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22)
一握,瘦瘦弱弱的,腳法動作也異常粗劣,偏偏爆發力如此之強,如能經過雕琢,日後必成大器!
美人兒嫣然一笑,素手擡起,又指向了蘇瑾玉。喬二有些不解,于是美人用行動做了回答,她徑直過去,伸手便把蘇瑾玉硬生生地扛到了肩上。喬二這才注意到,這美人不僅腿長,身材也極高,甚至比他這房內大多數侍衛都要高上半頭。她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掙紮的蘇瑾玉,另一只手則扛起酒桶,輕輕松松地直起腰,又沖老太監一笑,用古怪的沙啞嗓音道:“我不當侍衛。不過可以給你找別人。”
別人?跟你一樣厲害的也行,有多少我要多少!
喬二一下子興奮了,他還不至于糊塗到連這點眼色都沒有。這個美人顯然是特意來此顯露身手,意圖投抱皇上的。這一切都是那個蘇瑾玉的功勞啊,喬二愛烏及屋,連帶着對蘇瑾玉也感激起來,連連向他許諾:“蘇公子前途無量,我一定會早日禀告幹爹,恢複你的秀才身份。”
蘇瑾玉有苦說不出。他有心揭穿這是個男人,并且試圖誣陷他的刺客,但偏偏自己的喉嚨被壓住,根本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努力想要把那人臉上的粉蹭下來一塊,又夠不到,再後來,在某人的授意下,一口袋金子壓了上來。
蘇瑾玉徹底沒聲了。
扛着木桶,獵物以及金口袋,江元俊忍着臉上因擦了太多粉造成的瘙癢,昂着頭大步踏出喬家宅院,身上的裙子窄到讓人簡直要呼吸困難,不過沒辦法,現在還不是洗掉妝容的時候。後面歡送他的是揮着小手帕的喬二公子,不斷地提醒他勿要忘記送人過來。蘇瑾玉雇來的人早已經灰溜溜作鳥獸散。
木桶裏傳來難耐的嘟囔聲,江元俊小聲安慰了一句,讓裏面的人忍一忍,等下就好。他身後可是還有着好幾條尾巴要甩掉呢。而就在小巷的拐角處,苦苦地等待了三少爺一天的孫小寡婦無力地倚在牆上,手中香帕掉落在地,打起一片悲傷的小土花。
難怪江三公子始終對她的美貌無動于衷,原來他竟有這種喜好,原來,他竟是有斷袖之癖……
不遠處的客棧裏,江元皓正在用力扯着自己臉上粘的牢牢的絡腮胡子。每扯一下就哀嚎一聲,那假胡子與皮膚都黏到一起了。他身邊的白胡子老翁取下發套和胡須,洗淨勾勒出皺紋的臉,挺直了佝偻的脊背,露出一張清秀面孔。她扯下江元皓的手,小心翼翼地幫他往下取胡子,卻正是得以逃出生天的蘇青青。
“也不知道大哥怎麽樣了。”蘇青青挽着長發,咬着發簪含糊不清地道,“你也是,幹脆讓大哥藏在床底下,等到美人的時候逃走就行了。還非得騙他進到木桶裏,阿俊那家夥不是還想要玩滾木桶的嗎?萬一到時候大哥暈的走不動路怎麽辦?”
“誰讓他非讓我扮番邦洋鬼子!”江元皓冷哼,“反正有小三扛着他,也不用他自己走路,暈就暈了點,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嘛。你先幫我把這東西弄下來。”
“你這胡子是怎麽弄的?”蘇青青皺眉道,“粘那麽牢,要不然給你剪掉算了。”
“也好。”江元皓點頭,蘇青青便去取了剪刀,過來給他一點一點地刮胡子。江元皓靜靜地看着她,突然嘆了口氣,扒開剪子,一把抓住了蘇青青的手。
“這是做什麽?”蘇青青詫異,“別鬧,胡子還沒弄完呢。你這樣出門去會被人笑死的!”
“笑死就笑死。你別再鬧脾氣就好了。”江元皓道,“你知道嗎,大哥快被你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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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青垂下眼睑,沒有做聲。江元皓摸摸她的手背,又看看娘子憔悴的臉,心裏更是心疼。良久,他低低地道:“我和大哥,阿俊都商量過了,以後會好好待你,還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就是我們決定,以後會選出一個人來,一心地對你好。像今天這樣的事,絕對不會讓它再發生的。那個蘇瑾玉還有其他人我們都會處理好,你不必擔心。”
“一個人?”蘇青青愣愣地問道,“是誰?”
“孩子的父親是誰,那個人就是誰。”江元皓沉聲道。
“孩子?”蘇青青大驚,“你說我已經有了孩子?不可能的,我明明……”
她話音未落,江元皓的眼睛突然瞪大。兩人視線齊齊投向蘇青青的衣擺。
那裏有着一塊異常明顯的紅色血漬。
(全文完)
……………………
好吧其實還沒有結束。
經過了一個難熬的冬天,衆人的生活漸漸走上正軌,江元睿已經成為青陽鎮上頭號富商,近日在打算将副號開往五江鎮,搶占江伯益的地盤。
江元皓早已中了舉人,并且成為青陽縣令,只是雖然執法也算公正,卻有些怕老婆。據說每次他跟着其他同僚出去喝花酒都是偷偷摸摸的,也從來不敢留宿過夜,有一回被其他人逼着給某院花魁扔了紗花,結果晚上回去聽說在院裏賠罪一直到午夜。
而動靜最大的則是江家的老三江元俊。他在祈元村與青陽鎮之間的山峰上面開設了一家武館,将山頭以及附近的樹林全部囊括在內,建了馬場,弓箭靶地甚至還有打仗模拟場地,所收的所有弟子學徒,都是孤兒以及窮人家的孩子。因為沒有束脩入賬,他們也會兼職保镖車隊,經常護送一些商隊前往偏僻之地。
而蘇青青在這些日子裏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她生了一個兒子。江伯益和蘇父聽到消息都千裏迢迢地趕了來,江伯益覺得孫子随父姓是理所當然,蘇父卻認為女兒被騙給人做共妻,應該有補償,要随母姓,兩人為了孩子的名字争了個面紅耳赤,最後達成協議,就叫江一蘇。
從這名字可以看出兩位老人的良苦用心,後面定然還會有二蘇,三蘇,四蘇。蘇青青氣的臉都憋紅了,誰要給兒子起一溜怪名字!
對江家兄弟而言,這個兒子将會是他們未來誰去誰留的重要衡量标準。
古代沒有DNA的血統驗證機器。滴血測試三個人的都能融進去,那麽現在唯一判斷的标準就只有兩個:孩子的長相和性格。
但問題是,孩子太小,瞧不出。
所以只好等幾年,長大一點看看。
于是又是一段時間過去了。
江一蘇長得越來越像蘇青青。衆人仔細辨認了很久,終于發現江一蘇的鼻子眼睛與江元俊的有些類似。
按照約定來說,是江小三贏了。
但兩個哥哥俱都不同意這種說法。
“他絕對不可能是你的兒子。”江元皓如是道,他說着,便向江一蘇命令道,“一蘇,去爬個樹給二爹看看。”
江一蘇默默地盯着土坡上的螞蟻打架,沒搭理他。江元睿見狀,便命小丫鬟端過來一盤肉,拿到小孩旁邊引逗道:“爬樹的話大爹就給你肉吃哦。”
江一蘇撇撇嘴,轉過身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性格确實是一點也不像……于是江元俊郁卒了,或者,真的不是他的兒子也說不定。
然後第三年,江家的女兒出生了。名字自然不是那見鬼的江二蘇,而是江绮,是夏元傑的娘過來幫忙取的,希望孩子如花朵一般绮麗。葉明城那家夥還特地跑過來想撈個幹爹當當,被江家兄弟合夥趕出了大門。
只不過江绮模樣不像蘇青青,倒是與江元皓越長越相近,性格偏偏活潑愛鬧,像小三一樣的調皮。
江元俊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一蘇很明顯就是他的兒子。但現在二哥的孩子也已經有了,再想攆人就失了先機。
唯一空位的是老大江元睿。但這厮小心眼又記仇,別說攆人了,那兩位甚至連提都不敢提這茬,就怕說錯了哪句什麽惹到江老大發火,回來折騰他們。這厮生意做的越發大了,現在控制人都不是從銀錢上,而是直接在糧食上折騰。況且大家一起生活了這許久,倒也勉強成功磨合,私下裏的勾心鬥角是少不了,外面聯合起來卻總歸是一家人。
唯一有一點不太爽的是,大哥不說是他自己沒本事,反倒總以某事為借口哄得娘子心軟,天天霸着人不松手。
看來也是時候敲打敲打他才行了……
琉璃島是中國的,娘子可是屬于他。
作者有話要說:後面還有幾個番外哈,劇情裏面沒有講到的東西。蘇瑾玉與蘇家相關,雲秋和二牛,還有夏元傑,以及一蘇江绮和虎子等等。番外會慢慢更,也不知道有沒有想要定制的親呢~ 新文暫時不發,會先把坑文填填土。順便感謝所有肯追正版文到這裏的親們,有你們我才會有動力一直寫到現在。以後也會繼續有更多的文,墨墨會不斷地學習進步的。謝謝大家。
一嫁三夫 99番外
江一蘇最近很是不愛在家裏呆着。
他從來不是淘氣的孩子,穩重懂事,一向被衆人引為驕傲。但偏偏最近幾天也不知道怎麽,總是安分不下來。
這一點實在讓蘇青青很是頭痛。主要是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沒什麽,但只要把兒子扔給其他人那邊呆上一會兒,江一蘇保準會消失不見。往往要花上很久,才能在庭院的草叢裏,屋外的樹幹上,乃至是儲物間的竹筐裏發現他的身影。
江家兄弟對天賭咒發誓他們絕對沒有虐待兒子的行為,事實上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做,自家孩子疼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對他下黑手。況且那小家夥比猴還精,就算他們偶爾想下點兒黑手,也實在抓不着什麽機會。
這實在是很奇怪。但如果要說江一蘇小小年紀就有自閉症,那完全不可能,這孩子無論是在村裏還是鎮中都是當之無愧的孩子王。
這是另一件令三兄弟極為不解的事,要知道江一蘇這孩子,無論哪方面都不是很出彩的。論長相他與蘇青青比較相近,卻連他親爹江元俊的一半都趕不上,武力值就更不用說了,在這個一半上還得打個對折。要說飽讀詩書,這家夥可是懶得很,所有東西都只肯記自己感興趣的部分,其餘的理也不理。
至于在商業上的天賦,這點在他身上暫時還未表現出來,不過那厮小小年紀就知道什麽士農工商排位,估計也對行商之類頗為不屑。但偏偏就是這麽個所有東西都是半吊子沒有一樣出色的家夥,人氣還挺高,不管他出現在哪兒,總會被一群同齡的孩童簇擁在最中間。
就為了他喜歡藏起來這件事,江元皓為此還特地斷了一天的公職,跑去翻閱書籍,想要知道這孩子是不是得了什麽古怪毛病。也有請來一些老大夫給他探脈,折騰了許久,後來還是江一蘇自己受不了那些白胡子大夫們開的稀奇古怪的藥方,主動向娘保證以後不再亂跑了。但關于蘇青青詢問他為什麽總是莫名藏起來的事情,江一蘇猶豫了很久,還是沒吭聲。
其實真要說出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只不過是他被騷擾得有些頭疼,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看會兒書。以前他是有單獨書房的,最近卻因為妹妹江绮想要個玩具室,把他的書房兼租借過去了。江一蘇雖說不是個好哥哥,起碼是個大方的哥哥,小手一揮表示沒事舀去吧,結果新房間一時半會兒又弄不起來,他也就沒了自由的世界。
單單在娘身邊還沒什麽,偏偏總是有人進來要找娘做一些不合适被他看到的事情。這種時候他就會被趕到其他爹爹所在的房間裏,于是他的悲慘日子就來了。
江一蘇并不在乎為什麽別人都是有很多娘,唯獨他有三個爹。他在意的是,這幾個爹腦袋似乎都有那麽點兒問題。
二爹整天在那裏看一些亂七八糟的古怪小說雜記,甚至連公堂的案桌底下都塞了兩本。不過他似乎害怕別人知道這些,還在書外面包了黑色的封皮,寫上“論語”“詩經”之類的字樣。問題是你要弄就幹脆做得隐蔽一點兒,舀着本《春&宮秘史》過來教他作詩算怎麽個事兒啊?江一蘇都懶得吐槽,這個爹好幾回上公堂的時候都差點兒把帽子戴反了,偏偏每次他一過去就滿臉鄭重地教育他要好好背書,要注意儀觀,要這樣要那樣,拜托你自己畫畫的時候先別把墨沾到臉上吧。【 ]
至于三爹,據說這貨是自己的親老爹,這一點無論江元俊還是江一蘇都沒什麽特別的感覺。長相也就罷了,江一蘇從來不熱衷于任何武術打鬥,更別說什麽用麻袋去蒙人腦袋。他唯一遺傳了江三兒的地方就是對于毒藥的敏銳辨別以及超強抗性,并且多次将江元睿下在他碗裏的巴豆花椒以及種種不堪物品完美奉還,以至于江家茅房很長一段時間內被江老大霸占。
江元俊人看起來瘦,卻非常貪吃,尤其喜歡吃肉,簡直是每日裏無肉不歡。江一蘇卻對口腹之欲幾乎沒有什麽特別要求,給他什麽吃什麽。與他相比,挑食的江元俊就總被蘇青青和江元睿說教,一個覺得他這樣營養不均衡,另外一個則純粹是想省點夥食費。被說多了,江小三就有點不高興,他也是有自尊的!但要想在不挑食這方面與江一蘇相比較,江元俊實在沒那個能力。
別的也就算了,這孩子最令人佩服的一點就是,他連雲秋做的食物都能吃下去。
要知道有一回有幾個苦行僧路過祈元村化齋,雲秋大發善心做了一桌子齋飯,其色香味無一對路,吓跑了蘇青青一家子以及所有仆役。那些苦行僧自外苦修多年,什麽樣的苦沒吃到?最困難的時候連樹皮草根也曾啃過,不過他們在嘗到雲秋姑娘的手藝後,卻忍不住懷念起了昔日的樹皮和草根。
而當幾人眼睜睜地看着江一蘇面不改色地将一大桌子菜吃了個遍之後,終于抑制不住激動情緒熱淚縱橫,并在餐席結束之後握住江元俊的手感動地預言:此子絕非那些只知酒肉色&欲,狂妄暴力的草包們可比,日後必成大器!
某草包在娘子的目光警告下沒敢發飙,回去後就開始試圖以武力逼迫江一蘇每日裏必須吃十斤肉。只可惜被江一蘇可不是任他欺淩的江元皓,上去就在蘇青青面前告了一狀。江元俊又試圖以“是男人就別打小報告”之類的話刺激他,江一蘇完全不為所動,繼續告狀。這小家夥永遠能站在道義上的最高點,回回挨罰的都是江元俊。
江元俊對此非常痛心非常憤怒,他的兒子為了不吃肉居然連男人都不當了,難道長大以後打算跟妹妹一樣披着紅蓋頭嫁人不成?
為了糾正他這種不健康的想法,江元俊絞盡腦汁想了很多辦法引導他走回正途,還費了很大力氣去外縣鎮裏用麻袋套回了一個姑娘給他,試圖讓兒子幡然醒悟,不要走上變态之路。結果江一蘇絲毫不肯感念他這一番苦心,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開門,大聲喊道:
“娘!爹又趁你不注意帶奇怪的女人回來了!”
江元俊:“……”
連經幾役之後,受夠了搓衣板胡蘿蔔以及半夜要在門外吹冷風的江小三終于放棄了将兒子改造為男人的想法,而是開始着手給他準備嫁妝。
如今這年頭,當爹不容易啊。
相比起被鄙視的江老二以及被迫害的江小三,江元睿與江一蘇的關系則處于一種相對微妙的狀态。其大體分為兩類:一是在衆人面前的親密友善;二則是背地裏的彼此敵對。 身為江家三兄弟中名副其實的老大,同時掌控了政治和經濟大權的他地位在某些情況下是超出蘇青青的,但是自從江一蘇出生後,他的老大地位就無時無刻不在被這個生了張面癱臉的小毛頭挑戰着。
這小鬼經常會質疑他的命令,并且在他說話的時候一臉漠然地提出其他更好的,或者與他的話相矛盾的建議,最過分的是,他說的往往還有點道理,這讓江元睿實在難以忍受。
比起雖然精于算計,卻有些小心眼并且一被激怒就容易昏頭的江老大,江一蘇的閱歷以及其他方面肯定是差了許多,但他性格沉穩,善于在關鍵之處找纰漏,再加上蘇青青與沒事就跑過來與侄子套近乎的夏元傑暗地裏的慫恿(江老大太狂了,招恨哪)以及情報提供,江元睿與江一蘇幾次暗地交鋒,竟都被後者占了上風。
就算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江元睿也終于怒了,才幾歲就敢這樣,等以後長大了可豈不是要踩在他們頭上?不過有蘇青青和江伯益護着,那小崽子又鬼精鬼精,他連下黑手都很難得逞。
物質上左右不了那小家夥,江一蘇對食物衣飾等東西都沒有任何大追求,別家孩子争相攀比的東西,風車,花燈,乃至捉雞跑馬鬥蛐蛐他都沒興趣,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面前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簡直比廟裏修行幾十年的老和尚還淡定;要在智謀上贏過他吧,那小子偏偏穩當的很,不是有把握的東西就不接招,任憑你怎麽挑釁刺激都理也不理,尋他個錯處簡直比登天還難。
自家兒子,難道你還能去用什麽陰招手段威脅不成?連放顆巴豆他都能給你原封不動地還回來。這沒辦法,家裏的仆役下人管家奶媽乃至自家娘子和小女兒都是站在死小鬼那邊的,江元睿是孤軍奮戰,倍感艱難哪。
江老大為此頭疼了好一陣兒,你說這種怪胎究竟是怎麽生出來的?小三兒那家夥小時候也不是怪物的好吧。不過在仔細觀察之後,江元睿終于發現了江一蘇的弱點,這厮受不了別人在他面前犯二。
哪怕被江元俊把蘋果放到頭頂上練習射箭也不眨一下眼睛,卻忍受不了江元皓穿錯了顏色的襪子。江老大的複仇計劃就此展開,趁着江一蘇不得不去他們房間暫住的時候,安排江二和江三輪流給他講故事。
那些故事是蘇青青為了哄江绮睡覺,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各種童話內容糅雜,把一千零一夜,格林童話,豪夫童話,安徒生童話等等混合在一起弄出來的四不像。騙騙小姑娘沒問題,但對已經在捧着大厚本看《增廣賢文》的江一蘇而言,這東西與噪音實在沒什麽區別。
江元俊這些年在蘇青青以及兩個哥哥的嚴格管教下,也勉強識了些字,加上他又一心想要做個好父親哄娘子開心(動機不純)。聽大哥這麽一提,當即拍着胸脯應下。此後他每次從武館回來,都要舀了二哥之前筆錄的童話內容,認真地給兒子講起大白兔與小灰狼,阿拉燈與神丁,白靴公豬,海的侄女等等故事。
這些故事本身如何暫且不提,江元俊這厮從頭到尾錯字連篇,還要不懂裝懂地給他來上一大堆無厘頭的注解,聽得江一蘇頭大如鬥,最後終于忍受不了,自己把那些故事的手抄本奪過來解釋給這不靠譜的老爹聽。結果江元俊聽入了迷,反倒開始逼着兒子給他講故事,折騰得江一蘇沒一刻清閑,以至于最後看到江元俊就躲。
至于江元皓就更不必說了,這貨整天錯事不斷,只可憐他的師爺忙的跟個陀螺似的滴溜溜地轉,不是改榜文就是找案印。那位江三老爺還總是帶着一大幫徒弟過來,悄悄把衙役的水火棍或者虎頭鍘什麽的借出去玩,師爺覺得他自打跟了這任縣令,連頭發都白了一大片。結果這兩天縣官老爺又不知抽了什麽風,開始對小少爺重視起來,并且要求他在自己事務繁忙的時候幫忙給小少爺念故事。
不過小少爺好像不怎麽願意聽這些故事的樣子,于是江家大老爺還專門派人過來吩咐,在這期間要把門窗都鎖起來,禁止出入……
師爺很是膽戰心驚,連帶着念故事的聲音也抖啊抖的。而聽着他以平板無韻律又偏偏如海上浮萍間忽上忽下的細聲讀“三只小豬”的江一蘇也很膽戰心驚,他覺得自己正在被往豬的方向同化……
在又一次逃跑卻被揪出來之後,望着江元睿嘴角處假作若無其事實際上相當幸災樂禍的笑容,江一蘇終于意識到,自己是被人陷害了。
在即饅頭裏夾鹹菜(一種又苦又澀的怪味腌菜,來自于雲秋婆家醬缸),飯裏埋巴豆,墨汁裏摻水(這樣寫出來的字跡就非常淺)以及往水果上灑花椒一類無聊事件之後,大爹也算終于幹了一件有點兒影響的缺德事。
好吧,看在他一邊為了海運事務忙的焦頭爛額,一邊還這麽孜孜不倦地記挂着謀害自己的份兒上,江一蘇覺得還是自己主動認輸比較好,為了小舅舅那點兒好處得罪他似乎不太值。
終于戰勝了江家唯一的對手江一蘇,重新奠定霸主地位的江元睿很得意。作為勝利者的恩賜,他取消了江一蘇的故事刑罰,至于對童話迸發出無限熱愛的江元俊則被丢給了師爺,于是後者的頭發再次愁白了一大片。
重新得回自由身的江一蘇絲毫沒有失敗者的沮喪感,只是漠然無語地翻開手中的《論語》,繼續讀書。這時候小妹妹江绮抱着一只黃色的老虎布偶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江一蘇旁邊,牽住他的衣角,好奇地踮起腳尖瞧哥哥在看什麽,并且伸出一只粉嫩粉嫩的小胳膊,點着書上一排黑色的字,奶聲奶氣地問道:
“哥哥,這個是什麽呀?”
“這是一本關于古代先賢言行的書籍。”江一蘇沒有絲毫不耐,認真地講給妹妹聽,并且還将她指出的那一句話念了出來,“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小人……”江绮抱着黃老虎,滿臉疑惑。她咬住一根手指,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道,“小人,是說很小很小的人嗎?”
“不。”
江一蘇搖頭,嚴肅地回答她:“寧惹君子,爀惹小人。這所謂小人,指的是小心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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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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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