕小心翼翼地走了回來。他從小到大都沒舍得買過這樣貴的點心,今日為了哄娘子開心,連買豬崽兒的銀子都給拿了出來,只想着讓她開開心心的。孫小寡婦卻沒注意到這漢子的一片心意,她的心思早已經不在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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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一片混亂。
差役們找尋了許久,始終沒有發現畫像上的人。這些人畢竟是衙門裏面做事的,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搜人,找了幾圈沒有捉到,也就打道回府。蘇瑾玉不肯放棄,自己帶了一批人繼續在鎮中搜索不提。
夏元傑仗着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共犯,光明正大地在搜查者的眼皮子底下出入各家大型商鋪,買了一堆布匹茶葉,又向掌櫃和小二提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直到最終被人家給趕出來。
而蘇青青自打在孫小寡婦那裏脫身之後,整個人就像失蹤了一樣,蹤跡全無。蘇瑾玉沒找到,夏元傑也沒能找到。可憐的小少爺擔心得晚飯也吃不下,一整夜都沒睡好。這直接導致了他第二天日上三竿仍然沒能起床,直到被人揪住耳朵拎起來為止。
夏小少爺憤怒了,是哪個不要命的混賬東西敢動爺的耳朵?連娘都從來沒這樣粗暴地對待他!于是他憤怒地睜開眼睛,憤怒地拍床而起,雖然在看到床前那張臉之後他愈加地憤怒了,但卻終于還是沒敢發火。
不忍不行啊,房裏站着三個呢。這小二也真不像話,天字一號的客房居然都守不住門!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倒計時~感謝849971扔了一顆地雷
☆、97 一嫁三夫
三個人都是連夜趕過來的。
江元皓剛剛拿到叫他半月後去省城參加秋試補考的通知,甚至來不及把書信放下,揣在袖子裏就急匆匆地往這邊趕來了。
江元睿與葉明誠正促膝長談,得知消息後急着要往北江而去,又怕葉明誠趁他不在的時候逃跑了。于是他翻出江元皓私藏的傳記小說,把前面部分都留給葉明誠,自己将結局部分揣走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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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就冒出來的江元俊,這厮則不管不顧地直接過來揪住了夏元傑的脖領子,怒喝道:“好你個小兔崽子,聽說你把阿青給拐到這邊來了?想找打是不是!”
“阿俊!”江老大一聲冷哼,江小三這才悻悻地松開爪子,又故意伸手一推,将夏元傑推了個仰倒,重新摔回了床上,這才得意地翹起嘴角,臉上滿滿地寫着五個字:我是勝利者。
這個該死的東西!夏元傑心裏忿忿,瞧着江元俊被曬得微紅的臉,本想開口諷刺上幾句,最終還是忍住,沒有吭聲。罷了罷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以後娘和舅舅在的時候再好好地告他一狀!
江元俊也是一頭霧水。他最近正處理一些東西,忙的腳不沾地,如果不是因為在山上的時候身上突然莫名起火,燒掉了菩提山那死和尚送給他的繩結,他也不會心裏發慌,想要回家看看。結果才走了一半山路,就碰上了江元皓那個二呆子,正一邊驚叫一邊被着匹棗紅馬拖在半空中狂奔呢。
很好,江小三覺得如果他再晚發現幾秒,那麽估計以後他在江家的排行就能變為江老二了。
夏元傑也沒想到這三個表哥會來的這麽迅速。要知道他昨天僅僅是按照蘇青青的話跑去一些店鋪,買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而已。其中很多店老板連名字都沒聽過,以為他是去搗亂的,還命店小二把他往外攆,夏元傑在五江鎮從來都是被捧上了天,何曾受過這種待遇?若非他之前經歷過了一番餓肚子和眼見着有人要對表嫂行兇的事件的話,恐怕他還真不一定有勇氣把蘇青青交待過的地方都給跑完。
這其中包括一間綢緞鋪,一間幹果鋪,一間酒館,一家藥鋪,一間飯莊,另外還有一間棺材鋪,買了許多布料,茶葉,果脯等等,這其中蘇青青特地要求他買了一身白色的孝衣,那衣服現在還擺在客棧房間裏,被夏元傑給壓到了花瓶底下。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孝衣跟救人有什麽關系。
不管看起來江元睿并沒有什麽要給他解答難題的意思,夏元傑也就沒問,自己主動将事情給講述了一番。別的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個管表嫂叫姐姐的家夥,花銀子雇人埋伏在北江阻截表嫂,還想往她胸口捅刀子,不過後來被聰明勇敢的小爺我給救了。後來那個奇怪的家夥又在鎮裏勾搭了官府要抓人,表嫂不知道跑去哪兒了,他按她的交待一個人跑了許多店鋪買了許多東西,後來怎麽也找不到表嫂,累了到客棧休息一會兒,醒來後就看到他們了。
說到這裏,夏元傑不禁有些擔心。這三人的脾性他還是比較了解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責怪自己把表嫂抛下一個人來客棧裏休息。孰料江元睿卻意外地沒有生氣,而是拍拍他的肩膀贊賞了一句:
“還不錯,這次你做的很好。那些東西買的很不錯。”
是麽……夏元傑滿腦子漿糊,大表哥做生意昏頭了吧?
這個時候江元睿已經在支使江三兒出去尋人了,轉而又皺眉回頭詢問夏元傑:“你跟你表嫂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她身體哪裏不對勁,比如突然捂住肚子,或者裙子上有一處紅什麽的?她沒有随随便便地四處亂跑吧?”
“沒,沒有吧,我沒有注意啊。”夏元傑滿臉怔然,“她一開始是穿男裝的。況且逃命的時候當然要跑啊,不然被抓住豈不是要被殺掉了!那男的看起來文文弱弱跟二表哥似的,其實可怕的很,表嫂要是不趕快跑肯定會被逮住的。”
“可是她還懷着孩子呢!”江元皓臉都憋紅了,要不是他跑去醫館問都不知道,青青那丫頭居然花錢去找人家老大夫撒謊說喜脈,結果卻是真的已經有了。那孩子不是葉明誠的,肯定就是他們兄弟中某個人的了,現在就怕那不長腦袋的小娘子自己還不知情。這段時間正是應該安胎的時刻,要是不小心流掉了……
“不管怎樣,先找到人要緊。她現在肯定還在鎮中。”江元睿道,他正想轉身出門,卻被夏元傑叫住了。時間緊迫,江元睿本不想理他的,但想到是因為那小子傳遞消息才能及時趕到,便耐住性子停下腳步,只聽夏元傑自後道:
“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只是之前都沒有機會問。共妻什麽的,我聽舅舅隐約談起過,好像是有什麽原因只能有一個娶。但是像你們這樣的三個人,怎麽可能容忍共享同一個妻子呢?娘說你們肯定是在找可以解決的辦法,但是不管怎麽樣,那都是你們之間的事,為什麽要逼得表嫂一個人離開?男人的事情,就應該自己解決不是嗎?”
身為一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少爺,夏元傑自認還是很有英雄氣概的。起碼他沒強搶過民女,也從來沒有惹娘發過火,比表哥們強多了。
四人中,必有兩人是要離開的。
江元睿微微頓了一下,長時間的沉默表明他是在思索,一直在旁邊的江元皓卻開口了。
“孩子是誰的,她就跟誰走。”
這是他從老大夫那裏離開的時候就做出的決定。如果要選擇的話,自然誰都不肯放手,那麽就幹脆把一切交給老天好了。聽天由命。
“要是孩子沒有了呢?”夏元傑忍不住插了一句。江元皓嚴肅地望着他,鄭重開口:
“那就由我們中她第一個見到的人帶她走。這也是上天的安排,我們不應該違抗命運。”
衆人:“……”
那不就是你嗎?你是覺得孩子肯定會流掉所以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把人霸占吧,真是太不要臉了。
也許江元皓擅自替老天傳達旨意惹怒了對方,下一秒他就被從房梁而降的江元俊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屁股底下。小三兒抓下腦袋上沾着的一根綠色羽毛,難得嚴肅地沖着兩個哥哥道:“找到她了。在喬家大宅裏,狗太多,我沒敢下去,怕驚了人。”
臨走的時候千囑咐萬囑咐別沖動,他這次總算是聽了一回話。但沒想到青青居然會進了喬家大宅,這可有點難辦了。住在裏面的喬老二是宮裏皇上身邊老太監的幹兒子,萬一不小心得罪了,恐怕江元睿的商途以及江元皓的仕途今後都不可能順暢。
所以這一回,就要他們兄弟三人通力合作,帶出娘子!
***************
身上殘留着一股難聞的酸腐氣。
換下的乞丐衣服已經被收走了,蘇青青抱着膝蓋坐在房間裏,雖然心裏七上八下地打着鼓,但在看到身邊的點心盤子之後,還是抓了塊棗糕,一點兒一點兒地吃進肚子裏。
她從昨晚到現在還什麽都沒吃呢。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才行啊。
為了躲過蘇瑾玉,她真的是什麽方法都用上了,最後甚至與乞丐換了衣裳假裝乞讨。但是什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根本就是騙人的,她都已經撐到了早上,誰曉得蘇瑾玉那厮竟然在走過去之後又莫名其妙地轉過身來,要扔給她一塊兒銀子。再然後,她就被發現了,并且給抓進了宅子,關在這間屋子裏面。蘇瑾玉倒是沒有直接對她施以暴力,還命人給她拿了衣服來換,原因無它:那身乞丐袍實在是太臭了。
即使換了一身新的衣服,因為蘇青青不肯在這裏洗澡,身上還是殘留了一些怪氣味兒。這令與她身在同一個空間之內的某鹦鹉極其不耐,伸出翅膀不停地撲打,試圖将那氣味驅散一些。
這鹦鹉蘇青青卻是認得,當初在蘇家宅子裏還利用了它一番,就是蘇瑾丘養的那一只。沒想到被蘇瑾玉帶到這裏來了,還是那副怪德行。
“這只死鹦鹉。”蘇青青自己被那味道熏了一夜,又讓鹦鹉鄙視,不禁有些惱羞成怒。鹦鹉聽到有人罵它,也不甘示弱,反擊道:“沒長牙的黃毛丫頭!”
“你才是雜毛鹦鹉!”蘇青青怒了。
“賤人!混賬東西!紅玉姐姐是狐貍精!爺今晚去給你□!不要臉的小野種!”鹦鹉揮着翅膀亂叫一氣,蘇青青被氣笑了,反問道:“你要給誰□?誰是小野種?”
“爺給你贖身!蘇瑾玉是小野種!”鹦鹉怪裏怪氣地叫,“蘇瑾玉是小野種,蘇瑾玉是小野種!”
鹦鹉話音未落,突見一個花瓶砸了過來,立即拍着翅膀飛開了。蘇瑾玉陰沉着臉大踏步走進門內,将八仙桌一腳踹翻,又猛地沖過來捏住了蘇青青的下巴,冷冷哼道:“怎麽,再一次聽到這句話很得意吧?還是你打算繼續罵我是雜種,把我關進狗籠子裏,只因為我碰髒了你大小姐的裙子?”
蘇青青:“……”她能說那些事都與她無關嗎?她小時候可是十裏八村有名的善良孩子,不打架不罵人,撿到硬幣都會老老實實交給警察叔叔的。家裏養的狗也是小京巴,成天被鄰居家大黃貓追着咬。
可惜那些都是蘇青青的經歷,用在蘇瑾華的身體上根本不會有半點的說服力。
“我不會殺你。”蘇瑾玉像是喪失了耐心,臉上卻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我想了很久,究竟應該怎麽樣來處理你。最後我終于想到了一個最好的辦法……”蘇瑾玉說到這裏突然話題一轉,問她道,“你可知道住在這間宅子裏的是什麽人?”
蘇青青搖頭。
蘇瑾玉有些詫異于她的安靜,停頓了一下才道:“這是喬二公子的宅子。”
“喔。”蘇青青無意識地應了一聲,她知道喬峰,別人就不太清楚了,祈元村也沒有什麽姓喬的。窗外好像有個白影一掠而過,蘇青青隐約覺得熟悉,于是假裝去抓糕點借機往外面看,卻只瞧見一堵灰突突的牆。
“喬二公子是喬公公的幹兒子,當初也在宮裏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就出來幫公公在外面跑動。”蘇瑾玉緊盯着蘇青青的神情,“正好最近疫病突發,喬二公子家裏連着死了好幾個姬妾,又找不到合心意的美人兒來補上。如果我把你送給他,你猜他會怎麽樣對你?”
“不知道。猜不到。”蘇青青用力咬了一口點心,臉上完全沒有出現蘇瑾玉想要看到的驚慌恐懼等等神情。她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雖然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畢竟日子短,接觸的人又少,消息不靈通,對于許多八卦事件都不了解。也自然不會知道,這位喬二公子名字聽着好聽,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态太監,人長得跟個煤球似的,喜歡美人兒,自己又不能與之合歡,便找了許多類似他一樣醜陋的下人與那些美人兒交&媾,自己在一旁觀看取樂。
尤其是近幾年,老皇帝年邁,全依仗喬公公照料,喬二公子也氣焰更高,甚至弄出了讓獸類與美人行歡的腌臜事。一開始還是大狗,後來幹脆弄了猛獸,虎和狼之類的過來。那些個美人,嘴上說是得了疫病而死,實際上到底怎麽死的誰也不知道,反正聽說連骨頭都沒剩下。
這事後來不知怎的傳了出去,連那賣女兒的都不肯往喬府上送了,又不能在明面上随便搶人,喬二很久都弄不到一個像樣的美人兒了。
如蘇青青這等女子,雖非極品,但因胚子好,又生于富貴之家保養得當,也可算得是上等的美人兒了。蘇瑾玉只要把她送上,央求喬二公子在喬公公那裏說上一句半句話,就可以拿回自己的出仕資格。
但是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明明都把人帶到了這裏,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使人去請喬二公子過來驗貨。他是恨她的,不然也不會折磨她這麽多年,但是每次在真要傷害的時候,又難以下手。
就像在她六歲那一年,是他把她騙去了蘇氏那裏,幫助那個那個女人謀害她。但是在聽到她慘叫聲的時候他又有些後悔,于是謊稱有人來了,驚走了蘇氏,讓那個女人沒有成功在她腦袋裏面紮上十多根針。
明明更狠一點的話,可以得到更多的……蘇瑾玉狠狠地咬着牙,反正他想要的東西已經永遠都拿不到了,只要毀掉她,他的目的就會達到!
但是,她怎麽能一點兒都不害怕?甚至也不會怒罵他,呵斥他,沖過來狠狠地甩給他一巴掌?
上一次在蘇家院裏見到她的時候,就總覺得有哪裏不太一樣,蘇瑾玉一直想不通,前些時候還為了葉明誠死去活來的蘇瑾華,怎麽一下子變得奇怪起來?
“與其想着把我賣掉,我勸你還是趁現在快走吧。”蘇青青将手裏吃了一半的糕點放在桌面上,認真地向蘇瑾玉道,“我承認我實在是很不喜歡你,但現在看來,你這樣對我也是有原因的。實話告訴你,我不是蘇瑾華,只是與她模樣相似的人,我的名字叫蘇青青,相公說去蘇家冒名可以得到許多財産,我才因此冒名頂替去認親的。欺騙了你們,真的十分對不起。”
蘇青青所說的話半真半假,但大部分都是真的。
蘇瑾玉目瞪口呆。
他終于知道了是哪裏不對勁。
蘇瑾華離開幾個月,竟然學會面不改色地扯謊騙人了!
她居然敢将自己做過的一切事推脫得一幹二淨!蘇瑾玉憤怒不已,終于下了決心把蘇青青送給太監當玩物。他其實還帶了另外兩個美貌歌女準時臨時替換,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喬二知道有人要送美人兒過來,早就在正廳等着了。只不過那個家夥突然認出一個乞丐是家裏的逃奴,耽誤了一會兒時間,這點小事也無妨,只可惜那只綠色鹦鹉跑掉了,倒是蠻可惜的。
但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刻,又有客人來訪。喬二本來不想接待的,偏偏來者是個紅頭發藍眼睛滿臉大胡子的番邦人士,說是什麽乘船遠渡而來見識東土文化,聽聞喬二公子府中美人彙集,珍寶無數,特地來見識一下,想要寫一本游記回去在番國傳頌。如果自己能夠楊名到了海外,喬二還是很樂意的,更何況那個番邦人還送了一只特大的玉珊瑚做禮物。
正好前些日子弄來了一只白色的條紋猛虎,今天又能得到一個新美人兒,來一個現場春&宮秀,也可以在那番邦人士面前好好炫耀一下。
而這時候,蘇瑾玉也終于從客房裏走了出來,向喬二公子表示,美人兒已經帶過來了,現在就可以去查看。并且保證,如果看了以後不喜歡,還有二號和三號美人兒以供選擇,仍然不喜歡,他還可以回家去找四號和五號,都是一等一的絕世美女。
“那就都給我吧!”喬二樂滋滋地道,蘇瑾玉腳步踉跄了一下,他只是随口說說。這些日子為了蘇瑾華,他的銀子都用的差不多了,哪裏還能再去采買新的美女回來?
而喬二公子也的确沒有再找他要其他的美女。只這一個就讓他張大了嘴巴,甚至連流出了涎水都尚未覺察。蘇瑾玉卻臉色鐵青,因為房內的人根本不是蘇瑾華,而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另外一個天仙般的美人兒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今天要出門坐火車去外地,結局差一部分沒有寫完。
☆、98 一嫁三夫
這個人瞧着有點兒眼熟,但蘇瑾玉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自己帶過來的。剛才明明叫人守牢了門口,這麽短的時間內,她竟能偷梁換柱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
不對,肯定有哪裏不對勁兒。但蘇瑾玉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原因何在。他有心揭穿真相,偏偏那喬二公子一見美人兮魂魄早飛矣。如果他在這裏說了多餘的話掃人興致,只怕那小太監不會放過他。這厮是出了名的胡渾,很多人其實都想不明白那宮裏面比狐貍還精的喬公公怎麽就選了這麽個人當幹兒子。有傳言說他其實是喬公公入宮前的私生子,陰差陽錯也進宮成了太監,父子在宮中相認,冠上個幹親以掩人耳目。
不管怎樣,這父子二代都成了閹人,也實在有夠慘的。估計老皇上也是因此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他們在外胡鬧,他也是土埋半截子的人了,不願讓身邊最後一個服侍的老人也離開。反正等他以後退位了,一切自有太子處置。但在此之前,這喬二還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說起來,房中那位美人生的還真是漂亮,瓜子臉蛋,柳眉杏眼,雙唇嫣紅粉嫩,一對黑眸看起來就像是墨色的琉璃珠子,哪怕是橫眉怒瞪也豔光逼人。尤其兩頰處還打了胭脂,更添一抹豔色。
喬二和那番邦人都看得直了眼,喬二太監大張着嘴,連口水流下來都不知道。而那番邦人身體不停地發抖,顯然是激動異常。只有蘇瑾玉不停地悄悄打量四周,想瞧瞧那蘇瑾華究竟藏到了什麽地方去。
因為那美人太難得,喬二倒有點舍不得把她送進老虎籠子裏了。這等姿色,就算是皇城之內也難得一見。假如把她呈送給太子殿下的話……
“玉。”美人突然開口了,聲音柔嫩動聽,卻讓蘇瑾玉全身打了個哆嗦。她微微低下頭,神态裏帶着憂傷,期期艾艾地以袖掩面,悲痛地道,“你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把我送給這只皮球嗎?”
喬二&蘇瑾玉:“……”
番邦卻哈哈大笑,操着生硬的漢語連贊這美人真風趣。喬二勉強壓下怒火,冷哼一聲轉身出門去,要把這美人送給太子的念頭也打消了。像這種不懂事的東西,進了宮也只能惹禍,還是自己留着玩好了。
蘇瑾玉卻聽出這聲音的來源并非是面前的古怪美人,因為那根本就是蘇瑾華的聲線!他心下愈加懷疑,故意放慢腳步,終于發現在那美人身後竟然有着一只黑色的大木桶。
因為美人的身材較高,又有被子遮擋,他們剛才一時間都未發覺。蘇瑾華肯定就是躲在那只桶裏!
美人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刺骨,直入骨髓一般。緊接着她便跳下床榻,伸手一把抱起木桶,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那桶上面箍着厚重的鐵圈,銅釘一層一層密密麻麻,本身重量就不輕。裏面如果再裝了一個人的話……
蘇瑾玉瞧着那美人輕若無物的舉姿,穩如泰山地跨步,不禁終于打消了沖上前去搶人的念頭,而是在認真地考慮逃走的問題了。
美人是可以獨臂扛木桶的美人兒;木桶自然也不是普通的桶,而是傳說中喬二公子酒窖最深處盛裝西域葡萄美酒的京紅沉木酒桶,當初是五個大漢合力才勉強擡進去的,沒想到這美人如此柔弱身軀,竟能擡動這般巨大酒桶。喬府裏見到此景的下人都給吓懵了,一個都不敢湊上前來,只遠遠低躲着看。
喬二有心給番國洋鬼子炫耀自己家中財富,故意領着他往府內最為金碧輝煌最為華麗的長廊裏帶。結果等到了目的地一回頭,身後下人都沒了,只剩下跑路失敗的蘇瑾玉以及挽着袖子搬酒桶的黑發美人兒。再後面隔了老遠才看見幾個氣喘籲籲往這邊追過來的小厮。
這幫子不像話的奴才!看回頭怎麽收拾他們!
喬二覺得有些丢臉,又瞧見那美人竟然抱着只木桶,臉色愈加陰沉。後者趕緊乖乖将桶放下。這時候已經有幾個小厮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朝喬二鞠躬行禮,接着各自從袖中伸出一根長竿,挑開了大廳正中蒙蓋着的巨大黑色綢布。
伴随着一聲巨吼,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雪白的獠牙與血盆大口。籠子內是一只白色巨虎,正在籠內焦慮地來回走動,盯着籠外衆人發出陣陣低吼,眼中閃着詭異的綠光。一個小厮小心翼翼地扔進去一塊生肉,被那虎幾口撕碎,吞進肚中,因動作太過猛烈灑得滿地血水。
番邦人又驚嘆起來,翹着大拇指使勁地叫着“騷瑞騷瑞”,喬二不解其意,于是那番邦人身邊的白胡子老奴聲音嘶啞地解釋,這是在說,老虎很好,喬家的大人很了不起的意思。
原來如此。喬二理解地點點頭,心中得意,又示意番邦人繼續看下去。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那白老虎開始不安起來,暴躁地在籠子中跳動,雙眼也逐漸充血變為了血紅色。它兩爪搭在籠子上,朝着那黑發美人兒的方向吼叫起來,不住地抓撓。蘇瑾玉臉色微變,轉頭向那美人看去,卻見後者面上波瀾不驚,淡定得好像正在自己家後院喝下午茶。不過在蘇瑾玉的目光轉向木桶的時候,卻被那美人狠狠瞪了一眼,神色間狠厲之處竟與籠中惡虎不相上下!
這時候兩個小厮從後面一左一右地架住了那美人,試圖挾持着她往籠子口處走。結果後者輕輕一掙便脫身而出,眼神輕鄙地蔑視了對方一番,在喬二驚恐的目光中大步走到這位皮球太監面前。
十幾名黑衣的暗衛從牆縫房梁以及鑲金的馬桶後面閃身而出,将美人與喬二團團圍住。黑發美人于重兵包圍之下面色不改,定了定神開口說道:
“……”
衆人:“?”
美人卻迅速從衣襟內抽出一張紙,用手蘸着籠子上的鐵鏽迅速在紙上寫着字,又交給了用刀抵住她脖頸的一位侍衛官,最後傳到喬二手裏,費力地瞧了半天,終于分辨出最上面的三個字,詫異地讀出來:
“契約書?”
美人點頭。
“你是說,你要與這只虎決鬥,然後希望能夠在戰勝白虎之後得到獎賞?”
美人繼續點頭。
喬府衆下人哈哈大笑,這哪裏來的寶貝,真逗。他們總算是見識到比自家主人更沒腦子的人類了。喬二也哈哈大笑,幾年來收到過這麽多的美人兒,這位是頭一個敢出聲說要跟老虎挑戰的,看來這美人兒果然是腦子壞掉,難怪蘇瑾玉舍得将她送人。
番邦人卻面色凝重,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語對喬二說道:“窩們國家,夜經常會由一些鬥技,奴隸們與獅紫和撈虎們達鬥,硬了的人就能狗得到紫由。黨然,窩們的鬥屎都是身強裏壯底漢紫,可不是這麽嫖亮底姑涼。若是硬了,那泥們中土淫民克真是不得了。”
喬二被他這麽一說,心裏的好勝氣又起來了。不由得大聲喝道:“好,如果你真能打得贏這只虎,我就還你個自由身,還賞黃金百兩!”
美人卻伸手指了一指木桶。喬二瞧着那桶眼熟,卻想不出是什麽東西,便道:“你想要這個,也給你!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打不贏,那麽以後就一輩子留在這籠子裏吧!”
很多時候有些猛獸與被推進去的美人行歡後,并不會直接吃掉她們,忍着侮辱也能留住性命。但若是一直被關在籠子中,那不出幾天定然小命不保。
美人絲毫沒有猶豫,張口便答應下來。蘇瑾玉眼珠一轉,過去附着喬二耳朵建議:“二公子,既然這位美人如此喜歡這只木桶,反正籠子也夠大,不若将那桶也一起放進去……”
美人突然沖了過來,一巴掌将蘇瑾玉扇倒,緊接着她迅速以袖掩面,沉聲道:“你這個小人!喬大人一言九鼎,豈能受你蒙蔽?”
這回的聲音很明顯就是從木桶裏傳出來的了。連小厮都露出了詫異之色,喬二卻依舊無所覺,大喇喇地一揮手道:“木桶有什麽好玩,還是美人兒自己進去!”說什麽要與老虎打鬥,誰會信那種東西?看那老虎的模樣,摻雜在肉裏的合&歡散顯然已經發生作用了。看起來這回的美人似乎身上有兩把刷子,激烈一點兒的話等會看戲會更有趣。
喬二來了興致,也就終于想起問上一句美人的名字。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十分難得的舉動了。要知道在喬府裏,少說有幾十名美人都是在無名無姓的情況下凄慘死去的。
名字?
美人回過頭來,終于在沒有掩臉的情況下張開櫻口,聲音沙啞地吐出了這麽三個字:“何方愁。”
何方愁?
何,何……蘇瑾玉眉心緊皺,努力思考,蘇家有何姓的親戚嗎?只知道蘇瑾華那丫頭嫁的夫家是姓江。江何……江河?那麽與方相對的就是扁,不對是圓,江圓,江元……蘇瑾玉驟然一驚,一下子想起當初曾在蘇宅裏見過的那張臉。自從那個人來過一趟之後,蘇府裏的丫鬟婆子很多天都念念叨叨的,沒事就往門口跑。
難道……
在蘇瑾玉驚詫的目光中,那位自稱為何方愁的長腿美人已經輕巧地跳上籠子頂端,連鑰匙都不用,直接上手将籠子鎖扯開,跳了進去。
那虎早已經被藥折磨得滿眼通紅,若是平常還能憑氣味辨別雌雄,這一回也根本顧不上分辨那些了,嗷一聲便撲了上去,身下之物昂揚如鐵,試圖将對方壓倒發洩。結果那黑發美人連眼皮子都沒動,徑直一腳踹了過去!
也不知她這一腳究竟用了多大的力,只聽那老虎哀嚎一聲,身子倒栽蔥一般地向後飛,迅速撞上了籠子後方。極大的壓力使得籠子整個兒地向後倒去,美人兒緊随其上,步履極快,沖上去朝着那虎劈頭蓋臉地一頓踢。外面的人眼花缭亂,就只見着那只籠子快速地在地上滾來滾去,期間噼啪聲響徹不絕。蘇瑾玉卻注意到,那籠子移動速度雖然快,卻始終繞着木桶在轉,沒有碰到一個邊角。
仿佛過了很長時間,但事實上卻也沒有多久,籠子的震動停止了。半扇鐵門突地飛了出來,伴随着刺耳的嗡嗡聲,有個紅色的東西被扔在了地上,上面随即踏上一只腳。繡花鞋尖纖塵不染,襯着身下紅色皮毛,愈加刺眼。
喬二完全傻眼了。番邦人則興奮不已,叽哇亂叫,說着一堆聽不懂的鳥語。喬二卻臉色一沉,叫人将那兩個番邦人都給趕了出去。
至于美人那邊,喬二這回可不敢再有什麽不敬了,滿臉帶笑,一邊連聲表示木桶随便她拿,一邊叫人去庫裏取金子,又連着問她願意不願意留下來做個暗衛,要什麽待遇他都能給。
這等身手,其實也算不得特別出色,宮裏的大內侍衛也能做到。但問題是,人家都是經過系統訓練,根據每個人擅長的能力特別開發過。而這個美人,看着身軀不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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