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書名:愛從來都徒有虛名
作者:秦殊然
☆、1、2
開篇碎碎念:
仿TVB式開頭,謹以此文記念我曾迷戀多年的TVB劇集中的優秀律師~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有親認為這開頭不咋的,某然開頭無能的說~另,劇透之,顏太出現是因為,女主本姓顏~于是……親們自己想象……)
(1)
天氣熱得簡直想把人烤焦,空氣裏一絲涼風也沒有。橙色警報都已經打響了,可惜還是有些人,不得不出外工作。
法院門口大樹陰底下聚集了一群記者,個個皆是汗流浃背,景昔也是其中一員。
她望了望四周蓄勢待發的同行,不由得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作為實習記者,搶新聞自然要比旁人快一步才行,這個行業,分秒必争,稍慢半分便有可能落于人後。
等了不多會兒,法院裏一陣窸窣,記者們立即警覺的沖到了法院的大門口。
恢宏的法院門口有百餘層階梯,景昔望着同行不要命似的往前沖着,也無他法,随勢而上。
不一會兒,人便出來了。記者一哄而上,景昔跑得慢了些,只能落在後面。
“梁先生,關于你太太與你離婚的事,你有什麽話說?”
“梁先生,請問你太太稱你為負心郎,你有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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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律師,請問關于這件案子你有什麽話想說?梁太太的說法是不是诽謗?”
“簡律師,梁先生……”
“簡律師……”
……
諸多問題一哄而上,律師護着事主上車後,對着記者們微微一笑說:“關于梁先生的案子,我無話可說。所有事情,稍後梁先生會有新聞發布會,屆時請諸位再發問。”
說完,律師上了從後面開上來的車。
記者們跟着車子跑了一段路,車子越開越快,終于消失不見,追車的記者停在路中懊惱不已。
景昔跟在後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早就聽說過這個簡大律師了。
業內翹楚,口才了得,手段非常。
凡他接手的案子,贏面大增,且消息滴水不漏。
這樁案子,其實不過是梁先生外頭有了人,要同梁太太離婚。梁太太自是不肯的,情與理,總是梁太太占着的,這是三歲孩子都知道的。
可是簡大律師口燦三寸蓮花,竟将梁先生說得得了理似的,硬生生使得法官判了梁先生勝。
這類負心郎的案子是最得城中老少喜愛的了,茶餘飯後,閑聊一陣,批判一聲,嘆息一下。更有好事者,将事情添油加醋一番,編個劇本,找幾個名角一演,滿城風雨後頭便有白花花的銀子撲面而來。
景昔回到報社,在樓梯的拐角處遇到了李小媚。
李小媚是景昔的學姐,兩人從前一同在外面的餐館打過工,有了這一層關系,李小媚待景昔自然又不同了些。
李小媚見她一臉的怏怏,知道她采訪失敗,随即安慰她:“第一次跑新聞,沒關系的。”
景昔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說:“簡大律師的口真緊,一句也不肯透。”
“當然了。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豪門富商專找他呢?”李小媚微微一笑,“他的嘴是業內出了名的,他們看中的大約也就是這一點了。花錢免事,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那麽一萬兩萬的。”
景昔點了點頭說:“唉,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真是一點不假。”
李小媚說:“這是自然的,你看着吧,有錢就是磨推鬼也成!”
景昔笑笑,李小媚雖是用說笑的語氣說的,可到底也說明了一些事情。錢未必能買到一切,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他手頭估計有不少八卦新聞,若是可以挖到一些,恐怕獨家頭條就不用愁了。”景昔又轉了個話題說。
李小媚說:“你還是不要想了。簡大少那人,嘴緊得和封了的罐頭一樣。你以為就你這樣想麽,在你想之前,早就有人付諸行動了!”
“結果呢?”景昔實在好奇,那人是使了什麽法子呢?
李小媚笑而不答。景昔自然也想到了。
“那人肯定是用錯了辦法,用個美人計什麽的,男人的心思,其實也就這麽點麽。”景昔輕輕松松的說着,卻聽到李小媚笑了一聲說:“他那樣的男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
景昔想想也對,他那樣的男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能有什麽東西會真心在乎呢?
李小媚見景昔悻悻的樣子,笑笑說:“說實話,與其嘴嚴的簡大律師,還不如采訪卻采訪梁太太。”
景昔想了想,其實李小媚的想法她也想過,于是便說:“也對,梁太太是這樁案子的苦主。可是,她畢竟也是本城名流,約見她……”
李小媚笑了笑,眼神不言而喻。景昔立即心領神會,曉得李小媚已經在暗中幫了她一把,連連道謝。
李小媚拍她的肩說:“你可要努力了。”說着壓低了聲在她耳邊說,“我可聽說,這一屆能留下來的實習生,名額有限呢。”
景昔心中一驚,知道李小媚所言非虛。前兩日她就看到主任正在删選可以留下來的實習生,她是這一批實習生裏面最沒有實力的一個了,要背景沒背景,要學歷沒學歷。
她嘆了口氣,李小媚這學姐可真沒話說的,實習以來,多次幫忙。若是以後出息了,定是要報答的。
(2)
第二日,梁家離婚官司仍是頭條,可惜消息都大同小異。
梁銘看着手中的報紙,臉上滿是笑容。他将報紙上的消息再看了一遍,确實如他所料,該曝光的都曝了,不該曝的,半點也沒曝。頓時,他的心情大好,放下報紙,對坐在辦公桌前的簡亦昇說:“簡律辦事果然妥當。”
簡亦昇并不回答。
梁銘雖然讨了沒趣,卻仍保持着微笑。
簡亦昇看完手中的文件,擡頭說:“賬單一個星期內會寄出。希望梁先生付賬的時候同樣保持着微笑。”
梁銘笑笑,用幾百萬解決了一個麻煩的女人,值了。怪不得人們常說,用錢能解決的事情,不算事情。
“這是自然。”
簡亦昇頭也不擡,只說:“後續的事情我的助理會負責。”說完,他撥通內線,将助理叫了進來。
等到梁銘走後,簡亦昇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隔了一會兒,電話響了起來。
“什麽事?”
“簡律師,顏太太來了。”
“嗯,請她進來。”
顏太太是他新近所接的一樁官司的事主,其實那也不過就是一樁普普通通的遺産案。
顏家是本城極富聲望的豪門,其家族事業除了房地産之外,還涉足銀行及石油領域,在國內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前段時間,顏家大家長顏本善過世。顏本善膝下本有一子,但顏本善生前曾立下遺囑,受益人卻是名不見經傳之人。那樣龐大的家業,轉眼便是他人的了。顏太太大為光火,随即約見簡亦昇,打算打這一場官司。
“那個女人想要分得一杯羮,想也不要想,我是決不會答應的。”顏太太開門見山,表明立場。
其實這件案子,簡亦昇心中一清二楚。
受益人張梅英,經過調查,知道是顏本善早前的情婦。張梅英膝下還有一女,可惜顏本善早前做了保護措施,只知道此女早前已前往國外留學,其餘一概不知。
顏太太對于張梅英本就深惡痛絕,此番加上遺産,更是心中有氣。因此,這場官司是非打不可。
“既是如此,顏太太盡可放心。張梅英與顏先生并無親屬關系。根據《繼承法》,顏先生的遺産理應分給他的配偶、子女、父母。不過,據說對方有一個女兒?”
根據法律,非婚子女亦是有權繼承遺産的。簡亦昇自然要問清楚,況且,私家偵探查不出的消息,或許顏太太會清楚。
顏太太臉上浮起明顯的嫌惡表情:“那個女人,別指望能用她女兒分上一杯羹。本善從來沒承認過那是他的女兒,我也決不承認。簡律師,那個小孩既然不被承認,是不是就沒有權分遺産了?”
簡亦昇微微一笑,見多了顏太太這種法盲使得他更淡定了。這個女人心裏大約只有財産,這樣的客戶向來是最好對付的。
“不管承認與否。那位顏小姐只要是顏先生的孩子,就有機會分得遺産。”
“那怎麽辦?”顏太太有些着急了。
簡亦昇不緊不慢的說:“我們現在要打的官司只是否決顏先生的遺囑,至于遺産分配……”他頓了頓才說,“就算顏小姐有份,那也不過是顏太太剩下的零頭了。畢竟是顏老的骨肉,相信顏太太不是個心狠的人。”
“這是自然。給她幾萬塊,只當打發叫化子。”
簡亦昇看着風韻不再的顏太太,她五十未到,可是眼角眉梢早已經布滿細紋,粉底打得再厚,卻終會露出餡來。
送走了顏太太,簡亦昇打了一通電話給常年光顧的私家偵探社。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對方回說:“大約一個星期。”
“不能再快了嗎?”時間對于他而言就是金錢,他付了錢,自然希望得到更多的時間。
對方遲疑片刻,仍是不松口:“一個星期已是底線。簡少,若非你是老主顧,恐怕需要半個月。”
簡亦昇笑笑說:“越快越好吧。”
“知道。”
挂了電話,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五點十分。
居然已經過了五點了。
他看了眼桌上滿滿的文件夾,只覺疲累萬分,揉了揉眉心,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作者有話要說:《虛名》改名成《是我勇敢太久》,已上市。網絡版結局會在四月份更新,實體版有删有加,主線和網絡版一致,主要修改措辭,另外加了顏晉的番外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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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3)
這家法國餐廳的RIB-EYE(肉眼牛排)是他最喜歡的,肥瘦合度的肉配上秘制的法國醬汁,使得RIB-EYE非常美味。當然,除了食物以外,這家法國餐廳的地理位置亦是他很喜歡的。
他喜歡坐在窗外,三層樓的高度,他盡可将樓下的十裏繁華、萬丈紅塵盡收眼底。
“大家都說,同簡少吃飯最最無趣了。”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發話了。他卻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的初上華燈的街道。
見簡亦昇并無反應,女人正要發作,卻聽到簡亦昇平靜的說:“是嗎?”
“簡少就這樣喜歡看街景?”
“個人興趣,你不消知道。”
女人聽到他這樣不溫不火的聲音,心裏實在窩足了火。本來這是一頓相親的飯,可遇上了這麽個人。她杜玲雅要貌有貌,要才有才,便是家世,也高人一等。若是旁人,那裏會對她這麽冷淡。
“你不高興,盡可以走。”簡亦昇的目光仍舊停在窗外,并未回過頭。
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嗎?
女人心裏的怒火燒了起來,眼前的美食絲毫不能打動她。她冷冷的哼了一聲,可簡亦昇卻置若罔聞。
“簡亦昇!”女人提高了音量。可是簡亦昇卻并無反應。
這與同一根本頭在一起吃飯有什麽兩樣?
女人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火氣一上來,氣沖沖的就走了。
簡亦昇瞥了眼對面的空座,臉上浮起一絲笑來。
這是這個月第八個與他相親被他氣走的女人了吧。
果不出所料。三分鐘以後,手機響了。
“簡亦昇,你做了什麽?這位可是你杜世伯的女兒,人品家世都是一流的。”
只是不答她幾句話便氣沖沖的走了,這叫人品家世一流?
不過,簡亦昇只是淡淡的說:“性格不合。”
“只見了一面,你怎麽就知道性格不合。就算性格不合,也可以慢慢磨合嗎。感情這種事情就是要慢慢培養的,你不培養培養怎麽會有感情嗎……”
聽着簡母喋喋不休的說了大半天,最後簡亦昇只說了一句:“下回再說。”
簡母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說:“小簡啊,你當媽容易啊,每天挖空心思的想讓你娶媳婦。咱們簡家就差一個媳婦了,你怎麽就……”
聽到簡母又嘆了一口氣,簡亦昇只好說:“媽,我知道了,下回注意。”
其實他心裏最想說的是:“怕是下一回要說的是就差一個孫子了吧。”雖然老人家想要孫子的想法并沒有錯,可惜他意不在此。
簡母說:“下回,還有下回,下回你要是再把人家小姐氣走了,看我讓不讓你進家門!”
簡母既撂下了狠話,簡亦昇也只能在心裏慢慢的盤算。——下一回是不是應該看完電影之後再氣走對方呢?
挂了電話,簡亦昇悠哉悠哉的吃完了RIB-EYE,可惜要開車,不然他一定會點一瓶85年的mutou。
“你認得他?”常家喬挑了挑眉。
從進來到現在,景昔的目光一直留那個男人身上。從這個男人攜美入席,到美人負氣而走,景昔臉上始終保持着淡漠的神情。
景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似乎确實落在了不該落的地方,忙轉過頭,朝常家喬微微一笑,卻不答話。
她确實看了那個男人許久,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他,仿佛是在看貨物,又仿佛只是在欣賞某一件好看的東西。
但在與男性朋友吃飯的時候,目光偏了總是不大好的。所幸的是,常家喬不是她的男友,只是一個追了她許久的朋友。
景昔曾一度懷疑,常家喬怎麽就看上她了呢?她無背景無家世,姿色中等,學歷中等,要貌沒貌,要才無才,走在人群裏估計也不會有人多望一眼。
而常家喬不一樣。醫學世家出生,如今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光這一點就高人一等了。偏他還是個好脾氣的人,對她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
這樣的人怎麽就看上她了呢?景昔實在好奇。
這是他第十次約她吃飯,推了九次,第十次,拂不了他的面子,終究是答應了。
常家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你不會是對他一見鐘情了吧?”
景昔正在喝柳橙汁,聽到常家喬這麽說,差一點就噴了出來,常家喬忙将紙巾遞上。
“大哥,我可沒得罪你吧。何必連口果汁也不讓我好好喝?”
常家喬笑着說:“景昔,你一進門就盯着他看,我能不這麽想麽?”
景昔淺淺一笑:“我是做什麽職業的?”
常家喬意會,如釋重負:“職業病啊。”
景昔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常家喬卻是将信将疑,景昔只好又說:“我是真不認識他。要不然,你過去問問他,他認得我不?”
“你算是想讓我出糗麽?”常家喬反問。
景昔笑笑說:“常大少爺,我哪敢啊。不過你過去問了,估計他也只會很冷的說一句,‘不認識’。”
常家喬仔細的看了那人一眼,他這才認出來,喃喃地說了聲:“原來是他啊。”
景昔知道常家喬認出來了,笑着說:“這下相信了吧。”
(4)
“那個負心漢,活脫脫就是白眼狼。為了個狐貍精,硬是要同我離婚。”梁太太邊說邊哭,景昔也只能盡力安慰,看着梁太太那張梨花帶雨的面孔,也只能嘆息一聲。
自古多少負心人,昔日說的盡是花言巧語,到最後,那些山盟海誓,都如雲煙一般,一轉頭,忘得幹幹淨淨。
梁太太心中悲恸,只差號啕大哭。梁太太的娘家在本城也算得上是個豪門了,但與夫家則差了一些。
這幾日,梁家人日夜守護梁太太,卻使得梁太太有話無處說。這時候梁太太遇到了景昔,真恨不得将心裏的話一股腦的吐出來。
“景小姐,你不曉得,他竟然一分錢也不肯給我。我與他結婚多年,勞心勞力,可是他呢,竟棄我如敝帚。我……”
說到這裏,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流水一般流了出來。梁太太其實也并不在乎那點錢,可梁先生這麽做便意味着要同她一刀兩斷了。
一個男人連金錢瓜葛也不想和一個女人有,這個女人究竟該有多麽的可憐呢?這回梁太太是人財兩失,人也留不住,那麽眼光總是會往錢上面去的,偏這個男人這樣心狠。
景昔只得稍加寬慰,到底年紀輕,很多話是說不出口的。只能由着梁太太說,然後小安小慰一番,其實作用不大,但景昔自己卻覺得心安。
梁太太拉着她的手,邊哭邊說:“你一定要寫,狠狠的寫那個男人的壞。我絕不可能讓他們兩個安安靜靜的雙宿雙栖!”
景昔看到她眼裏的怒火,這麽優雅的一個女人,也是會發怒的。景昔甚至能想象,當日梁太太與梁先生絕裂的時候是如何模樣,梁先生估計也沒有想過,自己的枕邊人也可變成那樣兇狠的模樣。
梁太太哭了一會兒,又休息了一會兒,心情平複了些,精神好了些。于是景昔才問:“梁太太,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這件事情,因為簡亦昇的保密工作做得實在太好,散在外頭的消息極少。景昔對內情也不甚了解,她可不想如一些三流記者一般,張冠李戴,胡亂拼湊。
“其實,歸根究底,是那個狐貍精的錯!”
“嗯?”聽梁太太說到了因由,景昔是急于想知道,不自覺的發出了聲音。
梁太太亦不隐瞞,拿着紙巾拭去眼角淚痕,此時又是一個大家閨秀。
“那個狐貍精,原來不就是一個秘書嗎!少盯了一會兒,就被她趁虛而入了。她的手段,也算不上高明,可是,居然有人偏偏吃這一套。”
原來是這麽回事。秘書與老板,本就是較為常見的事情。但見梁太太此時的模樣,景昔不用猜也知道,平時梁太太管梁先生甚嚴,若非如此,梁先生也不需吃窩邊草。
景昔微微一笑,但見梁太太眼裏迸發的怒意,斂了斂笑說:“其實,感情淡了,分開也是好的。”
梁太太橫了她一眼,景昔心中一涼,只好說:“只是梁先生做得也太過絕了,一點錢也不留給你。”
梁太太“哼”了一聲說:“他的公司這時候正在辦上市,少得幾成股份,他便會被人拉下來,他自然是不肯的。我也算是看透他了,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卻是這樣一點不顧夫妻之情。”
景昔點點頭,心裏真是替梁太太不值的。
出了梁太太的家,景昔更覺感慨萬千。
大約三四年前,城中富商梁銘與名門淑媛鄒曉月的婚禮辦得風光無比,當時城中只聞梁先生将新婦寵至天上去了,卻沒想到,一轉眼,兩人就大辦離婚。更想不到的是,梁先生這樣的狠,竟分毫不肯給梁太太。
好在梁太太的娘家也是城中富戶,薄有家底。隔得一二年,或許梁太太會有更風光的時候,那也未嘗可知。
回報社的路上,景昔一直在想這篇新聞稿該如何寫。這件事情現在仍是城中熱點,可篇篇新聞稿皆是大同小異,要寫出新意實在不易。想着她這一批實習生一共八人,報社能留下的估計只有一半,如何脫穎而出,實在是難。
☆、5、6
(5)
“景昔,你可一定要幫幫我,他,他居然要和我分手!”景昔正在宿舍寫着稿子,卻接到了室友岑薇的電話。
她原本就擔心岑薇,天色已晚,她竟還不回來,原來是在鬧分手。
岑薇與男友莊小偉的事情景昔并不了解,岑薇藏得極好,整個宿舍都在擔心岑薇交不到男友的時候,岑薇卻拉出莊小偉來。
莊小偉長得倒也算一表人才,為人不錯,只是素來花心。景昔幾人都勸過岑薇,可岑薇卻似是吃了秤砣一般,熱戀之中的人,那裏聽得進去勸。
此時,岑薇在電話裏哭得聲嘶力竭,景昔心有不忍,忙應聲說:“小薇,你在哪裏?”
岑薇報了個地址,是市區附近的一家酒吧。
景昔不假思索:“你別走開,我馬上來。”
挂了電話,景昔也來不及想其它,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室友吳佳真窩在被子裏看電視劇,見景昔匆匆忙忙的出門,随口問了聲:“去哪兒?”景昔看了她一眼,見她兩眼直勾勾的盯着電腦屏幕,笑了笑說:“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吳佳“嗯”了聲,繼續沉浸在她的電視劇世界中。
已經七點多了,外頭一片漆黑,夜色沉沉,路燈在夜色中分外明亮。
景昔打了的,很快就到了岑薇所在的酒吧。岑薇正一個人在吧臺上飲酒,聚光燈打在她滿是淚痕的臉上,實在是楚楚可憐。
景昔快步走了過去,岑薇早已意識模糊,看到景昔,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撲進景昔懷中就一個勁的哭。
景昔拍着她的背說:“別哭,別哭,怎麽回事?”
岑薇早已醉了,哪裏還說得清楚,言語之間,盡是分手之類的詞彙,聽得景昔一頭霧水。
景昔本就是匆匆趕來,氣還沒順。岑薇順手在吧臺上拿了杯酒,醉眼朦胧的望着景昔說:“幹杯……”
景昔臉色沉了沉,伸手奪下岑薇手中的酒。岑薇掙紮了起來,景昔按不住她,好在酒吧裏歌舞喧嚣,并沒有人留意到她們這邊。
“好了,好了,小薇,我們回去好不好?”
岑薇早已醉了,哪裏會依從,一邊胡亂的掙着,一面往吧臺上伸手。景昔瞥了眼她亂動的手,用近乎哄的口氣說:“好了,小薇,不喝酒了,我們回去……”
不知是不是景昔用對了方法,岑薇忽然不鬧了,只是俯在景昔身上微微的抽泣:“莊小偉,他就是一個混蛋!”
景昔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順着她點,于是,順着她說:“對,對,他就是一個混蛋。”
好不容易岑薇安靜下來,景昔付了酒錢,咬了咬牙抱着岑薇出去。
景昔本就不是什麽氣力大的人,岑薇又醉了酒,走兩步便胡亂的動。走到門口的時候,岑薇忽然又做了一個大動作,景昔剛要伸手去扶她。
不知是不是酒吧裏的光線太暗,岑薇居然撞到了剛要進門的人,她自然是混然不覺,還又哭又笑的說:“景昔,這座牆好奇怪,居然是溫的。”說着,伸出手指試探性的戳了戳。
景昔那裏想到岑薇會給她演這麽一出,酒吧裏龍蛇混雜,萬一遇上些什麽人……
她心下一急,忙将岑薇拉到懷裏,也不敢看來人,只是低着頭說:“對不起,對不起……”
“需要幫忙麽?”聲音從頭頂上傳下來,倒是很溫和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惱怒的意思。
景昔狐疑地擡起頭,酒吧裏光線極暗,不知為何,景昔竟覺得此人有些面善。
不過,無論怎麽說,男人的相貌在朦胧的燈光裏看起來并不是很差,因景昔離他近,看得便清楚了些。實在是極為清俊的一個人,且氣度極佳,一雙眼睛很是有神。
若是平時景昔看到了這樣清俊的男人,一定會說一句:“這個男人真是禍害啊,禍害。”不過,今天景昔卻沒有閑心。
男人的一雙明亮眸子,正怔怔的盯着景昔看,這雙眸子帶着不容拒絕的神氣,是一個強勢的男人。
景昔蹙了下眉,畢竟她不是個孩子,應有的防人之心總是有的。
她下意識的拉着岑薇退了一步,極有禮貌的說:“謝謝,不用了。”
“真的不用麽?”男人反問了一句。
這句反問,竟令景昔在潛意識裏覺得,自己的拒絕是錯的。
岑薇還在一旁又叫又鬧,但大約是累了,動作幅度已經小了許多,景昔勉力能夠扶住她。
景昔見眼前的男人并沒有走開,微微擡起頭,再一次打量這個男人。
忽然,她心頭一驚,原來是他!
“簡……簡學長……”景昔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簡亦昇微笑:“原來你還記得我啊。”
景昔笑笑,她當然還記得——
兩前年簡亦昇在A大做講座時,她被學校分配給他做助理。一場講座,跑上跑下,連口氣也沒得喘。偏他還樂此不疲的叫她上講臺做情景模拟,本就累極了,還得一會兒演律師,一會兒演犯人。
演完了,她以為也就好了,可沒想到他卻讓她去他的律師事務所拿文件,還限了時。講臺下面坐着的一排人裏可是有學校的領導的,她沒辦法,只得去了一趟。
講座結束以後,他看着滿臉汗水的她,臉上挂着淡淡的笑說:“小丫頭挺耐跑的。”
她當時氣得要死,要不是礙着在場全校師生,她一定會狠狠的罵他一通。
此刻,岑薇趴在景昔身上喃喃的說着話。景昔拍了拍她的背,可岑薇除了說話之外,還胡亂的動着,景昔漸漸有些不支。
簡亦昇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轉身往外走:“還不跟上來。”
景昔沒法子,拖着岑薇估計兩個人都得倒在回學校的路上。
(6)
車子穿過市區,城裏的霓虹從窗子裏透了進來,映得車內一片姹紫嫣紅。
景昔拘謹地坐在副車座上。岑薇大約是累了,此刻正乖乖地躺在後車座上,酒勁上頭了,迷迷糊糊地有了些睡意。
景昔很放心,畢竟,簡亦昇作為一個名人,就算想做壞事也錯不了吧。雖然,人面獸心的人多了去,可是,她應該不會那麽倒黴吧。何況,簡亦昇作為她想采訪的一個對象,能夠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他,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簡亦昇自然不知道景昔在想些什麽,只是很自然的問:“我記得,你似乎還沒畢業吧。”
景昔想,他既然這樣自然的問她,她也不能太過忸怩,于是說:“嗯,明年上半年才畢業。”
“在哪裏實習?”
“XX報社。”
“我記得你從前是中文系的。”
“你記錯了,我一直是新聞系的。”景昔笑了下,簡亦昇的記性未必這麽差,不過她只是一個閑人,他自然是記不住的。
“是嗎,我記錯了嗎?你叫……”
“學長,我有點懷疑剛才在酒吧門口你為什麽會認出我來了。”
簡亦昇停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女孩子在酒吧裏可能比較危險。”
“這麽說,學長其實沒有認出我。”
簡亦昇不置可否,沉默了下去。
景昔轉過頭去看他,他的側臉極是好看,弧度優美。她的眸光從他的下颚一直往上移,直到眼睛,直到睫毛,他的睫毛很長。景昔忽然有個錯覺,他的眼睛上似乎有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停栖在那裏。
“我很好看麽?”
景昔微微一怔,看到簡亦昇瞥了她一眼,臉上還挂着戲谑的笑。她臉一紅,忙低下頭不去看他。心裏還一直在懊惱,明明看過照片許多次了,怎麽看到真人居然會……唉……色迷心竅?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簡亦昇并不理會她,只是平靜的開着車。
到了A大門口,景昔尴尬的對簡亦昇說了聲:“謝謝。”然後拍了拍岑薇。
“不要吵……”岑薇正好睡,竟不不理會景昔。景昔無法,只好繼續搖她,可是她轉個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景昔又好氣又好笑,竟一時沒了法子。
簡亦昇瞥了她們一眼說:“需要我幫忙嗎?”
景昔搖了搖頭說:“今天謝謝你了,你都已經把我們送到這裏了。我打電話将宿舍裏的人來幫忙好了。”
簡亦昇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順手開了音響,略帶傷感的女聲緩緩飄來——
“And what if I never kiss your lips again
Or feel the touch of your sweet embrace
How would I ever go on
Without you there's no place to belong
Well, someday love is gonna lead you back to me
But 'till it does I'll have an empty heart
So I'll Aust have to believe
Somewhere out there you're thinking of me
Until the day I let you go
Until we say our next hello
It's not good-bye
……”
夜色幽深,景昔坐在岑薇身邊,岑薇自是好睡,而她卻有些坐立不安。
歌聲那樣美,可是她的心卻靜不下來。反倒是簡亦昇,他那樣冷漠淡然,在靜寂的夜裏面,他仿佛是融在夜裏的。
吳佳接到景昔的電話就馬上從宿舍裏出來,其實也不過五六分鐘,可是景昔卻覺得仿佛有一生那麽漫長。
隔着茫茫夜色,景昔遙遙的看着吳佳行色匆匆的趕來,她心中一喜,忙從車裏跑出來:“佳佳。”
吳佳很快就走了過來,當然她也看到了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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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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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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